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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Duel-edged Sword

Cyric将那两只用过的蜡烛和那个圣徽丢向Jergal。总管并没有用手低挡这些飞过来的物体,这些东西从他光滑的灰色脸孔上反弹开的时候,他也没有移动一下。

“这当然是个骗局!”谎言王子叫道。“Mystra还没有愚蠢到把她的圣徽和咒语书里的纸张留在犯罪现场。她可不像那个连‘精妙‘都拼写不出来,跟别提应用的呆瓜Torm。”

死者之王从他的王座上冲了下来。用骨头手指揉着月光色的纸张,Cyric看着面前地板上那个毁得不成样子的头颅。这张脸上的脂肪大多都被烧掉了,但是仍然很容易看出来那是Lord Chess。Kezef用它腐蚀性的呼吸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任谁能看出这一点。问题是,为什么Chess会参与这次背叛之中,而且究竟是哪一个神祗或者——神祗们——制造了陷阱抓住了混沌魔犬?纸上的咒语很强大,足以囚禁那个野兽,但是在Chess熄灭蜡烛的时候只有神才有能力暂时抵挡住Kezef。

“好吧,”Cyric对那个不成形的头颅低语着,“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Chess睁开他的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死神的靴子尖。从他被酸液损坏而鲜血黏糊嘴唇,挤出一句低沉充满气泡声的哀号。“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Leira的谋杀者。”

Cyric向前倾过身去看着Chess被毁坏的脸。他问出下一个问题时,每说出一个词就将手里的纸揉进手掌里一些。“谁在背后操纵着你的线,傀儡?”

“我不会说的。”

“不能还是不愿?”

停顿了一下,Chess回答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只是形式上的,至少对于你是这样的。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这件事更多的信息。”

“现在你死了反而变得大胆了。你那恶心的纨绔气到哪里去了?”

“随着我的肉体被焚烧了,随着我对死亡的恐惧飞走了,”Chess嘟囔着。“而且因为你不知道我在哪里,没有新的恐惧可以征服我。”

轻轻的恨声诅咒着,谎言王子慢慢踱回他的王座。“也许还有其他像Kezef的生物,哪些可以找到亡者的生物。那时候我会亲自带给你新的恐惧,你这痴呆的马屁精。”

“没错。也许会有象混沌魔犬那样的追踪者——”如果头还长在肩膀上的话,Chess会耸耸肩。“——但我的保护人有上千支蜡烛来对付他们。”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像现在这样召唤出你的意识。”Cyric从他的王座上一跃而下,将他的脚踩到那个头颅上。“我会把你的心灵固定在我的王座室里,并要你取悦我。你会成为我的小丑。”

Chess大笑,一种令人作呕的流音。“我的保护者让我提醒你一些事情:你的爪子没有你想象的伸得远。你找不到Kelemvor的灵魂。把我的灵魂放到你够不到的地方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狂怒扭曲了Cyric的脸,他把那个头踢到王座室的另一端。这个死人的狂笑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盖过了那些被烧灼的灵魂的呻吟和呜咽。谎言王子在他的王座前来回踱步,手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长长的指甲在手背上挖出了洞,神的能量从伤口里象血一样汩汩流出来。

Jergal拿起那张白色的纸张飞快的漂向大厅的另一端。他把那发光的纸张团成一团塞到Chess的嘴里。总管止住头颅的嚎叫回来后,Cyric仍然在像困兽一样踱步。陛下,Jergal问道,他深深的鞠躬,您希望我给其他的神祗们送去信息,向他们警示您的愤怒吗?

“我会用行动来表示我的愤怒,而不会浪费在那些给高等神会议的花哨的信笺上,”Cyric,这位死者之神又重重地踏了几步,猛然停住。“自从我升神之后,很多力量都在反抗着我。Mystra想要为Kelemvor的死复仇,Oghma想要阻止希瑞经混淆他所谓的真知,Bane、 Myrkul和Bhaal的信徒——现在还有Leira——想要扭转时间的漏斗,复活他们愚蠢的神…现在他们都来了,Jergal。我能感觉到。他们想要抢走我的王座,他们想要抢夺我在Hades建立起的神圣国度,还有我在凡间将要建立的国度。”

Cyric握拳,向着天花板用最尖锐的声音叫道,“我有两个家园,但这两个都有背叛者从大厅里爬过!我的妖民不能把Kelemvor的灵魂带给我,即使他只是藏在纷争之城里的某处。”他狂乱地指着那个贵族的头颅。“尽管我一直想把散提尔堡变成我在Faerun的家,尽力把它置于我庇护的世界的最高处,但那个地方现下正辟护着那些象Chess一样的胆小的告密者!”

我的爱人,妖民和凡人无法看到您的远见——宇宙在您的统治下统一的辉煌,神灾说道,她黑暗的存在安抚了Cyric意识里的狂怒。而且那些伪神们知道您是整个神殿里唯一配得上神性的。他们惧怕您,所以他们聚集在一起,像暴风雨之前的绵羊一样。

Jergal将圣徽的链子绕在蜡烛上。如果神祗们联合在一起,主人,为什么他们把矛头都对准了那个婊子?

“她一定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Cyric答道。“又或者Mystra同意承担责任,知道我对她的愤恨已经到了极点,不能再增长了。”他皱起眉,摇了摇头。“如果我花费时间去猜测他们的动机,那我就比Torm还愚蠢。”

何不将计就计,神灾提议道。也许您可以把释放混沌魔犬的罪行推倒那个婊子身上,从而引出躲在阴影里的主谋。

“阴影倒是一个非常正确的词,”谎言王子嘟哝着。他从Jergal手里拿过蜡烛,揉碎了它们。“这些阴谋上面布满了Mask无形的指纹——”蜡烛的碎屑掉到地毯上,Cyric的手里只剩下那个银碟“——不管他留下了谁的圣徽。”

阴影之主是您的同盟,Jergal殷勤的提示。他帮助您向其他的神祗们掩盖了Leira的毁灭。在您被禁止访问魔法网络后,他给您送来了那些火绳钩枪,提醒您利用Gearsmith的力量。

“现在很明显,Mask现在还和我们同盟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谎言王子说道。“我们的阴影之王,他很有野心。作为阴谋之神正合得上他的本性。”

神灾的剑灵欢悦的在Cyric的意识里跳跃着。也许您下次要夺取的就是他的头衔,她怂恿着。他可能有些阴谋的天分,而您才是真正的大师。

“而你则越来越喜欢奉承了,”Cyric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让这句评价在空气里不祥的滞留了一会儿,然后才转向Jergal。“我会为这次冒犯向Mystra报复,但是我需要一个新的力量来对付我的凡人国度,把更多的毒蛇引出它们的洞穴。我向Gond要求的东西会帮我达到目的。你已经把交易要求递出了,是不是?”

您向Gearsmith要求的货物刚刚送到,Jergal说道。他的仆人们在大门口留下了9个大箱子。

“好极了。把箱子立刻拿到这里来。”Cyric靠坐进他的王座。然后,挺了挺他的肩膀,Cyric说道,“我需要九个阴魂来启动Gond的机械装置。我让你来决定伪信者中哪些要来为我的事业献身。”

Jergal躬身接受了任务,但是并有如Cyric预料的那样退出王座室。管家在他黑暗君主前飘荡着,不安的绞着手指。

“怎么?”Cyric怒道。

有有无数事情需要您的注意,陛下,Jergal踌躇地说道。但是,最近您有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Bone Castle外聚集的妖民们身上?

“观看处刑的那群?他们怎么了?”

那些妖民中有着不安。他们因为同类的被杀而感到被背叛了。妖民是您的信徒,而且——

“而且不应该质疑我的行为。如果他们想要结束处刑,就应该找到Kelemvor的灵魂,”谎言王子说道。

小心,我的爱人,神灾警告道。您没有魔法来镇压纷争之城内的起义。不要轻易的放过这些抱怨。

如果Chess是隐藏在您的凡人国度里的信徒里的背叛者之一,Jergal补充道,您在Hades的也可能发现这样的叛徒。

死者之王思忖着这些警告。他的手指敲打着王座,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Jergal去拿Gearsmith送来的箱子,离开之前,给我制造一个占卜门。我会亲自寻找启动那些装置的阴魂,就从那些观看处刑的乌合之众里寻找。”Cyric咧嘴笑了。“这些Gond的器物会让我完全控制住里面的灵魂。还有谁比那些制造不安的阴魂更合适?”

总管用他的指尖快速地抓过了自己的脸颊。从露出的深深伤口来看,他的指甲和龙的牙齿一样尖利。

伤口中冒出的黄色脓水,从Jergal平板的脸孔上流淌下来。这有毒的血液滴到地板上,形成小小的一摊。液体发光的表面上出现了聚集在城堡外灵魂的影像。

Cyric盯着这个影像,扫视着聚集的阴魂和妖民们的脸孔——他们正在看着自己的同类们被折磨、毁灭。他把多面的意识集中在那些灵魂身上。他的千万只耳朵倾听着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同样数量的眼睛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举动。

过了一会儿,死者之王抽出神灾,把剑尖指向一群毫无所觉的阴魂。他的声音因为狂怒而变得严厉,低声道,“宗教审判已经找到了第一个异端——和第一个审判官。”
……

围绕着Bone Castle的城墙上面排列着骷髅兵,手骨抓着长矛。他们毫不留情地刺戳着挂在他们脚下的钻石城墙上的妖民。妖民血肉的碎末掉进了蜿蜒在环形城堡外的护城河——Slith河的黑色河水里,这些碎末碰到河水后很快就烧起来沉下去。在他们完全溶解之前,游动在河面下的生物狼吞虎咽着这些污秽的甜点。

和被囚禁在纷争之城的城墙里的无信者、被困在这个国度里的伪信者一样,妖民也是由凡人的灵魂创造出来的。但不同的是,他们是自愿居住在Cyric的国度里的。他们在身为凡人的时候对死者之神的虔诚奉献的回报是被变形为非人的形态,但却拥有惊人的力量和敏捷。和其他的灵魂一样,妖民几乎是无法被摧毁的。只有三种方式可以不可逆转的毁灭他们:神的手;古老、不朽的邪恶生物,如暗夜之蛇和混沌魔犬;或者是一个完全腐败的地方。

Slith河完全符合最后一种。

一些人类学者宣称Slith河的源头位于一头被深埋于世界表面之下的远古恶龙的破碎心脏里。最开始的时候它只是一条奔流的小溪,但是不久之后就有其他的腐败之源倾注进它的河水之中——血腥祭坛上的祭品的泪水、书写给刺客的指令时溅出的墨汁、狂犬的流涎还有渴望权利的君主们的胆汁。小溪变成了一条缓缓流动的大河,充满了毒液和渣滓。河水蜿蜒流过了很多位面,腐坏着那些土地。它的一滴黑水就可以杀死一个凡人;被放到河水里的阴魂将会永远的被摧毁。在这粘稠的河水下面游动着无法被毁灭的东西,即使是神祗也不敢说出它们的名字。

不时有伪信者试图结束他永无止尽的折磨而投入了Slith。这不幸的阴魂不久就会发现没有Cyric的准许,任何事物也无法离开亡者国度。即使到了现在,在这黑漆漆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数十个这样的阴魂。潜伏在河水里的生物已经吞食了它们的手臂与双腿,留下残缺的躯体在黑色河水里起伏翻腾。每过几个月,Jergal就会命令把这些灵魂从Slith里打捞出来继续进行折磨。

Gwydion看着一个被折磨的灵魂从河面上飘过去。他正站在钻石城墙对面的河岸上,那里聚集着一群观看处刑的妖民。尽管他和Perdix试图尽量远离Slith河,妖民和阴魂的冲击让他们越来越靠近那条护城河。现在他们离那恶臭的河水只有一臂之遥了。

Perdix终于忍受不了推挤,伸展开皮质的翅膀,飞了起来。“啧啧,Af可能会很欣赏这些链子的工艺,”他仿佛对着空气讲话。“也许他正在对他旁边那个可怜傻瓜嘀咕着,他们在铸造那该死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在一旁。”

Gwydion 看向河对岸他以前的抓捕者,开始发抖。对于如何选择被处死的妖民,Cyric的总管非常具有逻辑:那些即将被处死的妖民们按照名字的顺序面临他们的毁灭。这个决定让Af排得非常靠前。

那个笨重的生物被倒挂在一个庞大的天平的一端,牢牢的捆在一个巨大黑曜石托盘上。另一端也同样用锁链吊着同样的一个石头托盘,两个托盘在黑色水面上摇晃着,在钻石城墙上的一个铁质突起上的支点两旁保持平衡。Af狼一样的面孔被血污遮盖住,大多数的蜘蛛样的腿都被骷髅切断。唯一能表明他还活着的迹象是他长长的触须的卷曲伸展。被挂在天平另一端的那个有着马一样身形的妖民却一动不动。

“你怎么能看着这个,Perdix?”Gwydion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感到心烦意乱?”这个小小的妖民回答道,用他仅存的蓝色眼睛看着阴魂。“我从来没有多喜欢过Af。我们之间的只是那种怠惰的伙伴关系。在这里只存在这种类型的友情。”

尽管Perdix说得很英勇,他非人类的面孔上还是出现了焦虑,翅膀也不安的拍打着。但这不是因为对Af的关心。这个有着翅膀的妖民可以看到自己被捆在石头上,骨断筋折、浑身鲜血,等待天平的倾斜将自己浸到黑暗的Slith注定的毁灭里。Gwydion环视着聚集在河岸上的妖民,他看到同样难以掩饰的恐惧。这些沉默的妖民中潜伏着不满,这些Cyric的信徒感到被背叛了;他们眯起的眼睛和握起的拳头如同战嚎一样宣告着他们的愤怒。

Gwydion偷偷的笑了,然后把注意力转到混迹于这些怪物一样的妖民中间的阴魂身上。他们或者面无表情、或者露出赞同的严厉神色。,Gwydion在一些阴魂的眼里看到他们对他们的折磨者的痛苦感到欢喜。这生命的火花给了他希望——如果有合适的领袖或者恰当的可以遵循的范例,这些阴魂也能摆脱层层包裹着他们的绝望。

铜锣的敲打声把Gwydion的注意力唤回到把Af吊在河上的那个笨重装置那里。一个穿着血红长袍十分高大的骷髅打开了一卷纸开始念诵。

“因为死者国度的妖民们还没有完成搜寻Kelemvor Lyonsbane的灵魂的神圣任务,”这个骷髅的声音粗嘎,好像古老的寿衣在索索作响,“Lord Cyric判处毁灭这些囚犯,用以警示,如果没有找到那个叛徒的灵魂,每一个妖民都将面临同样的毁灭。”

聚集起来的民众们没有一个对这个可怕的警告留意。每处死一个妖民的时候都要进行同样的马马虎虎的宣告,一处在Slith的河岸,另一处在暗夜之蛇洞穴的前面。这些重复已经钝化了威胁的效果,也同样减弱了一些妖民对处刑的恐惧。

穿着长袍的骷髅随意的挥手示意另两个没有血肉的魔鬼。他们举起巨大的槌棒,敲掉了大天平的木头支撑。石头托盘开始摇晃起来,每一次摇荡后都更靠近浑浊的河面。Af挣扎着改变自己的重心,好让另一个一动不动的妖民先掉进水里。他的努力让骷髅发出轻蔑的嘲笑,并加速了天平的下坠。

因为Af是被倒吊的,所以他的头最先碰到了Slith的河水。然后天平开始荡向另一个方向,妖民尖叫着被抛向高空。黑色的水从他的脸上流下,带走了他脸上的色彩——洗去了毛发的铅灰色、眼睛的红色,他肩上的深红色鳞甲也退色成了暗淡的白色。

妖民每一次被浸入河水中,河水就滤去了他们的永存。Af的尖叫在他第三次浸入河水后消失了;另一个妖民则只尖叫了一声,好像只是因为突然被河水惊醒。只消片刻,这两个生物的血肉完全消失了。他们干枯的白骨被水面下的东西飞快的吞吃掉了。

观众们开始散开,回去继续寻找Kelemvor,Gwydion敲了敲Perdix的腿。“在纷争之城曾经发生过叛乱吗?”

“当然有过,”妖民答道,他薄薄的舌头在尖牙上闪过。“在Cyric刚开始接掌这里的时候叛乱就像晚饭的钟声一样经常。但是,没有一个能长久——恶心的小吵骂,非常短暂。”他拍打着翅膀飞得更高些,指着那些到处乱跑的妖民。“Cyric要对付这些渣滓,你还能期待什么别的结局?”

这时候,一个有着螳螂的头部和上半身的妖民用巨大的前肢向Perdix挥击。“渣滓?你敢说。”

Perdix灵巧的躲过了这次攻击,飞到了一个高高的金属杆子顶端。他明黄色的皮肤在朱红色的天空的映衬下十分显眼,他蹲在上面,像个发光的怪兽雕像。

“我的一些同伴有些嫉妒我在我们的主人面前的地位,”有着蝙蝠翅膀的妖民说到。“当Cyric成为神祗的时候,我仍然是个凡人。为了证明我是多么的虔诚,我可真地把自己累坏了——谋杀、盗窃、尽我所能得引起一切纷争。我干掉了一整队紫龙骑士团的巡逻队——”他有些不甘的笑着“——在他们砍掉我持剑的手臂之前。我是Cyric首次制造的妖民之一。”

Gwydion向后靠在杆子上,看着那个螳螂头的怪物。他正用巨大的负鼠双腿笨拙的穿过人群。“其他的妖民呢?”阴魂问道。“难道他们不是Cyric的信徒?”

Perdix喷了喷鼻子。“大多数都是他在继承这处城堡的时候一块儿接收的。他们从前信奉Myrkul,在Cyric接管之后就更换了信仰。”他灵巧的爬下那根杆子。“看,鼻涕虫,”Perdix在Gwydion的耳边说道,“如果你希望有一次起义,放弃吧。不接受Cyric统治的妖民曾经尝试过,他们现在都被埋在城堡另一侧的沼泽下面。和那个地方比起来Slith只是Moonsheas的一条小溪。”

人群已经开始减少,但是很多仍然在河边乱逛的阴魂和妖民都停下来倾听他们的对话。Gwydion感到那些无助的灵魂们和Cyric强大的仆从们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感到提到蔑视死者之王的话语的时候空气中出现的紧张。但是如果Perdix说的是真的,那些妖民也可转而反抗谎言王子。

“暗夜之蛇说过, Cyric害怕两个东西, ”Gwydion冒险的大声说道,“纷争之城内的革命和Kelemvor Lyonsbane的阴魂。” 他转过身,扫视着群众,“你们妖民们难道想和那些妖民一样被丢入Slith河里,被永远毁灭吗? 你们阴魂们难道甘心于被折磨来满足Cyric的心血来潮吗? 如果我们起身而行, Kelemvor将会从他的藏身之处出现并领导我们。他是唯一可以和那个暴君抗衡的英雄。不然你们以为Cyric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要找出他来? ”

Gwydion的声音传遍在妖民和阴魂。某些从这颠覆的言语中汲取了力量,但是也有好些个妖民喃喃地念着这个阴魂的愚蠢,他们不安地望着白骨城堡高耸惨白的城墙,如同耸在他们头顶的刽子手的斧头般。尽管所有的灵魂都聚集在这里,只有Perdix试图让Gwydion住嘴。

“讲这种话会让我们全都完蛋,”这个妖民嘶嘶着。他的爪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告诉过你Cyric总是会干掉——”

一道火柱从天而降,猛烈的撞击着Gwydion身旁的地面,整个城市一直到无信者之墙都在摇晃着。热量烤焦了附近阴魂的血肉,Slith近岸的河水也沸腾了。骷髅从钻石城墙上摔下来。他们绝望的挥舞着长矛,掉进了Slith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黑暗的水面下。

Gwydion the Quick站起来,在任何人行动之前就开始奔跑。在逃跑的时候他不断地向后看着。他身后景象足以媲美任何一个暗夜之蛇收藏的噩梦和邪恶幻象。

在冲击形成的烧焦的圆环中心,Cyric身着火焰斗篷, 高举神灾作出战斗的姿态。他燃烧的双眼在被仿佛地狱之火烤焦的脸孔上发出炫目的愤怒光芒,嘴唇向后裂开露出扭曲的牙齿。他的手如同枯枝一样,手臂细瘦但却布满了钢索般的肌肉。

死者之王挥动玫瑰色的短剑,一刀将一只瑟缩的妖民劈成两半。接着如同着魔般,他开始向挡路的灵魂们怒号。任何被吓得忘记让出道路或者愚蠢地挡在Cyric面前的灵魂都倒在神灾的锋刃之下。每一次杀戮都让这把短剑的光芒变得更加明亮,像是刚溅出的鲜血一样鲜红。

最可怕的是, Gwydion发现Cyric充满憎恨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他。

这个阴魂疯狂的在碎石上飞奔。前方是被摧毁的建筑物的废墟,黑暗的小巷在其间蜿蜒。他从没意识过这事情是如此的荒唐——他正在试图逃过神祗的追击。在他惊吓过度的头脑里,纷争之城变成了Suzail的运动场,而Cyric只是另一个跑步比赛中的对手。

Gwydion心惊胆战的又向身后看了一眼。他本来预料会看到谎言王子紧随在他身后,但事实是他已经远远把Cyric抛在后面。

Gwydion的眼前闪过一丝明黄,之后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腿。阴魂脸朝下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他的前额撞倒了一块岩石,让他眼冒金星,模糊了他的视线和河岸上的惊叫声。当他的视线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他看到是Perdix抓住了他。

“抱歉,鼻涕虫,但是已经告诫过你了,”妖民说到。“另外,要是我让你跑掉了。我就要变成要遭殃的那个了。Cyric总会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太正确了,”突然出现在被捉住的灵魂上方的谎言王子低语着。他伸出手,用骨头手指扣住了Gwydion的喉咙。“我现在才知道你会给我带来麻烦——那些想成为英雄的蠢货总是这样。”

Cyric把Gwydion拎起来让他跪在膝盖上。“但是现在是时候让你的速度为我所用了,quickling,”他说道。“而且,你应该感到高兴——你终于要成为骑士了。”

谎言王子将神灾上的血在阴魂的身上擦去,然后收回。“我授予你Gwydion爵士的称号——任命你为散提尔堡的宗教审判官、Hades的堕落骑士。现在,来领取你的铠甲…”

“救救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喊叫着。

“叫它停止!别让它摧毁我们!"另一个低沉而悲伤的男人声音呼号着。

一个听来不像是人类, 好似某种巨大黄蜂快速拍动着翅膀的嗡嗡声的声音痛苦地呻吟着:“叛徒!Cyric又背叛了我们!”  
Kelemvor盘腿坐在这一切的疯狂旋风中心, 他将心神内敛在在自己的意识里。他没看见环绕自己的玫瑰色迷雾里闪过的脸孔。他尽力将那些灵魂痛苦的惨叫声屏弃在外。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味道——一种混合了白热的金属和腐烂墓园的奇怪气味, 他尽量关闭自己的感知。然而,和以往每次Cyric挥舞着神灾时一样, 受折磨的灵魂的形象依然悄悄的潜入了他的脑海。

“我要结束这一切的混乱,”Kelemvor一遍又一遍地轻声道,“我不会允许这些扰乱宇宙的秩序和公理。”

“或许某些人会认为这是个高尚的情操,” 神灾低喃着,“但是,我的爱人,我认为这更像是个没有意义的誓言。秩序和混沌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最终总会达到平衡。”

尽管被囚禁在剑里的阴魂和妖民仍旧哀号着,这温柔的女人声音依然清楚地传入战士耳中。  
“不过,” 神灾继续道,“一旦我们推翻Cyric, 你就可以告诉你自己——你已经实现诺言了。打败一个像他那样的疯子, 对于律法和秩序来说, 都是一种胜利——至少暂时来说是如此。”

Kel睁开了他的眼睛。一个有着螳螂面孔的灵魂自他面前飞过,被一股能量气流裹挟扭曲着。“别以为杀了他,我就会善罢甘修,”Kelemvor低语道,“ 你关了我十年, 我也会就此讨回公道的。”  
“你现在可没什么筹码可以威胁我的,” 短剑故作受伤地道,“而且我让你毫发无伤。若是当初在黑杖塔顶我没有将你的灵魂留住, 你会直接落到纷争之城里。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在你把我交给Midnight后, 我会向她提起这点的。”Kelemvor道。目睹着这些受苦的灵魂,求助的眼神, 如同胸口上插着一把剧毒的匕首。

“我们的目标真的是一致的,”神灾平和地说。“Cyric杀了你, 你想复仇。他把我从半身人的村里偷来, 还企图打破我的意志, 我也不会放过他。”

Kelemvor仍然倔强地沉默不语。最后神灾道:“ 我需要你作为我棍端的红萝卜,我的爱人,但是一旦魔法女神加入我的谋反群后, 你将失去利用价值。如果你再顽固下去, 我只好摧毁你。”

为了证明她的能力,神灾将她在Slith河岸一战所吸得的灵魂全部消灭掉。神灾曾向Kelemvor解释过, 她可以将这些偷来的灵魂能量转送给她的主人, 储存起来,或是自己吸收它们。这把奸诈的短剑从没向战士提到——这十年来她如何让Kelemvor躲过Cyric的目光。每当Cyric和神灾对话时, Kelemvor均可感受到死神强烈的恨意,但是Cyric却丝毫未察觉他的存在。

神灾冷淡、妖娆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为了表达我的善意, 让我给你一点小礼物吧。”

Kelemvor十年来在自己心中想象着的牢房突然实体化了。地板和天花板凭空出现, 拥有着 粗糙的质感。这里甚至闻起来像是战士曾经待过的Sembia监狱:脏水, 发霉的土壤。一只老鼠自墙角洞中探头而出, 蟑螂在一条从窗户流进来的水沟旁窜动着。

“看吧,”短剑骄傲地说。“那些灵魂们化作了这个房间, 混沌成为了秩序。这应该取悦了你…”

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出现在监狱里, 年轻,白晰, 有着苗条的身材。 她与Midnight相似的黑色长发和苍白的皮肤引起了Kelemvor的兴趣, 但是战士立即转身背对这个仿冒者。“我可以用其它方式表达我的歉意…” 这个女人喑哑的声音充满了暗示的激情。

她放在他肩上的手的温柔触感和脚底下坚固的石板诱惑着Kelemvor, 但是他并不屈服。“你不必白费力气了,” 他说, 接着站了起来, 作了个完美地左转步, 接着开始沿着他想象中的牢房前进, 一面算着自己的脚步。“我替自己想像的和你在此所造的幻影一样真实 -但是我从来不会把它们和现实混淆。我怀疑你是否作得到?” 
不等神灾回答, 眼睛直视前方, Kelemvor开始量出房间的墙壁。硬皮靴的规律节奏回响在虚无中, 如同铁锤和锥子敲击着石头般, 为这些被吞噬的灵魂们雕刻着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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