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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雪怪掌

九月得知了精灵的一些弱点,逃避了她的工作(但只逃避了一会儿),一只速度超快的雪怪给所有人制造了麻烦。
假发入门儿尽可能站得笔直——但还不到九月的腰。她的发卷闪耀着,形成一张自豪的新面孔,马鬃组成的脸颊上还扑着粉。假发要开始朗诵了。
“果酒袋是月亮上速度最快的雪怪。如果你知道一点有关雪怪的知识,那你就该很清楚。雪怪的速度非常快,你向来看不见他们,只能看到雪地里的脚印,即使最先进的照相机也只能在他们一闪而过时捕捉到模糊的影子。他们天生就快!小雪怪会从毛茸茸的小雪球长成有黑羊角红眼睛的长毛怪,他们的手掌能从石头里捏出酒来,而且速度比你说一句‘这雪崩居然有牙齿’还快。他们喜欢冬天,也喜欢雪;他们喜欢高山,也喜欢吃东西——以及一切和吃有关的事情:压扁、敲打、撕扯、劈开、碾碎、啃咬。他们早在精灵之前到达这里——很多居民因为害怕雪怪,都不愿意到地面去。很久以前,精灵们在月亮上修路跳舞,四处寻找雪怪行动迅速的秘密。也许你知道精灵的事,也许你不知道——他们总是发现别人的长处并为自己所用。”
九月想起查理·嘎扎蟹曾对自己说过:精灵们一开始只是青蛙。两栖类,对吧?当青蛙可不好玩,所以我们四处去偷来一些优点——蜻蜓的翅膀,人类的脸,鸟类的心脏,各种山羊啊羚羊啊一类的犄角,伊夫利特4的灵魂,牛的尾巴,于是我们进化了,就像你一样,经历了长达数万亿分钟的时间。
“我以为大家都希望精灵们回来!”九月说。她当然希望。但是龙虾、豺对精灵来说似乎完全没用。
假发哼了一声。两团粉末状的小烟雾从她的发卷鼻孔里喷出来。“哼,如果你是精灵,那么生活就成了一阵旋风魔法和一罐子玩笑。雪怪显然不是精灵,这点想必你也认同。他们在银锤山追捕野生动物,并登上令人眩晕的华服山悬崖,你在壳外可以看到它冰封的山顶,就在最高那棵树的顶上。那棵椰子树长得特别大,曾经有一颗彗星花了三天时间在它的叶片上停留,把蓝色椰子汁喝干了。但是你抓不住雪怪。你只能到达他将要去或者已经去过的地方。最终,精灵们的陷阱夹住了一只雪怪的手掌——完全是偶然,纯粹的偶然外加运气不好。雪怪在狂怒和剧痛中吼叫,然后咬断了自己的手腕逃走了,一路上雪怪的血滴在雪地里。你现在还能看见:一串黑色的水塘,一直延伸到月亮的原野深处。但那件事就这样结束了,精灵们发现雪怪速度快的秘密就在于他的手掌。他们不停地用这只手掌,简直没法不用它——谁喜欢坐等水烧开,坐等春天到来呢?分开的情侣怎么会耐心等待相遇呢?谁会等着咒语生效,或者等待计划成熟呢?他们以雪怪掌为中心,建造了一座名为‘耐心’的城市,精灵们的幽默感本来就莫名其妙。在耐心城,所有事情都被加速了,谁都不必等待。只要你口渴,茶就端上来了;精灵戏法刚一想好,下一秒就施展出来了;只要有人一动念头,节日马上就到了。永远没有渴望和思念,如果你爱上了下面精灵国度的一个海豹人,会怎么样呢——扑翅之间他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你可以一劳永逸地打败无聊——直接跳到精灵和她的同伴联手欺负牧羊女、把她的羊变成求婚者的时候!一个小精灵为什么要慢慢长大呢,大家都会说教她,都让她提前吃完饭,她明明八点才困,大家却非要她天一黑就睡觉,为什么呢?她可以咬一口雪怪掌,然后不等她把嘴擦干净,她就成了一个充满力量的邪恶精灵冒险家。精灵摸了牛奶就能让牛奶变酸,摸了啤酒就能让啤酒变馊,摸了葡萄酒就能让葡萄酒变成醋。于是他们就这么做了,为的是好玩,捉弄挤奶女工,为了搞破坏砸东西的乐趣。”
九月看着艾尔,他依然是华丽的红色,正在她旁边大声地听着——翼龙呼吸起来很吵,他们要呼吸的东西太多了。九月觉得精灵们做得对。如果是在家里,她愿意拿一切来交换雪怪掌。这一年就可以省略了,跳过她和精灵国度之间的距离,用橡皮擦抹去这一段,她就不用满心期待地坐在那儿虚度光阴了。给九月看看奥马哈中心的雪怪掌,她绝对会去咬一口,而且会事先把牙齿刷得又白又亮。
我们多想和九月争论一番啊,我们想告诉她,等待正是乐趣所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懂得怎么等待才不会让你的肠子打结,不会让你坐立不安,不会让你希望太阳早早升起又落下。聪明人从来不会无聊,无聊的人则绝不聪明。但是我很狡猾,我是个骗子,我甚至有些残忍——我不否认。
入门儿皱起她卷曲的眉毛:“哼,精灵们倒是好!精灵长生不老!世界上没有年迈的精灵在病床上咳嗽后悔!他们可以随意加快时间进度却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但是月亮却正值青春,而且月亮上的居民既不是精灵又不是雪怪!鹰身女妖、班西女妖、河童、狐妖、客迈拉、驯鹿人、麒麟、羊人!一旦耐心城成了一座活跃的城市,下面精灵国度的精灵就会沿着那条路上来和他们的兄弟姐妹在天上团聚。他们说那条路如同朝着月亮倾泻的彩虹,那么多人过去,速度那么快——又有那么多人离开,人潮汹涌,超越对时间的恐惧,让大家都疯了。即使是我也拒绝不了想要的东西会立即出现的诱惑。于是事情就这样持续着。精灵们甚至把睡眠至醒来之间的那段时间也排除了。剩下的?你只能把那叫作盗窃。他们并不是把时间像衣服一样扔掉——他们失去了时间。它像血一样从他们体内流失。他们飞快地变老了。别人一两个晚上倒也不要紧——但是你的白天和黑夜在你的死亡账户上只存了那么多!你不知道精灵们有多喜新厌旧。他们用雪怪掌度过数周、数月,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牧羊女的求婚者长出厚实的毛,正好可以在婚礼上剪掉。他们坚决不肯浪费时间,但他们把其他人的时间全浪费了。还没等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月亮上的大半人口就都老死了。”
“那这是怎么解决的呢?”九月问,“是谁解决的呢?”
假发耸耸她打着卷的肩膀:“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的书不知道。当然有过战争——野蛮激烈的战争。但精灵们咬了一口雪怪掌,就立刻跳到了战斗结束的时刻,战争结束了。他们完好无损地站在原野上有说有笑,而月亮的居民则筋疲力尽地躺着,因关节炎而直不起身。老派的人们没办法让时间慢下来——神异物理学家说没人能办到。但是后来假发们来到了月亮上,那时候精灵已经消失了,事物恢复了平衡,混乱也得到了整理,一切判决完成,争论还在继续。只有最年轻的鹰身女妖、羊人、驯鹿人和他们的后代活了下来。没人谈论此事,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用绳子把耐心城中的雪怪掌拉倒了。”
“但是如果说一切正常了,那果酒袋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A到L这时候说话了,他可爱的圆鼻孔翕动着:“果酒袋想当月亮上的国王,九月。他想让我们全部消失,只留他一个在寒冷和冰雪中。不管怎么说,雪怪如今也老了,数量也少了。我曾在变幻博物馆见过一幅画,画的是一座城里全是年老的雪怪,弯着腰面向自己的手掌死去。只因为他们中有一个,只有一个,被抓住了!雪怪掌消失后,月亮的居民一致决定不再去找,我认为这是很明智的,你觉得呢?但是我猜想有人找到了它,还使用了它。但是果酒袋真的讨厌我们,想把我们从月亮上摇下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蹲在华服山的山顶上,嚼石头,统治空气!他四处现身!在海那边的麻糬市,鹰身女妖说,他拿着一把和塔一样高的骨头剪刀,跑到一片跟他毫无关系的草地里大肆破坏。月震持续了一个星期!他比我们快得多,九月。他脚爪齐全!他可以像卷线轴一样把时间卷起来,让我们的生命白白流逝。人们已经陆续离开了。你不知道,你没有见过月亮圆满的时候!阿玛纳克已经半空了;提托诺斯只剩下蚂蚱,除了几个采矿者和芭蕾舞者以外,所有人都离开了赛法瑞尔。万一他把月亮砸成碎片怎么办?碎片会落到精灵国度,剩下来的那些好东西也都毁了。”
“我们在壳里很安全,”入门儿低声说,“但是如果雪怪有了那个蓝宝石听诊器,他就能听见月亮上任何地方任何人的声音。包括我们的梦。我们没法躲藏,也没法计划;他会立即知道我们最怕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是哪个恶毒可恨的风会把这东西拿来——这地方,他随时可能过来把听诊器拿走!可是你不能把它留在这里,这个不用说。”
A到L从一只鲜红的脚换到另一种脚:“你不知道月亮上藏了多少奇怪的东西。这里就像个大银行,只不过为了安全和利息,他们储存的是多余的魔法。真是太混乱了。我真希望他们离开后能自己收拾干净。”
“谁?”九月问。
“九月,还有谁啊?精灵们。还有谁会想要听见一切悄悄话的闪亮蓝色小玩意儿?翼龙很重视隐私!果酒袋一发现什么东西,就想把它们全吓跑。他还有一条长毛狗,那条狗什么都找得到。就是他将那把骨头剪刀从孤鱼之海的洞里挖出来的——孤鱼试图让他别管闲事,但那条狗咬了她的尾巴,还把她套在自己头上绕了三圈,然后像扔球一样把孤鱼扔到精灵国度。可怜的孤鱼花了一个月时间逆流而上,被月亮石撞得头破血流。”
“一旦他得到了他需要的精灵物品,”假发说,“他就会做一番可怕的事,相信我。”
“那么显然大家要做的就是不让他找到这些东西……”九月说。
“你是我们的客人,你也很努力,小姐,”入门儿叹气道,“雪怪的思想是水构成的——运转得很快,没有人能跟得上,更不用说拦住它看个明白了。但这些都是附注和简介——事情的主体在于,如果雪怪想要这个肮脏的听诊器,我不会把它藏起来。我绝不会让他把我戴在他肮脏结冰的脑袋上,绝不,女士!”
“我敢说和我相比,你的图书馆对付雪怪肯定厉害。”
九月的心一头躺倒,滚来滚去大喊大叫。它为九月的骨头担心不已。九月只想和A到L一起逃走,在朱红海中游泳看星星。这里不是她的月亮。她想坐上阿鲁斯托克,马上开车回到精灵国度,在那里,她至少觉得自己对于任何事物都懂那么一点。她想再次在秋之领地吃南瓜饼。她想直接跳到最简单的那部分,有闪光和歌声的那部分。她不想当精灵骑士或精灵主教。她只想当普通精灵,生活在她最喜欢的时刻。但是另一部分的她想要去追踪雪怪,让他付出代价。要挽救美丽而陌生的月亮,不能让它被砸成碎片掉入精灵国度。她要像对待女爵和她的影子那样,面对果酒袋,直视他的眼睛。当然,这就是直面他人的麻烦之处。一旦你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如果一顶假发会眯眼睛瞄别人,那入门儿就是在眯眼睛了。她的黑色玫瑰花饰斜着,白色的胡须抿起来。九月看着自己黑色的丝绸衣服。每个人都把她视为罪犯。他们通过她的外表做出反应。她估计这就是这身衣服的目的。衣服是你选择来描述你自己的故事的,每天不同。即使是每天不梳头身穿连体工作服不懂时尚只懂养牛的人也会讲故事:我是个不懂或不关心时尚的人,因为那些东西不值得去了解或关注。九月没有选择这个故事。这身衣服甚至不是她自己选的——但真的不是吗?她可以又踢又打尖叫着拒绝穿它们。她可以往蓝风脸上吐口水——搞不好蓝风还挺喜欢那样!但即使她当时无法选择,她现在也是可以选择的,如果选择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九月觉得确实很重要。
“我觉得我要去见见雪怪。”她竭尽全力大声说。高声说出自己的主张很重要,她心想,否则你的主张会认为你以它们为耻。“不管怎么说,我是职业革命家。”
“我倒觉得你更像是个临战脱逃的,九月。”假发狡猾地说,“如果我理解得不错——我的理解向来不会错,因为我读过我的目录中关于纹章学和皇室戒律的所有藏书——你的丝绸衣服表明你是个罪犯。”
“我更喜欢‘职业革命家’这个称号,毕竟,只要爆发革命,我就不算在犯罪。”
假发凑近九月。她闻起来有薰衣草和滑石粉的味道。“我懂了!你的帽子,那就是无政府主义投掷煤炭臂章。清晰得像是尖叫。”
艾尔不安起来,他两只爪子晃来晃去:“这次可不同以往,九月!女爵至少和你差不多大小……”
但是入门儿打断了他:“果酒袋想当孤月之王,他不能得逞!你说得没错!你的工作就是……呃,我希望你比我更了解你的工作。拿起你的武器,然后,呃,使用它们。果酒袋住在月亮的内侧。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抄近路翻过那些山,不过那样我就成从犯了。不过我愿意冒险。图书馆员必须坚定勇敢;当被问到的时候,她必须提供信息!”
“那好,”九月希望自己有种鬼才在意的乐观语气,“你能不能告诉我,像我这么高的女孩要怎么对付雪怪?”
假发整个扭了扭,她白得发蓝的发卷鼓起来又缩回去,把自己打成结又松开。过了一会儿,九月意识到,这就是假发努力思考的样子,就像人类皱眉头一样。
“我认为你应该找到原先那个雪怪的手掌,”她叹着气,把自己紧紧地缠起来,“否则你永远别指望能抓住他。这就好像小鸭子和冠军渡渡鸟赛跑。”
“你刚才说它失踪了!而且大得要用绳子才能拉倒,也就是说它大得根本拿不起来。而且用某种被精灵偷走的恶心干手掌来对付这种动物,我觉得不太对劲。你打败对手,这是一回事,但是你用他祖父的断掌去敲他的头,这就有点残忍了!”
“它确实失踪了——要是它没失踪,我们还等不到午茶时间就都变老了。”假发的缎带松开又系起来,“至于说大小,我确信,你只需要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小块——太多的话你的时间就会跟着它一起加速了。但我的书里都没有记载它究竟在哪里,真奇怪,书本里明明什么都有。”
九月注意到图书馆员没说残不残忍的问题。
A到L咧嘴一笑,他橙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星象仪市,入门儿!她得去星象仪市!我带她去!”
假发摇了摇她蓬松的鬈发:“我雇的动物真聪明啊!我真是服了过去的自己。她对翼龙和火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她给如今的我们准备了好大一份惊喜啊!”
因为向九月解释了一件事,图书馆翼龙高兴得跳起舞来,除了按字母排序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解释问题了,而九月懂得那么少,她总需要有人来解释。
“星象仪市是位于华服山山坡上的一座城市,它本身就是一座大得可怕的美丽山峰。玻璃妖修建它的目的是为了观星,他们时刻都想跑去冒险,完全不考虑我们这些山下的人有多需要导航、占星术或者多想在阳台上和情人见面。玻璃妖是一种长着山羊腿的灯笼鱼,他们把呼吸器官放在银香炉里挂在鳍上。他们哭出来的眼泪是玻璃!就是那种滚烫的橙色液态玻璃从他们眼睛里流出来。他们修建星象仪市的时候该有多悲伤啊!那座城里全是透镜,九月!望远镜、固定望远镜、显微镜、投影机、彩色显像管、照相机、眼镜、放大镜、双筒望远镜、镜子!你可以掀开一块天花板就看到整个万魔都。它离倾斜悬崖很近,那个悬崖是月亮外侧转向内侧的地方。当然,华服山阻断了它,但我可以带你一起飞过去,我们可以在星象仪市看到雪怪掌。我知道肯定行。”
九月想了想阿玛纳克和它壳中那巨大而美丽的城市。她想起了压舱·下行沿路往返航行,修补破损的船只,只因为她内心听到了船只的呼救。她想起了那个奇怪的蓝风,他大衣里头的那些星星阴郁地冲着她闪光。你所拥有的一切。你干你的工作,别管闲事。
九月站起来,在黑色的裤子上擦擦手:“好吧,要是不去干那些正常人做梦也不会去想的荒诞事情,那我还当什么罪犯兼革命家呢?走吧,一起来,如果不像歌里唱的那些牛一样,跳过月亮去见雪怪,那我们在下雨天里期待的又是什么呢?我相信我肯定打不过他,就像瓢虫打不过我一样,但你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一场冒险,完全不能否认!我们会找到那个手掌,也许我根本不需要和他硬碰硬,不必像春天那些雄鹿打架一样。”
“棒极了,各位。”假发干巴巴地说。
这是她的月亮。因为艾尔住在这里,因为这是精灵国度的月亮,所以这是她的月亮。因为,如果她有个舒适的壳可以保护她所爱的一切,它们肯定都会在壳里,紧紧地塞在里头。我觉得,她心想,如果跑回精灵国度去吃馅饼,那我就跟蓝风说的一样自私了。哼,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她说的任何话成真。
九月拿起蓝宝石听诊器,把管子叠好,耳塞并拢,然后塞回象牙盒子里。她关上盒盖,盒子在巨大的圆形图书馆里发出巨响,然后锁上了。
“我认为这属于保护图书馆不受掠夺者的伤害,我的合同里有这部分。"A到L说,他要向入门儿请假。假发摇了摇满是毛的脑袋。最终她低声说:
“孩子,我们都会因他而死。月亮快死了。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手掌终究只是个工具。不管它曾经属于谁,现在都找不到了。我该和你做个约定。对于你的行为我该良心不安,最终我会痛苦不已。毕竟是我把这一切告诉你的。你可以轻松完成你的交易。但最好还是把它交给专业人士吧。我当然更愿意留下做我的工作。”
九月点点头,但这依然没能抚平她内心那点因错误带来的刺痛。她看着艾尔,内心张开好看清他的全貌。
“走之前,我们先去取我的车。”她终于开口道,这样似乎比较理智,看起来像是长大了。但是她很快又说:“又是我们两个了,艾尔,你和我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车(Car)是以C开头的,我肯定很高兴见到它!”然后他低下头,仿佛小狗玩耍似的露出“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式的神秘微笑。“可是九月,”他呜呜地说,“你不觉得我们该先去接星期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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