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忍
忍抓住他父亲强壮的双肩，试图稳住他。阿利斯泰尔向着儿子抡了一拳。忍闪开了，然后发现他父亲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在阿利斯泰尔能够对忍造成伤害之前，他的思维已经转到了其他方向。他松开了忍，跪在地上，用脑袋撞着地面。
“爸，你还认识我吗？”
忍将阿利斯泰尔的脑袋转了过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看着彼此的眼睛。月亮升起来，照亮了森林的地面。他的父亲静止不动了片刻，双眼大睁，眼神空洞，眉毛那里是一道道他自己将头撞在地上所造成的擦伤。他向前猛地冲过去。他的双手再一次伸向忍的脖子，指甲划破了忍的皮肤。就像刚刚一样突然，他又停住了动作，呻吟着，开始捶打自己的双腿。
意识扰乱器的力场会扭曲你的思维，使其失真。你形成了一个念头，但是意识扰乱器的力场篡改了它，又将篡改后的版本反馈给你。忍想起阿利斯泰尔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多年来，他一直将意识扰乱器的危险不停地灌输进他们的脑袋。你的意识会将它自己打成一个结，扭曲，然后瓦解崩溃。你会想要自杀，但是你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呢？甚至连自杀这个想法都会迅速地脱离你的控制……
浓烟笼罩着庄园的很大一部分地区，令呼吸和视物都非常困难。忍检查过他自己的屋子，寻找装满枪的箱子，但是除了在他家曾经的位置上的一个火柱，他什么都没找到。他后来又走得更远了些，走到裁决者们居住的屋子，希望那里能有一些可以让他拿走的武器。那些建筑物虽然没有着火，却是空无一物。裁决者早已带着他们的所有物离开了。
他和奎因早先约好，如果他们被迫分开了，他们会追随着菲欧娜的踪迹，所以他当时往回走，绕过了公共牧场，穿过森林走向工坊。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在树林没有被浓烟触及的一个部分，他遇到了他的父亲。阿利斯泰尔正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间走过，被一片闪烁的火花所围绕，这火花将是阿利斯泰尔的终结。
忍很羞愧地发现，他并不为阿利斯泰尔而感到难过。如果他的父亲是在短短的几周前被意识扰乱器击中——在他们进行第一次任务之前——忍一定会极为崩溃。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麻木了。真的麻木了。先前，阿利斯泰尔任由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诚然，阿利斯泰尔警告过他，但是他的警告过于温和，在当时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明白。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他的父亲任由他参加了第一次任务，任由他完成了宣誓。阿利斯泰尔一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他却放任这一切发生。他还陪着他们以及布里亚克参加了更多次的任务，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忍朝着阿利斯泰尔大声喊道，“如果你解释了，我会听的……”
阿利斯泰尔咬着牙，似乎正在自己的脑中进行着一场搏斗。他大叫出声，同时成功地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刀子。他用刀子向着空气猛砍，并用刀柄击打他自己的头。他举起刀子，狂暴地向忍砍了下去。
忍挡住了他的攻击并推了他一把。阿利斯泰尔一屁股坐倒在尘土之中，但是他的手仍将刀子按压在忍的身上。忍意识到，贴在自己皮肤上的不是刀刃，而是刀柄，阿利斯泰尔正将刀柄往忍的手里塞。
忍抓住了刀子，而他的父亲则一个翻滚滚开了，手指抓挠着树根。他踢向儿子的双腿，忍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击。
他应该帮他父亲了结这一切。那是你应该帮助一个被意识扰乱器力场困住了的同伴所做的事——了结这一切。意识扰乱器力场是永久性的，只有残忍的恶魔才会让另一个人忍受这种痛苦。
如果我成了一个恶魔，忍想道，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的袖手旁观，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忍将刀子别在腰带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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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还认识我吗？”
忍将阿利斯泰尔的脑袋转了过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看着彼此的眼睛。月亮升起来，照亮了森林的地面。他的父亲静止不动了片刻，双眼大睁，眼神空洞，眉毛那里是一道道他自己将头撞在地上所造成的擦伤。他向前猛地冲过去。他的双手再一次伸向忍的脖子，指甲划破了忍的皮肤。就像刚刚一样突然，他又停住了动作，呻吟着，开始捶打自己的双腿。
意识扰乱器的力场会扭曲你的思维，使其失真。你形成了一个念头，但是意识扰乱器的力场篡改了它，又将篡改后的版本反馈给你。忍想起阿利斯泰尔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多年来，他一直将意识扰乱器的危险不停地灌输进他们的脑袋。你的意识会将它自己打成一个结，扭曲，然后瓦解崩溃。你会想要自杀，但是你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呢？甚至连自杀这个想法都会迅速地脱离你的控制……
浓烟笼罩着庄园的很大一部分地区，令呼吸和视物都非常困难。忍检查过他自己的屋子，寻找装满枪的箱子，但是除了在他家曾经的位置上的一个火柱，他什么都没找到。他后来又走得更远了些，走到裁决者们居住的屋子，希望那里能有一些可以让他拿走的武器。那些建筑物虽然没有着火，却是空无一物。裁决者早已带着他们的所有物离开了。
他和奎因早先约好，如果他们被迫分开了，他们会追随着菲欧娜的踪迹，所以他当时往回走，绕过了公共牧场，穿过森林走向工坊。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在树林没有被浓烟触及的一个部分，他遇到了他的父亲。阿利斯泰尔正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间走过，被一片闪烁的火花所围绕，这火花将是阿利斯泰尔的终结。
忍很羞愧地发现，他并不为阿利斯泰尔而感到难过。如果他的父亲是在短短的几周前被意识扰乱器击中——在他们进行第一次任务之前——忍一定会极为崩溃。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麻木了。真的麻木了。先前，阿利斯泰尔任由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诚然，阿利斯泰尔警告过他，但是他的警告过于温和，在当时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明白。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他的父亲任由他参加了第一次任务，任由他完成了宣誓。阿利斯泰尔一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他却放任这一切发生。他还陪着他们以及布里亚克参加了更多次的任务，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忍朝着阿利斯泰尔大声喊道，“如果你解释了，我会听的……”
阿利斯泰尔咬着牙，似乎正在自己的脑中进行着一场搏斗。他大叫出声，同时成功地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刀子。他用刀子向着空气猛砍，并用刀柄击打他自己的头。他举起刀子，狂暴地向忍砍了下去。
忍挡住了他的攻击并推了他一把。阿利斯泰尔一屁股坐倒在尘土之中，但是他的手仍将刀子按压在忍的身上。忍意识到，贴在自己皮肤上的不是刀刃，而是刀柄，阿利斯泰尔正将刀柄往忍的手里塞。
忍抓住了刀子，而他的父亲则一个翻滚滚开了，手指抓挠着树根。他踢向儿子的双腿，忍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击。
他应该帮他父亲了结这一切。那是你应该帮助一个被意识扰乱器力场困住了的同伴所做的事——了结这一切。意识扰乱器力场是永久性的，只有残忍的恶魔才会让另一个人忍受这种痛苦。
如果我成了一个恶魔，忍想道，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的袖手旁观，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忍将刀子别在腰带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