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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由教会 3

  “于是,我们开始商量,准备找个时机将‘愤怒之剑’上面的血迹并非神明的授意,而是我们这一伙人干的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就在这个时候,宇宙中突然传来了来路不明的旋律,一直传到了我们这颗星球上。就是那首曲子——《奇异恩典》。能够听见这首曲子,就说明来自地球的宇宙飞船的确正在靠近这颗行星。

  “人们开始认为,安德斯的确从神明那里得到了神谕。此前,在大家看来,安德斯无非就是一个脑子有些奇怪的家伙,是个狂热分子。而现在,人们却认为他是一个预言家,是被神明选中的人物。更有甚者,称他为救世主。

  “事到如今,我们即使将事情和盘托出,说用血染红‘愤怒之剑’的人是我们也无济于事了。也说不清楚哪个地方出了差错,雕像上明明涂着毯牛的血,安德斯却表示他拿到了相关的证明书,证明了‘愤怒之剑’上面的血液是未知的血液。

  “此后,世人的想法大为改观。正如安德斯呼吁的那样,当宇宙飞船降临这颗星球时,我们必须遵从神谕,手持武器,对艾迪森的后人们发动袭击……”

  说到这儿,八志沉默了。丹尼尔并没有立刻给他回应。

  于是,八志继续道:“安德斯对神明传递的信息深信不疑。而后,宇宙飞船真的出现了,还在逐步靠近我们。于是人们开始相信,我们应该遵从神的旨意,将乘坐宇宙飞船到来的人们赶尽杀绝,作为我们的祖先所遭受的苦难的复仇。

  “这件事情的起因竟然是我们的一场恶作剧,是我们骗了神明。对此,我感到非常烦恼。而我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商量这件事情的人。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

  “人们对神明的信息深信不疑。而这一切,其实是我们在假扮神明。我心里一直有一种罪恶感。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不能被原谅的。丹尼尔请说说您的想法吧。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罪过呢?”

  丹尼尔双手抱在胸前,沉默了一会儿,并时不时地用手挠挠头。看见他这副模样,等待丹尼尔回答的八志脸上开始浮现出不安。

  突然,丹尼尔开口说话了:“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呢。你赶时间吗?我在想,要不我跟您讲讲我的事情?”

  “没关系。我鼓起很大勇气才来到这里。因此,只要能够解决我的烦恼,花多少时间我都无所谓。”

  丹尼尔放心地点了点头,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丹尼尔出生成长的地方离老城区有些距离,是与工业区相邻的住宅区。他父亲在制铁工厂上班,他母亲在附近的农场帮忙。全家都住在工厂的宿舍里面。由于父亲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外人是禁止进入工厂的。于是,孩提时代的丹尼尔并不知道父亲的工作环境是什么样子,反倒在母亲工作的农场里面度过了不少时光。

  这家农场大规模地饲养着企鸡。在新伊甸,企鸡的饲养历史并不长。不过,它们的繁殖能力相当优秀,蛋的产量也很可观,因此企鸡的饲养迅速地普及开来。丹尼尔热情地讲述了不少企鸡的生活习性。八志觉得这个话题和自己想要找丹尼尔商量的事情似乎毫无关联,但想着或许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没有打断。

  在丹尼尔的讲述中,他继续成长着,进入了工业区的小学。丹尼尔父亲工厂里相关人员的小孩都在这所小学读书。

  那个时候,丹尼尔的脑子里还没有神职人员这个职业的概念。

  “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比现在的八志君还要小十多岁吧。当时我并不特别喜欢学习,也并不认为我将来一定会进入父亲的工厂工作。那时的我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孩。

  “那时候,我经常和住在我家隔壁的……弗朗茨,暂时就把他叫作弗朗茨吧。虽说我们不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我经常和这个弗朗茨一起玩耍。我们在同一个班里上课,年龄也一样。我们两人经常一起玩。到附近的河边去钓钓鱼,或者去山里探探险,也就是这样一些普通的娱乐。

  “在同一个班里……嗯,我们就叫他乔治吧。在我们班里有一个叫乔治的家伙。他是一个稍微有些敏感的少年,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有一次,他突然来到我和弗朗茨跟前,邀请我俩去他家玩。我那时有些犹豫不决,弗朗茨却立刻爽快地答应他了。

  “我问弗朗茨为何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乔治了。弗朗茨告诉我,乔治的父亲是我父亲和弗朗茨父亲的上级。弗朗茨比我更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他心里十分清楚。没办法,我只好和弗朗茨一起去了乔治的家。乔治的家的确很宽敞。当时,我家一共有三个房间。父母的房间、我的房间,然后是起居室。可乔治家里的房间就多得有些数不清了。他的房间在最里面。他母亲端出来招待我们的点心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总是浑身沾着企鸡的粪便呀农场里的泥土啊,穿着皱巴巴的衣服辛苦地工作着。而乔治的母亲却穿着华美的衣服,头发上面插着漂亮的发饰。我当时想,乔治一家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呢。

  “我们当时进了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听说这个房间归乔治一个人使用后,我再次震惊了。因为这一个房间的面积几乎就有我家那么大。

  “看着呆站着的我们,乔治说道:‘我们一起来玩狐仙大人吧。’所谓狐仙大人,是当时一种占卜类的游戏。乔治似乎对请狐仙大人这个游戏很着迷。至于玩法嘛……我们当时是这样做的,先准备一张很大的纸。在那张纸上事先写好一些方便狐仙大人回答的答案。我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些答案是有很多种写法的,只是当时完全是乔治说了算。除了‘是’和‘不是’之外,还罗列了很多其他字。随后,我们在纸上放了一枚硬币,再将手指放在上面,这样就可以请出狐仙大人了。

  “狐仙大人是否灵验倒在其次,只是当时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喜欢在放学后玩这个游戏。不过,也是由于狐仙大人的游戏太风靡了,孩子们的身上发生了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据说有的小孩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发烧,还有的小孩出现了歇斯底里的症状。于是学校出台了相关禁令,禁止学生们再玩这个游戏。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讲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女孩子们尤其沉迷这个游戏。当时我和弗朗茨经常在森林里面玩得不亦乐乎,所以那时我并不知道学校里面曾经流行过请狐仙大人这个游戏。

  “乔治非常想玩这个被学校明令禁止的游戏,但他没办法一个人玩,所以才叫上了我和弗朗茨。没办法,我和弗朗茨只好陪着乔治玩这个请狐仙的游戏……

  “最初,游戏是一个亚裔女孩从自己祖母那里学到的,她将游戏带到学校里面玩过之后就流行了起来。我也听说有的人把狐仙大人叫作安琪儿或者丘比特。

  “三个人把手指放在硬币上面,便正式开始了请狐仙大人的仪式。

  “那是我们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于是由乔治带着我们进行。乔治在呼喊狐仙大人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是这样叫的——‘狐仙大人,狐仙大人,请您现身。您如果已经出现的话,能够答应我一声吗?’他大概这样呼唤了三次。最初的两次是乔治一个人呼唤的。最后一次,乔治说:‘要不你俩也试一试?’于是,弗朗茨呼唤了一次。在弗朗茨呼唤完之后,事情有了让人无比惊讶的变化。放在三个人手指下面的硬币在纸面上滑动了一下。

  “在那个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硬币继续在纸面上移动着。于是,乔治问道:‘您是狐仙大人吗?’然后硬币突然停住了。它刚好停在了写着‘是’的那个位置。

  “弗朗茨双眼瞪得圆圆地看着我。虽然我们并没有看到狐仙大人本尊,但是,他竟然真的显灵了,这太让人惊讶了。尽管我和弗朗茨对此快要惊掉下巴了,乔治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随后,乔治开始向狐仙大人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乔治问的问题都比较简单,比如,学校里老师的名字啊,狐仙大人平常都住在哪里啊。老师的名字狐仙大人回答得完全正确,而我们也知道了狐仙大人平常住在学校附近的洞穴里面。狐仙大人还会加法,让狐仙大人计算简单的题目,狐仙大人也能够立刻回答出来。不过,当问到明天要举行的小测验都有哪些问题时,硬币的移动就变得犹豫不决了。有些问题,狐仙大人也不太能够回答得上来。结论就是,即便是狐仙大人也不是任何事情都知道的。

  “此后一段时间,无论是我还是弗朗茨,都对狐仙大人这个游戏非常入迷。只要乔治一邀请我们,我俩便欣然应允,一起到他家去,在他房间里玩这个游戏直到太阳下山。

  “刚开始,我们对于狐仙大人的存在深信不疑。因此,我们问了狐仙大人许许多多的问题。当我们问狐仙大人那天心情好不好的时候,狐仙大人会回答‘是的’。于是我们又问了许多其他问题——明天的天气如何呢?我们三人当中谁最聪明呢?弗朗茨喜欢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呢?每当我们问出这些问题并得到狐仙大人的回答之后,我们都会爆发出一阵阵的大笑。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那就是当我们问狐仙大人三人当中谁最聪明的时候,狐仙大人回答说是乔治。可我觉得,我们三人明明就差不多啊。

  “回家的路上,我跟弗朗茨说起了这件事,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奇怪。弗朗茨也说,他并不认为乔治有多么聪明。我们又想到提出这个问题的,正是乔治自己。还有,就是关于弗朗茨喜欢的女孩子是谁,这个问题也是乔治提出来的。弗朗茨一脸困惑地对我说,虽然狐仙大人说他喜欢一个叫作爱丽丝的女孩子,可是,他并不知道谁是爱丽丝。他其实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不明白狐仙大人为什么会说出这个答案来。

  “随着玩的次数多起来,我也越发觉得奇怪了。我们请出的狐仙大人,如果真的是神灵的话,那一定是那种不怎么靠得住的神灵吧。难道……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每次引导狐仙大人做出回答的,其实是乔治。

  “这么一想,狐仙大人给出的那些答案一下子就想得通了。狐仙大人说错的答案,全部都是乔治不知道的问题。于是,我们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狐仙大人其实是乔治扮演的,并不是什么神灵。同时,我们还决定,今后我们不会再接受乔治的邀约,玩请狐仙大人的游戏了。

  “尽管如此,乔治仍旧不厌其烦地向我们发起邀请。而我们总是断然拒绝,并告诉他,我们再也不会玩请狐仙大人的游戏了。于是,乔治非常激动地责问我们,还问我们为什么不再玩了。弗朗茨说自己并不认识叫作爱丽丝的女孩子,狐仙大人根本就靠不住。我和弗朗茨都发现,乔治听到这话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果然,喜欢爱丽丝的其实是乔治自己。

  “之后,乔治哀求道:‘再玩一次狐仙大人吧。只玩这最后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玩了。’但我们告诉乔治,我们再也不会去他家了。‘那么……这样吧,我们就在教室里面玩最后一次。’乔治这样哀求我和弗朗茨。虽然学校明令禁止我们玩请狐仙大人的游戏,可是看着乔治那一脸沮丧的样子,我们决定就陪他玩最后一次。

  “为了随时都能玩请狐仙大人的游戏,乔治随身带着狐仙大人回答问题用的那张纸。乔治高兴地将那张纸拿了出来。于是,放学之后我们三人便在教室里面玩起了游戏。那天所有的老师都去准备地区活动的事情了,教室里面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开始之前,我们向乔治再次确认了我们的约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玩狐仙大人的游戏了。然后,请狐仙大人的游戏开始了……

  “我们发现,果然是乔治在用手指强行引导狐仙大人的答案。我不禁对乔治说:‘乔治!是你的手指发力让硬币移动的吧?’‘不,我没有这么做!’乔治否认了。他的眼神十分认真,我也不好继续责问下去,只能继续游戏……然后,我发现,乔治的手指仍在明显地移动。

  “‘是你做的吧,乔治。’‘我没有做。我可以向狐仙大人发誓。’

  “这么继续了几个回合。我们确信乔治在故意用手指引导答案,可他本人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不是故意在撒谎,他对于狐仙大人显灵这件事情深信不疑。事到如今,我和弗朗茨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们又问了狐仙大人许多问题,并一一得到了回答,是时候让狐仙大人回家了。每次要结束的时候,我们都是先向狐仙大人道谢,然后说‘请您回去吧’来结束这个游戏。而那一次,我突然鬼迷心窍般地冒出了一个主意。我看了一眼弗朗茨,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乎也和我有相同的想法。于是,我们趁乔治没注意的时候,相互点了点头。然后……

  “我和弗朗茨放在硬币上的那手指暗暗使了力。‘请您回去吧’我一边喊着,一边将硬币往‘不要’的位置移动了过去。乔治无比惊讶。我到现在还没忘记他那副张大了嘴巴的表情。随后,他尖声喊道:‘狐仙大人,拜托您了。狐仙大人,请回吧。拜托您了。请您回去吧。’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们随后假装狐仙大人向乔治传递了怎样的信息。

  “——你经常在玩耍的时候使唤我呢。我已经受不了了。乔治!你最坏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叫出来,净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你应该受到惩罚。

  “当我们把这样的信息传递给乔治之后,乔治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可以原谅他了,只是,当时的我也不过是个孩子。或许是那个年龄的孩子都很残忍,而我也是刹不住车的性格。于是,我又继续传递出了更加可怕的信息。

  “——我不会原谅你的,乔治。我会诅咒你,诅咒你全家。你千万别忘了。

  “我的手指移动着,心里痛快极了。然而乔治却开始全身发抖,几乎快要站不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呢?狐仙大人怎么可能诅咒我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像是在说着梦话一样。

  “随后,我们出了教室。与乔治告别之后,我和弗朗茨一起跑到了我母亲工作的农场,然后去了我母亲负责的企鸡养殖场。直到那个时候,我和弗朗茨都还处于一种着了魔的状态。养殖场那里也会对养殖的企鸡进行加工。于是,我和弗朗茨一起去将我的想法付诸了实践。我们在袋子里尽可能地塞满了处理过的企鸡的羽毛。因为企鸡被处理了,所以有一些羽毛上面沾了血迹,我们也没管那么多,一个劲儿地往袋子里面塞羽毛。那时,我母亲刚好在别的地方劳作,也没有跟我们碰面。

  “紧接着,我们去了乔治的家。我们绕过乔治家的大门跑到了乔治房间那一面。乔治房间的窗户总是开着。那时候,乔治不在房间里面,我和弗朗茨便悄悄溜了进去,将羽毛撒在乔治的床上,书桌下面,撒得到处都是。令我震惊的是,弗朗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准备了不少企鸡吃的蚯蚓虫,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许多又细又长、黏糊糊滑溜溜的蚯蚓虫放到了乔治的枕头上。这些就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来自狐仙大人的惩罚。然后我们慌慌张张地逃离了现场,想着这些布置绝对会有效果。我和弗朗茨跳过篱笆栏,跑出几十米之后便听到了乔治的哀号。

  “从那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乔治了。他从第二天开始便不再去学校上课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在学校里我们也听到一些传言,说乔治变得很奇怪,说他玩狐仙大人玩得太过火了被狐仙大人报复了之类的。我和弗朗茨商量着,要不我们去给乔治道歉吧。之后,我从父亲那里听说,乔治一家已经搬走了,他父亲的工作调动到了边境的对面。

  “那之后我一直在自我反省。可是,从某一时刻开始,我的想法变了。我想,那些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存在,会不会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呢?这么一想,我突然就释怀了。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曾经认为狐仙大人是不存在的。可是,事实上真的有狐仙大人。让我把企鸡的羽毛撒在乔治的房间里也好,让我传递信息训斥乔治也好,这些事情其实都是狐仙大人借用我的身体来完成的。而我本人,并不坏。因为这一切都是狐仙大人的所作所为。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平静。”随后,丹尼尔点点头,“你觉不觉得这两段经历很相似?八志。”

  八志心想,的确很相似。

  “神明的旨意是我们的恶作剧,这种事情也可以被原谅吗?”

  丹尼尔对提出这个问题的八志微笑道:“比起说原谅,倒不如说是拯救。虽说想要释怀,但我还是会时不时地生出罪恶感。或许可以这么说,我之所以选择成为一名神职人员,正是为了逃避那些偶尔在我内心深处出现的黑暗。有时候我会突然想,都是因为我,乔治一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坚信,神明不会亲自传递某种信息,只会借用人类之手来传递。无论是我装作狐仙大人对乔治传递了信息,还是八志让‘愤怒之剑’验证了预言,都是神明在向世人传递信息。今时今日,我可以这样断言。这些事情都是必然会发生的。我们,只不过是代替神明将这一切实现了而已。根本不需要对此有任何的负罪感。”神职人员丹尼尔斩钉截铁地说完,将双手放在了八志的肩膀上。这一动作,充满了宽恕一切的温柔。

  八志感到自己内心那些执念,全都融解了。他开始发自内心地觉得,来这里真好。

  八志又问丹尼尔:“那么,我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吗?”

  “当然。因为八志代替神明完成了该做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呢?”

  丹尼尔点点头,微笑着说:“你应该按照神明的期望,好好生活下去。”

  八志仿佛是在回味丹尼尔所说的话似的,反复念叨了好几遍这句话。然后,他的双眼突然闪出了光芒,说道:“我明白了。我应该像神明所期望地那样生活下去。”

  这是八志自己的领悟。神职人员再一次点了点头。这个领悟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和神职人员并无关系。他们的职责,只是让每一位造访自由教会的人得到内心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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