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的巨龙拥护者(上)
第二十章：新的巨龙拥护者(上)
龙妖不断急旋，冷冽的龙卷风撕裂着所有的冰兽。它们被蹂躏过的躯体，变成冰块和石块碎片，都化为风暴型态的龙妖体内的一部份了。那道漩涡一边扩张一边震动着。很快地，风暴已经要碰到洞穴的天篷了。
此时艾儿来到了峭壁边，甘姆就在她的脚边，而洛根和莱洛克随后才跟上。艾儿回头向沙仔大喊：“快点！我们要靠你载我们上去才行！”
沙仔伸展双脚，重重踩在峭壁的边上。它转身面向艾儿，交叠砂砾的手指后，再将双手伸向她。
她一脚踩上魔像的手掌，奋力跃起想跳上它的肩膀。
沙仔却有别的打算，将她笔直地抛上史奈夫所在的峭壁上。
莱洛克瞪大了眼睛望。“它会害死她的。”
艾儿向上高飞，来到了峭壁的顶端，然后才攀爬到安全的地方。
“事实上，它救了她，”洛根有点畏怯地说道。
沙仔一手抓起洛根，把他像长矛一般投出。洛根放声大喊，螺旋打转着向上飞到峭壁顶端。他试着找出飞行方向，但整个世界都在打转，已经糊成一片了。就在他失去冲量，位于抛物线的弧顶时，艾儿从半空中抓住他，然后把他拉到峭壁的平台上。
还在底下的莱洛克，狐疑地看着魔像：“这招对我没有用。我比他们要重多了…”
沙仔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和脚踝，然后把他扫倒，让他象是一张吊床般悬挂在魔像的两手之间。在魔像一边旋转累积动能时，莱洛克一直难堪地叫喊着。最后它把夏尔抛了出去。莱洛克像一块旋转的马蹄铁，整路惨叫着飞往峭壁的顶端。但是当他飞到峭壁时，身体旋转到错的方向了，害他的背部撞上冰壁。
“该死。”
他开始下滑，摔下去就是他的死期-
不过艾儿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拉住，而洛根也扣住他的盔甲往上拉。她们把他拉上冰壁，然后把他丢放在峭壁上的安全处。
“谢了。”
“小心啊！”
一道黑色的巨狼形体从黑暗的底下飞出，飞向躺在冰棚上的夏尔身上，莱洛克实时滚了开来才没被撞到。
巨狼的背上载着一位满脸通红的阿苏拉学徒。
艾儿迅速地视察一遍。“除了沙仔之外，人都到齐了。”她转向史奈夫：“让沙仔爬出来吧！”
但是这位阿苏拉大师似乎没听见。他在原地奔跑着，双眼凝视着黑暗之中。
艾儿跪在他面前轻声说道：“我们都安全了。你可以让它爬上来了。”
史奈夫轻轻摇头，他持续在奔跑。
“我们输了，”艾儿承认道：“那玩意会把沙仔给撕碎的。”
然而，阿苏拉还是没有停下。
“龙妖会夺走它的躯体并利用之。而且它也会夺走你的心智的！”
史奈夫停了下来。
莱洛克拿出他的火焰剑，站在悬崖边探头望去。火光模糊地映出位于底下远方的沙仔的身形，它正要跳进巨大的冰霜风暴里。巨石和冰雹重击着它。起初这些东西只在魔像的身上留下凹痕，但是接着有一块巨大的厚冰，撞上沙仔的手臂并且将之扯了下来。
“快把它弄出来！”艾儿恳求道。
但是太迟了。风暴撕裂了魔像身上的更多部位。装满了能量石的沙子被游涡给吞蚀了。沙仔仅仅多撑住了一刻，瞬息之间，剩下的水晶体也都被撕裂了。
就这样消失了。
史奈夫的四肢变得僵硬，瞪大了双眼，象是正凝视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接着他开始旋转，彷佛他握住了一个舞伴在跳舞。他开始加速，越转越快。
“他一定是被抓住了，”莱洛克说道。
“不对，”卓嘉插进来说话，也瞪大双眼观查着。“不对。是史奈夫抓到它了。”
接着众人们看见一副景象：那阵风暴像一只巨大的手臂向上伸展，顶住了洞穴的天花板往上推撞。冰层发出呜咽声。风暴更紧密地急旋着。然后天篷就崩裂了。
整个洞穴都在晃动。
“他想把这个地方震垮。”
史奈夫向下蹲了一会，然后将双手再次向上推举。
漩涡的本体像个弹簧似的聚集在一起，然后向上爆发。它撞上了冰层，数千道的裂痕呈幅射状向外扩散了开来。
天篷整个陷下来了。
“我们最好离开这里，”洛根说道。
“要等他完成之后才行，”艾儿答道。
史奈夫再次蹲下，然后又向上顶，风暴也跟着这样做。
风暴冲破天篷了。
好几块硕大的冰山轰然落下。它们砸下穿透了风暴并且将之驱散，然后压碎了冰兽，并且继续倾泄落下，填满了整间密室。
“他完成了，”莱洛克一边把史奈夫捞起来，一边说道。
“我们走吧，”艾儿同意着，同时把卓嘉给抱起来。
队员们转身快跑，身子被洞穴坍塌时的强风给吹得向前倾。在他们身后落下了许多的大冰块。
接着冒着火花的蓝色能量扫过他们的身旁。
“是闪电球！”艾儿大喊着，压底身子躲过了一颗。
“不要让它们碰到你！”卓嘉呐喊着：“这些是残余的核心体在放电！”
有更多的闪电球飞越过密室，在冰墙之间反弹着。电弧在闪电球之间穿梭着。队员们在光球间奔跑着，不时要迂回闪躲。这些追踪弹有的急速飞向他们，或者摇晃着冲进他们之间，每一击都带着那头怪物的冰冷心智…不过它的力量正在消退。
一边跑着，探险队们一边跃上另一道石头入口，然后继续跑着，通过那间死了很多冰巨人的大厅。此时的天篷已经裂开了，阳光洒在底下残破的躯体上。裂缝一路裂到墙面上，整片的冰墙向内塌陷。他们四周到处都是巨大的冰块。
速度是关键，莱洛克，艾儿与洛根等人使劲加速。凯西努力试着要跟上他们，但是甘姆把她叼起抛到自己的背上。
一块房子大小的冰块从他们的上方落下。
巨狼试着要冲刺越过这块冰块，它的狼爪在结冰的地板上飞掠而过。
轰！冰块凿穿了甘姆正后方的地板。脚爪所碰到的冰层不断地裂开，化成一条黑线蜿蜒地跟着它前进。
它吠了一声，从裂缝的开口处跳了开来，然后跟着莱洛克，艾儿与洛根，通过了原先充满冰蝠的密室。只要再几步路，他们就能离开这座正在崩塌的洞穴，回到冰河上那令人爽快的阳光底下。他们持续跑着，通过了雪崩的覆盖范围，直到他们能站在露出的岩床上为止。此时他们才回头望去，看到他们的成果。
在他们身后，龙妖的巢穴向内部爆炸。天篷陷落进去，数百万吨的冰雪掩埋了躺在底下的可怕怪物。它的怒吼声—它那震动大地的怒吼声—象是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龙妖死了。
龙妖以及上千只的冰兽都被摧毁了。
洛根高声欢呼：“这样算是干的不错了吧？”
“还没结束呢，”卓嘉说道，对着正放下史奈夫的莱洛克点点头。
“史奈夫，”莱洛克凝视着魔像使的双眼说道：“史奈夫。振作点啊！”
史奈夫麻木地将手伸向套在头上的金冠，然后将之脱下来。金冠上面的红色能量石闪烁了一下，然后就褪成了黑色的。他对着莱洛克眨眨眼。“那可真痛。”
“我猜那是一趟狂野的兜风。”
“我不是指那个，”史奈夫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是指被冰河砸中。”
艾儿大笑：“不过你还是办到了，你知道吗？你摧毁了龙妖。”
“不对。”史奈夫摇摇头，看着周围所有人，然后露出虚弱的微笑。“是我们办到了。”
“他们办到了！”霍尔别克市场里的传令大声叫道：“命运之刃除掉龙妖了！他们还杀死了上千只的冰兽！”
当艾儿和她的朋友骄傲地走进霍尔别克时，诺恩人的战士们沿着中央大道立正站着。烘焙师，酿酒师以及纺织工，带来了许多条面包，成桶的麦酒以及好几卷的羊毛。高大的猎人和游侠们肩并着肩，在艾儿一伙人行经他们之间的时候喝采。诺恩人的孩童们，长得跟和洛根一样高，但是却还很天真而年轻，挤过人群之间敬畏地目视著名的战士们通过，然后迅速地穿过小巷，以便重新找个位置再目睹他们一次。大概在人群中挤身三次之后，孩子们跑到空地上想象自已就是龙妖的屠龙者。女孩们争论着谁要来当艾儿，以及凯西(以及谁去当卓嘉)，而男孩们抢着要当莱洛克，洛根和史奈夫(抢输的只能当甘姆)。
不过看起来最感激的人就是纳特.白熊了。他在狩猎大厅外面等待着这些贵宾，狼灵勇士们站在他的两侧。纳特结辫的胡子底下露出一道微笑，他的眼睛闪烁得象是冰河发出的微光。艾儿和朋友抵达时，纳特举起被白熊皮遮盖着的双手说道：“欢迎回家，霍尔别克的女儿，诺恩人的女儿。”他向前走一步，解开一件貂皮斗篷。
艾儿跪下来，好让他把斗篷批在她的肩上。
“曾经被放逐的你为我们带来了胜利，如同一个诺恩人所应该去做的。干的好。你和你的朋友”-他停下来看向他们每个人—“永远都受到霍尔别克的欢迎。”
群众们欢呼，纳特.白熊握住艾儿的手，然后将之高举。
她凶狠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能力。”
他露齿而笑，但是没有回看她：“我不是在怀疑你。我是在怀疑是否有人能做到你打算要做的事情。”
“我还有更远大的目标要去做。”
“我正期待着你会这么说。”他依旧握着她的手，纳特.白熊带领艾儿以及其他人进入了霍尔别克的大会堂，来到深埋在地面的裘格玛之牙面前。这颗尖牙是一件来自于远古巨龙身上的神圣遗物，比钻石还要坚硬。数千位诺恩人曾经尝试用他们的武器攻击它，但是没有人对尖牙造成过任何一点点的痕迹。环绕着尖牙走着，纳特把头靠向艾儿说道：“那么，你打算甚么时候要挑战巨龙的尖牙呢？”
艾儿的笑容稍微褪去，但是她转向周围的狂欢客大喊：“让宴会开始吧！”
一道震耳的欢呼声，向彻了整个霍尔别克。
那真是一场大盛宴！霍尔别克的营火被点燃了，营火上的铁叉里，叉着六只驯鹿在烧烤着。有好几壶的炖肉，成堆的面包以及一桶一桶的啤酒。大厅挤满了人，狂欢客们日以夜继地到来。这里附近的战士们都聚在一起，要来见识这支乌合之众的队伍，举起巨大的酒杯来向他们祝贺，并且聆听他们诉说着他们的英勇故事。
畅饮着麦酒和蜂蜜酒，人群聚集史奈夫和卓嘉身边，他们是团队里最好的说书人。史奈夫的描述既华丽又惊奇，而卓嘉逗趣的吐槽是那么的直率。当他们模仿沙仔对抗回旋风暴的战斗时，整个狩猎大厅里充满了笑声和欢呼声。
凯西尽可能地的忍受着庆典。人群使她心神不宁，这么多往来交错的人们，这么多荒谬不实的言语。史奈夫可能是其中最糟糕的一个。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夸大不实的，也就是他在说谎，但是诺恩人狂笑着表示称赞。
“为什么得用谎言来纪念击败龙妖这件事呢？”凯西散步走出狩猎大厅时纳闷着想着。
“你就是不懂得享受派对，”一道象是鲜红丝绸般的声音说道。
凯西倒抽了一口气，转身看见费欧兰。“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直在跟踪你，”费欧兰说道，穿着她的黑兰花服，倾身靠近着，让她温热的气息飘过凯西的耳边。“我看到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消灭一个巨龙的拥护者。傻女孩。”
凯西困惑地瞪着她：“你说的好像这件事没甚么大不了。”
“这没甚么大不了啊。你的性命远比这个珍贵许多。”
凯西推开了费欧兰：“我才不属于你的。”
“不是吗？”费欧兰挥着她的黑指甲，拉开凯西的衬衫衣领。在她心脏的位置上面，有一道黑色的手痕烙印在她的皮肤上。“你的心是属于我的。”
“才不！”凯西说道，撬开费欧兰的手，然后转过身去。“我拒绝梦魇。”
“但是你爱着我。”费欧兰转身面向狩猎大厅里的艾儿跟莱洛克：“他们爱你吗，就像我爱你那样？”
凯西的眉头深锁：“我不知道他们感觉到甚么，他们对我而言是个谜团。”
“但我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费欧兰的双眼突然睁大：“加入我吧！梦境只是一场梦。梦魇才是真实的。”
“别烦我。”
黑暗的树精灵，脚步不稳地向凯西踏出一步。
“我的爱正在毒害着你。你不能没有我。”
“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