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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琦蜜星期天上午在安斯佳旅馆醒来时已经将近十点,床边的电视仍开着,正在回放前晚的爆炸事件。迪柏斯桥站爆炸案虽然投入大批警力,调查却陷入僵局,因此不再是头条新闻,目前新闻关注的议题是美军轰炸巴格达叛军和盖瑞‧卡斯珀洛夫(GarryKasparov)在俄罗斯参与总统选举的消息。不过此时穿插了一则快报,是关于洛德雷一栋红色高楼前的坠楼死亡事件。

  警方发言人指出,根据种种证据显示,此案极有可能是桩谋杀案,最重要的关键在于死者曾经紧紧抓着阳台栏杆,而他的手指却遭到钝器击打,据推测,应该是当天晚上射击屋内木雕的那把枪。不过由于目前仍无法锁定作案嫌疑人,无法透漏太多讯息。新闻报导的内容大致如此。

  琦蜜紧紧抱住布包。

  「他们知道了,蜜乐。那些男孩现在知道我在后面虎视眈眈了。」她挤出一丝微笑。「妳觉得他们现在会不会聚在一起呢?妈妈一步步逼近狄雷夫、托斯腾和邬利克,他们会不会正在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是否会感到害怕?」她轻轻摇晃手里的布包说:「我觉得在他们对我们做了那种事情之后,的确应该感到害怕,对不对?妳知道吗,蜜乐?他们会派人寻找妈妈是有理由的。」

  摄影师试图拉近镜头拍摄救护人员运送尸体的画面,只是天色实在太暗了。

  「妳知道吗,蜜乐?我不应该告诉其他人金属盒的事,那是个错误。」她拭去眼中突然涌现的泪水。

  ※※※

  她搬去和毕纳同居成了一种亵渎,她若是要性交,要不是得暗地里来,就是应该和那帮人杂交,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性。和毕纳同居违反了这项规则,也导致后来严重的结果,因为那不只表示她特别喜欢其中一个人,而且偏偏选了阶级最低下的一个。

  这种事一点也不让人欣赏。

  「毕纳?」克利斯汀暴跳如雷。「他妈的妳和那窝囊废在一起干嘛?」他希望一切维持原样,大家一起外出滋事,而且兴致一来随时可以和琦蜜做爱。

  然而即使克利斯汀威胁恫吓、大力施压,琦蜜仍不为所动。她就是要和毕纳在一起,其他人就靠回忆满足自己吧。

  有段时间一帮人仍然继续聚会,大概每四个星期碰面一次,吸古柯碱、看暴力电影,然后坐上托斯腾或克利斯汀的大吉普车寻找可以折磨、殴打的猎物。有时他们会和受害者事后达成协议,付点钱赔偿他们所受到的羞辱和伤害;有时他们从背后攻击受害者,在对方看到施暴者的脸之前把他们打到不省人事。至于他们明白不能让受害者活着离开的状况相当少有,就像当初在伊斯鲁姆湖畔发现那个钓鱼的孤单老头子。

  只要情况允许他们贯彻整个计划,让六个人恣意发挥各自的角色的话,这种人是最合适的偷袭对象。但那次在伊斯鲁姆湖畔,事情却走了样。

  克利斯汀在他们面前失控,他平常总是狂暴激动,但那次他的脸部线条紧绷,脸色晦暗阴沉,紧抿着嘴。他将挫折深埋在心底,过分安静的站在一旁没出手,只是观察其他人将老头子压入水中的动作,以及琦蜜衣服紧贴在身上的曲线。

  当琦蜜蹲在芦苇间注视着那具尸体漂进湖心沉入水中,身上的夏日洋装还淌着水,克利斯汀忽然大喊一声:「抓住她,邬利克!」邬利克眼睛一亮迸出火花,却担心自己这次又会搞砸。琦蜜到瑞士念书前,他就常常因为没有办法强迫她就范而不得不放弃,而其他人却找机会一一上了。性与暴力的组合不太适合他,他无法像别人那么容易驾轻就熟,就像脉搏的跳动总是要一上才有一下,无法同时并存一样。

  「上啊,邬利克。」其他人跟着起哄。

  毕纳咒骂着他们大喊住手,但狄雷夫和克利斯汀立刻把他架住拉到后面去。琦蜜看着邬利克脱下裤子,他似乎勃起了,但却没注意到托斯腾从身后扑上来,将她推倒在地。那天若是毕纳没挣脱开来,邬利克男性雄风也没有马上泄气的话,琦蜜就会在芦苇丛中被几个人强暴。

  自从那次后,克利斯汀开始定期去探望他们,有事没事给毕纳或其他人找麻烦,只要能够掌控他们,他就感到心满意足。

  渐渐的,毕纳变了,和琦蜜聊天时总是心不在焉,也不像以前那样回应她的温柔体贴。她下班后他大多不在家,甚至挥霍超乎他财力的金钱,常常在以为她睡着后偷偷讲电话。

  而这段期间克利斯汀变本加厉的缠着她,到鹦鹉螺贸易公司找她、下班回家途中堵她,或是趁其他人让毕纳打零工把他绊住时,在他们家里自由出入。但琦蜜一再讥讽克利斯汀,嘲笑他除了依赖别人什么也不会。克利斯汀因为这些话怒火中烧,眼神也越发凶狠刚硬,宛如一把剑将她刺穿。

  可惜琦蜜毫不畏惧克利斯汀,从以前他就没让她好过,现在还能再对她怎样?

  ※※※

  在那个百武彗星在丹麦夜空熠熠闪耀的三月天夜晚,事情终于爆发。克利斯汀、狄雷夫、托斯腾和邬利克计划让毕纳带着足够让他喝到挂的啤酒,俨然像个名流待在湖上观星,所以托斯腾给了毕纳一支天文望远镜,狄雷夫则将帆船借给他出航,等他不在家便侵入他的房子。

  琦蜜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钥匙的,眨眼间他们全部站在面前,个个因为古柯碱瞳孔缩小,鼻孔撑大。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朝她动手,将她压在墙上,撕掉她身上的衣服,准备让她就范。

  但是他们没办法让她吭个半声。琦蜜知道哀号只会让他们更狂暴,毕竟攻击别人的场面她看得够多了,她和这些男人同样痛恨哭哭啼啼的麻烦事。

  他们把她推倒在茶几上,甚至没有费心先将茶几整理干净,邬利克先跨坐在她的肚子上,粗大的手抓住她的膝盖将双腿分开。一开始琦蜜还搥打他的背,不过他的亢奋感和脂肪抵销了她的力道,更何况打他有用吗?她很清楚邬利克最爱羞辱、殴打、暴力胁迫等挑战道德的一切事物,对他而言没有所谓的禁忌,各种的花招他也都尝试过,不过即使如此,他仍然无法像其他人那样「站」起来。

  克利斯汀站在她双腿之间,男性雄风刺入她体内最深处,直到满足感在他所有的毛细孔中炸开。第二个上的人是狄雷夫,他一眨眼就结束了,在和往常一样怪异的痉挛中抖动了几下。接着是托斯腾。

  骨瘦如柴的托斯腾才进入她体内,毕纳忽然出现在门口,她直直看着同居人的脸,但是这一刻毕纳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且男人间的团结摧毁了他的骨气,他甚至也被眼前的情景吸引。

  琦蜜大叫要他离开,但是毕纳一动也不动。

  托斯腾完事之后,几个男人的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接着转变成尖声吆喝,后来毕纳也上了。

  琦蜜瞪着他那张涨成紫红色内向的脸,她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走往哪个方向。

  于是她放弃了,闭上眼睛任由事情发生。

  在邬利克又试了一次却不得不放弃时,一群人哄堂大笑,那是琦蜜最后听见的声音,随后便昏了过去,沉入重重的保护雾中。

  那也是琦蜜最后一次同时看见这帮人。

  ※※※

  「小宝贝,妈妈让妳看看他们送了什么来。」

  她解开包裹小孩的布包,柔情蜜意凝望着它。真是上帝的杰作啊,看看那小手、细小的脚趾头和袖珍的指甲。然后打开一个包裹,拿起里面的东西放在已经干掉的小身体上方。

  「看,蜜乐,妳以前看过这种东西吗?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正需要这东西吗?」

  她用手指触碰小手。「妈妈是不是很温暖啊?没错,妈妈真的很温暖。」然后仰头笑了起来。「妈妈只要一紧张就会变得很温暖,这个妳早就知道了吧。」

  她望向窗外。时序进入了九月底,正是十二年前她刚去和毕纳同居的时节,只是当年没有下雨。

  她记得的就这么多了。

  ※※※

  他们强暴完琦蜜就把她丢在茶几上,一伙人散成半圆形瘫坐在地,然后吸了好几排古柯碱亢奋酣醉成一团。克利斯汀好几次用力拍大琦蜜赤裸的大腿,引得其他人尖叫大笑。

  「起来吧,琦蜜。」毕纳叫道:「别蠢了,是我们啊。」

  「结束了。」她低声嘀咕。「全部结束了。」

  没有人相信琦蜜的话,因为他们知道琦蜜离不开他们,过一阵子她又会回头。但是琦蜜说到做到,她在瑞士时没有他们也过得很好。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站起身来,感觉肠子在烧灼,髋关节也脱臼了,后脑勺刺痛不已,全身被屈辱感重重笼罩。但回到欧德鲁的家后,卡桑德拉劈头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妳在这世界究竟能干些什么正经事啊,琦蜜?」浓重的屈辱感再度涌上心头。

  隔天她被迫接受托斯腾买下鹦鹉螺贸易公司,让她丢了工作此一事实。有个一直以来她以为是朋友的职员给了她一张支票,很遗憾她必须马上离开公司。对方说这是由托斯腾下达的人事命令,她若要抱怨,必须直接去找托斯腾。

  她到银行去兑换支票,才发现毕纳早把她的钱提光,还取消了户头。

  他们就是不打算让她脱离手掌心。

  接下来几个月她窝在欧德鲁的寓所,白天睡觉,晚上才到厨房拿点东西填肚子。当她蜷曲身子拿着小泰迪熊躺在床上时,卡桑德拉时常走到她的门口大声怒骂。不过琦蜜完全充耳不闻,因为她不需要对别人负责。

  几周后,琦蜜发现自己怀孕了。

  ※※※

  「发现自己怀孕让我开心得要命,所以我决定要把妳生下来。」她笑着对小东西说:「而且我立刻知道妳是女孩,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喔,蜜乐。这个名字一开始就决定了,很奇特吧?」

  她又嘟嘟囔囔和小东西讲了一会儿话才用布把它包好,蜜乐躺在里面就像裹着白布的小耶稣。

  「我非常期待妳的诞生,我们可以住在房子里过着正常的生活。妳出生后,妈妈就会赶快去找工作,等妈妈下班从托儿所把妳接回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压凹枕头将布包放在上面,看起来既温暖又安全。

  「是啊,妳和我,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在欧德鲁的房子,要卡桑德拉滚蛋。」

  ※※※

  克利斯汀结婚前那个星期不断打电话给琦蜜,他一想到有家室羁绊简直要疯了,琦蜜拒绝他们这事也同样令他抓狂。

  那个夏天虽然灰蒙蒙的,但是却充满欢乐,琦蜜的生活逐渐步上轨道,以前做过的可怕事情全被她抛在脑后,现在的她要为一个即将降临的新生命负责。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直到那天托斯腾、狄雷夫和卡桑德拉站在客厅等她,她才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一看到他们打量着她的眼神,她不由得忆起他们有多危险。

  「妳的老朋友来看妳了。」卡桑德拉穿着半透明的洋装讽刺的说,后来当她被请出去时口里还不断抗议。他们要谈的事情不适合让她知道。

  「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马上离开。」琦蜜说,其实她心里清楚此次见面的目的,那句话只是决定谁将抬头挺胸离开战场,谁又将被掩埋在荒烟蔓草中。

  「琦蜜,妳知道太多内情了。」托斯腾说:「我们不会让妳就这样抽身,谁知道妳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摇摇头。「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是怕我有自杀的念头,然后留下丑陋的遗书吗?」

  狄雷夫点点头。「诸如此类的事。我们也想象得到妳会做出其他事情。」

  「例如什么?」

  「那不重要吧?」托斯腾回嘴,一边向她逼近。

  如果他们又想抓住她,她会拿起摆在角落的沉重中国花瓶反击。

  「我们只想确定是否可以信任妳。来吧,琦蜜,别离开我们,否则妳自己也会觉得空虚的,承认吧。」他继续说。

  她强作微笑。「也许父亲是你,托斯腾,或者是你,狄雷夫。」她原本不打算说,但看到他们错愕僵硬的表情忽然觉得值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她一手抚摸着肚子。「或许你们认为那对婴儿很好?才怪。」

  看到两人彼此对视,琦蜜就知道他们脑子里打什么主意。他们两个都有孩子,也都离了婚,甚至还传出过丑闻,再多加条丑闻对他们来说没有影响,他们介意的是琦蜜的背叛行径。

  「妳必须把那个孩子拿掉。」狄雷夫冷酷的说。

  妳必须把那个孩子拿掉。一听到这句话,她马上明白肚里的孩子有危险,于是举起一只手试图和他们保持距离。

  「你们管好自己就好了,别来烦我,听清楚了吗?永远别来吵我。」

  看着他们被自己坚定的思想吓到眼睛瞇成一条缝,让琦蜜觉得很满意。

  「如果你们不照着我的话做……你们要知道,我有个小盒子足以摧毁你们的生活。那盒子是我的护身符,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保证里面的东西会曝光。」其实琦蜜只是在虚张声势,她根本没有这种安排,虽然她藏了个盒子,却没打算给别人看。里头单纯放着她的战利品,每个小东西都代表被他们那帮人解决掉的生命,就像是印地安人的头皮、斗牛士的牛耳,或印加战俘被挖起来的心脏。

  「什么样的盒子?」托斯腾问说,那张狐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我从现场拿了点东西回来,我们的所作所为会因为盒子里的东西而披露于世。你们要是胆敢动我或我的孩子一根寒毛,绝对保证让你们在监狱里老死。」

  狄雷夫显然上勾了,但是托斯腾仍满腹怀疑。

  「举例来说。」

  「朗格兰那个女人的耳环,还有凯尔‧布鲁诺的橡胶手环。你们还记得克利斯汀是怎么把他推下去的吧?要不然也应该记得他随后拿着手环微笑的样子?不过当他听到橡胶手环和两张从洛维格拿来的棋盘问答游戏里的卡片一起放在盒子里,八成就笑不出来了。你们不相信吗?」

  托斯腾望着另一个方向,好像要确认门的另一边没有人偷听。

  「琦蜜,我当然相信。」他说。

  ※※※

  克利斯汀半夜潜入琦蜜房间,卡桑德拉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完全无须顾虑她。

  他站在琦蜜床前,屈身弯向她,说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嵌刻在她的记忆里。

  「告诉我盒子在哪里,琦蜜,否则我会立刻让妳没命。」

  他不断残忍的殴打她,拳头如雨点落在她腹部、肚子、胸部,打得她骨头断裂,直到自己的手举不起来才停止,但是她死也没透露自己存放盒子的位置。

  最后克利斯汀终于离开了。因为他的攻击欲望澉底宣泄,而且百分之百确定装着证物的盒子根本是琦蜜杜撰的。

  琦蜜从昏迷中醒过来后,自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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