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约翰
“这一次你带上枪了，”在约翰走近的时候奎因评价道，“你一定是真的真的非常害怕我。”
“呃，在桥区的时候你无视了那些刀子。”他指出，努力试图对现在的情况不以为意。他并不喜欢拿枪指着她。她站起来，彻底地站着不动了，她的胳膊举着，软剑躺在她脚边的地上。他看着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逐一移到另外那两个人的身上。她比几天前在桥区时要警觉得多，也危险得多。
约翰的整条左臂因为之前喷灯造成的烧伤正疼痛着，烧伤的部位在衬衣下被层层的绷带厚厚地包裹住了。这在提醒着他，这一次他最好能够成功。他的祖父已经失去了理智，很可能也要失去对他的商业帝国的控制了。不久之后他就不能再帮助约翰了。
“你似乎无法离我远一点儿。”当他走上前来站在她的身边时，奎因低语道。她的本意是要刺伤他，但是它们听上去仍然显得非常亲密，而约翰则无法让自己不再抱有“她会帮助他”的希望，就再纵容自己这一次吧。
“我不想离你远远的，”他低声回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附近的地上，老人正以别扭的姿势躺着，而初阶裁决者则蹲在老人旁边。地上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他们看上去仿佛是在一项剧烈运动做到一半的时候被冻住了。两个人都穿着挡住了脸的兜帽，但是他们在呼吸，非常非常缓慢地呼吸着。然而那个老人却像石头一样静止不动。初阶裁决者正用一种可能是英文的语言对他说话，但是如果她说的是英文，那也是非常古老的英文，古老得令约翰无法理解它的含义。
奎因穿着用一条大皮带扎住的不合身的牛仔裤，在将枪塞回他的口袋里之后，约翰可以轻易地将手伸到她的腰带内侧，沿着腰带摸索，搜寻仪式剑。要不去想他那贴在她皮肤上的手很难，但是他将这些想法统统赶出脑海——他必须集中注意力。当他的手指触摸到某个坚硬的、石质的东西，触摸到某个倚在她髋骨右侧的东西时，他的心跳在加速。奎因转向他，而约翰的手下则警告地举起了枪。
“别把它拿走，约翰，”她说道，眼神里满是恳求，“别把它拿走。”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试图将他的手从那藏在她牛仔裤下的东西上推开。
“你可以让这一切变得容易。拜托你改变主意吧。决定帮我吧。”
“我向你发誓，我是在帮你。”奎因对他说道，“当你得到仪式剑之后，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相信我。”
“不，奎因。事情会变好的，最终会变好的。”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她的手正按在他的手上，他想象着将它举到他的唇边。如果她能够帮助他就好了，他就可以自由地亲吻她……然而他没有这么做，他令那件东西向上滑动，将它从她的裤子里拿了出来。
是那把灰色的石质仪式剑，由于贴着她的皮肤而有点儿温热。约翰因为将仪式剑握在手上而感到兴奋，身体的重心从她身旁移开，来检查仪式剑的状态。而奎因快速地迈了两步，来到约翰的身后，令约翰处于她和他那两个持枪的手下之间。在他转身面向她的片刻之间，奎因已经捡起了她的软剑，向着树林跑去。
“见鬼，奎因！别再干这种事了！”
他的手用力地摩擦着自己的脸，感到非常矛盾。然后，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的手下去追她，他们立刻跑开了。他自己也想去追赶她，但是他很怀疑自己是否头脑清醒。在来到庄园之前，他命令他的手下一定要阻止奎因逃走，即使这意味着要向她的腿部开枪射击——约翰自己永远无法做出这种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物体上，他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仪式剑。它是另外的什么东西。它也有着短剑的形状，有一个剑柄和扁平弯曲的刀刃，比黄油刀都要钝。当然，它和仪式剑很像，但是它们并不是同一种东西。这是一个诱饵吗？可是如果是诱饵，为什么不做得更像真的仪式剑呢？而且这东西和仪式剑的石质是一样的，他很确定这一点。他手里的这东西是什么？
“老师，老师。”初阶裁决者在他附近喃喃地念着，以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对老人说着话，就像是在吟诵赞美诗。
约翰走得离那两个僵住的人形更近，好更清楚地看看他们。其中一个是裁决者，他现在看到了，他们先前在他还在训练的时候管这个人叫中阶裁决者。第三个人的脸仍然隐藏在兜帽下面，但是当约翰站在他的正上方的时候，他发现他往下盯着的是布里亚克·金凯德。
一股仇恨之情立即涌了出来，势不可挡。约翰一时间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旧谷仓里，盯着他母亲那躺在病床上的枯槁身影，还要被布里亚克嘲弄奚落，他不够好，他永远都不可能好到可以宣誓成为探寻者。布里亚克那时对待约翰和凯瑟琳的方式就好像他们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软弱的、轻易能被杀掉的小人物。但是情况再也不是那样了。约翰的家族正再次崛起，现在是了结布里亚克·金凯德的时候了。
他将奎因那把奇怪的石剑放下，手指擦过塞在他口袋里的枪。他并没有拔枪，而是伸手去拔他的软剑。今天带着它回到庄园似乎是再合适不过的做法了。他将软剑以一个优雅的动作甩了出来。
布里亚克的双臂正静止在他脸的上方，仿佛是在挡住一次攻击。约翰跪了下来，将布里亚克的胳膊拨到一边，但是对方的双臂缓缓地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而布里亚克的目光也转回来聚焦在约翰身上。他正在醒过来。
树林里传来喊声，然后是一声枪响。约翰抬起头，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手下都是神枪手，但是他们仍然可能会失误。请不要伤到她……他向着枪声的方向极目远眺，但是从他跪着的位置，除了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他必须信任他的手下，相信他们会遵从他的命令。
他费力地将注意力转回到林间空地上，注意到中阶裁决者正在移动他的四肢。他的动作既抽搐又迟缓，在缓慢的、小幅度的动作之后是抽动。他也正在醒过来。
约翰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裁决者斗篷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它从斗篷内侧的口袋里支了出来。它的颜色和形状……约翰将布里亚克和枪声都忘掉了，他爬到中阶裁决者那边，将手伸进对方的斗篷，他的手指握住了一个冰凉的石头剑柄。
那是另一把仪式剑。在他将它抽出来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手指下的刻度盘。在林间空地的日光下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它的整体形态……突然之间，到处都是人在动作。
初阶裁决者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盯着他和他手中的仪式剑。此前她一直都宁愿无视他，直到他触碰石剑的那一刻。
在约翰身后，布里亚克也在动，他缓缓地滚向一边，脱离了约翰能够够到的范围。与此同时，中阶裁决者以一个流畅的动作一跃而起呈跪着的姿势，令他自己与约翰面对面。中阶裁决者又以同样迅速的速度静止不动了，但是他的软剑现在已经握在他僵住的手里，软剑的剑尖几乎挨着约翰的胸膛了，而且正在颤动——这是软剑突然展开化为一件坚实的武器这个动作的余韵。
中阶裁决者现在看上去再一次显得了无生气，跟布里亚克一样，约翰认为可能需要再过几分钟，他们才能第二次做出任何动作。初阶裁决者仍然攥着老人的长袍，将他的上半身抱在她的膝盖上，但是约翰感觉到她正准备扑向他。他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就跑，不给出任何警告。
约翰立刻站起来，左手攥着那把刚找到的仪式剑，右手握着他的软剑，从林间空地上跑开了。
在很长一阵子里，他只是跑着，并不敢回头去看。然后，在树林里树木更为稀疏的一个位置，他赶上了他的手下。
“奎因呢？”他急切地说，“你们有没有——”
乔治摇了摇头：“刚刚那一枪只是为了让她无法动弹。”他向前方三十码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干那边点了点头。约翰明白了——奎因被逼到了那里，他的恐慌得到了缓和。
他允许自己的目光扫过身后的森林，那里并没有有人追赶他的迹象。他又看向奎因藏身的那棵大树。无论他拥有的是哪把仪式剑，他都需要一个同伴来教他如何使用。而他想要奎因做他的同伴。即使奎因从来没有听说过仪式剑或者探寻者，他也想要奎因。不要拒绝我，拜托。他向她恳求道。
约翰的另一个手下——帕东——正在树林里绕过去从相反方向包围奎因。帕东向着奎因的位置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开口讲话。
如同魔法一般，一把刀子的刀柄出现在他的颈后。帕东喷出了一大口血雾，向前倒去。
约翰转身，看到初阶裁决者以又大又稳的步子穿过树林走来，手上已经握着另一把刀子，做好了将刀子投掷出去的准备。
在那棵粗大的树干后面传来了树叶的窸窣声。奎因并没有等着去看谁会成为初阶裁决者的下一个目标。她往树林的更深处逃去，远离他们，向着悬崖边上的谷仓那里逃去。
约翰拔腿去追她。他能够听到初阶裁决者在他身后继续走过来，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杀了他。他选择将这视为一个很有希望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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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在桥区的时候你无视了那些刀子。”他指出，努力试图对现在的情况不以为意。他并不喜欢拿枪指着她。她站起来，彻底地站着不动了，她的胳膊举着，软剑躺在她脚边的地上。他看着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逐一移到另外那两个人的身上。她比几天前在桥区时要警觉得多，也危险得多。
约翰的整条左臂因为之前喷灯造成的烧伤正疼痛着，烧伤的部位在衬衣下被层层的绷带厚厚地包裹住了。这在提醒着他，这一次他最好能够成功。他的祖父已经失去了理智，很可能也要失去对他的商业帝国的控制了。不久之后他就不能再帮助约翰了。
“你似乎无法离我远一点儿。”当他走上前来站在她的身边时，奎因低语道。她的本意是要刺伤他，但是它们听上去仍然显得非常亲密，而约翰则无法让自己不再抱有“她会帮助他”的希望，就再纵容自己这一次吧。
“我不想离你远远的，”他低声回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附近的地上，老人正以别扭的姿势躺着，而初阶裁决者则蹲在老人旁边。地上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他们看上去仿佛是在一项剧烈运动做到一半的时候被冻住了。两个人都穿着挡住了脸的兜帽，但是他们在呼吸，非常非常缓慢地呼吸着。然而那个老人却像石头一样静止不动。初阶裁决者正用一种可能是英文的语言对他说话，但是如果她说的是英文，那也是非常古老的英文，古老得令约翰无法理解它的含义。
奎因穿着用一条大皮带扎住的不合身的牛仔裤，在将枪塞回他的口袋里之后，约翰可以轻易地将手伸到她的腰带内侧，沿着腰带摸索，搜寻仪式剑。要不去想他那贴在她皮肤上的手很难，但是他将这些想法统统赶出脑海——他必须集中注意力。当他的手指触摸到某个坚硬的、石质的东西，触摸到某个倚在她髋骨右侧的东西时，他的心跳在加速。奎因转向他，而约翰的手下则警告地举起了枪。
“别把它拿走，约翰，”她说道，眼神里满是恳求，“别把它拿走。”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试图将他的手从那藏在她牛仔裤下的东西上推开。
“你可以让这一切变得容易。拜托你改变主意吧。决定帮我吧。”
“我向你发誓，我是在帮你。”奎因对他说道，“当你得到仪式剑之后，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相信我。”
“不，奎因。事情会变好的，最终会变好的。”
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她的手正按在他的手上，他想象着将它举到他的唇边。如果她能够帮助他就好了，他就可以自由地亲吻她……然而他没有这么做，他令那件东西向上滑动，将它从她的裤子里拿了出来。
是那把灰色的石质仪式剑，由于贴着她的皮肤而有点儿温热。约翰因为将仪式剑握在手上而感到兴奋，身体的重心从她身旁移开，来检查仪式剑的状态。而奎因快速地迈了两步，来到约翰的身后，令约翰处于她和他那两个持枪的手下之间。在他转身面向她的片刻之间，奎因已经捡起了她的软剑，向着树林跑去。
“见鬼，奎因！别再干这种事了！”
他的手用力地摩擦着自己的脸，感到非常矛盾。然后，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的手下去追她，他们立刻跑开了。他自己也想去追赶她，但是他很怀疑自己是否头脑清醒。在来到庄园之前，他命令他的手下一定要阻止奎因逃走，即使这意味着要向她的腿部开枪射击——约翰自己永远无法做出这种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物体上，他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仪式剑。它是另外的什么东西。它也有着短剑的形状，有一个剑柄和扁平弯曲的刀刃，比黄油刀都要钝。当然，它和仪式剑很像，但是它们并不是同一种东西。这是一个诱饵吗？可是如果是诱饵，为什么不做得更像真的仪式剑呢？而且这东西和仪式剑的石质是一样的，他很确定这一点。他手里的这东西是什么？
“老师，老师。”初阶裁决者在他附近喃喃地念着，以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对老人说着话，就像是在吟诵赞美诗。
约翰走得离那两个僵住的人形更近，好更清楚地看看他们。其中一个是裁决者，他现在看到了，他们先前在他还在训练的时候管这个人叫中阶裁决者。第三个人的脸仍然隐藏在兜帽下面，但是当约翰站在他的正上方的时候，他发现他往下盯着的是布里亚克·金凯德。
一股仇恨之情立即涌了出来，势不可挡。约翰一时间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旧谷仓里，盯着他母亲那躺在病床上的枯槁身影，还要被布里亚克嘲弄奚落，他不够好，他永远都不可能好到可以宣誓成为探寻者。布里亚克那时对待约翰和凯瑟琳的方式就好像他们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软弱的、轻易能被杀掉的小人物。但是情况再也不是那样了。约翰的家族正再次崛起，现在是了结布里亚克·金凯德的时候了。
他将奎因那把奇怪的石剑放下，手指擦过塞在他口袋里的枪。他并没有拔枪，而是伸手去拔他的软剑。今天带着它回到庄园似乎是再合适不过的做法了。他将软剑以一个优雅的动作甩了出来。
布里亚克的双臂正静止在他脸的上方，仿佛是在挡住一次攻击。约翰跪了下来，将布里亚克的胳膊拨到一边，但是对方的双臂缓缓地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而布里亚克的目光也转回来聚焦在约翰身上。他正在醒过来。
树林里传来喊声，然后是一声枪响。约翰抬起头，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手下都是神枪手，但是他们仍然可能会失误。请不要伤到她……他向着枪声的方向极目远眺，但是从他跪着的位置，除了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他必须信任他的手下，相信他们会遵从他的命令。
他费力地将注意力转回到林间空地上，注意到中阶裁决者正在移动他的四肢。他的动作既抽搐又迟缓，在缓慢的、小幅度的动作之后是抽动。他也正在醒过来。
约翰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裁决者斗篷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它从斗篷内侧的口袋里支了出来。它的颜色和形状……约翰将布里亚克和枪声都忘掉了，他爬到中阶裁决者那边，将手伸进对方的斗篷，他的手指握住了一个冰凉的石头剑柄。
那是另一把仪式剑。在他将它抽出来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手指下的刻度盘。在林间空地的日光下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它的整体形态……突然之间，到处都是人在动作。
初阶裁决者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盯着他和他手中的仪式剑。此前她一直都宁愿无视他，直到他触碰石剑的那一刻。
在约翰身后，布里亚克也在动，他缓缓地滚向一边，脱离了约翰能够够到的范围。与此同时，中阶裁决者以一个流畅的动作一跃而起呈跪着的姿势，令他自己与约翰面对面。中阶裁决者又以同样迅速的速度静止不动了，但是他的软剑现在已经握在他僵住的手里，软剑的剑尖几乎挨着约翰的胸膛了，而且正在颤动——这是软剑突然展开化为一件坚实的武器这个动作的余韵。
中阶裁决者现在看上去再一次显得了无生气，跟布里亚克一样，约翰认为可能需要再过几分钟，他们才能第二次做出任何动作。初阶裁决者仍然攥着老人的长袍，将他的上半身抱在她的膝盖上，但是约翰感觉到她正准备扑向他。他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就跑，不给出任何警告。
约翰立刻站起来，左手攥着那把刚找到的仪式剑，右手握着他的软剑，从林间空地上跑开了。
在很长一阵子里，他只是跑着，并不敢回头去看。然后，在树林里树木更为稀疏的一个位置，他赶上了他的手下。
“奎因呢？”他急切地说，“你们有没有——”
乔治摇了摇头：“刚刚那一枪只是为了让她无法动弹。”他向前方三十码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干那边点了点头。约翰明白了——奎因被逼到了那里，他的恐慌得到了缓和。
他允许自己的目光扫过身后的森林，那里并没有有人追赶他的迹象。他又看向奎因藏身的那棵大树。无论他拥有的是哪把仪式剑，他都需要一个同伴来教他如何使用。而他想要奎因做他的同伴。即使奎因从来没有听说过仪式剑或者探寻者，他也想要奎因。不要拒绝我，拜托。他向她恳求道。
约翰的另一个手下——帕东——正在树林里绕过去从相反方向包围奎因。帕东向着奎因的位置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开口讲话。
如同魔法一般，一把刀子的刀柄出现在他的颈后。帕东喷出了一大口血雾，向前倒去。
约翰转身，看到初阶裁决者以又大又稳的步子穿过树林走来，手上已经握着另一把刀子，做好了将刀子投掷出去的准备。
在那棵粗大的树干后面传来了树叶的窸窣声。奎因并没有等着去看谁会成为初阶裁决者的下一个目标。她往树林的更深处逃去，远离他们，向着悬崖边上的谷仓那里逃去。
约翰拔腿去追她。他能够听到初阶裁决者在他身后继续走过来，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杀了他。他选择将这视为一个很有希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