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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追捕 不堪一击 我们都是孤家寡人

  时间在亚空间里没有任何意义。周变成了天,天变成了小时,小时变成了分钟。时间是液体。它可以扩张,可以收缩,可以翻转,甚至可以停止在那无尽的深渊里;充斥在没完没了的一切里。

  斯卡若离开了大厅,将扎德基尔的笑声抛在身后,他逃进了黑暗中。

  他蜷缩在黑暗中,身边只有狂暴深渊号发出的轰鸣声,感觉岁月流逝仿佛直到永恒,但也可能不过几个星期,甚至可能只有一个小时。这艘船在亚空间的潮汐中颠簸、移动、咆哮,就像某种被欲望驱使的野兽。每一个表面都洋溢着感情:金属冒出的湿气变成了血液、油和烟尘。发电机里的热气变成了呼吸,高炉里的火焰变成了愤怒和仇恨,船壳发出吱吱的响声,引擎发出的轰鸣变成了沉闷的呻吟。也许这种意识一直都存在,只是缺少机会来让它变得有形。也许火星上的专家们所锻造的龙骨只是为已经有感知能力的宿主提供了一个外壳。

  吞世者断定,潜藏在意识深处的疯狂终究会吞没他,细长的魔爪刺痛他的皮肤,幻觉感染他的头脑。

  他在画廊里被发现后,就潜入到地下,通过内部线路和狂暴深渊号的路线向下探索,他试图幸存下来。驱使他行动的不是怯懦,阿斯塔特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一个吞世者更不会有这种感情。恐惧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不,这是出于达成作战部署,他为了计划,为了达到某种程度的破坏,至少是避免追兵的注意,这是有意义的。在高温和火焰中,他穿过拱门、颤动的巨型发动机和密密麻麻的电缆,这些电缆很厚,他需要用链锯斧把它们砍开。他在这个人造的地狱里找到了避难所。

  下层甲板上躺着尸骨,虽然有些还完好无损,但多数已被击得粉碎。他们是狂暴深渊号诞生前就被遗忘的死者,有的被吸进机器里搅碎,或者只是迷失了,他们在船内迷宫般通道里饿死渴死。

  在他撤到锅炉的过程中,斯卡若看到了一些东西。黑暗玩弄了他,酷热也玩弄了他,没完没了的噪音也玩弄了他。炙热的眼睛会看着吞世者,随后消失在墙壁里。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在黑暗中显现出来:一片血淋淋的肋骨和骨骼宫殿构成的景象,骨山和迷宫被雕刻成起伏的肌肉平原。整个世界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起伏,人在血河中舞蹈。

  然后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他只能继续赶路。

  在灼热的炙烤中,他找到了喘息的机会。

  这段时间斯卡若在独自徘徊的日子里沉思,他一边感受船的颠簸,一边整理自己的思想和决心,以免陷入疯狂。在漆黑的黑暗中,斯卡若听不到vox的响声,感觉不到跟在他身后的巡逻队,因此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被追捕。

  他躲在一个大得足以容纳他动力盔甲通行的空间里爬行,在一簇管道和电缆中,吞世者突然恢复了知觉。他摆脱了让他维持睡眠状态的地带,斯卡若意识到前方管道中隐现的阴影。他并不孤单。

  奴工的消失很普遍,但很罕见。在他们维护飞船的时候,斯卡若很厌恶地听着他们可怜的叫声。这群可怜人!他下定决心不从他的藏身之处跳出来,像杀牛一样把他们都杀了,但这样一来,警报就会响起来,追捕就会重新开始。他需要思考,设计下一步行动。斯卡若没有基里曼或多恩之子的战术天赋,他是一个纯粹的战争工具,残酷而有效。然而现在他需要一个计谋,为此他需要时间。先生存,再破坏;这是他的口头禅。

  阴影在黑暗中消失了。没有奴工这种卑贱的东西,它不哀嚎,,也不哭泣,它是沉默的。那是另一种东西,巨大的脚步声随着每一步都与金属产生共鸣,那东西正在寻找他。斯卡若从爬行空间中抽身出来,流着血消失在黑暗中,眼睛盯着他身后日益加深的黑暗,继续朝狂暴深渊号深处走去。

  “大人,他们总是顽固地跟踪我们,”雷斯基尔一边思考着埃斯特弥娅的报告,一边说道。

  当看到飞船上一个导航员在墙上的涂鸦时,愤怒号继续跟随着他们进入亚空间,扎德基尔对此似乎很乐观。

  这是一个斯巴达式的房间。一张狭窄的小床可以当床,一张简易的讲台可以抄写。功能是最重要的。

  “Wsoric与我们同在,”他说,在他的担保下,他们有了足够的勇气,跟古老的生物签订了契约,“一旦他暴露了他的存在,伪帝的爪牙就会知道他们对他的侵犯是多么的愚蠢。目前为止所经受的恐怖与他将给他们带来的折磨相比,算不了什么。”

  “是的,我主。”雷斯基尔谦恭地说。

  “我们注定要完成我们的使命,雷斯基尔,”扎德基尔接着说,“就像这个人注定要为此而死一样。”上将把一具死掉的星语者身体翻了过来。他躺在池子中央,躺在自己的血泊中。那是一张女性的脸,但却被扭曲成一种恐惧和痛苦结合的脸庞,如此扭曲以至于很难分辨原貌。黑色的,球体从火山口般的凹槽中探出头来。

  即使对那些声称亚空间是他们盟友的人来说,与之沟通也很困难,而狂暴深渊号导航唱诗班传达的信息也越来越不可靠,越来越难以辨别。然而,扎德基尔在占卜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技巧的,他依靠死掉的星语者仔细地解构预兆的细微差别,微妙的变幻莫测的星图。“有什么反应吗?”雷斯基尔问。

  “也许吧,”扎德基尔说,军士长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绝望的抑扬顿挫。“一旦我们进入了马库拉格星系,我们就不再需要它们了。”他说,“你不必怕我们在无形的世界里盲目地挣扎,雷斯基尔。”

  “我什么也不怕,大人。”雷斯基尔站直身子,表情严厉地说。

  “当然,”扎德基尔平静地回答,“也许,除了我们的不速之客。安格隆儿子们的行动在你内心留下阴影了吗?现在你是不是很容易就想起了我们从前的兄弟的愤怒给你带来的刺痛?”

  雷斯基尔几乎是下意识地对自己的脸和颧骨进行了触碰,但随后又收回了这一动作,就像突然被烫伤。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闯入者还在这条船上自由地游荡的原因吗?”扎德基尔对手下施加压力。

  “他被控制住了,”雷斯基尔咆哮道。“只要他露头我就马上知道,我会把他的头钉在一根钉子上!”

  扎德基尔从墙上密密的潦草字迹中勾勒出一个轮廓,故意不去理会军士长激动的怒吼。

  “在这儿,”他嘶嘶地说,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星语者已经用她的体液中写下信息,她的羊皮纸被血液浸湿,像血迹斑斑的树叶一样散落在牢房的地板上。

  “王冠象征科尔奇斯。”扎德基尔指着一个污迹斑斑的标志说。“这些标记表明,这个命令来自于军团的首领,”他补充道,他那戴着盔甲的手一挥,囊括了雷斯基尔无法理解的一连串符号。

  星语者很少有机会用文字或短语交流。相反,他们有一个广泛的符号目录,这些符号更容易透过精神传输。每个符号都有自己的含义,随着符号的增多,含义变得越来越复杂。怀言者有自己的代码,其中的皇冠是模仿科尔切斯的皇冠,代表了军团的家乡世界和军团的原体。

  “两只眼,一只眼瞎了。”扎德基尔继续说,"这是科尔·费伦的标记。"

  “他问我们什么事?”雷斯基尔问道。

  扎德基尔从中挑出了另一个符号,其中大部分是由一连的形象和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构成一条盘绕的蛇:这是卡尔斯星系的符号。

  “他的侦察员已经证实,极限战士正在卡尔斯星系集结,”扎德基尔回答说,“大多都在。只有几个象征性的仪仗队没有到场。”

  “那我们就一击把他们干掉。”军士长自信地说。

  “一切命中注定,我的兄弟。”他检查完了星盘上的信息,擦掉了护手上的干血。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对自己说,想象着他们胜利的荣耀和扎德基尔将获得的喝彩。“愿你的话应验。”

  瑟斯图斯把他的时间用在训练和冥想上,一方面是为了在愤怒号穿越亚空间时填满他的思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与布林加决斗后恢复他的身体。

  战斗中,有什么东西附在了太空野狼身上,瑟斯图斯在每一次交战中都能感觉到它,在狼卫的战吼中也能听到它的声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一种改变,即亚空间的捕食者对火刃号船员采取的形式。不,那是一种比那更短暂、更内在的东西,仿佛构成黎曼·鲁斯军团结构的基因代码的一部分力量开始暴露出来,在一定时刻任其自由驰骋。

  基于本能的野蛮,瑟斯图斯想,兽性无节制的释放,只有这样才能杀死太空野狼面对的敌人。是亚空间导致了决心的松懈吗?瑟斯图斯不断感觉到它的存在。很明显,船员们也是这样,尽管他们似乎受到了更严重的折磨。几个星期以来,武装人员的巡逻次数增加了一倍。那些巡逻队的交替巡逻次数也增加了,这延长了暴露在亚空间内的时间,即使是在愤怒号的保护力场中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在长枪甲板的袭击之后,已经有17人死于与以太有关的事故,由于那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整个甲板都被熔封了。在与怀言者的战斗中所遭受的伤害已经使武器系统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使用,愤怒号的人们没有任何想要再次踏上那些血淋淋大厅的愿望。自杀和明显的事故很常见,谋杀甚至出现,而行凶者仍然逍遥法外,因为扭曲精神的产物让他们的行动有了理由。

  在这狂暴的深渊里,没有什么方向。它继续在亚空间里艰难跋涉,对愤怒号追击的目标漠不关心。瑟斯图斯不喜欢平静;麻烦总是随之而来。

  一记重击打在了极限战士连长的太阳穴上,他痛苦地皱起眉头。

  “你好像心事重重,大人。”萨伏拉克斯说,以战斗姿势站在他对面。他熟练而精确地转动手中的决斗杖,绕着他的连长打转。

  两名阿斯塔特在其中一艘船上的训练房里对练,他们各自穿着马裤和宽松的背心进行着每日例行的格斗训练。按惯例,决斗杖是双方练习的首选武器。

  瑟斯图斯的身体已经被他的旗手打得伤痕累累、麻木不灵了。萨伏拉克斯是正确的;他的心思在别的地方,他仍然在和布林加战斗。

  “也许,我们应该换趁手的武器练习?”萨弗拉克斯说,他指了指一个武器管理员手里拿着的两把短木剑,两把武器的前端像是甲壳。

  瑟斯图斯摇了摇头,表示他已经够了。

  “今天就够了,”他说着放下权杖,伸手去拿一名奴工递来的毛巾,擦拭自己赤裸的手臂和脖子。

  “我不喜欢这样,萨弗拉克斯。”

  “训练计划不令人满意?”旗手问道,不像安提珍,他无法理解连长话中的深层含义。

  “不,我的兄弟。正是这种安静使我烦恼。在将近两周的时间里,我们几乎没有看到从狂暴深渊号传来的任何威慑,至少在我所能理解的这两个星期里是如此。”

  “这是一种恩惠,而不是烦恼。”萨弗拉克斯问道,在比赛结束后,他开始做一系列的伸展运动来放松肌肉。

  “不,我想没有。马库拉格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但我们似乎离阻止怀言者越来越远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该死的,霍蒂普现在还处于昏迷…。”瑟斯图斯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萨弗瑞克斯的眼睛。“我正在失去希望,兄弟。我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他们停止摧毁我们的企图,是因为他们不需要这么做,我们不再对他们的使命构成重大威胁,如果我们曾经这样做过的话。”

  “相信帝皇的力量吧,连长。相信这一点,我们就能获胜,”旗手激动地说。

  瑟斯图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

  “你说得对,”极限战士连长说。萨弗拉克斯也许不具备安提珍的直觉和洞察,但他阴郁的实用主义是慌乱中不可动摇的岩石。“谢谢你,萨弗拉克斯,”他补充道,一边拍着旗手的肩膀,点头回应。

  瑟斯图斯脱下汗流浃背的马甲,穿上一套长袍,穿过训练场走向前厅,那里有一群奴工在等着他。

  “如果您不再需要我了,船长,您不在的时候,我将继续我的日常活动,”旗手说。

  “很好,萨弗拉克斯。”瑟斯图斯回答,他的思路仍然模糊不清。“我还要见另一个人,”他喃喃自语道。

  在卡明斯卡为他留出的房间里,布林加绝望地栽倒在地。独自一人的他被一大堆空啤酒桶包围着,他的血爪待在营房里,他发出刺耳的打嗝声。他是在输掉荣誉决斗之后来到这里的,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受到来自他的太空野狼同伴们的任何评论,不管这些话是多么的抚慰人心。老狼的态度表明他想一个人呆着。不是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布林加从他阴沉的沉思中抬起头,看见瑟斯图斯走进了阴暗的房间。

  “乌夫米德(Wulfsmeade)完了,”他含糊地说,尽管有了太空野狼的身体和肾的共同作用,他还是喝得醉醺醺的。这种原产于芬利斯的饮料,酿造的目的就是让人陶醉,酒香甚至压倒了阿斯塔特的基因强化,尽管只是暂时的。

  “保持身体,我的朋友。”尽管瑟斯图斯忧心忡忡,但他的回答还是尽量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

  布林加咕哝了一声,他站起身,用脚踢着开空酒桶。老狼褪去了铠甲,他穿上了毛皮和粗糙的灰色长袍。护身符和符文在他粗壮的胸膛上噼噼啪啪地响着,链条牙上的划痕还清晰可见,不过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你看来恢复得很好,深蓝色的。”布林加的好战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

  事实上,尽管体内的拉瑞曼细胞加速了伤口的愈合,瑟斯图斯仍然感到下颚和胃部疼痛。极限战士只是点了点头,不愿透露他的不安。

  “现在一切都办妥了,”他说。“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勇士,布林加。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会接受决斗的结果的。”

  太空野狼的眼睛盯在他身上,一边停下来四处寻找麦酒喝。他咆哮着,有那么一会儿,瑟斯图斯以为他可能会挑起另一场战斗,但随后他放松下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叹息。

  “是啊,我会遵守的,但我要警告你,利西马库斯·瑟斯图斯(Lysimachus Cestus),我决不跟那些玩以太的人来往。让他离我远点,不然我就用我的剑削掉魔法师的舌头。”他一边保证一边寻找什么东西,胡子的沙沙声是唯一的声响,说明太空野狼的嘴唇确实在动。“如果你再挡我的路,决定他命运的就不是荣誉决斗了。”

  瑟斯图斯停顿了一会儿,用严厉的表情回应着布林加的话。

  “很好,”极限战士回答道,然后补充道,“我需要你加入这场战斗,布林加。我需要你手臂的力量和钢铁般的勇气。”

  老狼轻蔑地闻了闻。

  “但不是我的忠告,嗯?”

  瑟斯图斯正要反击,布林加继续说。

  “你会得到我的胳膊,还有我的勇气,很划算的买卖。现在,离我远点。我敢肯定,这里的某个地方还有喝的。”

  瑟斯图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是的,布林加还能战斗,极限战士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但他失去了一个更珍贵的东西:一个朋友。

  瑟斯图斯没有太多的时间哀悼与布林加之间友谊的结束,他向舰桥走去。在愤怒号的一条通道上,他收到了一个vox信号,在他的颈甲接收节点上噼啪作响。

  “瑟斯图斯连长,”卡米斯卡的声音响起。“请说,将军,我是瑟斯图斯。”“你必须马上到隔离室去,”她说。

  “怎么了,将军?”瑟斯图斯回答,流露出他对简短回答的不满。“霍蒂普大人醒了。”

  瑟斯图斯一走,布林加就找到了最后一桶乌夫米德,大口地喝了下去,泡沫和液体沾满他的胡子。他一点也不关心千子的死活,他又陷入了忧郁,穿过亚空间的经历对他的影响比他所认为的要大得多。

  一团薄雾笼罩着他的视线,他能闻到寒冷的气味,能听到芬里斯海浪的拍打声。

  布林加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站在一处参差不齐的冰川上,身上除了一把火石刀和一条裹着自身的腰布外,一无所有。

  他回忆道,这不是惩罚,而是一种奖励。只有最坚强的芬里斯青年被考虑参加测试。它被称为血路,但太空野狼很少提及它,它是一种经历而不要被冠名。

  面对芬里斯冬季的白色噩梦,布林加发现了一具早已死去的食肉动物的骨头,并将他的刀子固定在上面,做成了一支长矛。

  他曾耐心地跟踪猎物短暂的足迹,穿过了冰雪和苔原。

  当他杀死它的时候,与它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因为即使是最温顺的芬里斯生物也是愤怒的怪物。吃了野兽的肉之后,他剥了它的皮,把皮当斗篷披在身上,仿佛野兽的一部分精华还活在他体内。如果没有它的皮毛和肉,他会在第一个晚上死去。然后他把它的骨头磨成更多的刀刃,以防他把刀弄丢了。他用它的肌腱编了一条线,用它内耳的一根小骨头做了一个钩子,用它来从海里抓鱼。他把它的下颚骨劈成两半,拿着作为棍棒。

  布林加艰难地朝方走回去,借着冬日微弱的阳光为他指引下冰川的方向。在一片布满剃刀碎片的崎岖不平的地方,冰塌了,把他扔进了一个镰刀齿的洞穴。他用下颚骨棒奋力摆脱有鳞的食肉动物。他继续往前走,一只霜猞猁伏击了他,但他把那只扭动的猫摔倒在地,咬断了它的喉咙,浑身是血。旅途很长。他扔出一把骨刀杀死了一只鹰。历经磨难他翻阅了群山。

  最后,当他看到面前的大门时,布林加明白了流血应该给他的教训。这不是生存,也不是战斗,甚至不是阿斯塔特所需要的决心。任何一个有希望成为太空野狼的人都已经证明了他拥有这些技能和品质。血路要传达的东西文字难以表达。

  “我们都是孤家寡人(We are all alone),”布林加喃喃地说,他已经喝光了最后一点酒。

  一时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血路上。他想起了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黑狼出现在悬崖上,俯瞰着他要走的路。它注视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他知道这是一个传说:传说中神秘的食肉动物,它诞生于芬里斯的土地生,用来筛选弱者。乌里芬( The wulfen)并没有靠近他,但布林加感到它的眼睛连续多日注视着他。他不知道那家伙的目光是否曾经离开过他。

  现在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乌里芬,用它的黑眼睛望着布林加。狼卫回视了一下,发现他的脸映照在野兽的瞳孔里。

  “只有你一个人,”他说。“我们所有人都是野兽,但那只是……只是表面上的。”我们坚守阵地,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不会有军团。我们都是孤独的,我们都是。这条该死的船上还不如没有别人呢。”

  乌里芬没有回答。

  “只有你和我。”

  乌里芬像一条正在晾干毛皮的狗一样摇晃着。它有力地咆哮着,四肢着地站了起来。它有马那么大,脑袋和太空野狼一样大。

  乌里芬弯下腰,用嘴叼起了地上的什么东西。他把它的头一甩,扔到布林加的脚边。

  那是支爆弹枪。刀柄上还镀着碎骨,那是布林加流血后到达毒牙时随身携带的。他的鱼钩挂在枪托上,挂在一根用动物肌腱做的皮带上。天空之刃的利爪和冰霜山猫的牙齿装饰在武器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幅复杂的马赛克图案,描绘了一只黑狼在芬里斯冬季的白光下。

  “啊,”狼卫说着拿起了枪,“枪就是打这儿来的。”

  命运是潜在的现实和可能的未来的相互连接而成的所在。各种可能性在分叉的线条和悖论中涌动。命运是不固定的,纯粹作为一系列的结果而存在,即使是最微小的行动也有后果和共鸣。

  霍蒂普在他的脑海里思考着无数的命运。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隔离室的寂静和安慰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各种幻象。光荣的权力之山在他面前耸立起来。远处的星系沸腾了,一缕缕的火光映在一望无际的银色天空上。无限层的现实降临,每一层都充满了生命。在霍蒂普的历史观和人文观中,一望无际的城市如野草般拔地而起,又渐渐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比普洛斯彼罗更大的尖塔。霍蒂普的记忆在天空中闪现,变成了整个世界。

  他完全沉浸在冥想的恍惚状态中,看到了帝皇宫殿的富丽堂皇,金色的墙壁在太阳的光辉下金碧辉煌。他看到华丽和镀金的荣耀被拆除,艺术和马赛克被青铜金属取代。宫殿变成了一座堡垒,大炮就像黑色的手指指向天空中燃烧的敌人。被驱使的大地和血波玷污了它的荣耀。兄弟们在军团中互相厮杀,在堕落的主人们的命令下,生灵从黑暗中消失。

  战争机器拔地而起,它们的巨大存在遮住了烟雾缭绕的太阳。雷声隆隆,闪电划破血淋淋的天空,他们的武器在说话。笑声响彻天空,人类的帝皇望着天空,那里的阴影把深红色的地平线染黑了。光线如此明亮,以至于点燃了霍蒂普的虹膜,就像一颗爆炸的恒星发出的亮度一样。当他回头看时,战场消失了,帝皇也消失了。在他的意识里,只有隔离室和逃避的目的在共鸣。

  “你好,瑟斯图斯。”他注意到房间里出现的极限战士,他用它来掩盖自己离开宿命恍惚状态后的迷失感和不适感。

  “兄弟,你能回到我们身边真是太好了,”瑟斯图斯说。

  霍蒂普转过身来,面对着极限战士,浅浅地鞠了一躬。

  “我看你还是不认为提供更好的住宿是合适的。”

  在千子恢复之前,瑟斯图斯下令,一旦他醒来并确认了他的生命体征,就要立即把霍蒂普带到隔离室。他的能力是毫无疑问的。这意味着他违抗了尼凯亚的命令,意味着他与亚空间有联系。这是一个他可以利用或将需要切断,瑟斯图斯还不知道。

  “你会了解到我从乌尔提斯兄弟那里收集到的东西。”

  极限战士发现他的先见之明令人不安。

  “别担心,瑟斯图斯,我不是在探查你的思想,”千子补充道,感觉到他的同伴阿斯塔特的不安。“还有什么别的可能的理由把您这样紧急地叫到我面前来呢?”

  “乌尔蒂斯…那是他的名字?”

  “是的,”霍蒂普回答说,脱下他身上的袍子,坐在卧房的铺位上。阿斯塔特的盔甲在中部海湾服役期间被卸下。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和千子的其他装备一起。然而,瑟斯图斯注意到,霍蒂普仍然戴着圣甲虫耳环,在房间周围的灯光下,他的头巾深处闪烁着光芒,而且在整个交流过程中他都戴着头巾。

  “你还了解到什么?怀言者打算做什么?”

  “一切从Formaska开始,”霍蒂普简单地回答。

  瑟斯图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马库拉格的第二个月亮。这是一块贫瘠的岩石。那儿什么也没有。”

  “恰恰相反,极限战士。一切都发生在Formaska。”

  “我不明白。”

  霍蒂普抬起头。他的眼睛被深红色的火焰照亮了。“那么让我给你看,”他说,这时瑟斯图斯往后退了几步,向前一扑,张开的手掌抵住了极限战士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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