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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感激的借着我助手的及时打断,我立刻就冲到舰桥,留下Mira兴高采烈的以大部分她阶层女性对于交谊舞的热情盘算着政变(1)。
虽然内心还在因意识到之前铸成大错而震惊,我必须承认进到Revenant神经中枢那一刻眼见之物足以把我完全拉出来。
“信号确认,”鸟卜仪操作员在我迈门而入的时候说,尽管船上工匠尽最大努力用祈祷图片装饰修复还是可以看到上面欧克小型火器造成的细微痕迹,而弥漫于大厅内期盼的气氛是如此浓厚我几乎必须用链锯剑才能开条路出来。
“这绝对是个艰难的回归(2),就像在精金上刻字。”
我已惯于听闻管理舰桥修会仆从的平白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压抑兴奋的颤抖声调,然而,尽管我很担忧,突然感到内心中闪现出一个答案。
如果这真是我们任务的终点,那就没有更好的时机了。这意味着我几乎立刻就要前往Serendipita,而一旦我到了那,就能够比在Revenant的封闭铁棺材里更有效的躲开Mira。
一个略显乐观的闪念甚至有这样的奢望,一旦我们回到陆地,而她再次沉浸于自己的社交圈子,她就能看到我们各自社会地位间的巨大鸿沟,并放弃自己的荒唐计划。(貌似不大可能。当她下决心做某件事时,就像嗅到血的虫(译注:原文gaunt)一样顽固。)
然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她注意到我离开之前下船,接受命令与职责的召唤,那至少能给我喘口气的时间。
“可能只是一条飞船吗?”Gries 问,身体向前倾了一些,好像单凭意志他就能让图像放得更大。
“SDF舰队现在应该正在向集结点靠近。”
“不太可能,”Drumon告诉他。“星系防御船不会离得那么远。”他迫近鸟卜仪操作员,对控制符文表面的仪器做了一些细微调整,用机械义肢的手指微微扭动,就像欧格林想要捡起一只瓷器茶碗。
“亿吨级排水量读数。”
“那它就是孳生号。”Yaffel说,严格按照他的身份说听起来是相当激动的。他没真的激动得跳起来,就算缺少双腿也算难得了,但他绝对晃动的比平时暴力。(译注:此机械神甫做了把下半身换成大轮子的机械改造。)“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而且它就在你预估的位置,”我提醒他,但并不完全准确,因为他只能把范围缩小到一片广阔的空间,但他似乎没对这件事较真,只是睿智的点头表示同意。
“万机神引领我们走过通往真实目标的逻辑之路(3),”他说,对他这样一个不但认为宇宙像钟表一样工作,还会在报时的时候大叫几声“王座永恒”的人来说,可谓自信满满。
“提高大范围搜寻圣物的功率,”Drumon说,用他的机械义肢在对后面的符文做些我看不到的动作,而Yaffel 缓慢推动着全息图像,轮到他乱戳一气了,“如果探测仪完好无缺的话,”机械神甫加了一句,“我们应该能…赞美万机神。”
三维屏幕闪动着鲜活起来,随之轻微颤动的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大块凹凸不平的金属碎片,随着每分钟过去不断变大,直到几乎占满几乎整个空间。
它波动了一点,就像这类显像经常的那样,但Yaffel看来挺得心应手,随着一阵二进制咕哝声,拨弄了几下控制器,用他的拳头恰到好处的敲了几下,他稳定了画面。
“永坠地狱的孳生号,”Drumon说,对于一个星际陆战队员来说他的声音是相当轻的,Gries点了点头,显然太入神而忘了说话,而他受损的半张脸放松的样子我都无法形容,但之前绝对没有见过。
我研究着图像,开始并没有什么头绪。
我曾经理性的理解这东西的规模,直到看见表面一小块瑕痕是一艘银河级运兵船才感受到其他人展现出的敬畏。
“地球王座啊,”我发现自己说出,“它太庞大了,”就算是不由自主的呼喊也无法完全概括废船的大小。
它大到就像个小月亮,超出任何人类能控制或描述(4)的规模。
尽管知道会徒劳无功,我开始关注更多细节,但任何尝试理清或理解这堆纠缠在一起的垃圾注定会失败。就算试着估计在这太空礁石上失事,最终只能成为它一部分船只的数量,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对我来说是,但Yaffel可以尝试一下。
被亚空间旋涡的洋流聚在一起,它们的物理形态已经聚拢且合并,一旦碰撞就一个接一个的纠缠在一起,而不是像在物质世界那样变成碎块和残片。
这就仿佛虚空之手随机捞起一把星舰,像糕点师揉对待手里的面团那样把它们揉在一起。
而它不止是船只:我确定到处都有一团乱麻的自然碎片,岩石和陨石,在废船间歇穿过真实宇宙时被它的重力场吸引,在亚空间的坩埚里变成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最糟糕的部分在于,它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和几乎触手可及的威胁,就像欧克冲锋前的鼻息。
“你们计划在哪登陆?”我询问Yaffel,而他指出一艘几乎完好无损的船体离我之前认出的银河垃圾造成的凸起四分之三距离。
“船坞在这,”他告诉我,而我最终熟悉了环境,下层巢都反射神经将外部景观覆盖于之前看到的内部结构之上,“我们从数世纪古老的文档扫描中发现的,当然,它们指出它大概要需要一点改进才能运转。”
“只要基贼群还没在里面安家,”我说,
 
(1)尽管Cain对于她人格的鲁莽和自私相当客观,绝对没有证据Mira企图通过武装力量废黜她的父亲。更有可能是像他之前声称的那样在总督之位最终空缺前加强她的地位对抗其他王位继承者。 (2)他的意思是鸟卜仪正在扫描的物体密度大到读数相当高,因此可能不是自然现象。
(3)另一句《给机魂的Viridia营养包》引言。(译注:Yaffel自己写的著作,对普通人太晦涩,对机械教徒太浅显,而前文Cain以为他说的这种话是经文之类的) (4)实际上从任何方位来说它横向只有四或五千米,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是相当大的了。
 
不完全确定我自己有多认真。
“我们会采取预防措施,”Yaffel向我保证,听起来不太在意;但我已太多次近距离见过纯种基贼,也太频繁了,无法对它们所代表的威胁漫不经心。
“那你最好向王座祈愿它们能奏效,”我建议道,可能比我预想的要尖刻一点。
也许正因如此吸引了Drumon加入了我们,或许他只是想要看到太空废船的更好视野。
无论如何他突然到了我身边, 就像一块迫近我的友善礁石。
“他们会的,”他向我承诺。“我们到那时,就会知道主巢在哪。”
他的举止很冷静,尽管他声称的不太可能, 我感到自己放心了。
毕竟,他是神皇选民之一, 可能我祖爷爷还在集水坑里探宝(或者尽量跑得比他原本的收集品快,更有可能5)的时候就已经面对过基贼或更糟糕的东西了,所以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到那时还有多久?”我意识到自己对Torven和其他人的职责。
如果要把联络地点改为Serendipita帝国卫队总部我需要编造一个好理由, 最好扔一些有料的饵给他们。
Drumon考虑了一会儿,“大约十二小时,”他说,“那时猫咪们就能分散的足够远锁定所有活动的基因盗取者。”
“猫?”我重复道,困惑了。
大量卫军团因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在战场上使用动物,基本上是骑兵载具或攻击兽,但我从没听过阿斯塔特这样做;就算他们这样做,似乎猫科也不太可能是基因盗取者最满意的生物。
“CAT,”Yaffel 解释道,无疑察觉到了我的疑虑。“电子(Cyber)改造(Altered)任务(Task)单位。就像非常简单的机仆,没有生化零件。”
“那它们怎样工作?”我问,甚至比之前更困惑了。我也许没当过机械神甫,但就算我也知道活着的大脑才能让机仆记住并处理简单指令。
“非常令人满意的,”Drumon说,随着他风趣的话瞬间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继续说。“它们不需要认知机能;只有一套简单的通讯线路,转播图片和其他环境数据。一旦被释放,在遇到阻碍前它们都只会沿直线运动。”
“在这方面,”我同样冷幽默的说,“我怀疑永坠地狱的孳生号比它外表更有内涵。”
“毫无疑问,”Yaffel同意道,显然他和大部分同行一样天生无法分清讽刺。“但是CAT在履带上有个机械附件,当它们遇到无法顺利通过的障碍时,就会在这个点上轮转十度,之后就能再次前进了。如果它们依旧被阻碍,就会重复这个过程,依此类推。最终它们会找到能前进的方向。”
“它们听起来挺精巧的,”我说,同时好奇他们中哪个想出这个主意,并怀疑可能是Drumon;Yaffel描述的设备非常附和他的实用性理念而远比机械神甫的数据型(6)好的多。
“它们应该能够完成既定目标,”Drumon同意道,“我们计划传送他们中三十个到废船上,将要行动的区域附近。如果那里有足够能造成威胁的基因盗取者,我们在雷鹰到达前就会知道。”
“这听起来是个明智的预防措施,”我赞同道,审慎的点了点头。如果我要去掠夺废墟,明知里面徘徊着一窝基贼,如果知道它们在哪我会更高兴-或者,至少,不会立刻出现在我计划去的附近。“你能同时在它们上面插把爆失枪吗?”
Yaffel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个玩笑。“那不是个实际的选择,”他开始絮叨了,“能量与质量转换-”
“可惜了,”我说,意识到自己有点先见之明。“那样可能为大家避免很多麻烦。”
(5)一次少见的直接提到Cain自己家族历史,但是,就像其他记录,他关于这方面的言辞必会相当谨慎。这些碎片信息中很多都明显自相矛盾,特别是传闻中发生在他和其他人对话过程中的。
(6)实际上CAT已经为阿斯塔特和机械神教服务没有千年,也有好多世纪。
少数星际陆战队修会能充分利用它们,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更倾向于依靠他们侦察兵的经验,同时机械教认为多功能机仆更符合大多数实用目的。
或多或少,制造和改装CAT对于相当多理解机械神甫祝福的人来说是流行的消遣,他们声在此项活动中获得沉思的宁静并有益于荣耀他们的神,因此很少拜访机械神殿时不被一个或更多难以捉摸行进路线的步行装置打扰。尽管这些主张道貌岸然,但真正的万机人仆人坚决否定此事,对外人来说它们不像娱乐性建造工程更像宠物。
 
就像我估计的,Torven和其他Serendipita人对我带来的消息不太热情,而我结束报告时临时改造的会议桌上气氛明显变得凝重。显然他们三个都和我一样担心登上永坠地狱的孳生号是否明智,而,就像我预想的,先说出口的是Duque。
“所以你告诉我们,”他缓慢的说,“我们不但被目标区域内的现任友军阻止毁掉那东西,还可能把潜在病源体放在盘子里送给基因盗取者再配上沙拉?”
“大体上,是的,”我告诉他,Torven和Kregeen和我一样都没有表现出坐立不安。“我确定我们勇敢的阿斯塔特盟友会谨慎的对待所有职责。”
不止第一次,我发现自己行走在感化者们和Serendipita守护者冲突双方之间的狭路上。
如果我想将这次任务变成逃离这不顾一切想杀死我的银河的舒适避难所,需要让双方都觉得和对方相比我更认同他们的角度。
“毫无疑问,”Kregeen说,带着散发出怀疑的语气。
“他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Torven说,“他们毕竟是阿斯塔特,让我担心的是齿轮小子。他们似乎太痴迷于有希望接触隐藏的古代科技无法客观评估这项任务。”
对此我无法否认,而我也没心情告诉他目前为止在急着寻宝这件事上感化者们同样热心,所以我审慎的点了点头。“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当然,但我还没见过如果你告诉它它的存在是统计上的侥幸自己就后退并跑掉的基贼。”
这句话舒缓了气氛, 果然,就像我希望的那样,同时提醒他们我不止一次面对并对抗过这种生物,而随之我谨慎的利用这优势小小的提振了一下士气。“至少就算有人成为它们的牺牲品,损失应该有限,”我加了一句,“阿斯塔特和机械教徒都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
这次的俏皮话引发了可见的笑容,甚至还有一些助手,这种人似乎大致觉得他们的晋升机会取决于有多像没做额叶切除手术的机仆。
“确实如此,”Torven心平气和的同意道。“但Revenant号的船员大部分是普通人。如果他们中任何人被感染,并设法到达Serendipita,几乎立刻就会开始孳生混种。”
“确实如此,当然,”而我宽慰的点了点头,“但幸运的是只有阿斯塔特和机械神教成员会参加登船派对,修会仆从不会有感染风险。”
“起初不会,”Torven说。“但你自己说的,只要废船还在物质界他们就打算继续探索它。随便就会超过十年,这么长时间里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还有如果阿斯塔特之一被植入了会发生什么?”Kregeen问。“他们无法生儿育女来延续虫巢意志,对吗?”
瞬间被感染的PDF士兵在Fidelis下面地道里转头对付Mira 和我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而我试着不去设想一个类似的变节星际陆战队员能造成多大破坏。更别提被植入的雷鹰驾驶员走私一些纯种登船,在船员中杀出条路来,从而在Serendipita社会心脏里释放基因盗取者教会核心的可能性。
“不,他们不会。”我同意道,尽快远离Revenant的决心比以前更强烈,“我一有机会就向Gries连长提及这种可能性并让你们知道他对此采取的预防措施。”别的不说,他是个实际的人,而我能肯定他已经有了应急方案,甚或他们的就和我们在卫军的一样:及时处决并烧掉尸体。(实际情况是,当我最终有机会提到这个话题时他表现出我从没见过的近似焦虑,那让我感到奇怪的安心。显然他和凡人指挥官一样憎恶自己人之一倒向虫巢意志的想法7)
“这都很好,”Duque说,“不过我宁可采取自己的防御措施。”
因为缺少全息图像,或者大到我们所有人能一起观看的屏幕,他传递一个数据板,上面显示出一簇亮点,带注释的标识指明了废船,Revenant和一打左右星系防御船。
“我正在以这种模式部署封锁。特殊船只进行轮替,当然,根据行动环境,修整和补给,但总数不会低于这个最小值。”
“那看起来挺难对付的,”我说,而我掌握的三维战术往好处说也很薄弱:一个好政委(与因帽子掉了就会处决士兵的咬文嚼字酷吏相反,而不会终结于走火的错误结果。8)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什么时候给与一些无声的鼓励。“但是把这么多船投入这个任务不会让你在星系其他地方捉襟见肘吗?”
“我们会想办法的,”Duque说。“我们不会有太多战术保留,诚然,但如果迫不得已我们依然能有效的应对一场绿皮掠袭。而现在基因盗取者已经到这了,所以我就要把船派到这里。如果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我们依然能阻止它们造成更大危害。”
“好吧,大家都盼望你不用,”我说,同时了解他言外之意并几乎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让他知道我这么做。
他把船布置在最糟情况下发生最糟事情,被虫巢意志占据的感化者和他们的仆从数量足够夺取巡洋舰控制权时能够集火对抗Revenant的地方。如果真到了这种地步,将会是一场血腥的战斗,但SDF几乎肯定会因数量占据吨位优势。“我可以认为每一位都在考虑最糟糕的情况?”
Torven和Kregeen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而我乐于见到看来他们在这件事上理性的共同协作。
 
(7)如果没有更多的话:这会不可逆转的污染主体装载基因种子的存放腺体,将污秽传染给任何植入的新兵。 (8)帝国卫军对于武器意外开火的术语。
 
“我们有,”Torven 确认道,“元帅和我都同意如有需要保留的预备方案对抗欧克入侵绰绰有余。”
所以看来我们已尽全力准备好保护自己对抗作为大群基因盗取者矛头的被植入星际陆战队:我仅希望存在于纯粹理论上的另一种可能性。
“麻烦的是,”Kregeen说,“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威胁的规模。最好的情况,阿斯塔特和机械教徒真正达成了他们想要的,而我们在知道如果他们搞砸了海军元帅的封锁也足够管用的情况下让他们继续。最糟糕的情况,一股脑的乱七八糟,而我们需要准备好在一次心跳的时间内动员起来。”她耸了耸肩。“所以到底是哪种?”
我刻意摆出冷静应对的表情。“我认为在他们到那之前我们都无法确定,”在停下来足够长时间造成以为我对其深思熟虑的印象后,说。
“确实如此,”Torven同意道,他越过桌子迫向我,好像要转述一件他宁可没在无意中听到的秘密。“那就是为什么如果有一个客观的观察者参加登舰派对我们就会高兴得多。”
Duque和Kregeen点头表示同意,带着一阵怪异的突然让我联想起之前和
Mira对话的寒颤,我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无论如何,我再次点了点头,就像在认真思考。“我可以请求Gries连长让我加入,”我说,那的确是真的,我可以;但我这么做的意愿和回到欧克领地向当地兽人老大挑战掰手腕差不多。“但,他会怎么想……”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算是微妙的误导,我觉得你会认为,但确实奏效。
显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且甚至也没一个人过来拍拍我的后背什么的(译注:以示鼓励),无疑我到Serendipita时会受到热烈欢迎。
“我们感激不尽,”Torven说。
我笑了,装出最附和自己英勇声誉的样子,就像被要求接受疯狂危险的任务不过是常事(对此,仔细想来,我的职业生涯或多或少就是这样子),并环视桌面。
“那等咱们在Serendipita见面时也许我会给您们带来更多消息,”我说。无论发生什么,这会是我们在Revenant上的最后一次会议:现在为止貌似Mira一直在放养的寄生虫们(译注:登船的土贵族)已经被感化者招待够了,我肯定这感情一定会被热烈的回报,又或总督只是想要回他的穿梭机。无论怎样,代表团明天一定会离开,而军方人士也会随行。(除了Duque和他的人,他希望乘一架为此目的派出天鹰回到自己的旗舰,而其特意被设定在孳生号登舰派对出发前几个小时到达。)
当然,尽管树立形象费了不少功夫,我一点也不想参与比自杀好不了多少的任务。但是,又一次,我没考虑到Mira。
 
作为预防措施我离开会议室前和Jurgen通讯,以确保目前船舱内没有我那自封的伴侣,因此当她像神秘剧(9)中的反派那样从客舱附近的十字路口突然冲出时我必须承认感到有点儿被命运欺骗了。
再次见到她本人,和以往一样赏心悦目,令我相当不安。我尽量不去想的窘境在最新事件的压力下涌现,看来像以往一样难以对付。
“Ciaphas。”她笑道,似乎情绪依然良好而且明显乐于见到我。“真是个惊喜。”
“我也同样,”我回答到,露出自己的笑容并好奇能否更长时间躲过那早晚都会发生的冲突。
我说话的同时走向自己的贵宾客舱方向,带着她在别的地方有重要事情的幻想,或者至少在全都露馅时她因为Jurgen在听力范围内而不太倾向于试着杀死我。
显然不出意外的她和我并肩而行,在她摇摆经过走廊时欢快的絮叨着。“我刚得到了一些好消息,”她告诉我,而尽管这些话引起我手掌轻微的刺痒,我点了点头,好像迫不及待听到细节。
“好啊,”我说,并不完全是假的,“我现在还真需要一些。”
Mira笑了,看了我一会儿就像我刚刚夸奖过她的手指画。
“我刚和宫廷总管谈过”,她高兴的说,就像我知道或关心她指的是代表团里哪个近亲繁殖的寄生虫,“而他说明天不是所有军人都乘穿梭机回Serendipita。”
“是的,”我说,琢磨着某个骚浪平民怎么会发现此事的,同时在脑子里记下了提醒所有SDF成员“需要得知此信息”是什么意思,并把对王座的畏惧灌输给他们直到深入骨髓。
“Duque和他的人要加入封锁。(10)”
“哦,你知道。”她看起来有点失望,就像我猜到她正在讲的段子的笑点。然后她又欢快起来,“所以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吗?”
“其他人放腿的空间大点儿?”我试着说,然而以我对穿梭机到达时的记忆,那似乎不太可能是考虑因素。
Mira冲我微笑,不太确定我是否在开玩笑,或者真的没搞明白。正确理解之后,她笑得更合不拢嘴了。“能容纳更多旅客的房间,”她说。就在我还没跳起来冲着空气挥拳的时候,她更进了一步,“给我们。”
神皇庇佑,她是认真的。
我停止移动并困惑的看着她。
“Mira,我不能心血来潮突然离开。”
汇合在越来越深额线上的第一朵阴云,开始在她完美修饰过的眉线上聚集,而我就像总在设想的那样继续,希望能阻止这些事。现在那看起明显有可能发生,我决定自己今天真的不能面对冲突。
“无论我有多想要。我需要考虑任务和职责。这有太多人指望着我做自己的工作。”
“对你来说他们比我更重要吗?”
从她的声音里,我可以听到越来越近暴风雨的第一声轰鸣了,就像远方的大炮。
“我希望怎样并不重要,”我说,无论如何,自我穿上腰带的第一天,并把似是而非的言辞加入我的话语开始,确实如此。
“我现在所做的对抗击基因盗取者保护Serendipita至关重要。如果我能转身离开,那还真的是Viridia上你想要在身边的男人吗?”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第一丝怀疑在她脸上闪现,她好像开始思考。
我乘胜追击。“如果我现在和你登上穿梭机,你会后悔的。也许不是今天,或明天,但很快,并直到你剩余的人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挺身而出是为了你,还有Viridia的利益,还是为了我自私的原因。”
“我知道的,”她说,但她眼中闪过的怀疑讲出了不同的故事。
“如果我能和你走,我会的,”我说,足够真诚;我一点也不知道总督的配偶应该做什么,除了贡献一两个继承人,鉴于我们练习的次数对此我有信心能够应付,但我肯定他们被枪打的频率比我低,食物和居住也一定比帝国卫军能提供给的高级得多。
“但这里需要我。登舰行动要在接下来几个小时出发了,而卫军和Serendipita人民需要我的报告。整个星系的安危也许就取决于它。”
目前我不介意承认自己在夸大其词,但结果无疑令人满意:Mira以我从没见过的某种敬畏尊敬神情看着我,对此,我必须坦白,非常喜欢。
“你要登上太空废船?”她问,所有刚开始耍脾气的迹象消失了,而我点了点头,充分利用这一瞬间。
“我被请求过去,至少可以这么说。碰见你之前我正在去和Gries连长商讨此事的路上。”
太晚了,我意识到舌头给自己下的陷阱。Mira不能留住这条有料的闲话就像不能放弃呼吸,而不到一小时她放养的寄生虫们就都会把它当作眼前的胡萝卜大肆宣扬。此事,本身,也不太重要,除了Torven和Kregeen会和他们在同一架穿梭机里,肯定会听到这件事,而一旦他们知道了我阻拦他们好主意远离孳生号只有大约在微弱和忽略不计之间的概率了。
“那我最好让你继续做这些事”,Mira说,在我们到达我船舱门口时脱离了我的胳膊。
当我开门时,Jurgen特别的芳香传出飘向走廊,而她迅速的转身离开。“好运。”
“谢谢你,”我回答,走进去并希望我用不上它。
“您还好吗,长官,”Jurgen问道,他的一脸严肃变为担心困惑的表情。“您看上去有点苍白,如果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
“已经好多了,”我承认道。
 
“我弄壶坦娜茶来,”Jurgen说,他无精打采的走向水壶。
“谢谢你,”我说,“然后,如果不介意,你能安排和Gries连长的会面吗?”
情况还没完全失控,我告诉自己,同时迎接弥漫在房间内的冲泡坦娜茶香气。毕竟,他总还能说不的。
(9)流行于一些东部星湾世界的节庆娱乐形式,起源于圣人或神皇生平混以粗鄙的闹剧幽默。远说不上是脚踏实地的把神皇的话带给人民大众,并以一些可以被认为成亵渎的屎屁笑话为小小代价,这些总的来说都被国教纵容允许,以购买一次性的许可证为代价。
(10)讽刺的是,尽管他对她的心态矛盾,此时Cain似乎依然把Mira当作平民多过军官-除非是在认可她的外交官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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