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莫德
三个裁决者站在一栋稍矮一些的建筑物楼顶上，注视着“旅行者号”在伦敦繁忙的街道上空前进。布里亚克·金凯德和他们在一起。他坚称自己没事，作为仪式剑的所有者，他需要跟他们一起踏上征程，将仪式剑夺回来。显然，布里亚克并不相信任何一位裁决者会履行他们的诺言。
由于医生往他的伤口里放的不知什么东西，以及在前往伦敦之前他咽下的那一大把白色胶囊，布里亚克现在能够行走了。私下里初阶裁决者很高兴他能够一起过来。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里亚克的腿走得越来越好了，他仍然身负重伤。在这种情况下，他极有可能会死掉。
初阶裁决者站在高阶裁决者的旁边，从她的皮质头盔下向外窥看着远处悬浮在空中的飞艇。她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机器可以像那样一样在天空中飞行。几百年前，她的老师就告诉过她，每次她醒过来之后，世界都会有所不同，然而在她过去几次醒过来时看到的变化，令之前所有其他变迁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裁决者在庄园会花上很多时间，或者是跟随新的探寻者踏上他们第一次任务的征程，所以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很少踏足城市之中。四百年前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觉得伦敦很大。然而现在的伦敦一定有她上一次看到时的十倍大了，这是一座由钢筋和玻璃所组成的巨大森林，一直延伸到她目力所及之处。
高阶裁决者又穿上了他僧侣的长袍，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了胡子，看上去显得很陌生。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飞艇，而他的手指则在调整着石剑上面的刻度盘。他们一路追随着奎因的仪式剑来到伦敦，尽管她已经从入口处离开了，她最终的目的地仍然十分明显。
从裁决者现在所处的这栋楼的楼顶位置，他们必须先前往彼处，然后从那里，她的老师必须精确地判断出移动着的飞艇的坐标。没有其他哪把仪式剑可以让一名探寻者抵达一个动点，而除了她的老师之外，也没有人能够设法进入像这艘飞艇一样快速移动的场所。初阶裁决者知道，当初这艘飞艇在建造之时，就是被设计成可以防止探寻者通过使用普通的仪式剑进入的模式。然而无论设计飞艇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这样并不能阻挡住裁决者，只要有她老师那把特殊的仪式剑和他使用它的高超技艺，这艘飞艇就挡不住他们。
“我是不会杀她的，老师。”她轻声对他说道。
初阶裁决者在布里亚克和中阶裁决者同时在稍远处的时候靠近她的老师。
“我确实没有认为你会杀她。”他赞同道。
“那样的话就太不公正了。”她低声说道。
“的确。”
“我们真的要把仪式剑给布里亚克·金凯德吗？”
高阶裁决者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飞艇。“旅行者号”正在高楼大厦之间向他们滑行，越来越近。
“我们的誓言是让一切重回正轨。”过了一会儿，他对她说道，“如果那意味着要将仪式剑交到合适的人手中，我们难道不应该那么做吗？”
“可是谁是合适的人，这又由谁来决定呢？”她轻声问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但是他顿了顿之后说：“我们三个裁决者本来不该同时处于清醒的状态之下。要判断何为公正，本来每次有一个裁决者就够了——在所有的裁决者都接受了训练的前提下。一把仪式剑是一样不大的东西，将它给出去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那么这只手又应该是谁的呢？”
“旅行者号”离得越来越近，初阶裁决者沉默地等着老师回答他自己提出的问题。结果他只是说：“现在到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将布里亚克和中阶裁决者叫到近处，又对刻度盘进行了最后的调整，然后将仪式剑击向细长的闪电权杖。在震动感吞没了他们的时候，初阶裁决者注意到上面很高的地方有些动静，是在一座很高的建筑物附近，从她所在的位置，甚至都看不到那栋大楼的顶端。她将她的视界延伸出去，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个从天空中向着悬浮飞艇猛冲下来的影子。这两个影子是人类、武器和肢体缠成一团。
爆炸带来的绚丽色彩充斥夜空，令她将目光从下落的人影上移开。粉色的闪光在“旅行者号”前部绽开，片刻之后则是蓝色的焰火，在那之后是绿色。深沉的、隆隆作响的轰鸣声席卷了他们全身，奎因似乎是在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登上飞艇。
高阶裁决者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传送门。初阶裁决者将目光从绽满夜空的闪光移开，跟着老师踏入嗡鸣着的入口。随后跟上的是中阶裁决者，然后是布里亚克，布里亚克拖着伤腿跟着他们跨过此处和彼处之间的界限。
在入口关闭之前，她老师的手指在仪式剑的刻度盘上飞速掠过。他又击打了一下闪电权杖。第一个空间异常点还在他们背后波动着，他又划出一个新的通道，这条新的通道通往一条走廊和一层楼梯的交界处。他们正透过一个划在两层之间的洞看着“旅行者号”的内部，这里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安全地进入。
高阶裁决者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掠上刻度盘，做出细微的调整。他将仪式剑和闪电权杖第三次击打在一起，稍微转了下身，划出另一个出口。这一次出口通向同一条走廊，走廊此刻就在他们面前。在透过两重空间异常点看过去的时候，初阶裁决者感到了一阵眩晕，两个空间异常点显示的是同一个空间，然而角度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两个空间异常点内的场所都是同样的一片混乱。“旅行者号”内部的灯光在闪烁，人们叫喊着，而一阵阵彩色的光芒从头顶上飞散过来。
三个裁决者和布里亚克·金凯德纷纷抽出武器，穿过入口处登上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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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医生往他的伤口里放的不知什么东西，以及在前往伦敦之前他咽下的那一大把白色胶囊，布里亚克现在能够行走了。私下里初阶裁决者很高兴他能够一起过来。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里亚克的腿走得越来越好了，他仍然身负重伤。在这种情况下，他极有可能会死掉。
初阶裁决者站在高阶裁决者的旁边，从她的皮质头盔下向外窥看着远处悬浮在空中的飞艇。她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机器可以像那样一样在天空中飞行。几百年前，她的老师就告诉过她，每次她醒过来之后，世界都会有所不同，然而在她过去几次醒过来时看到的变化，令之前所有其他变迁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裁决者在庄园会花上很多时间，或者是跟随新的探寻者踏上他们第一次任务的征程，所以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很少踏足城市之中。四百年前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觉得伦敦很大。然而现在的伦敦一定有她上一次看到时的十倍大了，这是一座由钢筋和玻璃所组成的巨大森林，一直延伸到她目力所及之处。
高阶裁决者又穿上了他僧侣的长袍，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了胡子，看上去显得很陌生。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飞艇，而他的手指则在调整着石剑上面的刻度盘。他们一路追随着奎因的仪式剑来到伦敦，尽管她已经从入口处离开了，她最终的目的地仍然十分明显。
从裁决者现在所处的这栋楼的楼顶位置，他们必须先前往彼处，然后从那里，她的老师必须精确地判断出移动着的飞艇的坐标。没有其他哪把仪式剑可以让一名探寻者抵达一个动点，而除了她的老师之外，也没有人能够设法进入像这艘飞艇一样快速移动的场所。初阶裁决者知道，当初这艘飞艇在建造之时，就是被设计成可以防止探寻者通过使用普通的仪式剑进入的模式。然而无论设计飞艇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这样并不能阻挡住裁决者，只要有她老师那把特殊的仪式剑和他使用它的高超技艺，这艘飞艇就挡不住他们。
“我是不会杀她的，老师。”她轻声对他说道。
初阶裁决者在布里亚克和中阶裁决者同时在稍远处的时候靠近她的老师。
“我确实没有认为你会杀她。”他赞同道。
“那样的话就太不公正了。”她低声说道。
“的确。”
“我们真的要把仪式剑给布里亚克·金凯德吗？”
高阶裁决者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飞艇。“旅行者号”正在高楼大厦之间向他们滑行，越来越近。
“我们的誓言是让一切重回正轨。”过了一会儿，他对她说道，“如果那意味着要将仪式剑交到合适的人手中，我们难道不应该那么做吗？”
“可是谁是合适的人，这又由谁来决定呢？”她轻声问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但是他顿了顿之后说：“我们三个裁决者本来不该同时处于清醒的状态之下。要判断何为公正，本来每次有一个裁决者就够了——在所有的裁决者都接受了训练的前提下。一把仪式剑是一样不大的东西，将它给出去只需要一只手就够了，那么这只手又应该是谁的呢？”
“旅行者号”离得越来越近，初阶裁决者沉默地等着老师回答他自己提出的问题。结果他只是说：“现在到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将布里亚克和中阶裁决者叫到近处，又对刻度盘进行了最后的调整，然后将仪式剑击向细长的闪电权杖。在震动感吞没了他们的时候，初阶裁决者注意到上面很高的地方有些动静，是在一座很高的建筑物附近，从她所在的位置，甚至都看不到那栋大楼的顶端。她将她的视界延伸出去，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个从天空中向着悬浮飞艇猛冲下来的影子。这两个影子是人类、武器和肢体缠成一团。
爆炸带来的绚丽色彩充斥夜空，令她将目光从下落的人影上移开。粉色的闪光在“旅行者号”前部绽开，片刻之后则是蓝色的焰火，在那之后是绿色。深沉的、隆隆作响的轰鸣声席卷了他们全身，奎因似乎是在以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登上飞艇。
高阶裁决者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传送门。初阶裁决者将目光从绽满夜空的闪光移开，跟着老师踏入嗡鸣着的入口。随后跟上的是中阶裁决者，然后是布里亚克，布里亚克拖着伤腿跟着他们跨过此处和彼处之间的界限。
在入口关闭之前，她老师的手指在仪式剑的刻度盘上飞速掠过。他又击打了一下闪电权杖。第一个空间异常点还在他们背后波动着，他又划出一个新的通道，这条新的通道通往一条走廊和一层楼梯的交界处。他们正透过一个划在两层之间的洞看着“旅行者号”的内部，这里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安全地进入。
高阶裁决者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掠上刻度盘，做出细微的调整。他将仪式剑和闪电权杖第三次击打在一起，稍微转了下身，划出另一个出口。这一次出口通向同一条走廊，走廊此刻就在他们面前。在透过两重空间异常点看过去的时候，初阶裁决者感到了一阵眩晕，两个空间异常点显示的是同一个空间，然而角度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两个空间异常点内的场所都是同样的一片混乱。“旅行者号”内部的灯光在闪烁，人们叫喊着，而一阵阵彩色的光芒从头顶上飞散过来。
三个裁决者和布里亚克·金凯德纷纷抽出武器，穿过入口处登上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