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连串冲击力滚过石头地面，撼动了连接伦敦和书城的古老罗马桥的桥基，挂着游吟兄弟通缉令的信息窗碎裂，石头栏杆也摇晃起来。
被封锁的桥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警察跟在三个书巫的后面。这三个书巫是从书城方向过来的，要横穿泰晤士河。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别处已经看不见的书店，城市正在逐渐消失在雾气中，三个书巫眼前的烟雾中显现出了伦敦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有警察正在从英国那边的城楼上向他们冲过来。这些人之所以迟迟没有开火，是因为他们害怕打到对面的伙伴，伊西丝、顿坎和门塔纳要感谢他们心里的这点顾忌。
“咱们快走。”顿坎喊道。
但是伊西丝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门塔纳公爵，后者在他们前面大约二十码的地方。往桥对面冲去的时候，他的大衣在空中飞舞。
门塔纳选择这个地方，是为了在穿越了好几个庇护所之后，能够逃到普通人的世界中去。他显然是出于策略的考虑，才会刚好落在书城和英国首都的交界处，靠近东侧悬索支柱的地方，因为他希望能够趁乱甩掉那两个尾随的人。他在书城的城楼那里差一点儿就成功了，那里现在群情激奋，一片混乱，因为桥被封锁了。花球城和其他地方也是类似的局面：学院想要关闭传送门，这引起了居民们的反抗。
门塔纳朝从伦敦方向朝他们冲过来的警察又发出一股冲击力，在那些警察中炸出了一个缺口，尸体横飞，一个穿制服的书巫反手回击，但公爵毫不费力地就把他也打飞了。虽然布朗什号消耗了他的力量，但是作为七芒星书妖，对付普通的书巫还是不在话下的。
“顿坎！”伊西丝喊道。“从背后掩护我！”
顿坎闻声，立即向跟在伊西丝后面的人发出了一个幻象。这些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深渊，就像是桥的一部分突然崩塌了一样。他们肯定能看出这是个花招，但依然顿了一下。
这时，伊西丝朝正在逃跑的公爵发出一股宽宽的冲击力，这股力将桥两边的煤气灯像芦苇秆一样打弯了，泄漏出来的煤气着起火来，灯柱上燃起一人多高的火焰。这股冲击力扫过地面，又打碎了更多信息窗，带着巨大的破坏力朝门塔纳滚去。
门塔纳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在紧急关头拔地而起，猛地一晃，然后摇摇摆摆地在空中稳住了自己。冲击力逐渐变弱，但还是打倒了几个从对面冲过来的警察。门塔纳在桥的上方旋过身子，胸腔里射出可怕的白光。伊西丝刚刚支起一道无形的防御屏障，一片火雨就朝她和顿坎砸了下来，好几个煤气灯的柱子爆炸了，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门塔纳得意扬扬地从剩下的警察头顶飞了过去，又落回地面。他把距离拉得更开了，而且他落下的地方已经离开了燃烧的大火，而伊西丝和顿坎则在热气的包围下呼吸困难。
等到他们终于从火中跑出，门塔纳已经冲过了他们前面西边的那个城楼。他穿过泰晤士河上的大道，钻进了夹在高大水泥和玻璃外墙之间狭窄的天鹅巷。
“咱们要跟丢了！”
伊西丝在城楼的另一边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顿坎扶住了她。他们身后的那座桥熊熊燃烧着，但如果不是书巫，从河的这边是看不见这些的。沿着河边散步的行人只能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突然冒了出来，然后钻进了天鹅巷。
门塔纳已经快要跑到巷子的尽头了，从那里出去就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宽阔大街。到了那里，书巫之间的打斗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注意。只靠制造幻象是拦不住七芒星书妖的，而火和空气组成的冲击力会触发旁边写字楼里的警报，而且还有摄像头在监视着伦敦每一片公共场所。
门塔纳逃过了拐角，顿坎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一声，伊西丝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上，放在了她自己的腿和酸痛的肌肉上。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能在这时候满足自己睡一觉的愿望，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来到天鹅巷的尽头时，已经看不见对手的影子了，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人行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门塔纳公爵不见踪影。
“他用了穿越门吗？”顿坎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恨不能砸碎什么东西，最好是门塔纳的脑袋，或者砸个汽车挡风玻璃也行。
伊西丝在周围寻找书巫的痕迹，如果有穿越门，她能觉察到，她觉得不太可能，要在这么拥挤的地方摆脱追踪不用费太大力气。
顿坎气喘吁吁地站住，他的脸上留着烟熏的痕迹，额头就像晒伤了一样红彤彤的。在一扇窗子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之后，伊西丝证实了自己的担心：尽管她已经摆脱了阿布索隆书瘾，但看上去依然像是个刚从戒毒所里出来的人。
“好吧，”顿坎说，“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去过费园，所以也不可能打开通向那里的穿越门。但是也许他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或者至少知道能从哪里了解到费园的事。杀死艾瑞尔的凶手如果留下了什么消息也并不奇怪。也许那个人在伦敦有落脚的地方，里面有图或者笔记之类的。”
“或者一本穿越用的书。”
“你是说，他有可能将一本书放在这里，然后把另外一本藏在了费园里的某个地方，以防他还要再回去？”
“是我们的话就会这样做，不是吗？”
“那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徒步穿过花园逃跑？”伊西丝问。
“也许是因为跟艾瑞尔交手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假如门塔纳知道能在伦敦的什么地方找到对应的穿越书，那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费园里，也许会非常快，很有可能他一开始就计划要这么做，穿过庇护所逃跑就是为了甩开我们。”
伊西丝顺着车流的方向朝马路看去：“那我们就去那里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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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锁的桥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警察跟在三个书巫的后面。这三个书巫是从书城方向过来的，要横穿泰晤士河。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别处已经看不见的书店，城市正在逐渐消失在雾气中，三个书巫眼前的烟雾中显现出了伦敦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有警察正在从英国那边的城楼上向他们冲过来。这些人之所以迟迟没有开火，是因为他们害怕打到对面的伙伴，伊西丝、顿坎和门塔纳要感谢他们心里的这点顾忌。
“咱们快走。”顿坎喊道。
但是伊西丝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门塔纳公爵，后者在他们前面大约二十码的地方。往桥对面冲去的时候，他的大衣在空中飞舞。
门塔纳选择这个地方，是为了在穿越了好几个庇护所之后，能够逃到普通人的世界中去。他显然是出于策略的考虑，才会刚好落在书城和英国首都的交界处，靠近东侧悬索支柱的地方，因为他希望能够趁乱甩掉那两个尾随的人。他在书城的城楼那里差一点儿就成功了，那里现在群情激奋，一片混乱，因为桥被封锁了。花球城和其他地方也是类似的局面：学院想要关闭传送门，这引起了居民们的反抗。
门塔纳朝从伦敦方向朝他们冲过来的警察又发出一股冲击力，在那些警察中炸出了一个缺口，尸体横飞，一个穿制服的书巫反手回击，但公爵毫不费力地就把他也打飞了。虽然布朗什号消耗了他的力量，但是作为七芒星书妖，对付普通的书巫还是不在话下的。
“顿坎！”伊西丝喊道。“从背后掩护我！”
顿坎闻声，立即向跟在伊西丝后面的人发出了一个幻象。这些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深渊，就像是桥的一部分突然崩塌了一样。他们肯定能看出这是个花招，但依然顿了一下。
这时，伊西丝朝正在逃跑的公爵发出一股宽宽的冲击力，这股力将桥两边的煤气灯像芦苇秆一样打弯了，泄漏出来的煤气着起火来，灯柱上燃起一人多高的火焰。这股冲击力扫过地面，又打碎了更多信息窗，带着巨大的破坏力朝门塔纳滚去。
门塔纳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在紧急关头拔地而起，猛地一晃，然后摇摇摆摆地在空中稳住了自己。冲击力逐渐变弱，但还是打倒了几个从对面冲过来的警察。门塔纳在桥的上方旋过身子，胸腔里射出可怕的白光。伊西丝刚刚支起一道无形的防御屏障，一片火雨就朝她和顿坎砸了下来，好几个煤气灯的柱子爆炸了，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门塔纳得意扬扬地从剩下的警察头顶飞了过去，又落回地面。他把距离拉得更开了，而且他落下的地方已经离开了燃烧的大火，而伊西丝和顿坎则在热气的包围下呼吸困难。
等到他们终于从火中跑出，门塔纳已经冲过了他们前面西边的那个城楼。他穿过泰晤士河上的大道，钻进了夹在高大水泥和玻璃外墙之间狭窄的天鹅巷。
“咱们要跟丢了！”
伊西丝在城楼的另一边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顿坎扶住了她。他们身后的那座桥熊熊燃烧着，但如果不是书巫，从河的这边是看不见这些的。沿着河边散步的行人只能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突然冒了出来，然后钻进了天鹅巷。
门塔纳已经快要跑到巷子的尽头了，从那里出去就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宽阔大街。到了那里，书巫之间的打斗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注意。只靠制造幻象是拦不住七芒星书妖的，而火和空气组成的冲击力会触发旁边写字楼里的警报，而且还有摄像头在监视着伦敦每一片公共场所。
门塔纳逃过了拐角，顿坎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一声，伊西丝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上，放在了她自己的腿和酸痛的肌肉上。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能在这时候满足自己睡一觉的愿望，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来到天鹅巷的尽头时，已经看不见对手的影子了，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人行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门塔纳公爵不见踪影。
“他用了穿越门吗？”顿坎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恨不能砸碎什么东西，最好是门塔纳的脑袋，或者砸个汽车挡风玻璃也行。
伊西丝在周围寻找书巫的痕迹，如果有穿越门，她能觉察到，她觉得不太可能，要在这么拥挤的地方摆脱追踪不用费太大力气。
顿坎气喘吁吁地站住，他的脸上留着烟熏的痕迹，额头就像晒伤了一样红彤彤的。在一扇窗子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之后，伊西丝证实了自己的担心：尽管她已经摆脱了阿布索隆书瘾，但看上去依然像是个刚从戒毒所里出来的人。
“好吧，”顿坎说，“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去过费园，所以也不可能打开通向那里的穿越门。但是也许他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或者至少知道能从哪里了解到费园的事。杀死艾瑞尔的凶手如果留下了什么消息也并不奇怪。也许那个人在伦敦有落脚的地方，里面有图或者笔记之类的。”
“或者一本穿越用的书。”
“你是说，他有可能将一本书放在这里，然后把另外一本藏在了费园里的某个地方，以防他还要再回去？”
“是我们的话就会这样做，不是吗？”
“那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徒步穿过花园逃跑？”伊西丝问。
“也许是因为跟艾瑞尔交手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假如门塔纳知道能在伦敦的什么地方找到对应的穿越书，那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费园里，也许会非常快，很有可能他一开始就计划要这么做，穿过庇护所逃跑就是为了甩开我们。”
伊西丝顺着车流的方向朝马路看去：“那我们就去那里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