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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后记:伊夫琳伊夫琳

后记后记:伊夫琳伊夫琳164

小说的魔力和危险是这样的:它允许我们透过别人的眼睛观看。它带我们到达从未去过的地方,允许我们关心、担忧、大笑、哭泣,为了在故事之外并不存在的人。

有的人认为,小说里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并未发生。他们错了。

阿曼达·帕尔默是一位外向、无礼、极为有趣、有时吵闹、从不尴尬、美丽又健谈的歌手,弹起钢琴来像是演奏打击乐。贾森·韦伯利是个动感十足、随心所欲、温柔又积极的船屋居民,演奏吉他和手风琴。他一直戴着帽子,几乎总蓄着胡子。

说来也怪,正是他介绍我认识了阿曼达·帕尔默,通过电子邮件,将近三年之前。

在知道他们任何事情之前,我已经听过了伊夫琳伊夫琳。《你有没有见过我妹妹伊夫琳?》这首歌在我的iPod 上,奇特的拉格泰姆风格硬壳,还有一首关于大象的歌,题为《大象大象》。这些歌都出现在了我的播放列表“真心喜爱但确实不知是啥的东西”里。

直到和阿曼达·帕尔默做了多年朋友,我才向她问起伊夫琳伊夫琳那些歌。

“她们是连体双胞胎,”她告诉我,“贾森和我通过聚友网认识了她们。”

“我以为说的是你和贾森。”我说。

“不是,”她说,“是连体双胞胎。她们生活不易。但她们创作的音乐非常惊艳。她们发布了一整张专辑。贾森和我只是替她们制作。”

“真的吗?”我问,“但是,我iPod 上的那些歌,听起来就像是你和贾森在唱啊。”

阿曼达·帕尔默说:“这话很有趣。”

我去过伊夫琳伊夫琳演唱会的后台。一开始出场的是阿曼达·帕尔默和贾森·韦伯利,两个非常不同的人。

然后他们脱光衣服。贾森刮了胡子,穿上文胸。他们乔装打扮。他们带上黑色假发,然后爬进一件带条纹的戏装,衣服空间足以容纳他们两人。他们提起裙子,把它穿好。

伊夫琳和伊夫琳窃窃私语。左手边的伊夫琳看上去比右手边的伊夫琳略微男性化一点。她们并不迎接你的目光。她们是一个整体。她们行走的时候,看上去像是一个人。她们跌跌撞撞走出来登上舞台。

她们演奏的是双手钢琴。内维尔双胞胎一个用右手弹琴,另一个用左手。演奏手风琴、尤克里里和吉他时也是这样。她们演奏两只卡祖笛,因为她们有两张嘴。双胞胎中只有一个需要演奏小军鼓和钹。

她们演唱。她们与彼此沟通的方式,和她们与观众沟通的方式完全不同。

阿曼达·帕尔默对观众歌唱、讲话,关心他们,与观众互动。贾森·韦伯利能像施魔法一样让观众沉醉,甚至完全不用酒精,这点很出名。

这对双胞胎只为彼此而存在——她们为对方表演,争执,化妆,彼此关心,窃窃私语,永远窃窃私语。

她们知道观众的存在。她们回应掌声,但她们并不是为了我们而站在舞台之上。

人们会提问,就像我曾经提问过的,阿曼达·帕尔默和贾森·韦伯利是否真的就是伊夫琳伊夫琳。

他们并不是。他们是一些别的东西,是伊娃·内维尔和林恩·内维尔,是存在于木偶与梦想居住的虚幻空间的东西。他们也不是贾森和阿曼达,就像海地的死神萨米迪男爵、爱神埃尔祖丽夫人等,实际上就是他们骑着的马。就像圣诞老人只不过就是你爸爸装扮的。

辛西娅·冯·比勒在这里为双胞胎的生活绘制了插画。她为这个包含悲剧与黑暗的故事带来了娇柔与魔力。她的插画拥有一切美妙的儿童插画的单纯,然而正是因为成人愚蠢、糊涂,有时还很邪恶,她讲述的故事才能存在。她让内维尔姐妹和她们的故事超越了阿曼达和贾森及他们的音乐,走向世界。

她们的故事艰难而奇特,她们的不幸与悲剧比应受的更多。但是,同样的话也可以用来描述我们大多数人。这是人之为人的秘密之一。关键并不在于你遭受的痛苦:而在于你如何对待痛苦,如何继续生活下去。就内维尔姐妹来说,她们选择创作艺术。阿曼达·帕尔默、贾森·韦伯利也是一样,还有辛西娅·冯·比勒也是。

这就是伊夫琳伊夫琳的秘密。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开始阅读,你就会透过她们的眼睛看世界,学会在黑暗中把秘密向自己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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