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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CERI

我们回到了诅咒城,但是这里剩下的只有废墟。令人奇怪的是,散落在周围的碎石仅仅能辨别出拼凑成诅咒城的建筑的痕迹。而更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物。
      通往监狱异界卡塞历的门仍然存在,当我们在废墟间漫步时我们找到了它。当我走近时,门上腐烂的头开始对我说话,在他们之间来会地述说文字,组成完整的语句。“完了,完了。毁在背叛者手里,毁在光明手里。”
      “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随风而去,被邪恶的潮流扫除。穿过这道门,消失了,消失了。城镇,消失了,在它自己的仇恨中迷失的。穿过大门,到达监狱异界『红色监狱』…卡塞历。”
      “你知道要如何到那里去,或是怎么回来吗?”
      “穿过这道门,进入监狱…不能从监狱回头,不能回头。通过这道门,通过这道门…你的命运在那里等着你。”
      “你对我的命运知道些什么?”
      “天神等着你。”这脑袋安静下来,不再对进一步的问题有反应。

      我们穿过这道门,进入了卡塞历异界。


       我们出现在诅咒城的新家;我能听见附近有人,但是那是因为他们在呼喊和尖叫。一个散发着垃圾味的老人从角落走了出来,对着我叫喊。我认出他是凯斯,诅咒城垃圾场以前的管理员。
      “陌生人!等一下!我必须告诉你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
      “你回到了一个灾难之城,陌生人。天神从废墟中以胜利者的姿态跃起,让我们现在面临了末日。只有一个方法能回头——也就是把天神打败,让这个城市不再充满背叛与欺骗。只要这个城镇对宽容之美德的信念越强,那个天神的实力就越弱。”
      “这都是崔雅斯干的?”
      “天神由地面升起,审判这城镇的罪恶。身边的建筑物纷纷倒塌,举目所见皆是一片混乱——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和崔雅斯战斗,就是让居民们的心智抛弃邪恶混乱,重拾美德——这能使他变的虚弱。否则,他必将胜利。”他看看四周,“我还有工作要做,如果你需要休息,去找个旧军营或是蒸馏酒厂吧。”

      我们在城镇里一路打探。市民都在为发生的事彼此责备。我试着使我遇到的每个人相信他们必须齐心协力,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让诅咒城回到荒土。少量的长臂兽进入了城镇,制造受害者。我们消灭了我们找到的所有长臂兽。我们也被迫杀掉了那些拒绝停止自相残杀的诅咒城的居民。
      当我们接近市政府时,有人走了过来。这是那个在我释放崔雅斯之前在诅咒城下的地下通道里遇到过的老隐士。这个肮脏的老人,因年老眼瞎而驼背。当他看着我时,细而油腻的头发在他的肩膀上飞扬。当他瞄着我时,脱口而出,“凯斯告诉我你到了。你做的很好,削弱了他的力量,镇上的混乱开始消退,他的计划也不是很有效。继续完成工作。”他提到了市政厅大楼。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他在那里,不断变化,就像燃烧中的月亮。我能听到他正在纳闷你什么时候会到。他正在等候决战。”
 

 
 
 
TRIAS THE BETRAYER

       我们走进了市政大楼,来到了最顶层。我们遇到了影兽,类似马的生物,掠夺者,以及分散的恶魔,但是没有一种能伤害到我们。
 在顶楼的阳台上我们找到了崔雅斯,面向被他毁灭的城市。甚至不需要转身,他的话语流向了我。

       “你希望在这里获得什么?”崔雅斯举起他的手臂,指向整坐城市。“凡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已经做了许多善事。但是那还不足以让他们了解自己有多愚蠢。”
      “你为什么骗我?”
      “你需要方向,而你需要的代价就是背叛。你如何能相信你在这一生或下一生已经获得了事实的真相?如此自负。事实上,使我自由是你的义务,我什么也不欠你,而是我已给予的。我给你的超过你应得的,你使我自由是为了帮助你自己。”
      “那么你为什么把诅咒城拖出荒土?”
      “一个背叛者组成的城市,他们被背叛而且遭到他们应得的,没有为什么。它完成了我和下层异界的契约。较高的善良获得满足。”
      “较高的善良?什么东西?”
      “因为恶魔军队而流的血,会由天堂之主正义的愤怒而偿还。这些人以更良善的名义这么做,这个城市即因这更良善的名义而堕落——除去邪恶。如果想一想是谁要被牺牲,就会觉得只是一个小小的牺牲。”
      “恐怕邪恶长不出善良来。”
      “凡人,我不会被你评价,不会在你活在你拥有的这些生命中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什么是背叛:背叛是懦弱,因为害怕你的敌人停止互相残杀而将目标转向你,因此就想武器卖给你的敌人。背叛是拒绝以身作则来领导,背叛就是让恶魔在所有诸界上乱窜,直到邪恶腐化了每一颗心。不要问我为什么攀上塞勒席亚山(Mount Celestia),而且企图用战争焚烧它充满安逸的斜坡。”
      “你想用邪恶来污染善良的本质。那听起来就像是背叛。”
      “背叛有很多种定义,一个人必须活得够久才能全部经历它们。即使是你的生命,也经常忽略,没有用几个世纪的时间去领会它们。这样的背叛一点也不算背叛。”
      “你的翅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崔雅斯?”
      “巴托异界的火真的烧得很猛烈,但和一个父亲的怒气比起来,他们不过是蜡烛。”他拍着被烧焦的翅膀的碎片,“没有一种痛苦能与从塞勒席亚山被丢出来相比。”
      “所以你堕落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凡人,不要对我说背叛和堕落,我愿意牺牲我自己让善良获得胜利。”
      “很高尚,崔雅斯。但是谁给你那个权利?”
      “我在这里,我看见邪恶,我希望能对它起些作用。我的意志让我正确。”
      “一个人的意志不能给予他这个权利,崔雅斯。离开,我们不需要战斗。”
      “难道你蠢到企图用虚假的不朽来对抗真正的不朽吗?让开,人类,否则我们将试炼你的信念。”
      “来吧,崔雅斯。”
      “距离上次挥舞我的剑和其他人战斗已经过了很久了。我们会决斗,你和我。”

      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并不是因为崔雅斯足够强大;事实上,他很虚弱,我们把诅咒城的居民们联合起来的工作证明是有效的。但是我需要保证我不会毁灭他,因为他拥有我无法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知识。最后,崔雅斯承认他被打败了。
      “这个时刻我屈服于你,我因为囚禁而变得虚弱…以我的状态,无法跟你较量。”
      “我仍然需要你的知识,崔雅斯。告诉我如何前往悔恨要塞。”
      崔雅斯咳出带血的唾沫,“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必须要求你一个承诺。你必须发誓保留我的生命。”我不希望释放崔雅斯让他再次背叛其他人,但是我需要他知道的。我也认为他仍然有机会救赎自己。另外,解谜者已死了。如果我再次忘记了自己,我不能自失去更多的消息来源了。
      “如果你把我需要的知识告诉我,我发誓饶了你一命。”
      “通往你想要到达的地方的门,位于尖塔之上的环面体之内,在法印城的城市里,众门之城。在那个城市里,有一个像你这种死去会被带去的地方…”
      “你是指太平间?”
      “那就是你最近醒来的地方,不是吗?诸界近来充满了这样的讽刺。你是如此的接近,然后…”
      “钥匙是什么?”
      “悔恨要塞被眼泪涂抹覆盖,而且同样的人召唤同样的人。要进入这个要塞,你必须贡献某些东西。当你走近门时,你应该在心来带着悔恨,你将感觉到门的存在,就像对死亡寒冷的拥抱。”
      “当这股寒气笼罩你时,你必须扯下一片皮肉,用你左手食指的血,将你的悔恨写在上面。这扇门将打开,而你将发现悔恨要塞背后的真相——而且可能遇到它的守护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已经在诸界间寻找很多的盟友。我的寻找将我带领到那座要塞,在那里我跟它的主人和阴暗大厅的守护者说话。毫无疑问你现在应该回到法印城。你手上拥有的血将成为这扇门的钥匙;只要穿越你进去的那扇门,你就会回来。”
      “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和要塞有关的事?”
      “它的大厅是黑暗而空虚的——不过就像你一样,它像一块磁石,吸引着手折磨的灵魂。就像你,它是空虚的,却充满了时间所抛弃的东西。就像你,它是痛苦的纪念碑。流浪汉,我该告诉你这些灵魂吗?”在我点头后,他继续,他血腥的笑容扩大。
      “他们是因你而死的幽灵。他们变成了阴影,好让你继续活着,他们是你的阴影,你为了活着而造成的阴影,流浪汉,他们会找到你,而且他们会要你为他们所受的折磨受苦。你们会在他们手中得到你们应得的报应,你和那些笨到要和你做伴的人。”当他试图在我的同伴们之间制造矛盾时,我已经从头骨柱子那里知道了部分的信息。
      “我确定。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和那个守护者有关的事?”
      “那个人很强大,你不可能打败他,而且你也不可能从他冰冷的掌握中夺回你的凡人性,它对你来说算是遗失了。你已经开始着手一件只有笨蛋才会试图做的事。”
      “我也许笨,但是我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守护者的事。”
      “一个人的凡人性是指引他生命方向的罗盘。如果它像一个物体般被抓住,就有许多关于那个人的本质的问题可供研究。你的敌人比你所知的更了解你,他穿越你的许多世审视你、研究着你,我知道他的心,他不会归还你在找的东西。”
      “如果我留下你,你会做什么,崔雅斯?”
      “我会再一次征集一支军队,攻打天堂之门。他们不会让我回去,而我的存在没有其他的目的。”
      “崔雅斯,你忘了你父亲的脸了吗?”
      “你的意思是?”
      “上层异界是公义、美丽和善良的家乡。它们也是宽恕的家。回家去吧,承认你的错误,并且祈求饶恕。”
      他生气地张嘴反驳…然后停了下来,深思了起来。他低下他的头,“凡人,你的话很有说服力,而这当中的智慧深深影响了我。我应该向我的父亲们寻求原谅,而且接受他们所选择的惩罚。如果我们再次相遇,希望我已经得到了救赎。”
      崔雅斯现在已经说完了他要说的。无论他会坚持到底,或是让他像背叛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人一样再次背叛自己的话语。我现在有一个紧迫的任务,我们穿过传送门回到了法印城。
 

 
 
 
SIGIL

       我们回到了法印城。在我找到悔恨要塞前我还有些事要做。
      特别是,我记得解谜者在法印城有个化身,而我已经见过她了。很有可能她还没死。我急忙来到拾荒者广场找老马贝丝,我知道她是解谜者的一部分。
      当我走进去时,马贝丝抬头,她的面孔变灰…她看起来病了。当我注意看时,看到皱纹布满她的脸上,像裂痕一样,她的灰眼睛闪动着,好象不容易把焦点集中在我身上。
      “马贝丝,你还好吗?”
      “恩…”她软弱地笑笑,她的声音沙沙作响,好象试着要迫使它穿过灰尘。当她说话时,就像回声一样。“我有…多一点时间…”
      “马贝丝…你知道你以前是解谜者吗?”
      她深吸一口气…她的话说的很慢,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也许…马贝丝已经忘记她自己很多次了…我梦到我是别人…”每个字都比前一个字更重,好象有几个世纪的重量压在上面。她的身体似乎略为移动,好象要放松。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马贝丝舔舔她的嘴唇,“很多东西…即使只是一小部分自我…它们都会从记忆的裂缝中掉落,东西的阴影被遗忘,这些记忆体的东西,也许不好…也许好。”
      “可是为什么?当你可以再成为解谜者时,为什么要伪装?”
      “这里,在这个地方,我只是修补东西和尸体,安置骨头,接生…我在这些事情里面得到满足。”她叹气,“至于另一个,解谜者…”她又舔舔嘴唇,“我想…你会觉得一两次的记忆错乱带来的自在是理所当然的。”
      “在发生那些事之后,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在这里,马贝丝…”
      马贝丝点头——每次的动作都很痛苦,“恩,珍贵的朋友…”她在呼吸时退缩了一下,“看到你在这里…就像是个回声,剩下的时间不多…思绪,解谜者…我们在谈话时,它们也在解开。”
      “你痛苦吗?”
      她点头,“对…但是伤害最深的,是讽刺…”她露出病态的微笑,“仁慈的行为,三倍的回报…那是异界的方式,我少许的仁慈行为导致我的死亡。”她轻轻地笑笑,“但是我不后悔…”
      “我有问题,马贝丝。你能不能…”
      她举起手,制止我。“珍贵的人…我要你听我说,最后一次…”
      “非常好…”
      “珍贵的人…”她叹气,“我想做的只是让痛苦女士离开她的牢笼…对你而言,我只希望你活下去…至于我的女儿,我…”她叹气,“异界间有一句谚语…女巫的仁慈比她的憎恨更加残忍,而且会毒杀它接触的所有东西…”我自己考虑了一阵,我们已经看见了真相。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对于我知道的解谜者一点都不值得。我把我的真实想法和我面前的解谜者的分身分享。
      “很遗憾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可以救你的话,我——”
      “我要死了…”她眨眨眼,“我的结局…从时间的四面八方而来,解谜者的所有头绪都在解开…”她咳嗽,“但是…”她的灰眼睛锁定在我身上。“也许并没有全部遗失…我的迷宫里的黑刺网种子…你有没有带着?”
      “是的,这里。”
      “啊…”她充满活力地拿起种子,把它放进她的灰色头发里。“圆环的一体已经完成…”她举起手,要我走近她。我停止走近她,跪下去。
      她屏息轻轻说了些什么,然后用手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前额上亲了一下。当她的嘴唇碰到我的皮肤时,我闭上眼睛…
      “但愿诸界仁慈地接受你的灵魂,马贝丝。”
      当我睁开眼睛时,马贝丝已经走了。当我阻碍马贝丝自由的离开时,不知何时眼泪从我的双颊滑落。

      我仍然有一个差事。我回到了书记区,去为代言人伊尼斯获得体验她女儿留在大会堂感应石里的经验的许可。我们找到伊尼斯,告诉他已经获得了许可,然后我们什么都没再多说。我尽可能快地离开。
      当我离开代言人的家,我看见的站在街边的某些人给我一些想法。我能为莫特做的事不太多,但是这是我可以为它做的…
      我走向这个美丽又具诱惑力的妓女,她和我在巢穴里看见的那些人不太一样。她闻起来使用了昂贵的香水,脸部用清柔而温暖的颜色勾勒出线条。当我靠近时,她对我微笑并雅致的行礼。“先生,您好。企图压抑失宠女士的妓院无法满足的欲望吗?”
      “我不用,但是我想莫特可能…”
      这个年轻女人用批判的眼光检查了莫特好一阵,然后点头,“是的…是的,我想我可以做到。好吧,我确实可以想出…一些办法,当然,都是一样的价格——五百个铜币。”
      “当然。在这里…”
      “棒极了!谢谢你了,老大!”莫特转过身去,跟着女人走了。
      我带着其他的队员在当地的旅馆订下了房间。稍后,莫特以令人头昏眼花的动作边跳边走进了我的房间。它被涂上了润滑的光泽——似乎被擦亮过了,还打过蜡——它的头顶还有一个红红的唇印。莫特几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有时对着自己傻笑,有时满足地轻轻叹息。
      第二天,是时候去面对我的敌人了,为了我的不朽,无论如何,我希望这次能带来终结。
 

 
 
 
MORTUARY PORTAL

       我回到了太平间,寻找那个传送门。我回到了我的第一个记忆中,醒来的铁台附近。在我面前的这道拱门有点古怪…有些难以置信的熟悉感。两根黑色柱子之间的空气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风,好象这道拱门连接到另外一个更加冰冷的空间。基于某些理由,我知道这是前往悔恨要塞的传送门…现在我必须做的事就是打开它。
      我咬紧牙关,将手指甲刺入左前臂中;随着一声撕裂的声音,我撕下了一块皮肤。柱子间的寒气变得更强,几乎是渴望的,似乎门已开了一条缝…
      我割破食指的尖端,在伤口愈合前,我挤出好几滴血。当我准备潦草地写下我的悔恨时,一连串的图象浮现在我心中。
      “我为我造成的死亡悔恨,在这里的和整个多元宇宙间。”
      我将悔恨潦草地写在皮肉上…但我快速愈合的能力迫使我停下并重新撕开手指上的伤口,以挤出更多的血来。一段时间后,我完成了,我的血在皮肤的碎片上闪耀着…混合着我的肉、我的血,和我的悔恨。
      当我看着血红的悔恨干掉时,一阵凉意掠过我。我向上看,拱门两旁黑色的柱子柔和地发着光,雾般的蓝光中烟尘在他们中间形成发着微光的帷幔。越过帷幔,我只能音乐看见一条风化的石头甬道,通向黑暗。

      我问诺顿是否准备好了前进。
      “询问:收到。回应:诺顿已准备好了,现在正在待命,等待进一步指示。”
      “事实上,这是程序…不必管它。失宠?”
      “我已经走了这么远,如果在最后时刻前才放弃,对我而言是非常无礼的。”她微微地笑,“即使你很礼貌的要求,我也不允许。”
      “看来我别无选择…阿娜?”
      “我…”阿娜瞪着失宠,然后转向我,眼中冒着怒火,“如果她去,我也去,我会的。我不会在这里背叛你,我不会。”
      “很好,达肯?你支持我吗?”
      “你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
      “莫特?你准备好了吗?”
      “恩…”莫特迟疑着,看看门,又看看我,再看看门,然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听着,我不会在这里讲太多。但是,恩…好吧,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是什么,莫特?”
      “好吧,是关于我们要前往的地方…或者说,事实上是…我们曾…去过那里的地方。”
      “我们去过的地方?你在说什么?”
      这太微妙了,我几乎捉摸不着——达肯的刀抖动着,边缘变得阴暗。当我瞥向他时,他的双手垂在两边,似乎准备好要战斗。
      “这个…恩,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穿过这个…你看,我们以前曾去过悔恨要塞…虽然,我们…我…那时并不知道它。”
      
      “莫特,我要你的解释…不要再骗我。”
      “除非你到了那里,不然很难解释…此外,你不知道这个,恩,另一个你——事实上他不是那种会跟我们分享秘密的人。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在寻找某个地方,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在哪里,或它是什么,所以我不能对你说什么,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到达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我们去到了这个——这个要塞,而且在我们踏上这个地方之前,我们都被分开了,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奋斗…”它颤抖着,“所以第一件我想告诉你的事就是,如果你决定要通过这里,很有可能每一个走过那扇门的人,都会在离其他人很远的地方死亡。这么说来,即使被分开,我们可能是你唯一的希望…”
      “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大,因为不管在要塞里等待着你的是什么,它都已经打败过你一次…至今,我不知道你如何设法生存下来,但如果你再次失败,你需要有人把你拖出要塞…”
      “莫特,你必须尽可能告诉我和这要塞有关的一切…这很重要。”
      “这是悔恨要塞…老大,它延伸了好几里格长(Leagues,1里格约等于4.8公里——译者)。它是一个要塞,但是感觉起来它更象是一个异界,都是石头、黑暗和阴影——到处都是,阴影。我们去那里,而...我们最好做好准备。”
      “我们第一次到那里时,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花时间在拱门间奔跑,在我之上充斥着阴影,试图我把拿下…然后,我只是…突然间,我们出来了,就像有人把我们拉回来…”
      “等等,你说『我们』的时候,好象不只是你和我。”
      莫特沉默不语,达肯代替它回答,“『知道』我已经走在你的路上许多次。”达肯慢慢地说着,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他的刀锋变成模糊的灰色,似乎达肯的心智已经飘离了。“我『知道』你的路的一部分。五个人走上通往要塞的路,每一个都死于他自己的死亡。”
      “可是…他们是谁?他们怎么死的?”
      “我死于信仰的死亡。骷髅头死于勇气的死亡,那个女人死于悲痛的死亡,盲人弓箭手的死亡几乎是最终而仁慈的,死于肉体的死亡。你…你死于记忆的死亡。”我知道他所说的,和菲尔说的一样。骷髅头是莫特,女人是戴娜拉,弓箭手是撒卡里亚。
      “是的…”莫特的下巴颤动,好象在发抖。“老大,在那个要塞里——到处都是阴影…”
      “那里是黑暗的,每一个阴影都是施拉克罗。”达肯如死般黑暗的双眼似乎看着我以外的某样东西,他的声音像耳语一般。“他们是被折磨的生物,他们『知道』你心灵中的伤痕。他们将借由他们攻击你。”
      “他们像头骨柱子一样,会跟我说话…”莫特的声音变小,“他们知道…”
     
      “好吧;听着,你们两个:把你们对这个要塞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这些阴影在受苦,他们『知道』什么是折磨。他们『知道』如何用伤害你的东西折磨你。当你面对他们时,要『知道』你所面对的是曾经杀死你的人。”
      “达肯…莫特,你和我活了下来。弓箭手和戴娜拉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弓箭手死于肉体的死亡,这个女人死于心灵的死亡。我无法救她,因为这不是你的心意。她的墓穴没有眼泪,没有人『知道』她所经历的哀痛。”
      “可是…为什么我不要她被救回来?”
      “你的心意只有你自己『知道』。”达肯如是说。
      “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了,老大,”莫特则如此说,“除了一件事——当我们抵达时,我们就会被分开来,它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到处都是阴影…而在那座要塞里的某处,有一个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的东西。”
      “没有活物在那里生活,那墙就是黑暗。”达肯补充道。
      “好吧——在我们走进这个传送门以前——你们有谁可以再告诉我一些可能有所帮助的事?”
      “好吧…”莫特暂停了一下,“是的,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一前我所知道的你,使我们到那里的你,他不像你。一点也不。”
      “你的意思是?”
      “另一个你,他…他并不怎么关心任何人,任何人。我们就算都死在要塞里,他也不会眨一下眼。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保留你的不同,因为…好吧,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喜欢多了。”
      “但是你要说的并不仅如此,对吗?”
      “不…”莫特停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或许我不很喜欢另一个你,但是他实在是个聪明的家伙——我所知道的最聪明的家伙;他总是拥有每一项有利的条件。如果他也死在要塞里,那表示…恩…”
      “你不认为我会成功,是吗?”
      “不…”莫特摇摇头,“老大,不是这样的。因为并不一定是谁最聪明、最有能力或最强悍…有时它和你是谁、你真的想要什么有关。我的意思是,你曾经希望成为不朽——但到了最后,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请确定你这次想要什么,我所说的就是这些了。”
      “很公平。听着,莫特…我们以前没有认真讨论过这件事,但是你知道你不需要跟我到那个地方去,对吗?如果你不去,我可以理解。”
      “是的,老大,我知道,而我不能欺骗你…我不想去…但我会去。只是要知道,一旦我们走过那扇门,与它相关的将不再只是你。你正在玩的是我们的命,而且我们死了以后是不会复活的。”
      “那你为什么…”
      “那是因为解谜者在迷宫里说的话。”失宠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几乎听不见。“不是吗,莫特?”
      “解谜者在迷宫里说的——你像块磁石,吸引受苦的人。”莫特摇摇头。“或许是因为你一直在受苦。或许等你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或许我们也可以获得一些平静。也许。”
      “也许是吧。那么…你和我一起吗,莫特?”
      “老大,为什么不呢?”莫特摇着它的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想得到的多元宇宙里的每一个可怕的其他异界,我们都已经去过了,何不越过悬崖多走一步呢?”它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你准备好了吗?因为如果你还没…”
      我说我准备好了,然后大家集合,我自己和我的同伴们,我的朋友们,我们走进了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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