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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维多利亚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向马厩。她身边的世界是这么的美丽。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这阴暗晦涩的天空下一片银装素裹。雪白的地面微微的闪烁着一丝透过云层的光。她拉带石棚的门,向她那匹英俊的有花纹的马,格里高里,打招呼。格里高里看到她开心地嘶叫着。她给他喂了几颗方糖,抚摩着他柔软的鼻子。她给格里高里安上马鞍,套上缰绳。用戴着手套的手牵起缰绳朝镇子的方向奔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在城堡的附近没有鸟儿歌唱清晨。也从没有松鼠和狐狸在蹦蹦跳跳。直到她能看到镇子的范围内,世界才会恢复一些生机。她经常听到在森林中漫步的狼群的叫声,但它们并没有惊吓她;她从未见过狼群。现在是白天,她没有听见狼的叫声,但她仍然感觉有人在看着她。无论她在什么时间经过森林,总感觉有人陪着她一起。她总是在想,大概,是父亲在监视她,又或者,是母亲在从天堂俯视她。

  她到达镇上的时候,刚好听到教堂的铃声召唤人们去做弥撒。戴着帽子的男人和带着孩子的母亲们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一些男孩儿一边互相扔雪球,一边到处跑,想在接下来被禁锢在椅子上的两个小时来临前把能量都消耗完。年轻的女孩子们在互相展示圣诞上收到的新手套和披肩。欢声笑语提醒着维多利亚,为何她会冒着违抗父亲愿望的风险跑出来。这里,才是她真正属于的地方。

  维多利亚把她的马拴在铁匠铺门外,那儿有一些空着的畜栏供住在镇子之外的人租用。她请铁匠的学徒帮忙给格里高里喂一些好的谷物并且让他喝水。等她回来接格里高里的时候她会付给铁匠一些钱。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沿着泥泞的通往教堂的小路边走着,尽量不弄脏她的裙边。

  她是最后一个到达教堂的,在进入第二道门时,她拉下斗篷上的帽子。屋子里充斥着香和蜡烛燃烧的味道。后排的一些人们在牧师的祈祷声中窃窃私语。她摘下手套,放进斗篷的口袋。把斗篷挂在架子上之后,她往走廊中间的最后一排长凳走去,那里放着装着圣水的碗。她的手指伸进碗中,沾着圣水在自己身上划着十字,然后在教堂中间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伊森,她亲爱的朋友,和另外几个祭台助手坐在前面一排,背对着会众。维多利亚从口袋中拿出她的黑白珍珠念珠,上面有一个黄金的十字架,她一边听着布道,一边把它放在合十的双手之间。

  布道结束后,教区居民排队领圣餐。当她靠近牧师时,她努力控制着不向伊森微笑,他穿着绿色的长袍,站在牧师的左边,端着放圣饼的盘子和酒杯。牧师祝福了维多利亚,她感谢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最后的一声:“阿门。”之后,教区居民们拿走他们的冬装安静地走出去,在经过詹姆斯神父的时候感谢他。在维多利亚离开的时候,神父庄严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捐赠了一些私人礼物来为母亲祈祷。当她走下木头台阶时,神父温柔地感谢她。

  接着,她径直走进温暖的小酒馆,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等待伊森完成教堂里的事物。这家刚开不久的小酒馆也是镇上居民娱乐的地方。酒馆老板的女儿莎拉正在端出一大锅羊肉汤,为即将到来的人群做准备。

  维多利亚找了一张屋子角落的小桌子坐了下来。莎拉走过来,擦了擦桌子,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维多利亚对面。

  “真高兴今天见到你,维多利亚,”莎拉说,“你的裙子真漂亮,是新的吗?”

  “谢谢。是的,这是圣诞礼物。”维多利亚笑着说,“今天早上你没去做弥撒啊。”

  “是呀,爸爸最近不太舒服。我得自己安排好所有事,还要帮忙照顾他。”

  “哦,太抱歉了。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莎拉的脸色黯淡下来,维多利亚能看出她眼中的担忧。“他最近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维多利亚握着她的手,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我肯定他会好起来的。只要这寒冷的天气一过去,他就能马上变回那个脾气暴躁的他了。”莎拉笑了。维多利亚也乐得咯咯笑。

  “莎拉!”屋子另一头传来洪亮的声音。“在食物烧焦之前赶紧给我过来!”维多利亚被莎拉父亲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你是对的,”莎拉一边捂嘴笑一边跑回厨房去了。

  莎拉的父亲瞪着维多利亚,跟着莎拉一起走回去,一路咳嗽着。

  维多利亚回到村子的时候,她和莎拉也尝试过继续她们的友谊,但是莎拉的父亲却不允许。虽然他从未明确地阻拦过她们交朋友,也没说过维多利亚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却很明显地疏远维多利亚,并且总会有一些理由光明正大地阻碍莎拉和维多利亚聚在一起。过了一阵子,她们也放弃了让友谊更进一步的想法。

  炖汤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唤醒了维多利亚的饥饿感。但她仍然要等到伊森到了之后再点单。在小酒馆吃的东西总是不能让她满足。感觉跟赫莲娜为她准备的食物完全不同。

  想到马上要见到伊森让她感到很紧张。她渴望有他陪伴。她的城堡,即使有她父亲的一群女佣在,还是那么寂寞和空洞的地方。因为父亲和他的女佣们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通常她只能把自己关起来,在烛光下阅读,或做一些其他的孤单的事。

  伊森,尽管是社区的一员,但大部分的夜晚也总是一个人孤单地度过。他是个独生子,在九岁那年,他的母亲高烧不治,去世了,之后他被好心的老牧师收留。而他的父亲,在那之前的一年就离开村子,想到另一个镇子去找物资,却一直没有回来,人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他们这个村子是完全自给自足的。人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也很少有新的居民搬进来。因此但镇民们找不到伊森父亲的尸体时,他们觉得他应该已经被狼群或者夜晚森林里的其他怪兽杀害了。

  然而,伊森并不缺衣少食。他的家族在镇子的边缘地带拥有很大一片土地,佃农的劳作让土地有很大的产出。在他变成孤儿的时候,家里的房屋被用木板挡了起来,很多家畜和财物都被变卖了。牧师给伊森提供了做祭台助手的工作,并让他住在镇民给教堂成员准备的教区房间里。对伊森来说,与神职人员住在一起是那么的自在。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一直感受到教堂的号召。牧师和修道士们一直给他很积极的影响,他们鼓励伊森去走一条带领他更接近主的道路。他从未考虑过有自己的家庭和一间可爱的小屋。他的夜晚几乎都在学习以及与神父深入探讨主的意愿中度过。

  而这一切在几年前都改变了。那时他正在教区花园里干活儿,一抬头发现一张熟悉的脸躲在树丛中望着他。起初,他以为她变成了鬼魂在森林里飘荡,因为她一闪而过很快就跑开了。而再下一次见到她时,他就知道这是谁了。他无法忘记那个笑容,还有他从童年开始就熟知深邃清澈的眼睛。她有着如此天使般的面孔。无论在哪儿他都能认出她。在接下来那几个月,镇上的一些人对汉娜女儿的回归议论纷纷,而只有伊森,最终向维多利亚伸出欢迎的双手,并且陪她一起回到他们的生活中。从那时起,伊森每天晚上的思考中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伊森走进小酒馆,看见维多利亚一个人坐在那儿等他,他的心跳加速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维多利亚如此美丽的女孩儿竟然在等他。对他而言,维多利亚就像一道美景,无论是从树林中走出来,或是坐在这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无论何时,只要能看见她,伊森就不敢移开目光,害怕她突然消失,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

  在维多利亚刚回到镇子来的时候,伊森正在经历他人生中的一些生理变化,他的鼻子在脸上看起来有些过大,手臂和腿相比身体又过长,这一切让他变得很笨拙,也让他很难为情。然而,维多利亚却完全不在意他的外貌。在她眼中,只看到她童年时期的好朋友,以及一个不顾社区可能有的排挤仍然欢迎她的小伙子。不过,在过去的那几年,他已经蜕变成这一带最英俊的年轻人。到二十岁左右,他的金发一缕缕地散落在额前,绿色的眼睛像绿色水晶一样闪闪发光。由于多年的体力劳动让他有着一身肌肉,身体也宽厚结实,和瘦长的四肢完美搭配。小镇上的其他女孩儿都希望他能像看着维多利亚那样看自己一眼。但是女孩儿们追求伊森的念头被牧师和她们自己的家庭冷却了。伊森的人生是献给主的,也许有一天,他会跟随神父詹姆斯的脚步,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这是大家的共识。甚至有人说,他打算离开小镇,去一个大城市继续他的宗教研究。然而作为维多利亚和小镇唯一的联系,她非常害怕有一天伊森会离开她。

  “真开心今天见到你。早上醒来看到这阴暗的天气我就在想,今天上帝也许会让你出现在我身边,”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把书放在桌子上。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感谢上帝,让我即使有着这样被诅咒的皮肤还能跑出来。如果天天都是这么阴暗的天气就好了。”她回到道。

  “不过,尽管你这么爱多云的天气,他也还是需要偶尔让太阳照耀正义的人们。这是他的承诺。”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决定就针对每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单独感谢他。”

  “好吧,好样的!我们该吃点炖汤吧,莎拉!”他提高音量喊道,朝吧台那边伸出手,“来两碗!”莎拉点了点头,准备了一大盘炖肉,刚出炉的面包和热咖啡。

  “你读完我的书了?”她问道,拿起伊森从她那儿借走的那本红色封皮的书。

  “是的,”他说,“简直欲罢不能。”

  “很高兴你能喜欢,”她说。

  “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如此喜欢诗歌的,但是这本书里的一些诗歌真的和我有交流,”伊森说。

  “真的吗?”她问,“哪几首呢?”

  “嗯,有一些我不是特别理解,但是是关于一位黑暗的女士。‘我的夫人,双眼是如此乌黑’,‘我发誓,美丽本身就是黑色的’。”

  “真的?”维多利亚又问。“你为什么喜欢这些呢”

  “因为它们让我想起了你。”他说

  他的称赞让维多利亚脸红了,这让她感到有些尴尬。她希望伊森坐在这儿没有看出她脸色的变化。他好心说的话只是对一个纯粹的朋友的同情。而她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感到脸颊发烫真是太愚蠢了。看到维多利亚停顿了这么久,伊森担心冒犯到她。这个时候食物送了过来,让他如释重负。维多利亚清了清嗓子,然后把书放回桌子上。

  “好吧,应该会让你想起我的。”她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书啊。”维多利亚说。

  他们都笑了起来,为刚刚那尴尬的片刻过去了感到松了一口气,他们好好地享受了午餐。他们一起谈论天气,镇子里的居民,冬天花栗鼠的奇怪行为和一些类似的蠢话题。吃完午餐,他们一起走了出去,伊森帮她把沉重的斗篷披回肩膀上。他邀请维多利亚和他一起走一走再回家。他伸出胳膊,维多利亚高兴地挽上去。他们沿着小镇的主干道慢慢地走着,在缓步经过马厩时,还向格里高里挥了挥手。他们信步走过有着五个世纪历史墓碑的墓地,还有老单身汉之家,那是个有很多单身男工在工作的伐木场。他们漫步走过维多利亚的姨妈姨父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有一对新婚夫妇住在里面。他们往小镇北边走了一些,然后停在伊森童年时候住的家。他突然停了下来,维多利亚疑惑地望着他。

  “为什么不走了?”她问道。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斜眼看着那房子。维多利亚看了看房子,又看回伊森。

  “是的,伊森,我看到房子了。但是我们在这儿干吗呢?”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伊森开心地笑着,头转向房子那边示意道。维多利亚一边嘲笑他一边转过头面对那房子,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她发现了一些不同。“哦,我的天呐!”她喘着气说,“那些木板不见啦!”房子上全都换了新的窗户,小径也在早上刚刚被打扫过,栅栏的小门也是全新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把它卖了吗?看起来好温馨,”她说。

  “你以前进过这间房子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回答,“我记得我们在院子里玩耍,但我已经不记得房子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伊森说着,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到鹅卵石步道上。

  在她缺席的这几年,伊森到底经历了什么,维多利亚一无所知。自从她回来以后,伊森告诉她关于他父母的去世,以及他想从事神职的打算。这间房子已经被遗忘了,当伊森最终把它卖掉,拿到的钱能够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伊森为维多利亚打开门,壁炉里的光照亮了她的脸。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包括一张餐桌和六张椅子,有着皮靠垫的沙发,以及一个摆满书的书架。这里被打扫得很干净,既没有灰尘也没有蜘蛛。她想,在被荒废了十年之后,肯定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来恢复这一切。在温暖的房间里,她摘下了她的斗篷,放在其中一张木雕椅子上。

  “不,只用了几个星期就打扫修缮好了。”他回答。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她问。“如果还没有卖,你是打算卖了吗?镇里有人想买吗?”

  “不,我不打算卖了它。”他终于坦白。他还是笑着,就好像他知道一个她不明其意的笑话。

  “伊森!”她尖叫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看到她这么急,伊森忍不住笑了出来。“快告诉我,不然我要把你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啊!”她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下伊森的手臂。其实并不痛,只是很痒。

  “啊!”他一边大叫,一边从她身边跑开,差一点被椅子绊倒。“好啦!好啦!我告诉你!我要去做学徒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感到震惊,维多利亚马上放开了伊森。

  “什么?”她问。

  “我要去一个木匠那儿作学徒,”他一字一句地说。

  “是的,我听见了,”她疑惑地说,“我只是不理解。你怎么可以去做学徒呢?你不能做学徒啊。你得去罗马上神学院才对。”

  “不,木匠詹金斯先生的儿子要去工厂做领班,因此他在他的商店里给我提供了一个做学徒的机会。我把这个房子修好,是为了在詹金斯先生那儿工作的时候可以住在这儿。”

  “我还是不明白,”她坐在其中一把餐椅上问道,“你怎么会想给一个木匠做学徒呢?你不是想去罗马的教堂大学深造几个月的吗?”伊森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焦急和疑惑。他不再笑了,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了维多利亚对面。

  “不,维多利亚,我不打算成为神职人员了。我已经决定要走另一条路。”他的语调很开心。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遇到了一个人,”她说,“你放弃了从事神职是因为你遇到了一个人,对吗?”

  “是的,维多利亚。我最终还是决定我想结婚,我想拥有自己的家庭。”

  维多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看着放在腿上的双手。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伊森总有一天会离开她。他一直都打算做一个神职人员,在一个无异于那个他们长大的小镇的小地方服务。对于伊森终将离她而去她唯一的安慰,就是他是为了更崇高的召唤而抛弃她。如果他不能与她厮守,至少伊森也不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她再没有其他任何对婚姻的愿景了。镇里其他人几乎都无视她。而她父亲也从未提起过他有任何为她安排婚姻的打算。她不得不接受,很快她就要落单了,但是想到她自己孤独地坐在城堡里,而伊森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让她感到很沮丧,再也没有了之前觉得自己没有阻碍伊森从事神职的自豪感。

  伊森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他无法忍受自己给她造成哪怕一点的痛苦。“维多利亚,”他唤道。维多利亚不敢看他。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只能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伊森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一滴眼泪不听话的从她的脸颊落下。“维多利亚,我美丽的维多利亚。是你啊。我想娶的那个女孩儿,就是你啊。”

  “什-什么?为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听到伊森的话,她不再为自己感到伤心了。

  “我曾经试着压抑对你的感情,但是,我做不到。”

  “我想你还不够努力!”她说着,站起身来。“你以为我没有幻想过我和你一起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我们可以比朋友更进一步吗?但是我不会让自己有这个念头。并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我是说,我并不是对你没感觉,但是我不应该,我也不会说出了!”她呼吸急促地踱来踱去。这是她想要的吗?她能带着这种歉疚生活下去吗?如果她拒绝了他,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他的离开呢?

  “维多利亚,”伊森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你这样一点意义的没有。冷静一点;不会因为我承认我爱你而带来世界末日的。”

  “但是你不该爱我。”她抬头望着伊森温柔地脸说道。

  “但,这可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他回答道。“你一直是个很棒的朋友,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你从来没有故意做过任何事阻止我成为神职人员。”

  “故意?”她问。

  “‘燃料那么少,但是,哦,火却是那么大。’我知道你一直很小心翼翼地维护我们的友谊,谨慎地不让我对人生有错误的希望。你那么坚强,那么支持我离开去神学院深造。但是爱情还是这样形成了。你有这么正直的灵魂。我能通过你对你灵性的关注上看出来。你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善良。你又是如此的慷慨。即使你身处在如此黑暗的世界中,你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明亮!你的双手那么温柔。只要我一看到你,就让我感觉我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你恩赐给我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他的娓娓道来让维多利亚又一次有想哭的冲动。他的话是那么真诚又纯真;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亲还有人如此爱她。

  “我父亲,”她小声地说,“他会不高兴的。我们还这么年轻。”

  “我并不是说现在就跑去教堂马上结婚,”他说,“我也想再等一等。也许两年,或者三年,等我成为一个木匠,也存了更多的钱。我们可以认真地考虑并约定好一个日期。只是那种你不知道我的感情的日子,我再也无法忍受一天了。我向你保证,等我们都做好准备了,我会娶你,并且非你不娶。至于你父亲,我只希望终有一天他能够祝福我们。也许我可以先和他见一面。”

  尽管他们如此爱对方,也交谈了无数的日子,但伊森仍然对她的父亲以及住在一起的女人们知之甚少。他也觉得从未见过她父亲这件事很奇怪,但维多利亚常常说起她父亲对她的爱和关怀。她只把那些女人当成佣人,从未提起过她们的怪异。

  “我不会是你的好妻子的,”她哀叹道,“我不会做饭,也不会缝补衣服。我对孩子更是一无所知。”

  “你可以慢慢学习。也许你的佣人,杰森荅或者苔莎可以教你。至于孩子,”他的脸有点红,“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看到他的尴尬,维多利亚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所想要的,只有这么多,我的爱:让我被你爱着,否则就不要被爱。’”

  她闭上双眼,吻了伊森的手。“我保证,”她轻声说道。

  “我无法向你父亲一样给你提供这么多,”他说,“华丽的衣裙和昂贵的珠宝都是奢求,但是你永远不会难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一点我很肯定,”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把对你的爱压抑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发生了。”

  “我们再也不用隐藏我们真是的情感了,维多利亚。我们自由了。”

  伊森把她拉过来,凑上她柔软的双唇。刚开始有点生涩,他简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他经常在晚上听到其他男孩儿们在小酒馆讨论他们最近的战利品。尽管他觉得他们大部分都是在虚张声势,但现在他无比希望当时认真地做了笔记。

  他进展得太快让维多利亚有点措手不及地后退。伊森吃惊地看着她的眼睛,脸红了起来。他们都笑了。维多利亚靠近伊森回应了他。

  过了一会儿,气氛轻松了,他们的动作也更加自然流畅。他俯下身,把双手放在维多利亚的细腰上,滑到她背上,慢慢地把她拉的更近。维多利亚精致的手指从他充满肌肉的手臂游走到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抓紧他。他张开嘴巴,维多利亚温柔地分开她的嘴唇。伊森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开始很快,然后探得更深。维多利亚刚开始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让自己享受这个感觉,去感受他。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吮吸着伊森的舌头,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在下一步之前停下来。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饥渴或者强势。

  维多利亚,也同样的担忧,因为她几乎不懂男女间的亲密关系。她的生活中没有一个女性可以和她讨论这类事。她也从来没看过裸体的男人。她只曾经在一本有希腊花瓶的图案的书上,看到赫克托耳和阿基里斯的裸体,她并不觉得兴奋,只觉得很幽默。但是,伊森的触碰让她无比的兴奋,超出她的想象。她害怕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他,但又不想就这样停下来。他给她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维多利亚感觉从嘴唇到背上都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同时她感到酥麻,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伊森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她不确定该做什么,但她害怕自己会晕过去。她把身体靠的更紧,却把头倾斜回来。伊森以为她想让他停下,因此慢慢放开她,温柔地触碰她的脸颊和脖子。

  “不要停下,伊森,”她轻声说,“我好爱你。”她把手指伸向他的脖子,插进他的头发,让他继续。“我只是想吸一口气,”她解释道。

  伊森舔了一下维多利亚的脖子,庆幸自己的冲动没有吓到她。她的项链妨碍了伊森的行动,于是,他将链子从她的胸前拉出,挂到了背后。项链很烫,让人简直不敢触碰。维多利亚让他继续,而他,想对她做的太多了。伊森越往下到维多利亚的脖子和胸前,她就越希望伊森继续下去。

  维多利亚一层层的衣服让伊森陷入困境。她知道,如果让伊森褪下她的衣服,他会无法重新穿好她的束胸。那么等回到家苔莎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他把维多利亚往后推,又黏上她的唇。在他俯身要把维多利亚放在沙发上时,她紧紧地搂住伊森的脖子。为了不摔下,她下意识地分开双腿。伊森一手在她背上,另一只手放在她脑后,身体在她之上。因为他把自己完全压在她的身体上,臀部在她的两腿之间,维多利亚用力地喘息着。他的手慢慢从背后滑下,掀起她的裙子。维多利亚甚至隔着她那厚重的冬袜,还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伊森没有想过,至少没有计划要在这个时候完成这件事。他听从上帝的命令,严格地禁止婚前发生亲密关系,他知道维多利亚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他觉得他们必须停下来了;现在做的这些已经足够罪恶了。

  维多利亚忘我地呻吟着,但她逼迫自己把伊森的手从她的裙子中移开,呻吟声也随之减弱。这样放纵自己,他感到很尴尬。他本来只是打算亲她来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维多利亚把手放在伊森胸前,轻轻地推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呃,对不起,”他一边坐起来,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不敢看维多利亚的眼睛。他坐回位置上,擦掉额头的汗滴。维多利亚也坐起身,合上双腿,想抚平她的裙子。“我,嗯,我不是故意……”伊森的声音越来越小。维多利亚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一扇窗户,让外面的冷空气吹到她脸上。冷空气一下占据了她的肺部,也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不用道歉,伊森,”她说,“是我的错。是我让你继续下去的。”她对自己荒唐的行为感到很尴尬。

  伊森冷静了下来,终于能够站起身,他走近维多利亚,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不要这么想。是我不该对你做那样的事,”他说道。

  “那就当时我们两个人的错吧。”维多利亚转向他说。他们都狼狈地笑了,也庆幸在做了一些会让他们后悔的事之前停了下来。

  “同意。”伊森说着,牵起她的手,用前额轻轻地碰着她的前额。维多利亚看到钟上的时间。

  “哦,太晚了。在我回家前都没时间去做告解了。”

  马上要四点了,在这冬季,太阳已经快要开始下山了。她必须要在日落前赶回家。维多利亚走过去,捡起她的斗篷。

  “你一定要去做告解吗?”伊森担心地问。

  “是的,必须去。”她一边说,一边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伊森。伊森的脸红了。“告诉你这件事也许能给你一点安慰,在我们俩这不合礼仪的事情之前,我上周其实已经犯下更多的罪恶了。但我觉得你最好先跟神父坦白。如果你在离开教堂之前还没有告诉他,而他从我这儿听到这个消息就不太好了。

  “是,我……我还没有告诉神父。他一定会不开心的。这么多年,他栽培我从事神职的努力都落空了。不过我相信我们俩的事情不会让他吃惊的,因为我已经因为对你有这不单纯的念头告解了好几个月了。”

  维多利亚红着脸转过身。“我已经等了五天,想为我一直跟父亲争吵,对他不敬的行为告解,我想,对于亲了一个我想嫁给他的人这件事,可以晚一点再告解。”她调皮地对他笑着说。

  “那么,你准备嫁给我了?”伊森问。

  “我觉得我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她轻轻地亲了伊森的脸颊。

  “我太开心了,”伊森抚摸着她的脸说。“给,有个东西我希望你能留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戒指。“这不是婚戒,但是是我母亲给我的,它在你优雅的手指上看起来太小了。我希望你能戴着它,作为我们彼此许下诺言的记号。”

  这是一枚朴素的黄金指环,但是品质上乘。在她细长的无名指上十分合适。

  “哦,伊森,”她说,“太棒了。”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伊森,我很担心我父亲因为我们私订终身生气。我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告诉他。”

  “我理解,”伊森说,“也许就在镇子里或者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再戴上它吧,或者挂在脖子上。我只是希望你能留着它。”

  “谢谢,”她说,“我该走了。”

  她一边走进雪地,一边把斗篷披上。伊森陪她一起走过去,支付了格里高里到马厩的费用,然后一直走到小镇的边界。他给了她一个深深的,甜蜜的告别,也不在乎会被谁看见。他帮维多利亚骑上马,望着她骑着马慢慢远去,这时,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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