第一百零二章 撞破

房中的这两名仆人原本正在低声谈笑,见得那魔鬼到来,当即不敢怠慢,连忙收起面上颜色,弯腰行礼,口称“少爷”,俯首待命,连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

这老伯爵在外头是否还留有私生子,这大家都不得而知,而摆在明面上为世人所知的也就那两个了。

一个是那尤金,而这魔鬼想必诸君也已经看出来了,却正是那老伯爵的另外一个儿子无疑了。

就见其进了房间之后,顿了顿,立马挥手示意那名男仆退下,至于女仆,则无有相同的指示,显然是要留下来的了。

那男仆心下一颤,已经知晓了即将要发生何等样的事儿,他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当他抬起眼皮往上偷瞄到自家少爷那双凶残阴毒的眼眸后,他果断地闭上了嘴。

正所谓物伤其类,满怀着对身旁那名女仆的同情可怜、身为同类的悲哀与浓浓的恐惧,男仆就这么弯着腰身,逃也似地退出了房间。

待得房门关上以后,男仆那煞白的脸色才有所缓解,长出了口气,心下里叹息一声,接下来内中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他虽曾有偷看过,但那个场面,啧、啧、啧,他实已是不敢再去多想,不忍再去多想,只可惜了那名娇俏可人的女仆了。

再说那名女仆内里有些忐忑,自家这位皮耶尔少爷最近的几天换女仆换的勤快,选中她之时原本还有点儿欢喜,以为自家的命运从此开始改变,况且皮耶尔少爷英俊有才,实在让她心仪。

但是很快的,她也听到了传言,可着实是把她吓得不浅,但同时又带着怀疑,只当是底下人的胡乱编排,大家劳作枯燥艰苦,最喜聊这些个有的没的来娱乐了。

“少爷。”

轻唤一声,少爷定是留下奴来侍寝,女仆心道,亦有些儿欢喜和害怕,欢喜的是自家的机会来了,只要把少爷伺候舒服了,还怕没有那好日子过么?!

而害怕的是自家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听说疼得很,也生怕做得不好,令得少爷不愉。

她又再唤了一声,不闻回答,于是她大着胆子小心地抬头微微瞥了瞥。

“呀!”

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把她骇得两脚发软,一屁股向后跌坐在了地上,口吐尖叫。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的已经不是那位温文尔雅、风采照人的皮耶尔少爷,而乃是一头面目狰狞、择人欲噬的魔鬼!

那皮耶尔此时此刻亮出了爪牙来,他已经无法再控制忍耐,当然也不必要再忍耐,就见他发出几声兽性的喘息,张开血盆大口,闪身扑了上去。

生死时刻,那名摔倒在地的女仆反应过来,忙不迭连滚带爬地向后退走,想要逃离,只是现下里房门一关,又还能逃到哪里去?况且娇弱如她,蝼蚁一般,又怎么能够逃得出这皮耶尔的魔掌。

其甫一转身,就觉身上一重,却已然是被那皮耶尔给扑住,死死地压在了身下,挣扎无力,动弹不得,唯剩口中胡乱地哭喊,徒劳的求救。

只见得那皮耶尔一把扫开那女仆凌乱碍事的秀发,不做二话。照着其人颈间啃下,便就欢快地吸食了起来。

而那名女仆则是只觉着脖颈处一痛,随即体内的血液便快速的流失,被吸摄出身体外去,落入身上那魔鬼的肚腹之中。

女仆挣扎的力道渐弱,那皮耶尔似是觉得趴着进食不甚顺畅,只见其嘴上未松,喉结上下滚动,一刻不停,就这么的抓着那名女仆坐起了身来。而随着血液流入腹中,欲望得到了满足,其人眼中的兽性也开始有所松动。

便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了来,就见老伯爵站在房门口,将皮耶尔的秘密瞧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此时皮耶尔兽性虽有松动,但并未曾退去,却是当着自家老子的面仍旧肆无忌惮地进食,只是在门开之时拿两颗非人的眼珠往处瞪视了一眼。

此情此景,霎时把个老伯爵看得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高呼苍天大地,诸天神灵,这还是那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吗?这分明就是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老伯爵先是一愣,继而大惊,心头一阵发冷,但随之他回过了神来,紧接着便是大怒不已。

他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领内的魔鬼传闻,有许多少女无辜被害,死因便是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失血过多而死,如今看来定当就是这孽子做下的好事。

老伯爵发布了悬赏告示却一直没抓着那魔鬼,而皮耶尔几日前让城卫军改动了告示之举他亦是知晓,新告示上那红发的魔鬼却是于方才的贼人颇有共通之处。

只怕是这孽畜在外头行凶作恶叫人家给撞破,吃了亏,这才使计报复,而那贼人今夜进堡来行窃不过顺手而为,来寻这畜生的晦气方才为真。

老伯爵何等人物,何等的精明,只一瞬间就把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思虑了个通透,除却兰斯洛特尚未曾知晓魔鬼的真面目之外,竟是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如此一来他的火气更为炙盛,达到了顶点,简直是怒不可遏,若然是叫人知晓了他的儿子是个吃人的怪物,那他这张老脸又该往哪儿放?不用说,安德列希家的名誉定然扫地,声望大损,这还了得?!

“孽畜!你在干什么?!”老伯爵当即手指着皮耶尔,大声地斥喝道。

皮耶尔听得老伯爵的喝骂,松开了口,抬起了头来,但见得其人面容狰狞恐怖,箕张的大嘴满是血腥,未及吞咽的的鲜血自下巴淌下,更添妖异。

被人打搅了进食,皮耶尔心生恼火,那原本已经开始消退的兽性复又高涨,霎时淹没了所有理智。

他此刻一对眼珠子之中只剩下了贪婪、残忍、嗜血、癫狂,那是六亲不认,管他又是谁来,瞧看着其亲生老子的时候都只是掠食者盯瞧猎物时的光色,只想要将门口那吵人家伙给撕成碎片,以祭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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