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DR 1358, 动荡时期. 诸神被神上神Ao 打落凡间. 祂们在地面上以肉身之姿相互交战互残, 生灵涂碳. 自然定律开始崩溃, 魔法不再稳定, 巫师们死于施法意外随时可闻. 一片混乱当中, 借着国度中最强大邪恶组织散塔林会的资源, 争斗之神班恩得以迅速蹶起. 很快地, 祂率领着手下五千黑衣军队进攻影之谷, 国度中的一处宁静村落. 班恩要的不是宁静, 不是和平. 虽然诸神的殒落正是人称闇皇的祂所引起, 班恩不甘待在地上, 不甘被困在脆弱的人类肉体中. 祂要的是征服, 是奴仆. 影之谷将会是第一个臣服之处, 但争斗之神的野心并未被凡俗肉身所限. 透过影之谷的天堂圣阶, 班恩将得以回到界元, 回到诸神的家乡. 祂要臣服的是天堂, 祂要杀的是Ao. 地面上, 世代数仇的散提尔人和谷地人高兴地互相残杀着. 一片混乱之中, 班恩的神力到达顶点, 将魔爪伸向祂的目标, 天堂圣阶.
然而祂的计划早被识破, 天堂圣阶突然着火, 化为灰烬.
影之谷的大法师伊尔明斯特干的好事. 班恩怒不可遏, 决定杀了他, 再将影之谷一把捏碎祂的铁腕中. 激战斗法中, 班恩的野心终于为自己带来灾难. 祂的强大神力反被利用来对付自己. 于是争斗之神死了, 化为爆破星尘, 灰飞烟灭. ＊ ＊ ＊ ＊ 前情提要(pp. 1) 佛斯特从小住在影之谷. 在最近和散提尔城堡的战役中, 他勇敢地负责镇守城镇西侧的亚示巴桥. 而现在, 战争结束, 他和朋友邻居一起算数着战死的同胞遗体, 并将他们抬上马车运走. 佛斯特负责指认死者的名称, 而一名识字的洛山达牧师, 雷蒙, 则负责记下他们的名字. " 马坦依来树, 纳达克的儿子. " 在抬过第十具尸体后, 高大壮硕的佛斯特已经不再悲伤. 第五十具后, 他不再有任何感觉, 除非那具尸体特别重或特别轻. " 可怜的孩子, 纳达克会很伤心的. " 雷蒙边将名字写下边说. " 纳达克还有别的儿子. " 混身沾满血腥和尸臭的佛斯特将尸体堆上马车, 将长发甩到一边, " 我说雷蒙啊,你不是洛山达的信徒吗？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毕竟这些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不是吗？"
洛山达的牧师不理会粗汉的讽刺. " 这些孩子们本该有多好的前途.." 道路和森林的大火在战争结束后的一场大雨中被熄灭, 空中出现枚巨眼, 滴下天堂之泪, 拯救了影之谷. 然而就像国度中的其他居民一样, 影之谷的人们对于自然的脱序早已痲痹, 不再惊讶. 在诸神降世, 魔法脱序的谣言渐渐获得证实后, 这场天雨不过是千万乱相中的另一个例子罢了. 就连伊尔明斯特, 国度中最强大的法师, 都在这场混乱中丧生. 据闻是被两名指派协助他保护洛山达神殿的陌生人所杀, 全镇的人都要求将这两人以谋杀罪处死, 以慰伊尔明斯特之魂.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 这一丁点的正义, 至少影之谷的人们有能力可以维护.
＊ ＊ ＊ ＊
衔接影之谷东北方的道路上, 士兵和镇民们表情严肃地进入森林中堆放尸体, 清除陷阱. 这条路经过战况最惨烈的部份, 也经过森林火焰最凶猛之处. 战火自道路向两边扩张, 波及四周建筑和无辜.
马车运走土墙拆下的碎渣, 也运走战友的尸体. 伤兵大多已运至镇上的临时医院, 但在清理尸体的过程中还是常发现生还者被埋在一堆死人中.
发现自己正瞪着堆尸体发呆的佛斯特赶紧甩甩头, 抛开这些不快的想法, 继续下一具尸体.
" 喂！雷蒙你来！帮我一下这个我搬不动！" 他叫着洛山达的牧师, " 有够重！"
" 这谁？" 牧师轻声问, 他的脸上和金发上满是汗水和灰尘.
" 我猜是..乌曼, 呃....不对, 是伯提, 不是乌曼." 战士闷哼着一声扯下尸体手中的剑, 将它扛起, " 我以为他不会用剑. "
" 他是不会, " 牧师叹道, " 但是开战前全城的人都被发了武器. "
雷蒙小心地将垫有蜡盘的木板和钢笔放在马车上. 蜡盘上写有伤亡者的名字, 稍后将会转抄到羊皮纸上. 这事通常会在牧师的书房中完成, 但不幸的是, 神殿在战争中被完全地摧毁了. 想到这里雷蒙不禁懊恼地皱起眉头.
" 咱们干活吧！" 佛斯特嚷道, " 这鸟差事我可不想拖到天黑！" 两人抓紧这肥胖尸体的四肢, 将他甩上车, 雷蒙转身拾起马车上的蜡盘和钢笔. 森林中传来尖叫声, 牧师不安地四处观望. 佛斯特嗤声笑着, 用手抹着裤子.
" 大概是野狼还什么的..闻到血的味道. " 佛斯特摇摇头转向下一具尸体. 这具是个穿黑色铠甲的年轻散提尔士兵, 佛斯特骂了一声. 他把尸体拖到路边, 准备让收集敌人尸体的人捡走. 但当佛斯特转身时, 那年轻士兵软吟了一声.
" 妈的咧, " 佛斯特骂道, " 还没翘辫子？" 他走到那昏迷的散提尔士兵身旁抽出短剑划开他的喉咙. " 一个都别想溜. "
雷蒙点点头, 指挥车夫将马车再往前推进一些. 佛斯特坐在车后, 雷蒙则疲倦地走在后头, 仔细地检查名单.但是才走没几步, 他们刚才清理完毕的区域传来声锐利的尖叫. 雷蒙转身刚好看见, 从佛斯特刚才杀死的散提尔士兵尸体上, 站起一个鬼魂般的影像.
" 你干了什么！" 鬼魂看着杀死他的凶手说, " 你们死定了, 谷地人全都会死光！"
佛斯特吓得跌到地上, 雷蒙试着扶他起来. 然而两人还来不及逃跑, 鬼魂漂来他们面前. 看着它愤恨的双眼,佛斯特在心中默默祈祷.
雷蒙则主动得多. " 滚开！" 他喊道, 掏出他的圣符, 一枚桃红色的木徽, 对着那不死怪物, " 洛山德, 晨曦之星, 生命之主, 请帮助我逐走这不洁之物. " 鬼魂只是大笑. 他的身体是透明的, 佛斯特可以看见后面烧焦的山路和森林, 这让他感到恶心. 他考虑掏出匕首, 但知道那种东西对个幽灵应该没啥用途.
鬼魂大声地笑着, " 拜托你, 洛山达先生. 天神都在地上, 不在天堂. 米尔寇都不在地狱里了, 我怎么能自己先一步下去呢？况且洛山达又不在这里, 祂怎听得见你的祷告？"
一群人围着佛斯特、雷蒙、和鬼魂, 有的人抽出武器, 有的用看戏的心情看待这一切.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披风, 有着鹰勾鼻的削瘦男子穿过人群来到鬼魂面前.
" 所以你想拿我们怎么样？" 希瑞克, 是佛斯特的长官, 是个精明的领袖. 战争期间, 他领导着西线谷地军打垮由富兹祖瑞尔率领的大批黑衣骑兵. 虽然佛斯特认为他是个伟大的军人, 是个英雄, 但镇上不少人怀疑他和被控谋杀伊尔明斯特的那两人, 女巫和牧师, 有所勾结.
鬼魂飞飘过去, 手中仍握着圣符的雷蒙, 和狼狈地坐在地上的佛斯特感一股冷风吹过. 他漂向希瑞克, 鹰勾鼻的贼瞇起眼睛, 鱼尾纹深深刻在脸上. 鬼魂张开双臂拥抱希瑞克.
鬼魂直接穿过希瑞克的身子, 后者大声笑着.
" 你不是真的不死怪物, " 希瑞克邪恶地笑着说, "你只是动荡时期的另一个受害者罢了. " 鹰勾鼻的贼转身缓缓走开. 散提尔士兵的鬼魂再次发出叫声, 比他刚从尸体中出现时更大声, 更尖锐, 但没人理会他. 多数人回到工作岗位上, 少数几人走回城里. 雷蒙扶起佛斯特, 他起身则马上跑步跟上希瑞克. 鬼魂透明的形体一面哀号着, 一面淡出消失.
" 你怎么知道？" 佛斯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 怎么知道他不是不死怪物？"
希瑞克停下来一会儿, 转身看着佛斯特. " 你有看见其他人转身逃跑吗？你有突然变老吗？"
佛斯特脸上满是疑惑. " 变老？当然没吧？我有吗？"
" 你没有, 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他不是不死怪物的原因. 邪恶的人死后产生的恶灵散发强大的负面能量, 看见它脸的人会马上年老十岁. 它同时也散发强烈的恐惧感." 看见佛斯特仍然不懂, 希瑞克摇摇头.
" 既然你看来没比守桥那时老多少, 既然没有人看见那东西就逃, 我就知道他不是条恶灵. "
佛斯特看来还是不懂, 但他仍然点点头假装完全了解. 希瑞克不甚喜悦. 这些谷地草包真的都是白痴. " 听着, 我不可能现在教你什么是不死怪物. 我得找到凯棱莫,听说他两小时前在这边出现？" " 他的确有, " 佛斯特说, " 但他跑到树林里去不晓得干啥去了. "
希瑞克低声骂着, 走向焚毁冒烟的树林.
" 小心耶, " 佛斯特在他身后叫着, " 我们刚才听见里面有野兽的声音. "
应该是头黑豹, 希瑞克想. 至少那表示凯棱莫就在不远处. 贼抽剑, 小心翼翼地走进森林里.
林中浓雾焦烟弥漫, 希瑞克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睛被勋得满是泪水. 他缩紧身子快速地穿过身边的橡树和藤蔓.
向东走了快一个小时后, 希瑞克发觉空气似乎干净多了, 可以大口呼吸. 他看见一丛长刺的树上挂着几撮黑色皮毛. 他弯腰检查黑毛时, 南方的树丛中传来声响. 他很快地蹲在颗树后, 紧张地握着剑.
两分钟后, 一名满身是血的散提尔射手自希瑞克的藏身处跑过. 那家伙气喘嘘嘘, 每两三步就回头一瞧. 他闯过的路上各种的鸟儿从后面的树丛飞出.
希瑞克开始想爬上树干, 希望能躲开追逐射手的东西. 但想起他曾在蜘蛛魔林中的遭遇, 贼怀疑爬上树端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在他来得及跳回地面前, 一头巨大的野兽, 一只黑豹, 自树丛后冲出, 顺着散提尔射手的方向冲过去. 绿宝石般闪亮的眼中透露着狩猎的快感, 黑豹冲过森林, 消失在希瑞克眼前.
" 凯, " 希瑞克轻唤一声, 开始爬下树来. 他听见北边传来声尖叫, 接着被黑豹的粗吼声取代.
希瑞克的鼻头酸了一下, 他为凯棱莫的命运感到悲哀. (*) 不晓得这回是什么事情触发了他的咒诅？希瑞克爬过丛林边想.
黑豹躺在地上, 舔着爪上的血液, 散提尔射手被蹂躏的尸体倒在一旁. 那野兽一看见希瑞克立即绷紧身子, 站起身来, 露出牠白獠獠的肉食尖牙. 希瑞克举剑作防, 后退一步.
" 凯！我是希瑞克！别过来！别逼我伤你！"
黑豹深深低吼, 压低身子好似欲扑击. 希瑞克继续后退, 直到背后碰到橡木树干. 一旦黑豹突袭, 鹰勾鼻的贼已经作好转身逃跑的准备. 但那野兽突然头部向后仰, 发出声尖锐的哀号.
牠的毛皮波动着, 嘴巴大张, 两只沾满血腥的手臂从中伸出, 然后整个身子从嘴部裂成两半. 动物的那半在落地后开始迅速萎缩.
黑豹几秒钟前所在之处, 一个白晰, 光滑无毛, 赤身裸体的类人生物倒在地上发抖. 希瑞克呆呆地望着. 虽然在提尔弗顿他曾亲眼目睹过凯棱莫的变身一次, 但他发觉自己无法将视线自这过程中移开. 地上的生物渐渐变得像个人类了.
" 谁─这次我杀了谁？" 凯棱莫轻声问. 他想起身,但战士的身体仍旧太过虚弱.
" 一个散提尔士兵, 谷地人稍后应该会谢谢你. " 希瑞克脱下斗篷盖在凯棱莫身上. " 这次你为什么变身, 凯？"
" 伊尔明斯特, " 凯棱莫无力地摇摇头说, " 他说一旦我协助拯救影之谷就会解除我的咒诅, 但要是他死了,我就拿不到酬劳. " 战士看着地上的散提尔士兵尸体, "幸好没杀到谷地人. "
" 幸好？谷地人和散提尔的黑狗并没什么两样. " 希瑞克板起脸来看着凯棱莫, "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佛斯特, 跟我守桥那个大个, 找到个活的黑衣伤兵, 居然就把他给杀了, 而不是抓起来当俘虏. "
" 你要记得一点, 希瑞克, 这是战争. " 凯棱莫伸展手臂, 发觉力量已经回到四肢中, 于是他站起身来. " 你不可能要谷地人将敌人们运回医院接受医疗和照顾吧？而且这场仗是散提尔他们开始的, 是他们罪有应得. "
" 那蜜娜和亚当被关在崎岖塔里, 等着被判刑, 也是罪有应得吗？" 希瑞克逼问道, " 你我心知肚明, 伊尔明斯特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两个杀的, 应该是班恩或法术错乱造成的. 但那些草包想找个人怪罪, 所以他们找上咱们的朋友们. "
" 这太夸张了！莫恩葛雷会想办法还他们清白的！"凯棱莫说.
希瑞克不敢相信地站着一会儿, 然后低声嚷着, " 莫恩葛雷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你不懂吗？本地的审判标准和散提尔城堡里的并无不同. "
凯棱莫转身走向树丛. " 我得找回我的铠甲和衣服,你要来吗？"
战士的身影消失, 希瑞克暗自咒骂着. 显然凯棱莫被影之谷人们为自己建立的法律和正义那套给骗了.
" 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了. " 鹰勾鼻的贼这么想着,追上战士.骷髅王柴骨枯瘦的手伸向那红色的能量碎片, 窃喜地笑着, 将之移到尊近一呎高的雕像旁边. 一阵闪光后, 黑石雕像将能量碎片吸收. 米尔寇观察着这尊面无表情的雕像, 一朵红云在里面激动地流窜.
" 啊, 班恩大人, " 死神用干裂的嘴唇说, " 很快地, 你就会完好如初. " 祂嘻嘻地笑着, 像呵护小孩一般地抚摸着雕像光滑的头部, 黑曜岩雕像放出愤怒的闪光.
米尔寇转头看了看周围, 叹了口气. 真实世界蒙眬地呈现在祂眼前, 一间阴暗蒙眬、充满灰尘的农民住屋, 低矮的天花板被油腻烹烟勋成黑色, 偶尔会有老鼠钻过桌椅的缝隙. 两名人类盖着毛皮毯熟睡着.
米尔寇, 腐朽败蚀之神, 同时也是死亡之神, 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彷佛一处祂的膜拜厅堂. 祂甚至有点懊恼自己无法完全体会这里的一切, 因为米尔寇身处临以太平面中, 一个和物质界平行共存的世界. 在临以太界中, 物质界的事物─ 不论家具、老鼠、人们, 都只像鬼幻魅影般出现在米尔寇的眼中. 就算那农夫和他妻子是醒着的,他们也看不见骷髅王.
" 要是他们看得见, " 米尔寇向黑曜岩石像抱怨着," 我可以直接吓死他们. " 想象着自己现在凡身的外形,有着骷髅般削瘦的面孔, 腐烂生疮的皮肤, 和空洞、燃烧着邪灵火焰的双眼, 死神真想看看他们看到自己时的反应. " 这幅画中加上他们的尸体, 将会更趋完美. "
雕像闪耀着红色电弧.
" 是的, 班恩大人. 你的最后一片碎片离这并不远." 死亡之神低沉地嚷着, 转身穿墙踏出木屋, 像踏上隐形阶梯似地走上临以太界的空中. 这里并没有地心引力这回事, 而找出下个碎片最快的方面就是从高处搜索. 在爬上约几百码后, 米尔寇看见最后一块能量碎片.
" 这是争斗之神的最后一部份, " 祂将雕像握着转向远处约一哩外处一片深红色的波动能量. 黑色和红色的闪电从黑曜岩雕像里钻出, 窜过死神的手. 米尔寇感到一阵囓咬般的剧痛, 闻见肉体烧焦的气味.
" 要是我扔下你, 班恩大人, 这雕像会穿过临以太平面, 掉回主物质平面. " 电流的幅度减弱, " 我若是不取回最后一片元神, 你就永远残缺不全, 被困在这座雕像里. "
电流停止, 雕像变回黑色, 米尔寇微微一笑. " 班恩大人, 我很乐意服侍你, 但我不会被迫就范的. " 雕像仍旧是黑色, 于是死神开始班恩的最后一块碎片走去. 一小时后, 两名陨落神祇抵达目的地.
争斗之神的最后一片元神看来就像是块巨大血腥的漂落雪片, 至少有三呎宽, 比米尔寇收集到的其他碎片都来得更大、样式更错综纠结. 真奇妙, 骷髅王暗自想着. 每块碎片外形都不同, 但这片比其他的都来得复杂, 说不定这是祂的灵魂...."
死神耸耸肩, 将雕像移至碎片旁. 和之前一样, 一股耀眼闪光后碎片被吸收入雕像中. 但这回不同的是, 雕像仍然继续地发着红光, 能量继续增强, 闪烁的频繁越来越快. 一股高频的尖嚷在米尔寇的脑中爆出, 死神不得不皱眉.
' 我重生了！' 班恩在死神的心中吶喊着, ' 我再度活过来了！'
一对燃烧的双眼, 和一付烈火獠牙出现在雕像脸上.
" 拜托你, 班恩大人, 别这么大声. 你这么喊着我头都痛了. " 米尔寇沙哑地说, " 计划成功了, 我很高兴."
'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
" 影之谷的战争, 我尽可能地从旁观察着. 蜜斯拉的复活出现, 我下了个结论：我们神祇永远不可能被毁, 只是消散罢了. " 米尔寇笑道, " 因此当你的肉身败亡后,我追到临以太界中找到了你的一部份, 再循序搜索其他的碎片. " 死神微微地倾斜着头, 看着雕像. " 你现在感觉如何？"
' 再好不过, 米尔寇！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吗？' 班恩的声音又逐渐变大, 死神的身体紧绷起来, ' 你跨越界元, 因此也打垮Ao了！我们已经脱离物质界捆绑, 可以回天堂取回真正的神力了！' 雕像上的双眼激动闪烁.
" 不行的, 班恩大人. 当得知你被吹到临以太平面时, 我本来打算放弃了, 因为Ao阻止我们进入所有的界元.祂用白骨手掌磨擦着破烂的双颊, " 但显然我错了. "
' 怎么说？'
" 我的大祭司是这样说的, " 死神说, " 临以太界中并没有任何神祇居住, 因此Ao没有理由阻碍我们进入. 当然, 现在魔法的稳定情况不佳, 我耗损了三名大祭司才找出你所有的碎片所在, 并出发搜集. " 死神微微弯腰鞠躬, 祂背上的每节脊椎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 但我不能让你在此独自受苦. "
' 得了吧, 米尔寇. 毕竟得有我攻进天堂, 你才回得了家. '
死神的脸色沉了下来. 祂考虑继续走入临以太界中,将雕像扔进渊以太平面, 一个充满不稳定五彩漩涡和强烈气流的世界. 去那后班恩就永远不可能回来国度, 更别说是祂的老家. 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下子. 班恩说的没错, 米尔寇需要祂, 但绝对不是因为死神缺乏勇气或野望. 祂需要班恩的原因乃是因为, 领导进军天堂是件危险的事. 总不能叫死神去送死吧.
米尔寇逢迎地微笑着鞠躬.
" 你说的没错, 班恩大人. 现在我们离开这里, 为你找个新凡体, 继续我俩的计划吧. "
' 我们要怎么回到国度？'
" 根据我的观察, 临以太中的魔法结构似乎比国度中来得稳定, 应该可以施展无误传送带我俩回去. " 死神将雕像拿至面前, 大大地微笑着, 连嘴角的皮肤都撕破了. " 我等候你的吩咐. "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然而祂的计划早被识破, 天堂圣阶突然着火, 化为灰烬.
影之谷的大法师伊尔明斯特干的好事. 班恩怒不可遏, 决定杀了他, 再将影之谷一把捏碎祂的铁腕中. 激战斗法中, 班恩的野心终于为自己带来灾难. 祂的强大神力反被利用来对付自己. 于是争斗之神死了, 化为爆破星尘, 灰飞烟灭. ＊ ＊ ＊ ＊ 前情提要(pp. 1) 佛斯特从小住在影之谷. 在最近和散提尔城堡的战役中, 他勇敢地负责镇守城镇西侧的亚示巴桥. 而现在, 战争结束, 他和朋友邻居一起算数着战死的同胞遗体, 并将他们抬上马车运走. 佛斯特负责指认死者的名称, 而一名识字的洛山达牧师, 雷蒙, 则负责记下他们的名字. " 马坦依来树, 纳达克的儿子. " 在抬过第十具尸体后, 高大壮硕的佛斯特已经不再悲伤. 第五十具后, 他不再有任何感觉, 除非那具尸体特别重或特别轻. " 可怜的孩子, 纳达克会很伤心的. " 雷蒙边将名字写下边说. " 纳达克还有别的儿子. " 混身沾满血腥和尸臭的佛斯特将尸体堆上马车, 将长发甩到一边, " 我说雷蒙啊,你不是洛山达的信徒吗？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毕竟这些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不是吗？"
洛山达的牧师不理会粗汉的讽刺. " 这些孩子们本该有多好的前途.." 道路和森林的大火在战争结束后的一场大雨中被熄灭, 空中出现枚巨眼, 滴下天堂之泪, 拯救了影之谷. 然而就像国度中的其他居民一样, 影之谷的人们对于自然的脱序早已痲痹, 不再惊讶. 在诸神降世, 魔法脱序的谣言渐渐获得证实后, 这场天雨不过是千万乱相中的另一个例子罢了. 就连伊尔明斯特, 国度中最强大的法师, 都在这场混乱中丧生. 据闻是被两名指派协助他保护洛山达神殿的陌生人所杀, 全镇的人都要求将这两人以谋杀罪处死, 以慰伊尔明斯特之魂.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 这一丁点的正义, 至少影之谷的人们有能力可以维护.
＊ ＊ ＊ ＊
衔接影之谷东北方的道路上, 士兵和镇民们表情严肃地进入森林中堆放尸体, 清除陷阱. 这条路经过战况最惨烈的部份, 也经过森林火焰最凶猛之处. 战火自道路向两边扩张, 波及四周建筑和无辜.
马车运走土墙拆下的碎渣, 也运走战友的尸体. 伤兵大多已运至镇上的临时医院, 但在清理尸体的过程中还是常发现生还者被埋在一堆死人中.
发现自己正瞪着堆尸体发呆的佛斯特赶紧甩甩头, 抛开这些不快的想法, 继续下一具尸体.
" 喂！雷蒙你来！帮我一下这个我搬不动！" 他叫着洛山达的牧师, " 有够重！"
" 这谁？" 牧师轻声问, 他的脸上和金发上满是汗水和灰尘.
" 我猜是..乌曼, 呃....不对, 是伯提, 不是乌曼." 战士闷哼着一声扯下尸体手中的剑, 将它扛起, " 我以为他不会用剑. "
" 他是不会, " 牧师叹道, " 但是开战前全城的人都被发了武器. "
雷蒙小心地将垫有蜡盘的木板和钢笔放在马车上. 蜡盘上写有伤亡者的名字, 稍后将会转抄到羊皮纸上. 这事通常会在牧师的书房中完成, 但不幸的是, 神殿在战争中被完全地摧毁了. 想到这里雷蒙不禁懊恼地皱起眉头.
" 咱们干活吧！" 佛斯特嚷道, " 这鸟差事我可不想拖到天黑！" 两人抓紧这肥胖尸体的四肢, 将他甩上车, 雷蒙转身拾起马车上的蜡盘和钢笔. 森林中传来尖叫声, 牧师不安地四处观望. 佛斯特嗤声笑着, 用手抹着裤子.
" 大概是野狼还什么的..闻到血的味道. " 佛斯特摇摇头转向下一具尸体. 这具是个穿黑色铠甲的年轻散提尔士兵, 佛斯特骂了一声. 他把尸体拖到路边, 准备让收集敌人尸体的人捡走. 但当佛斯特转身时, 那年轻士兵软吟了一声.
" 妈的咧, " 佛斯特骂道, " 还没翘辫子？" 他走到那昏迷的散提尔士兵身旁抽出短剑划开他的喉咙. " 一个都别想溜. "
雷蒙点点头, 指挥车夫将马车再往前推进一些. 佛斯特坐在车后, 雷蒙则疲倦地走在后头, 仔细地检查名单.但是才走没几步, 他们刚才清理完毕的区域传来声锐利的尖叫. 雷蒙转身刚好看见, 从佛斯特刚才杀死的散提尔士兵尸体上, 站起一个鬼魂般的影像.
" 你干了什么！" 鬼魂看着杀死他的凶手说, " 你们死定了, 谷地人全都会死光！"
佛斯特吓得跌到地上, 雷蒙试着扶他起来. 然而两人还来不及逃跑, 鬼魂漂来他们面前. 看着它愤恨的双眼,佛斯特在心中默默祈祷.
雷蒙则主动得多. " 滚开！" 他喊道, 掏出他的圣符, 一枚桃红色的木徽, 对着那不死怪物, " 洛山德, 晨曦之星, 生命之主, 请帮助我逐走这不洁之物. " 鬼魂只是大笑. 他的身体是透明的, 佛斯特可以看见后面烧焦的山路和森林, 这让他感到恶心. 他考虑掏出匕首, 但知道那种东西对个幽灵应该没啥用途.
鬼魂大声地笑着, " 拜托你, 洛山达先生. 天神都在地上, 不在天堂. 米尔寇都不在地狱里了, 我怎么能自己先一步下去呢？况且洛山达又不在这里, 祂怎听得见你的祷告？"
一群人围着佛斯特、雷蒙、和鬼魂, 有的人抽出武器, 有的用看戏的心情看待这一切.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披风, 有着鹰勾鼻的削瘦男子穿过人群来到鬼魂面前.
" 所以你想拿我们怎么样？" 希瑞克, 是佛斯特的长官, 是个精明的领袖. 战争期间, 他领导着西线谷地军打垮由富兹祖瑞尔率领的大批黑衣骑兵. 虽然佛斯特认为他是个伟大的军人, 是个英雄, 但镇上不少人怀疑他和被控谋杀伊尔明斯特的那两人, 女巫和牧师, 有所勾结.
鬼魂飞飘过去, 手中仍握着圣符的雷蒙, 和狼狈地坐在地上的佛斯特感一股冷风吹过. 他漂向希瑞克, 鹰勾鼻的贼瞇起眼睛, 鱼尾纹深深刻在脸上. 鬼魂张开双臂拥抱希瑞克.
鬼魂直接穿过希瑞克的身子, 后者大声笑着.
" 你不是真的不死怪物, " 希瑞克邪恶地笑着说, "你只是动荡时期的另一个受害者罢了. " 鹰勾鼻的贼转身缓缓走开. 散提尔士兵的鬼魂再次发出叫声, 比他刚从尸体中出现时更大声, 更尖锐, 但没人理会他. 多数人回到工作岗位上, 少数几人走回城里. 雷蒙扶起佛斯特, 他起身则马上跑步跟上希瑞克. 鬼魂透明的形体一面哀号着, 一面淡出消失.
" 你怎么知道？" 佛斯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 怎么知道他不是不死怪物？"
希瑞克停下来一会儿, 转身看着佛斯特. " 你有看见其他人转身逃跑吗？你有突然变老吗？"
佛斯特脸上满是疑惑. " 变老？当然没吧？我有吗？"
" 你没有, 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他不是不死怪物的原因. 邪恶的人死后产生的恶灵散发强大的负面能量, 看见它脸的人会马上年老十岁. 它同时也散发强烈的恐惧感." 看见佛斯特仍然不懂, 希瑞克摇摇头.
" 既然你看来没比守桥那时老多少, 既然没有人看见那东西就逃, 我就知道他不是条恶灵. "
佛斯特看来还是不懂, 但他仍然点点头假装完全了解. 希瑞克不甚喜悦. 这些谷地草包真的都是白痴. " 听着, 我不可能现在教你什么是不死怪物. 我得找到凯棱莫,听说他两小时前在这边出现？" " 他的确有, " 佛斯特说, " 但他跑到树林里去不晓得干啥去了. "
希瑞克低声骂着, 走向焚毁冒烟的树林.
" 小心耶, " 佛斯特在他身后叫着, " 我们刚才听见里面有野兽的声音. "
应该是头黑豹, 希瑞克想. 至少那表示凯棱莫就在不远处. 贼抽剑, 小心翼翼地走进森林里.
林中浓雾焦烟弥漫, 希瑞克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睛被勋得满是泪水. 他缩紧身子快速地穿过身边的橡树和藤蔓.
向东走了快一个小时后, 希瑞克发觉空气似乎干净多了, 可以大口呼吸. 他看见一丛长刺的树上挂着几撮黑色皮毛. 他弯腰检查黑毛时, 南方的树丛中传来声响. 他很快地蹲在颗树后, 紧张地握着剑.
两分钟后, 一名满身是血的散提尔射手自希瑞克的藏身处跑过. 那家伙气喘嘘嘘, 每两三步就回头一瞧. 他闯过的路上各种的鸟儿从后面的树丛飞出.
希瑞克开始想爬上树干, 希望能躲开追逐射手的东西. 但想起他曾在蜘蛛魔林中的遭遇, 贼怀疑爬上树端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在他来得及跳回地面前, 一头巨大的野兽, 一只黑豹, 自树丛后冲出, 顺着散提尔射手的方向冲过去. 绿宝石般闪亮的眼中透露着狩猎的快感, 黑豹冲过森林, 消失在希瑞克眼前.
" 凯, " 希瑞克轻唤一声, 开始爬下树来. 他听见北边传来声尖叫, 接着被黑豹的粗吼声取代.
希瑞克的鼻头酸了一下, 他为凯棱莫的命运感到悲哀. (*) 不晓得这回是什么事情触发了他的咒诅？希瑞克爬过丛林边想.
黑豹躺在地上, 舔着爪上的血液, 散提尔射手被蹂躏的尸体倒在一旁. 那野兽一看见希瑞克立即绷紧身子, 站起身来, 露出牠白獠獠的肉食尖牙. 希瑞克举剑作防, 后退一步.
" 凯！我是希瑞克！别过来！别逼我伤你！"
黑豹深深低吼, 压低身子好似欲扑击. 希瑞克继续后退, 直到背后碰到橡木树干. 一旦黑豹突袭, 鹰勾鼻的贼已经作好转身逃跑的准备. 但那野兽突然头部向后仰, 发出声尖锐的哀号.
牠的毛皮波动着, 嘴巴大张, 两只沾满血腥的手臂从中伸出, 然后整个身子从嘴部裂成两半. 动物的那半在落地后开始迅速萎缩.
黑豹几秒钟前所在之处, 一个白晰, 光滑无毛, 赤身裸体的类人生物倒在地上发抖. 希瑞克呆呆地望着. 虽然在提尔弗顿他曾亲眼目睹过凯棱莫的变身一次, 但他发觉自己无法将视线自这过程中移开. 地上的生物渐渐变得像个人类了.
" 谁─这次我杀了谁？" 凯棱莫轻声问. 他想起身,但战士的身体仍旧太过虚弱.
" 一个散提尔士兵, 谷地人稍后应该会谢谢你. " 希瑞克脱下斗篷盖在凯棱莫身上. " 这次你为什么变身, 凯？"
" 伊尔明斯特, " 凯棱莫无力地摇摇头说, " 他说一旦我协助拯救影之谷就会解除我的咒诅, 但要是他死了,我就拿不到酬劳. " 战士看着地上的散提尔士兵尸体, "幸好没杀到谷地人. "
" 幸好？谷地人和散提尔的黑狗并没什么两样. " 希瑞克板起脸来看着凯棱莫, "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佛斯特, 跟我守桥那个大个, 找到个活的黑衣伤兵, 居然就把他给杀了, 而不是抓起来当俘虏. "
" 你要记得一点, 希瑞克, 这是战争. " 凯棱莫伸展手臂, 发觉力量已经回到四肢中, 于是他站起身来. " 你不可能要谷地人将敌人们运回医院接受医疗和照顾吧？而且这场仗是散提尔他们开始的, 是他们罪有应得. "
" 那蜜娜和亚当被关在崎岖塔里, 等着被判刑, 也是罪有应得吗？" 希瑞克逼问道, " 你我心知肚明, 伊尔明斯特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两个杀的, 应该是班恩或法术错乱造成的. 但那些草包想找个人怪罪, 所以他们找上咱们的朋友们. "
" 这太夸张了！莫恩葛雷会想办法还他们清白的！"凯棱莫说.
希瑞克不敢相信地站着一会儿, 然后低声嚷着, " 莫恩葛雷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你不懂吗？本地的审判标准和散提尔城堡里的并无不同. "
凯棱莫转身走向树丛. " 我得找回我的铠甲和衣服,你要来吗？"
战士的身影消失, 希瑞克暗自咒骂着. 显然凯棱莫被影之谷人们为自己建立的法律和正义那套给骗了.
" 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了. " 鹰勾鼻的贼这么想着,追上战士.骷髅王柴骨枯瘦的手伸向那红色的能量碎片, 窃喜地笑着, 将之移到尊近一呎高的雕像旁边. 一阵闪光后, 黑石雕像将能量碎片吸收. 米尔寇观察着这尊面无表情的雕像, 一朵红云在里面激动地流窜.
" 啊, 班恩大人, " 死神用干裂的嘴唇说, " 很快地, 你就会完好如初. " 祂嘻嘻地笑着, 像呵护小孩一般地抚摸着雕像光滑的头部, 黑曜岩雕像放出愤怒的闪光.
米尔寇转头看了看周围, 叹了口气. 真实世界蒙眬地呈现在祂眼前, 一间阴暗蒙眬、充满灰尘的农民住屋, 低矮的天花板被油腻烹烟勋成黑色, 偶尔会有老鼠钻过桌椅的缝隙. 两名人类盖着毛皮毯熟睡着.
米尔寇, 腐朽败蚀之神, 同时也是死亡之神, 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彷佛一处祂的膜拜厅堂. 祂甚至有点懊恼自己无法完全体会这里的一切, 因为米尔寇身处临以太平面中, 一个和物质界平行共存的世界. 在临以太界中, 物质界的事物─ 不论家具、老鼠、人们, 都只像鬼幻魅影般出现在米尔寇的眼中. 就算那农夫和他妻子是醒着的,他们也看不见骷髅王.
" 要是他们看得见, " 米尔寇向黑曜岩石像抱怨着," 我可以直接吓死他们. " 想象着自己现在凡身的外形,有着骷髅般削瘦的面孔, 腐烂生疮的皮肤, 和空洞、燃烧着邪灵火焰的双眼, 死神真想看看他们看到自己时的反应. " 这幅画中加上他们的尸体, 将会更趋完美. "
雕像闪耀着红色电弧.
" 是的, 班恩大人. 你的最后一片碎片离这并不远." 死亡之神低沉地嚷着, 转身穿墙踏出木屋, 像踏上隐形阶梯似地走上临以太界的空中. 这里并没有地心引力这回事, 而找出下个碎片最快的方面就是从高处搜索. 在爬上约几百码后, 米尔寇看见最后一块能量碎片.
" 这是争斗之神的最后一部份, " 祂将雕像握着转向远处约一哩外处一片深红色的波动能量. 黑色和红色的闪电从黑曜岩雕像里钻出, 窜过死神的手. 米尔寇感到一阵囓咬般的剧痛, 闻见肉体烧焦的气味.
" 要是我扔下你, 班恩大人, 这雕像会穿过临以太平面, 掉回主物质平面. " 电流的幅度减弱, " 我若是不取回最后一片元神, 你就永远残缺不全, 被困在这座雕像里. "
电流停止, 雕像变回黑色, 米尔寇微微一笑. " 班恩大人, 我很乐意服侍你, 但我不会被迫就范的. " 雕像仍旧是黑色, 于是死神开始班恩的最后一块碎片走去. 一小时后, 两名陨落神祇抵达目的地.
争斗之神的最后一片元神看来就像是块巨大血腥的漂落雪片, 至少有三呎宽, 比米尔寇收集到的其他碎片都来得更大、样式更错综纠结. 真奇妙, 骷髅王暗自想着. 每块碎片外形都不同, 但这片比其他的都来得复杂, 说不定这是祂的灵魂...."
死神耸耸肩, 将雕像移至碎片旁. 和之前一样, 一股耀眼闪光后碎片被吸收入雕像中. 但这回不同的是, 雕像仍然继续地发着红光, 能量继续增强, 闪烁的频繁越来越快. 一股高频的尖嚷在米尔寇的脑中爆出, 死神不得不皱眉.
' 我重生了！' 班恩在死神的心中吶喊着, ' 我再度活过来了！'
一对燃烧的双眼, 和一付烈火獠牙出现在雕像脸上.
" 拜托你, 班恩大人, 别这么大声. 你这么喊着我头都痛了. " 米尔寇沙哑地说, " 计划成功了, 我很高兴."
'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
" 影之谷的战争, 我尽可能地从旁观察着. 蜜斯拉的复活出现, 我下了个结论：我们神祇永远不可能被毁, 只是消散罢了. " 米尔寇笑道, " 因此当你的肉身败亡后,我追到临以太界中找到了你的一部份, 再循序搜索其他的碎片. " 死神微微地倾斜着头, 看着雕像. " 你现在感觉如何？"
' 再好不过, 米尔寇！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吗？' 班恩的声音又逐渐变大, 死神的身体紧绷起来, ' 你跨越界元, 因此也打垮Ao了！我们已经脱离物质界捆绑, 可以回天堂取回真正的神力了！' 雕像上的双眼激动闪烁.
" 不行的, 班恩大人. 当得知你被吹到临以太平面时, 我本来打算放弃了, 因为Ao阻止我们进入所有的界元.祂用白骨手掌磨擦着破烂的双颊, " 但显然我错了. "
' 怎么说？'
" 我的大祭司是这样说的, " 死神说, " 临以太界中并没有任何神祇居住, 因此Ao没有理由阻碍我们进入. 当然, 现在魔法的稳定情况不佳, 我耗损了三名大祭司才找出你所有的碎片所在, 并出发搜集. " 死神微微弯腰鞠躬, 祂背上的每节脊椎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 但我不能让你在此独自受苦. "
' 得了吧, 米尔寇. 毕竟得有我攻进天堂, 你才回得了家. '
死神的脸色沉了下来. 祂考虑继续走入临以太界中,将雕像扔进渊以太平面, 一个充满不稳定五彩漩涡和强烈气流的世界. 去那后班恩就永远不可能回来国度, 更别说是祂的老家. 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下子. 班恩说的没错, 米尔寇需要祂, 但绝对不是因为死神缺乏勇气或野望. 祂需要班恩的原因乃是因为, 领导进军天堂是件危险的事. 总不能叫死神去送死吧.
米尔寇逢迎地微笑着鞠躬.
" 你说的没错, 班恩大人. 现在我们离开这里, 为你找个新凡体, 继续我俩的计划吧. "
' 我们要怎么回到国度？'
" 根据我的观察, 临以太中的魔法结构似乎比国度中来得稳定, 应该可以施展无误传送带我俩回去. " 死神将雕像拿至面前, 大大地微笑着, 连嘴角的皮肤都撕破了. " 我等候你的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