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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E MARKET

 我意识到我来到了贫民区的集市。我看到一个静静地站在墙边,看着远方的老妇人。她似乎不关心周围的人潮,只抓着一根木棒,上面挂着很多小鱼。我走到她身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噢…先生,要买一些…”她注视了我片刻,试图认出我来。“噢天哪,我以为你是我的老主顾。”她闭上了嘴,向我的身后打量。
      我回头看了看,试图找到她在看什么。但是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任何特别。当我回过头来,我发现她又在看着我…她迅速收回视线,再次望着远方。
      “什么?你认识我吗?”
      “天,不!”她停了一下,“恩,你有。我想…你,或是一个很像你的人。那是很久以前了。”
      “告诉我…”
      “呃,先生,你看…现在我的视力不太好,那时候也不怎么样。但是我想我看到你和一小群同伴一起走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很快就走了过去。但是我记得,你抬头的样子…一个女人跟着你,试图要阻止你。为了让你转身,她和你说话…但是你把她推开。”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看起来很伤心,很生气。她站在那里一阵子,然后继续跟着你,想要追上你。至少还有两个人跟着你,先生…但是我唯一清楚记得的那个人长得又高又瘦。他身上有股臭味,我在街的另一头就闻到了。好象他有好几年没有洗澡了。他也紧紧地跟着你,而且一句话也没说。他的表现好象那个女人不存在似的,即使有时候她撞到他,试着阻止你也一样。我只记得这么多,先生。”
      又一个过去发生的事件。我给了这个妇人一些铜币,然后边走边徒劳地尝试着把任何的记忆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一个宽肩膀的女人在街上巨大的衡量中曳步着。她用铁鞋踢踢这些建筑的横梁;有时候她弯下腰,并用她赤裸的手从板子上扭起一个钉子。她手中握起一个,并估量它,然后又把它放到毛制袋子里。她直起腰,听见了我的到来,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但从她站立的姿势以及她把手放在离武器不远处的态度来,我知道她已经随时可以应对麻烦了。我注意到她的一只眼睛里有一层乳白色的薄膜。
      “你靠的够近了…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是谁?”她从背袋里拿出三根钉子,把他们旋转抛至空中再用手接住。
      “他们都叫我艾恩诺丝。”她将它们又放回袋中,发出沉闷的叮当声。“我把它们卖给一个住在下城区叫韩姆瑞的男人,他是做棺材的。”
      “下城区在哪里?”
      “恩,我以前是知道路的,真的知道。但是那些监护者又把街道改的很乱。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那里了。我必须找出新的路线——不过我想那些监护者最后总是会把事情整理好的。”
      “监护者?”
      “恩,监护者,痛苦女士的仆人们。”她看着你,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一定是才到法印城。他们散布在城市的四周工作,遵循着那位女士的旨意。他们一直不断的建造再建造的工作,使用那些已经脱落或是掉落下来的东西做为原料,再制造新的东西。”
      “这些木材来自这里和那里。有时候监督者会把材料丢下,我会在另一群来拿组材料前先就拿走。可能是一些从房子和墙壁弄下来的碎瓦砾。”

      监护者——现在我知道了那些我看到的在城市里四处工作的神秘的漂浮的生物。这时我闻到了一阵恶臭,当我向前后,这个类似下水道的味道愈发浓烈,直接盖过了我闻到的并且已经可以忍受的贫民区味道。
      一个男人用一种奇怪,因恐吓而眼睛大大凸出的眼神望着我。他的眼睛很大…大到看起来好象要从他的眼窝里爆出来,并滚到这些鹅卵石上一样。当我接近他时,他急切地点点头,像只小鸟一样上下摆动他的头…当我靠近他时,我突然注意到在他身边传来尿和粪便的味道。这个男人吸了吸鼻涕,在他的袖子上擦拭,然后张开他的嘴,露出他黑色,烂掉的牙龈。
      “给钱听故事吗,先生?”他的呼吸发臭;闻起来像是这个男人的嘴里存着烂肉。“给钱听故事?”
      “你是谁?”
      这个男人哼着鼻子说着,“名字,名字…你是谁,你是谁…”当他每次重复时,他的头都会轻轻的抽动。“名字…危险,危险。”他看了看地,用脚弄起灰尘。“知道一个名字或是固定用一个名字,两者都是一堆麻烦。”他回头看着我。“我的名字是别人给的,不是我去要的。就是瑞克温。(意为臭气—译者)”我再次注意到他身边发出臭气的呼吸,以及尿和粪便的气味。“别人给的名字,别人给的名字。”
      “蛮…恰当的名字。”
      “这不是我真正的名字,真正的名字。”瑞克温喃喃道,当他每次说『名字』时,他的头都轻轻抽动。“真正的名字是危险的东西,给别人力量。”他睁大眼睛瞪着我,并摇晃手指。“不要说出你的名字,保持沉默,绝对不要说出来。”
      “名字好象气味一样…是可以用来追踪到你的东西。”瑞克温咳嗽,他的眼睛机会要从他的眼眶里凸出来。他的咳嗽好象要把他的内脏松开了,因为他放屁放的很大声,好象为了要加强他的语气一样。“如果有人知道一个真正的名字,它就给他们力量。”他舔了舔他的嘴唇。“一样可以伤害别人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瑞克温眼睛睁得大大的,当你看见他的眼珠凸出得更大时,让我觉得很不安。“那么你是受到祝福,受到祝福。保持无名的状态,你就会像一个诸界间的鬼魂,难以追踪,没有足迹,看不见,无法发现。”他咬了咬他的牙龈。“一个选中的名字,一个给予的名字…会让其他人找到你并伤害你。”
      “你受到伤害了吗?”
      瑞克温点了点头,然后抓了抓自己,“我曾经不经意地讲出我的名字,一次,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他的眼睛变的朦胧,好象记忆是痛苦的,然后又不安地看着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故事,而且我会,但是我必须先看到三个铜币。”当他说出『铜币』时,他的脸露出微笑,但他发臭的呼吸像铁槌在敲打我一样。
      我给了他几枚铜币,瑞克温做出站立的姿态,向左看看,向右看看,然后面对我。他的脸紧缩着,然后发出咕噜的声音,他又放屁了。这个气味几乎要把我击倒,但他没有注意到。“我,被诅咒了!在这区中光彩地走着…”他僵硬地站起来,鼻子在空气中翘得高高的。他跳前跳后,向那些看不见的路人点点头。
      瑞克温表情有点僵硬,两手叉腰。“跟别人撞上了。他的子孙有着南瓜一样的外表。可恶!”然后瑞克温用力将独自鼓起来,以便看起来象是胖胖的样子。他用他肮脏的手,然后把他的头发打扮整齐,梳到后面,所以他看起来几乎是秃头的,然后他开始用手指敲打在他肥胖的肚子上。然后他走来走去,在他假装出的刻板上流阶级以前所在的地方盘旋。“这一个是一群诅咒。”瑞克温用一个轻蔑,随便的手势比了一个看不见的诅咒。
      “知道我的名字,我曾经不经意说出它,我曾经!”他又边呆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继续开始装出上流阶级的样子。这个外表突然变皱了,瑞克温猛烈地放屁,然后又吐气,空气中充满了他肮脏的臭味。“该死的恶臭,气味和粪便!来这里说故事,现在是非常适合的时间。现在名字是瑞克温,别人给的名字,别人给的名字…”

      “贫民区,贫民区…一个我可以说的故事,一个我可以说的故事,而且我会说,但是我必须看到三个铜币。”他咂咂他的牙龈,并像只猪一样哼鼻出气。为了听他的另一个故事,我再次付了几个铜币。
      “尖顶,尖顶…”他指想他的左边,指向在远方烧黑的巷子。“一条险角巷。”他弯曲他的手脚,要模仿其中一栋建筑的残骸。“不是总有角的,不是总是烧焦烧黑的,曾经活的,不再是了。”
      “火焰,火!”他把手臂抛向空气中,然后摇动它们,想要假装是火焰一样。“巷子烧掉了,冒出好多的烟,烟灰散落在每个地方…最后,只有建筑物的残骸还在,死掉的建筑的骨头,死掉的建筑的骨头,角…每个地方都有角。”
      “危险,现在已经有坏人在那里建立他们的窝了。”他鞠躬,然后快速地放了个屁,象是喇叭在吹风。“这是一个关于一条街区变成险角巷的故事。”他在胸前划了个半圆。
      “一个男人让它变成了这样。一个野兽让它变成了这样。一个甚至恶魔都崇拜的人。一个巫师的故事,充满了疯狂,悲伤,燃烧,思念…”他发出嘘声,然后用一种让我联想到失火的方法咯咯地叫。“这是个危险的故事,一个危险的故事。”
      “有一个巫师,这不这是个会闪烁言辞的巫师,而是个有力量的魔法师。”瑞克温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邪恶地笑着,“他使用魔法烧,魔法也烧他。”
      “给他取的名字是伊格那司,一个受人尊敬的名字,然后变成令人害怕,然后又变成令人憎恨的,最后是受惩罚的。”瑞克温发出嘎嘎响喘息,然后努力地呼吸,并发出嘶嘶的声音,明显是模仿伊格那司。
      “伊格那司是被最伟大的魔法师传授的,他就像是个学徒,伊格那司学了非常非常多…但没有一样是同是学到的。”瑞克温悲伤地摇摇头,“在他的心里,他那个像炭一样黑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它在燃烧,它在燃烧,并且它在挨饿。”瑞克温抓他的胸,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当他在挨饿时,伊格那司在挨饿。看到诸界燃烧是他的愿望。”
      “在夜晚…”瑞克温弓着背,开始阔步走向巷子,他的脸上高兴地咧嘴笑者。“伊格那司来到巷子,那是角度巷,在他眼里的怒火,在他心中的怒火,他都宣泄出来。”瑞克温指着巷子,然后又把手臂抛向空气中,又尖叫又笑着。
      “肉体像蜡一样,人们像蜡一样,伊格那司一直笑,一直笑…”瑞克温倒向地下,他的身体被他所想象的痛苦折磨着,“一个邪恶,做了一件邪恶的事,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他站起来,又弓起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然后又开始喃喃自语,好象秘密地和某人说话。“有东西要完成,有东西要完成…”
      他僵硬地站了起来,表情是坚决的。“已经决定了一个惩罚,所有言辞闪烁的男巫,助产士,神秘记号的语言者,诈取铜币的女巫,所有巫术的方法…他们都来了,甚至那些只有最小魔法痕迹的人,都来惩罚伊格那司。分开来时,他们都是苍蝇…”他在他的烂牙龈中发出嗡嗡的嘈杂声。“一起时,很危险,很危险。”
      他哼着曲子,然后举起他的手…“抓住伊格那司,准许他的愿望…”他蜷曲他的手,好象要开始施咒一样。“他希望烧起来,他们准许他这样,用他自己的欲望,来点燃这个咒。他们把他的身体做成一道通向火元素界的门…他们想要杀他,杀他…”
      “失败了,失败了…”瑞克温又放屁了,好象要强调这些巫师们的失败。“伊格那司还活着,伊格那司还活着,只是睡着了,用火焰当做毯子,当他燃烧时,他在睡觉时翻来覆去,没有这么快乐过…没有这么快乐过…”他闭上了眼睛,交叉双臂,慢慢地转身。“燃烧…永远地燃烧…”他的眼睛突然又张开了。“有一天他会醒来,那时候,诸界将会燃烧。”

      这个瑞克温好象知道很多,也许他的知识能帮助我找到我所找寻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叫法络德的人?”当我想到这点后,面对付出铜币听一个故事的要求,我接受了。
      “有一天,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就是法络德。一个有目标及地位的人。但全部都化为乌有,消散在空气中了。”瑞克温眯着眼,然后又放了屁,把空气充满内脏在搅动的味道。“消散在空气中了…并且还发臭。”
      “一个骗子,一个会作弊的人,一个扭曲了法律的人,就是法络德。”他弓起背,好象在书桌上写字一样。他写了一下,然后突然停下,有点害怕的样子。“然后有一天,他发现他连自己都扭曲了!”
      “他成了这样一个骗子,所以当他死时,他必须要去一个可怕的地方…”瑞克温悲伤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弓起背,失去控制地看向四周。“法络德不会接受的,他不会,他不会!他已经骗了别人了,他也会骗了他自己的命运。”
     “他阅读,埋在书堆中,并咨询观看的人…”瑞克温阔步地走向后又走向前,他把手放到眼睛上,好象在了望远方。“…并且他们告诉他,只有在垃圾堆里才可以找到躲避命运的东西。”瑞克温放了个屁,然后又发出一个发臭的咳嗽。“也许他们是骗人的…”
      瑞克温僵硬地站起来,然后开始匆忙地脱掉他想象中的衣服。每丢掉一件,他的背就更弯了。“法络德抛弃了他的地位,他的目标,接受了一个新的称号…”瑞克温停了下来,然后睨视你。他抓抓他的破布,并摇动它们。“他变成了破布之王!他会统治这些垃圾,叫他的子民收集全部的垃圾,并且找寻他所需要的。”他摇了摇头,“他现在看起来甚至,甚至更…”
      “呃…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瑞克温摇摇头,“他在破布堆和垃圾中生活。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找到他…”
      确定不会再获得新的帮助后,我继续我的旅程,离开了集市。

      我对于瑞克温提到的险角巷很是好奇,那儿离这很近,于是我们走了过去。
      那里有众多建筑物的残骸,和两个热衷于收取过路费的黑帮。在一栋废弃的教堂,我遇到一个叫做艾欧拉的男人,看上去他急于与我交谈,当我一走进这栋建筑,他立刻走了过来向我致敬。
      “欢迎来到欧斯卡大教堂。你是要来和我一起膜拜欧斯卡的吗?你可以成为他的第二个信徒。”
      “多告诉我一些关于欧斯卡的事。”
      艾欧拉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献媚。“欧斯卡是诸门户的守门者,看它里面蕴藏着门户的力量,门径和机会。被称为众门之城的法印城,从前是欧斯卡的家,直到他被那可诅咒的痛苦女士驱逐为止。现在这里因为痛苦女士禁止的缘故,已经没有几个欧斯卡的信徒了。然而,这很快就会改变,我要帮助人们看见欧斯卡的伟大;她将不能阻挡人民的意志!”
      欧斯卡?我不觉得当我这边多了个神后有什么不好,即使这个牧师的神并不能帮我,他自己对我也是有用的。
      “我想成为欧斯卡的信徒。”
      “太好了!上一个人这么问,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欧拉要我向了一大串仪式后说道:“现在你是欧斯卡的信徒了;去向法印城的公民分享传达这些话语,好让他们知道欧斯卡的荣耀!”我突然有些担忧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其他的欧斯卡信徒?”
      “这些年来我曾经有过很多信徒,但是不幸地是,他们统统都消失了,这实在让人沮丧。事实上,当他们成为信徒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最近这里有个传言说痛苦女士是事件的根本原因。现在没有人再肯来了。你是这么久以来我见过的第一个。”
 




      当我离开那栋废弃的教堂后,我感到很困惑。我停下脚步…发现我已经身在别处。我是孤身一人,而且周围的环境完全不同了。我正站在由石头组成的同心圆上。同心圆之间存在在不少缺口,石桥毫无规则地连接着这些同心圆环。而且这些圆环上同样存在着缺口。
      (实际上在无名氏加入欧斯卡后,痛苦女士出现将无名氏囚禁在了迷宫Mazed——译者)[attach]87027[/attach]
       当我低头观察石环之间时,我所看到的尽是灰色的虚无。这里的同心石环是有限的,最外层的石环之外是更多的灰色虚无的空间,好象我所在的空间是有限的空间。圆形的拱门规则的树立在最外层的石环,每个拱门都包含一个传送门,但是当我穿过门后发现这些门仅仅是在相互传送,没有一个能将我带出去。
      但是当我在找寻出路时,我注意到一个地方并不只有石头,这里堆放着垃圾。我仔细调查后,确信在我之前有人曾在这里扎营。我发现了特别的东西。
      它看上去好象某种日记。干燥的人皮纸挂在骨架上,奇怪的是,皮纸似乎在缝合的地方愈合了,构成了代用书本的书背。看起来外侧的皮纸构成了封面,包裹着骨架里的其他皮纸。
      在皮纸外部用血写了一连串的符号,但是我看不懂;它们似乎是某种文字,但是又好象是上下颠倒,左右相反的写法,而且角度很奇怪,让我看了眼睛疼。
      尽管笔记生硬,但我必须承认这个骨架的设计真的很精巧;骨头经过切割,因此完美的接合在一起。看起来这些骨头似乎可以拆开,以便展开书并阅读其内容。
      我解开了骨架,随着『啪答』一声它被展了开来。我打开书,开始查看每页…这里充满了一连串和封面符号同样的怪异符号,而且它们看起来不具备任何意义。
      试过很多次后,我仍然无法理解这些符号,我绝望了,决定放下这本日记。当我扣好了书的骨架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里面的每一页并没有任何含义,我…不管是谁…将这些符号写在里面,是为了蒙蔽想要阅读真实内容的人,真正的内容是被隐藏在日记的骨架里。
      我检查了骨架的边缘,注意到有一根骨头的摸段有一道级细的裂痕;我将手放在边缘上,扭转骨头的顶端,露出一个中空的空间。空间内里有一些块卷筒状的皮肤。
      虽然很难阅读,但是我仍尝试尽可能了解更多。
      “被困被困痛苦女士的旨意成全躲开她的注视…我杀了太多人,太多勒死,杀死,还有停止他们的呼吸…我知道有一条出去的路,我将嘲笑那个插满刀片的人…”
      “其中一个拱门掌握了出路,它们其中一个,有一个有出去的路,不能一次经过一个,或许——或许我应该经过一个,然后回到同样的门,而不…”
      这些记录慢慢变成了无法辨别的潦草笔迹。由于某种原因,我觉得那是最后一笔记录…这个化身不是在迷宫中死去,就是逃了出去。
 终于我发现如果我进入东南方的某个传送门后,然后在不再经过任何其他传送门的前提下,再次走回这个传送门,我将会被传送到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门。这个门将我送回了贫民区我原来消失的地方。我现在终于知道艾欧拉的信徒都去了何处。
      我简要地跟莫特解释了发生的事,我们从另一个边离开了险角巷。如果我估计不错,这里就是离太平间不远的地方。我继续我在贫民区的探索,搜寻每一个我未曾到过的地方。

      我突然听了一阵嚎叫,什么奇特的动物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怒目而视的男人,俯身向前,吼叫并且低声咆哮。看起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修剪他的头发了…他的头发这么长,象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睛。他有一些长长的绳子状的胡须,有油和汗水的结块,下垂的胡须极多,以至于变成了他纠缠蓬乱的胡子。
      我向他致敬后,这个男人在咆哮中停了下来,他伸出手分开遮住眼睛的那堆象窗帘的头发。当他枯萎憔悴的手拉开他那肮脏的一髻头发时,一些奇怪的紫褐色的虫从他的头发里掉了下来,散落在鹅卵石上。在像披肩般的头发后面,他的身体像月光一样苍白,而且满是皱纹。当他瞪着我时,他厚重浓密的眉毛形成了一个『V』字型。
      “握我的手飞向月亮吗?”
      “『握你的手飞向月亮?』朋友,下次吧。”
      这个男人皱了皱眉,但他的眉毛挑起来象一个倒『V』字型,作出一个奇异的表情。我没有办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出这个表情的,但要我看着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另一个图案,真是不舒服。我不知道他是生气,好奇,或两者都是,或两者都不是。
      “烧焦的亲吻,一个木头女人的心。”
      “『一个吻说出女人的心声,男人的答案就是你想要知道的?』那很好,但是要知道:我的答案是一个问题,而你的答案是我想要知道的。”这个男人好象被我的声音催眠了。当我说出每个字,他的眼里都出现一些闪烁。
      “狂吠就是我,我句是!我要,要我,你可以吗?你可以吗?”我想我对他的语言开始有些感觉了。
      “也许你能:你是谁?或是你是什么?”
      “混——乱!”他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字,好象要他说出来有些困难。“有些人说是混沌党徒,我说是混沌党。混沌党。三个不可以说成一个是。”他弓着背坐在膝盖上,开始前后摇动,好象个小孩高音地在唱歌。“混沌党,混沌党,好远的家。这是一个派系,但是我们很寂寞。”
      
      再确认没有遗失任何东西后,我问了其他的问题。
      “我正在寻找一本遗失的日记,你知道我可能在哪儿找到吗?”他皱了皱眉,斜视的眼睛闭上了,很快又再次睁开。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平静和坦率…像是另一个,健全的,正在说话的人,这个改变真是诡异。
      “当你丢失一本后,你必定会找回一本。你的每一部分都有一本,所以你必定会找回一本。”他眨着眼然后摇了摇头片刻,好象被他自己吓到,然后开始让人不安的咯咯叫。我问他是否能告诉我去哪里能至少找到一本。他看上去好象将会拒绝,突然间他的左拳提上来打在了他的鬓角。他以嚎叫作为辉映,突然又停止下来,再次眨眼。
      “其中之一在感知会大厅你客房的壁橱里,另一些在石头会哭泣的城市下面,一坐深深密封的陵墓的墙上。而其他的…”在他说完之前,他的右拳提了起来,打在了他的脸上,导致他再次嚎叫。他眨着眼然后摇了摇头片刻,好象被他自己吓到,然后令人不安地笑。
 这是最后清楚的信息。不管再如何问他,我也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事实上,他看上去并不像记得他关于日记对我说了什么。
      
      为了不再花费其他的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我转身而去。这时莫特忍不住开始评论狂吠,“恩,这是一个有太多被打断树枝的树。”莫特转动他的眼睛,“和混沌党徒闲聊没什么意义的,老大。他们是一群愚蠢的牲畜。”我向他询问什么是混沌党徒。
      “他们是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派系…除了不要在脑子里想一件事太久以外。他们有时候被称为混沌党。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他们似乎只能吸引到象苍蝇一样的会员…恩,就是一些疯狂的或是无序的会员,我认为。我不认为他们有任何的招募人员…虽然你无法肯定地说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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