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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漠然而视 无所畏惧 发现

  护卫舰后腹侧船壳周围的数百枚炸药在寂静的太空中爆炸,将船壳上的钢板抛向太空。在轨道上,星际飞船星际驱动引擎的厚圆柱体展开,坠入黑暗之中,导管断裂,冷却液喷射而出,电缆闪着电光。在废弃的亚空间发动机里,聚集的能量发出噼啪作响的球体旋转着哭泣。正常情况下,力量会被引导到撕开通往无形世界的大门,但现在却没有了释放的点,它不停地旋转着,越来越快,向着临界质量螺旋上升。

  爱森斯坦号纵身跃上闪闪发光的聚变火炬,留下了被她割断的部分。当亚空间驱动器的重力输出把漂流模块拉到一起时,它们发出一道耀眼的蓝白相间的闪电,盲目地猛烈撞击着护卫舰的后侧。她的虚空盾闪闪发光,但维持坚挺。对他们的真正考验将在几秒钟后到来。

  引擎的核心开始融化变形,内部的能量增长到一定的容量,这是一种自我实现的反应,从亚空间的尺寸和真实空间的常见真空之间的差异状态中汲取能量。圆形的外来辐射,通过整个光谱可见,从物质和能量的集中簇中辐射出来。很快,亚空间发动机就陷入了无形的疯狂之中,涌出来的力量太大、太快了。

  反应向内塌陷,被抛弃的船体板、结渣的金属、灰尘和自由漂浮的氢分子的斑点,以及它周围的空间,都在绝望地进行最后的拖网作业,为自己提供燃料。

  如果有一只眼睛能够看到如此不正常的东西,或者看到一个距离正常视线如此遥远的范围,那么观察者可能会看到一只尖叫的、抓着爪子的野兽从爆炸的核心向外窥视,但随后就发生了爆炸。

  跨越维度的障碍,亚空间发动机的灾难性破坏产生了一个辐射球,它像垂死的太阳一样照亮了太空。在苍穹间,它变成了一声高耸的尖叫,一道死蓝色的闪光,一股原始的恐慌和无数其他的东西。在真实的空间里,一股噼里啪啦的排水声猛烈地冲击着正在逃窜的爱森斯坦号,用致命的力量把船头甩到船尾。

  在苍穹深处,一道粗糙的冲击波冲击着所有心灵强韧的人。未经加工的输入在一瞬间就淹没了所有人的思想视野。它掀起了精神上的疯狂风暴,把它们撕得粉碎。思想在撞击中被抛来抛去,在汹涌的水流中不停地翻腾着。然后耀斑消失了,逐渐消失,只留下了它产生的回声。曾经有暴风雨和大雾的地方,现在变得清晰而清晰。

  心灵转过身来,凝视着无形的荒野,找到了原点。如同夜晚的闪电可以照亮黑暗的大地一样,冲击波使亚空间的熔融地带变得清晰可见,在其他一切理解手段都失败的时候,它却变得坚如磐石。突然间,隐藏的小路变得清晰可辨。道路突然被打开了,隔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距离,创造效果的中心仍然燃烧着。

  小心翼翼地,大脑开始计算出通往那里的路线,每一次思考都充满了好奇心。

  加罗放下电笔,眼睛盯着呈现在数据板上的文本。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团白色的蒸汽冒了出来,消失在寒冷稀薄的空气中。房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钢柱和窗户都被刷上一层白色。在亚空间闪光的冲击波中,几个动力机构已经因为从伊斯塔万系统的头向外逃逸而受到破坏,它们完全失效了,护卫舰的整个甲板都没有生命。卡亚已经关闭了飞桥,把指挥人员转移到一个二级控制室,上层甲板一片漆黑。爱森斯坦号渐渐变成了一座冰冻的坟墓。

  “船长,”克鲁兹说,透过磨砂的铠甲玻璃,星光暗淡地照着他,“你叫我来了?”

  加罗给他看了数据表。“我想让你亲眼看看。”纳撒尼尔取下他的护手,把指挥官左手食指上的图章按在石板盒上的一个感应板上。该设备能报时,识别出戒指的独特图案和佩戴者的基因密码。他把它递给了卢娜狼,老战士停了一会儿,读着上面写的东西。

  “一份记录?”

  “也许把它看作是最后的遗嘱会更准确些。我在这里记下了我们逃出舰队之前所有值得注意的事件,以及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即使我们不能活着亲自去作证,我们的亲人也应该找到证据。”

  克鲁兹哼了一声,模仿了加罗的动作,用他的图章轻触密封石板上的内容。“做最坏的打算。先是那个男孩森德克,现在是你?名叫死亡守卫,性格阴沉,是吗?”

  加罗把石板拿回来,装在一个装甲箱子里。“我只想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这个集装箱能在爆炸和真空中幸存下来,甚至能在飞船被摧毁时幸存下来。”

  “那么,舰桥上的那些话呢?你对药剂师的声明,这一切都只是演戏吗,船长?你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会活下来,但你心里却在准备,以防我们活不下去。”

  “我没有撒谎,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思的话。”加罗咆哮道。“是的,我相信我们会看到泰拉的,不过做充分的准备也没有什么害处。这就是死亡守卫的方式。”

  “可是你在只有一只卢娜狼在场的情况下,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做这件事?也许是因为你不愿意破坏你在别人身上燃起的信心吧?”

  加罗看向别处。“年龄并没有使你的见识迟钝,伊克顿。你是正确的。”

  “我明白了。在这种时候,一个人所能坚持的只有信念。在伊斯塔万之前,我们可能相信我们的军团,我们的原体。现在,我们必须在我们能找到的地方找到它。”

  加罗望着外面的星星说:“帝皇仍然是永恒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克鲁兹点点头。“是的,我想是的。纳撒尼尔,我们信赖你。再说,你那份记录也是白费力气。”

  “怎么这么?……”

  “故事只讲了一半。”

  加罗满是伤疤的脸微微一笑。“确实。我想知道它将如何结束?”他走了几步,靴子下薄薄的冰片嘎吱嘎吱地响着。

  “你的圣人没有告诉你吗?”克鲁兹问道,话语中带着嘲讽的责备。

  “她不是我的圣人,”加罗反驳道。“基勒……她有远见。”

  “也许是这样。当然,似乎有足够多的船员同意这一观点。还有更多的人在下层甲板上听她的布道。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代行者辛德曼已经把他们临时搭建的教堂搬到了武器库甲板上一个更大的隔间里,以便更好地容纳他们。”

  加罗考虑过这个问题。“靠近船体内部空间。那里会更暖和,更安全。”

  “有人看见阿斯塔特出席了,船长。看来你和那个女人的谈话使她的要求合法化了。”

  加罗盯着他。“你不同意。”

  偶像崇拜不是帝国的行事准则。

  “我没有看到什么偶像,伊克顿,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为帝皇服务的人,就像你我一样。”

  “目标。”卢娜狼附和说。“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不是吗?在过去,我们从来没有努力去寻找它。从帝皇到原体再到阿斯塔特,我们一直都有自己的目标。现在,事件迫使我们独自寻找,我们分裂了。荷鲁斯在巫术中找到了他的目标,而我们…我们在神性中寻找我们的…目标。”他干巴巴地笑着。“我从没想过我能活着看到这样的场面。”

  “如果你的智慧让你找到了另一条路,告诉我,”加罗坚定地说。“只有这条路向我打开。”

  克鲁兹低下头。“我不敢,船长。我把我的忠诚给了你,我将严格遵守你的命令。”

  “即使你不同意他们的意见?我在舰桥看到了你眼中的责备。”

  “你让药剂师走了,而没有因为他的行为受到惩罚。”克鲁兹摇了摇头。“这是对一名高级官员的冒犯,应该受到惩罚。他愤怒地向你拔出了武器,加罗!”

  “害怕。”加罗纠正道。“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被自己的行为所惩罚。我不会为此而让一个人挨鞭子的。”

  “你的战士们对此表示怀疑,”阿斯塔特追问道。“目前他们认为这是宽容,但有些人可能认为这是软弱的表现。”

  他看向别处。“随他们好了。沃恩兄弟是我们最好的药剂师。我需要他。德西乌斯需要他。”

  “啊。”卢娜点点头。“我看得更清楚了。你想让年轻人活下去。”

  “我所希望的是,不要再让我的兄弟们因为这种疯狂而失去他们了!”加罗简短地说。“我的军团的其他成员可能会堕落到不忠或死亡,但这些人不会!不是我们!”他呼出的气像云一样环绕着他。“听我说,伊克顿·克鲁兹。我不会让死亡守卫成为腐败和背叛的代名词!”

  当这位老战士低头看着他所穿的强力盔甲时,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真切的痛苦,那盔甲的颜色仍与荷鲁斯之子的颜色不同。“祝你好运,亲戚,”他平静地说。“对我来说,恐怕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

  从爱森斯坦的其他部分接通到疗养室的电源确保了医务室保持在正常的功能水平。加罗意识到,除了伤势最严重的病人外,沃恩已经开始把所有的病人转移到船的较深处,靠近船的核心。当他穿过房间时,战斗队长没有看到阿斯塔特的治疗师,他感觉好多了。尽管他对克鲁兹说了这些话,加罗仍然对沃恩在舰桥的行为感到痛心,他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见到他。药剂师最好暂时保持距离。

  加罗绕过一名受伤的军官,停在隔离室的玻璃吊舱前。加罗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头盔,把它封在他盔甲的颈环上。然后,在检查了每个关节和排气口的密封件后,他锁上了战斗服,防止任何外界传染的可能性进入他的战衣。加罗穿过密室的气闸阵列,进入了密封的房间。一名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缓慢地照料着死者。船长注意到机器的肉质部件——直升机已经因感染而变灰了。沃恩的报告指出,两个仆人已经死了,因为他们无意识接触到格雷戈尔伤口里渗出的毒药。德修斯没有立即死亡,这证明了阿斯塔特极强的生命力。

  装甲内部的加罗是安全的,隔离室严格的净化系统将阻止任何污染物随他而出。他毫不怀疑感染的机会仍然存在,但他愿意冒这个险。他不得不正视那孩子的眼睛。

  索伦·德修斯躺在恢复台上,脱下了他的能量盔甲,裹在金属探针和麻醉药注射器组成的网状覆盖物里。格雷戈尔的瘟疫刀割破了他的伤口,那是一堆脓疱和青灰色的肉块,处在暴怒的生命和坏死的死亡之间。它不愿合上,流的血引导到下面一只碗里。德修斯的部分皮肤缺失了,因为药物直接把食道管和机械树突塞进了未加工的神经。浓密的黑色甲壳覆盖着他的躯干,浓密的皮肤上布满了薄钢针。薄薄的、白色的口水从德修斯的嘴里循环出来,一根管子发出有节奏的机械滴答声,把空气送入他的鼻孔。

  德修斯是他自己的灰白色翻版,一个优秀的士兵。如果加罗在战场上看到这样一具尸体,他会把它扔到火堆上烧掉。纳撒尼尔发现他的手靠近自由女神的柄,沃恩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你应该考虑释放他。

  “那就会把我对克鲁兹说的话当作谎话,”他大声说。“我们现在只有战斗。斗争是我们的一切,兄弟。”

  “哥哥…”

  那声音如此微弱,加罗起初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但当他往下看时,看到德修斯的眼睛睁开成缝时,他的目光中闪动了一下。“索伦?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孩子?”

  “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充满了黏液。“我听到了,船长……我的内心……我血液中的雷声。”

  突然,加罗的剑似乎重了十倍。“索伦,你想干什么?”

  德修斯眨了眨眼睛,即使是最轻微的动作也使他感到非常痛苦。“大人。”他喘着气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加罗吃惊地退了回来。“我不得不,”他脱口而出。“你们是我的战斗兄弟!我不能让你死。”

  “这是……更好的路吗?”受伤的战士低声说。“兄弟之间无休止的战争……我们看到了,船长。如果那是未来,那么也许……”

  “你想拥抱死亡吗?”加罗摇摇头。“我知道你的痛苦很大,兄弟,但你不能屈服!我们不能认输!”他把手放在德修斯的胸前。“只有在死亡中,责任才会结束,索伦,只有帝皇才能给我们这样的权利。”

  “帝皇……被遗弃了……我们被遗弃了,我主,迷失了,被遗忘了。格雷戈尔没有说谎……我们是孤独的。”

  “我拒绝接受!”加罗的话变成了一声喊叫。“我们会得救的,兄弟,我们会的!你必须有信心!”

  德修斯咳嗽了一声,嘴里的管子汩汩作响,红绿相间的液体虹吸进了一个污水处理槽。“我所拥有的只有痛苦、痛苦和失落……我们迷路了,我的船长。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时……亚空间与我们嬉戏,把我们抛入虚空。”

  “我们会找到的。”加罗的话似乎是空洞的。

  “什么,我主?如果我们迷失在天空里的时间不是几个小时而是几千年呢?警告…一文不值!”他又咳嗽了一声,身体绷得紧紧的。“我们可能晚了一万年……我们的星系被混乱燃烧……”

  加罗看着德修斯眼皮一眨一眨地合上,年轻人的意识又一次消失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船长回到气闸,开始了清除他的战衣上残留的任何污迹的艰苦过程。

  当他走出隔离室的外舱口时,他看到森德克穿过医务室向他冲过来,他的脸因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队长!当我联系不到你时,我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加罗用拇指猛戳了一下房间厚厚的墙壁。“里面的保护磁场挡板是带电荷的。Vox信号不会穿透内部。他听到森德克的声音,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事让我如此迫切地需要注意?”

  “先生,爱森斯坦号的传感器由于炮弹冲击和与提丰攻击,传感器的栅格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只能发挥部分功能,我们只有部分功能——”

  “说出来。”加罗厉声说。

  森德克吸了一口气。“有船,船长。我们在不到4光分钟的距离内探测到多个曲栅反应。他们似乎正在转向拦截方向。”

  他本应该感到高兴的。他本应该考虑救援的,但加罗阴郁的心情带给他的只是想象中的恐惧和对最坏情况的预测。“有多少船?吨位?级别?”

  “传感器只给了我最模糊的估计,但这是一支舰队,大人,一支很大的舰队。”

  “荷鲁斯?”加罗呼吸沉重。“他会跟着我们吗?”

  “不知道。船上的外部vox收发机无法工作,所以我们无法搜索任何标识信标。”森德克停了下来。“他们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人,也许是盟友,也许是去参加战帅反叛的船只,甚至是异星人。”

  我们坐在这里,又瞎又没牙。加罗沉默了,权衡着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些新来者的面孔,那么我们只能让他们观察。他们一定是被火焰所吸引。任何级别的指挥官都会派出一个登船小队去调查。我们允许他们这么做,然后再对他们采取措施。”

  “以他们的速度,我们几乎没有时间做准备。”森德克点头。

  “同意。”加罗点点头说。“这是我的命令。向所有知道如何使用武器的船员发放武器,并让其他人进入核心层。找个可以保护它们的地方。我要阿斯塔特守在每一个入口,随时准备击退占领者,但除非是我的命令,否则任何人不得参与敌对行动。”

  “军械库是最好的,”森德克沉思着说,“他们被严密地保护着。许多船员已经到了,还有那个……那个女人。”

  加罗的唇卷曲。“新教堂里的避难所。看起来很相称。”他拾起他的爆弹枪。“然后,很快。我们必须准备好以同样的精力去迎接我们的救星或暗杀者。”

  他们围在护卫舰周围,就像狼群围着受伤的猎物一样,观察并考察着爱森斯坦号的情况。传感器盘和监听装置转向漂浮的军舰,博学的头脑试图辨别导致它所处环境的一连串事件。

  那些使帝国护卫舰相形见绌的船只,将成群结队的光矛大炮对准舰身的轮廓,计算射击方案,并预热大炮,为摧毁它做准备。只有一次凌空抽射,即使不是一次满负荷的抽射,也足以永远消灭爱森斯坦号。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一个按钮,一个扣动扳机。

  舰队行动缓慢。它的一些成员曾建议立即消灭被遗弃的人,他们担心它所产生的把他们带到这里的火焰可能只是一种诱惑。即使是一艘只有护卫舰大小的船只,如果正确地装备和改装,也可能成为一枚足以摧毁一艘战斗巡洋舰的飞行炸弹。其他人则更加好奇。一艘人类船只是如何在远离已知空间边缘的地方发现自己的呢?究竟是什么力量使船上的人放弃了他们的引擎,而希望得到营救呢?是什么敌人造成了这艘装甲船伤痕累累?

  最后,舰队的“捕食者”号战舰驶出航线,让数量最多的一艘面对爱森斯坦号。如果这艘护卫舰对战列舰的狼群来说是一只狐狸的话,那么它对这艘战舰的攻击就只不过是巨人面前的一只昆虫。有些卫星的质量比这个庞然大物还小。那是一个用黑色小行星石雕刻而成的神的紧握的手,这是一个镍铁巨兽,表面布满坑洞和尖刺,还有从表面伸出来的炮塔。

  从很远的地方看,这艘船就像权杖的头,上面镶着金和黑铁。在近处,一座城市的塔尖和龙门架伸了出来,其中许多塔尖和龙门架在数千扇窗户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有一些隐藏着足以杀死一个大陆的武器巢穴。像爱森斯坦号这样的船只在巨像周围的尖牙码头里被运送着,当它漂近的时候,巨大的引力轻轻地拖着护卫舰,改变了它的航线。自动武器无人机成群结队地部署在这艘漂浮的飞船周围。作为一个整体,他们把强大的探照灯对准毁坏的船体,把护卫舰固定在黑暗的空间里,让她沐浴在眩目的白光中。

  爱森斯坦的名字仍然清晰地出现在她那翠绿色的弓形飞机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里面,有几个灵魂在等待他们的命运被决定。

  哈库从走廊里走了进来,一只上了膛的爆弹机枪长弹链在他肩膀绕个圈。

  “船长,最外层的甲板现在几乎空无一人了,”他对加罗说。“沃特已经把大气重新引导到储气罐或下面这里。船上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有生命维持系统,但我们不会缺少呼吸。”

  “好。”他接受了军官的报告。“那些在散步甲板上的人,他们已经撤退了吗?”

  老兵点了点头。“啊,大人。现在我把它们都拉回来了。我让他们用自己所能监视。由于占卜停止了,我认为有眼球总比没有好。”

  “敏捷的思维。他们看到了什么?”

  当哈库对他的指挥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时,他总是不安地移动着身体。加罗早就知道这种行为。安德斯·哈库为自己能向他的战友们提供准确的情报而自豪,他不喜欢只知道事情的一半真相。“先生,船上有很多船,而且看起来像是皇家的。”

  纳撒尼尔的唇卷曲。“在伊斯塔万之后,这个消息只会让我更加谨慎,而不是更少。还有什么?”

  “这支舰队围绕着一个大型建筑运行,很容易达到一个星际堡垒的大小,甚至更大。看到它的兄弟告诉我,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他把它比作一个兽人怪物,但没有那么粗鲁。”

  在加罗的脑海里,有一种东西在推动着他,有一种东西与描述相符的。“vox上有什么消息吗?”

  哈库摇了摇头。“我们按照您的命令保持通信沉默。如果有什么东西离我们足够近,我们可以收到他们的战斗频率上,但他们选择不打开。”

  加罗点点头把他打发走了。我们会等待。船长回到武器库的宽阔空间里。为了让船上的幸存者能在这里买到东西,他们沿着这条船匆忙地打开了隔墙。从他站着的地方,加罗看到一片人山人海的人影,挤在紧急生物信号灯的昏暗灯光下。队伍边缘的许多人都带着武器,他们身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加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走在他们中间,像对待他的同伴阿斯塔特一样,和每个船员都有眼神交流。当他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有些人浑身发抖,而在他点头示意后,其他人站得更高了一些。

  在他所有的服役生涯中,加罗一直认为军队中的普通士兵和阿斯塔特有着相同的战斗目标,但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了血缘关系。“今天,我们都团结在自己的使命中,”他若有所思地说。“这里没有等级和军团的障碍。”

  他遇到了卡亚,这位深色皮肤的军官手里握着一支沉重的等离子手枪。“船长大人,”他粗声粗气地说。船长因逃跑而受伤,脸涨得通红。

  “尊敬的舰长,”加罗回答。“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

  “哦?”

  加罗指着他们周围的船壳。“你送给我一艘好船,可我把它弄得一团糟。”

  “大人,您不必评论,”卡亚笑道。“在伟大远征中,我在你们的手下服役了几十年,但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理解你们。在某些方面你比我这样的人优越,在另一些方面……”

  “说下去,”加罗说。“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认为我们共同的经历让我们能够坦诚相见。”

  船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在某些方面,你们就像放荡不羁的兄弟姐妹,渴望一个地方,渴望兄弟情谊,但你们之间的竞争也会引发矛盾。像所有人一样,你努力摆脱你父亲的阴影,但也要寻求他的骄傲。有时我在想,如果你们这些勇敢高贵的小伙子们没有战争可打,会发生什么事呢?”加罗没有回答,卡亚的脸沉了下来。“对不起,船长。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你没有,”加罗回答。“你的洞察力……富有挑战性,仅此而已。”他想了一会儿。“至于你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如果没有战争,武器又有什么用呢?”他指着卡亚的手枪,然后指着自己。“也许我们会发动一场新的战争,或者互相攻击。”

  “像荷鲁斯吗?”

  一阵寒意掠过加罗的灵魂。“也许。”这个念头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转过身去,把它赶走了。

  加罗发现森德克和哈库正在仔细检查一个auspex单位。在沃特的帮助下,森德克已经能够将该装置与爱森斯坦号的一些外部感官机制连接起来。“队长!一个阅读……”

  加罗把卡亚的话从脑海中抛诸脑后,迅速回到战斗的焦点。“报告。”

  哈库说,能源正在积聚。“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可能是对船体的一次深度扫描,但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

  一个复杂的波形在auspex屏幕上蠕动。

  “扫描?他瞥了一眼森德克。“这么多钢铁,我们能在这里被发现吗?”

  “这是可能的,”阿斯塔特回答。“一个传感器后面有足够能量的容器可以烧掉任何数量的屏蔽。”

  “一艘船,或者类似于星际堡垒的东西。”哈库补充道。

  冰冷的意识抓住了加罗的胸膛,他从森德克的手中夺走了auspex。他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他吼道,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武器!他们要进来!”

  auspex被遗忘了,哈库和森德克拿出他们的武器,在车厢里四处扫射。听到加罗的话,船员们惊慌失措。他看见卡亚发出命令,士兵们拿着枪准备射击。

  “大人,怎么了?””森德克问。

  “那儿!”加罗指着房间的中央,指向布置了交错路障的门里面的一块空地。从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像地底深处的电动机发出的声音,静电刺痛了舰长的皮肤。

  翡翠色的余烬在甲板上跳动着,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一时使人回想起那奇异的弯曲——那些在苍穹深处降临到船上的东西;但这是不同的。这一次,加罗清楚地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开枪!””他喊道。

  然后他们来了。随着空气分子分裂的轰鸣声,一道灼热的闪电在军械库的地板中间炸开,颜色的反冲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了轮廓鲜明、棱角分明的阴影。加罗举起手来挡住他的眼睛,以免耀眼的光芒使他暂时失明。然后光和噪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气的扁平裂缝,瞬间传送的循环就完成了。

  原来只有光秃秃的甲板和散落的废弃装备,现在却有一群壮实的装甲士兵,他们的战斗部署得十分完美。一个由八颗阿斯达特星组成的光环,闪耀着战斗装备的光芒,在生物羽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们的护盾排列在肩膀上,没有一间密室是无人看守的。

  其中一个说话的声音清晰而严厉,就像一个习惯了立刻被服从的人。“这里谁说了算?”

  加罗走上前来,他的武器放在臀部,手指放在扳机上。“我。”

  他现在看见了说话者,光着头。一张冷酷的脸,一副毫无幽默感的样子,在他身后……他身后是什么?

  “你得站起来,表明你的身份!”

  尽管他内心很紧张,加罗身上的某种东西却对他的高人一等的语气感到反感,他冷笑着回答。“不,”他啐了一口,“这是我的船,你擅自上船!突然间!”过去几天里他一直憋在心里的紧张和愤怒又重新爆发出来,他把所有的紧张和愤怒都倒进了自己的反驳中。“你要站起来,你要表明你的身份,你要回答我!”

  在随后的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一阵窃窃私语,作为一个窃窃私语的人,登船的每一个人的枪口都向下指着甲板。那个向加罗打招呼的战士鞠了一躬,走到一边,让另一个人——他在人群中央瞥见的那个人——向前走。

  加罗喉咙发紧,一个身披金黄色盔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阳光下。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这个新来的人赤裸裸的出现也照亮了整个房间。一种严厉而毫不妥协的目光从一张被雪白的乱发衬托着的严肃的面孔上扫视着整个房间,这张面孔似乎像巨大的镀金铜板一样坚硬而不屈,那铜板使这个人成了一座会走路的雕像,而不是人类。

  “基因原体。”他听到哈库的声音从嘴里传来。

  加罗说不出任何话。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离开他的盔甲和加罗的一样,这位战士也身披一副盔甲,上面有鹰的图案。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个白金圆盘,上面有一层用蓝黑色蓝宝石切割而成的图案,象征着一副盔甲护手,以挑衅的姿态握紧拳头。最后,那双钻石般锐利的眼睛找到了加罗,抓住了他。

  “请原谅我们的冒昧,同族,”半人半神说道,他的话有力而坚定,但并没有招致责难。“我是罗格·多恩,第七军团之主,帝皇之子,帝皇之拳基因原体。”

  他又能说话了。“加罗,大人。我是死亡守卫的纳撒尼尔·加罗连长,指挥着爱森斯坦号星际飞船。”

  多恩轻轻点了点头。“我请求允许我上船,指挥官。也许我需要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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