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听见牢房门上传来“哐啷”一声，菲尼安猛地抬起头。门朝外打开了一条一指宽的缝隙，似乎有人在外面的地上放了一样东西，随后就又是寂静。
他从床上站起来，慢慢朝门口走去。他一走路就疼，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他们折磨他，用书巫术和其他的方法，但是据他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他一个字也没有交代，不论是游吟兄弟的藏身地，还是抵抗组织接下来的计划。被苏梅贝拉训练了三个月之后，他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抵御书巫对自己意念的控制了。他在书城时被芙莉亚控制过一次，那是个教训，当时他就发誓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马杜克城堡里当卧底的那几个月里，这些训练曾经不止一次地救过他的命。
门外的走廊上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他知道那里日日夜夜都有警察把守，隔着铁门他都能听到这些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门。他当然也想到了这有可能是在引诱他逃跑，但是这种引诱没有什么意义，他已经落在了这些人的手里，他们可以随意摆布自己。他不认为这些人会因为某个恐怖分子无故丧命而担上任何罪责，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所以也没有理由搞这样的骗局。
外面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墙是白色的，高高的穹顶上装饰着石膏图案。这里并不是监狱，而是政府宫殿里的一个侧翼。当然，这里只有少量的几个牢房，里面临时关押着一些被选出来的犯人。如果凯特还在这里的话，那应该就在附近。这又让他燃起了希望，但是希望随即又被一个念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这一切也有可能是一个跟他开的邪恶玩笑，先唤起他的希望，然后再彻底打碎。
门外放着一把小手枪，不是裴申思用的那种老式手枪，这把枪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他捡起枪，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子弹。弹夹里有五颗子弹，其中一个弹仓是空的。
他的牢房在走廊的后部，右边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通向一个宽大的阳台。阳台扶手外面能看到乌尼卡那些白色大理石的圆屋顶和屋顶平台。
他手里握着枪，转身沿走廊朝左边跑去，经过了一个个敞开的门。门后的牢房是空的，只有一个牢房里躺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警察。有人为他扫清了逃跑的道路，他很想知道是谁，为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拐角那边，那里的通道上也没有人。继续往下跑的时候，他发现这边的门都紧紧地闭着——除了一扇，开着一条缝。
菲尼安小心地朝里面看看，随时准备开枪。一道血顺着门的内侧向下流，这时正好流到了地板上，菲尼安向外拉开门的时候，血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趴在地上，背上有一处枪伤。这个人不是看守，这让菲尼安很惊讶。因为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于是他就用脚把他翻了过来。
凯特父亲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他。菲尼安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脖子。他其实不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没有脉搏了，但是他发现这个人的皮肤还没有变凉。在自己的牢房里时，菲尼安听到了一声枪响，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他当时没有多想，人被隔离的时候，一开始有任何声音都会被惊得一跳，但到后来就会越来越迟钝。现在菲尼安明白了，乔纳森·玛尔什是几分钟前才被打死的。假如这里是凯特的牢房，那么很有可能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显然，还没有人发现这具尸体，难道凯特已经成功逃脱了？就在刚才？再见到她的希望现在比任何顾虑都强烈。他一定要找到凯特。
他正想锁上门，走廊下面一点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警察，他们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就开了火。菲尼安用铁门做掩护，回了两枪，听见了一声尖叫，然后就在铁门的掩护下朝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他身后是呼叫援兵的喊声，菲尼安拐了个弯，沿着走廊朝那个双扇玻璃门跑去。门上的玻璃嵌在优美的青春艺术风格的木框里。还没等菲尼安跑到门口，那些玻璃就爆裂开来，碎玻璃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守卫开了两枪，两颗子弹都擦着他飞了过去。
菲尼安这时已经跑到了自己牢房的门口，他一把拉开门，在门的掩护下猛地转身，朝跟在后面的警察开了一枪。警察被打得飞起，朝后摔了下去。拐角那边传来了更多警察的声音，警报响起，他们应该是发现了玛尔什的尸体。
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书巫，但菲尼安可以肯定，人数比较多的一队警察里至少会有一两个是。他知道怎么跟人交火，但是对上书巫术，他毫无办法。
菲尼安急匆匆地从碎玻璃门里跳到了外面，半圆形的阳台外面围着一圈白色大理石栏杆，离地有四层楼高。
“你好，菲尼安。”蕾切尔·西摩尔在外面等着他。她蜷着腿坐在阳台尽头的扶手上，栏杆在这里伸进了楼的外墙。她金色的头发被罩在风帽里，双手上放着摊开的心灵书，一个分离开的书页之心照亮了她的脸。从走廊那边过来的人是看不到她的。
菲尼安用枪瞄准了她。
“这么做可不聪明，”她微笑着直起身子，在阳台扶手上站了起来，“我可是你离开这里的车票。”
菲尼安看看她，又看了看碎玻璃门，他看见远处的警察拐过了拐角。警察开火的时候，他朝蕾切尔那边跨了一大步，躲开了子弹。他仰头看着蕾切尔，她叉开双腿高高地站在阳台扶手上，一袭黑衣，发丝在风帽的边上舞动。这幅画面让他想起了那些童话里的美丽魔法师，戴着完美面具的女巫。
“你有大约二十秒的时间做出决定，是死在外面这里呢，还是选择相信我。”
“凯特在哪里？”
“几乎已经安全了，不过她在等你，恐怕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跑。”
“这么说是你放了她？”
“那些人”——她指了指警察脚步声越来越响的那个地方——“会认为是你，你手里有枪，乔纳森·玛尔什就是死在这把枪下的。抱歉，但凶手是谁必须非常明确。”
还有十秒钟，最多。
“你想干什么？”他问。
“我并不打算用飘移术带着你飞过半个乌尼卡，但是如果咱们一起跳下去的话，我可以减慢掉落的速度，”她点头示意菲尼安靠近，“过来，抓紧我，牢牢抓住，否则不会成功的。”她看见菲尼安想说什么，就截断了他的话头，“我现在要走了，不能让那些人在这里看见我。你要么跟我走，要么留下来被他们打死。估计凯特也会再次被抓。”
即便没有这样的威胁，菲尼安也知道没有别的出路。假如蕾切尔要把他扔到下面去，或者在下面把他交出去的话，那就完了。但是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他收起枪，爬到石头栏杆上蕾切尔的旁边。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用两条胳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蕾切尔。蕾切尔显得非常娇弱，并不像一个统领着所有他厌恶的东西的人。
“抓紧。”她转头对身后小声说，然后就带着他从扶手边上跳了下去。
刚开始的两米，他们全速向下坠落，随后猛地一震，蕾切尔便稳住了速度，变成了快速的下降，菲尼安的重量把她向下坠，但是她转了两三圈，中和了他重量的同时，朝阳台下面飘了过去，直到上面的人再也看不到他们。菲尼安并不信任她，但还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她的手里，幸好供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很快，他们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们在阳台下面两层的地方，这是城堡二楼的一个平台。
“等等，”蕾切尔说着，抢先从一扇敞开的门跑进了楼里，“稍等一下，得先让他们看到你。”
他拔出枪，想把她推开，但这时楼上已经传来了呼喊声，随后就有一枪打在了他脚边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够了，来吧！”蕾切尔让开了路，在前面跑了起来。
“我也可以一枪打死你。”他喘着气说。
“我应该能够挡开子弹，而且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只有我能告诉你凯特在什么地方等着你。”
他们来到了两条走廊的交界处，蕾切尔停了下来：“直着朝前，然后右拐，你会在那里进入一个大厅，穿过大厅，再穿过一扇白色的窄门，就能看到凯特了，假如她能到那里的话。”
“假如她能到的话？”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正想跑，突然又被她抓住肩膀拉住了。
“那个大厅是这条路上最危险的地方，他们也许已经到了那里，你还有多少子弹？”
“两发。”
“那你要跑得非常快！”
“你呢？”
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本穿越用的书。“我走了，不用告别，咱们恐怕不会成为朋友，菲尼安，但我还是要祝愿你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好运。”说完，她的身影就在他眼前变淡，消失了。
菲尼安嘟哝着咒骂了一句，然后拔腿就跑。
他很快就跑到了蕾切尔提醒他小心的那个大厅，这里的房顶下面有巨大的大理石柱子，柱子上面有着细细的蓝色纹路。白色的门在房间对面的位置，差不多三十米的距离。门敞开了一条缝，也许刚才的确有人从那里钻了过去。他真希望那个人就是凯特。
长方形的大厅窄端左边的地方有一个高高的拱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楼梯，通向楼上。上面传来了脚步声，无数双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靴子。
菲尼安跑了起来，跑到大厅中间的时候，警察从拱门里涌了出来。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他从床上站起来，慢慢朝门口走去。他一走路就疼，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他们折磨他，用书巫术和其他的方法，但是据他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他一个字也没有交代，不论是游吟兄弟的藏身地，还是抵抗组织接下来的计划。被苏梅贝拉训练了三个月之后，他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抵御书巫对自己意念的控制了。他在书城时被芙莉亚控制过一次，那是个教训，当时他就发誓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马杜克城堡里当卧底的那几个月里，这些训练曾经不止一次地救过他的命。
门外的走廊上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他知道那里日日夜夜都有警察把守，隔着铁门他都能听到这些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门。他当然也想到了这有可能是在引诱他逃跑，但是这种引诱没有什么意义，他已经落在了这些人的手里，他们可以随意摆布自己。他不认为这些人会因为某个恐怖分子无故丧命而担上任何罪责，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所以也没有理由搞这样的骗局。
外面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墙是白色的，高高的穹顶上装饰着石膏图案。这里并不是监狱，而是政府宫殿里的一个侧翼。当然，这里只有少量的几个牢房，里面临时关押着一些被选出来的犯人。如果凯特还在这里的话，那应该就在附近。这又让他燃起了希望，但是希望随即又被一个念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这一切也有可能是一个跟他开的邪恶玩笑，先唤起他的希望，然后再彻底打碎。
门外放着一把小手枪，不是裴申思用的那种老式手枪，这把枪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他捡起枪，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子弹。弹夹里有五颗子弹，其中一个弹仓是空的。
他的牢房在走廊的后部，右边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通向一个宽大的阳台。阳台扶手外面能看到乌尼卡那些白色大理石的圆屋顶和屋顶平台。
他手里握着枪，转身沿走廊朝左边跑去，经过了一个个敞开的门。门后的牢房是空的，只有一个牢房里躺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警察。有人为他扫清了逃跑的道路，他很想知道是谁，为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拐角那边，那里的通道上也没有人。继续往下跑的时候，他发现这边的门都紧紧地闭着——除了一扇，开着一条缝。
菲尼安小心地朝里面看看，随时准备开枪。一道血顺着门的内侧向下流，这时正好流到了地板上，菲尼安向外拉开门的时候，血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趴在地上，背上有一处枪伤。这个人不是看守，这让菲尼安很惊讶。因为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于是他就用脚把他翻了过来。
凯特父亲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他。菲尼安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脖子。他其实不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没有脉搏了，但是他发现这个人的皮肤还没有变凉。在自己的牢房里时，菲尼安听到了一声枪响，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他当时没有多想，人被隔离的时候，一开始有任何声音都会被惊得一跳，但到后来就会越来越迟钝。现在菲尼安明白了，乔纳森·玛尔什是几分钟前才被打死的。假如这里是凯特的牢房，那么很有可能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显然，还没有人发现这具尸体，难道凯特已经成功逃脱了？就在刚才？再见到她的希望现在比任何顾虑都强烈。他一定要找到凯特。
他正想锁上门，走廊下面一点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警察，他们没有发出任何警告就开了火。菲尼安用铁门做掩护，回了两枪，听见了一声尖叫，然后就在铁门的掩护下朝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他身后是呼叫援兵的喊声，菲尼安拐了个弯，沿着走廊朝那个双扇玻璃门跑去。门上的玻璃嵌在优美的青春艺术风格的木框里。还没等菲尼安跑到门口，那些玻璃就爆裂开来，碎玻璃像下雨一样落在地上。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守卫开了两枪，两颗子弹都擦着他飞了过去。
菲尼安这时已经跑到了自己牢房的门口，他一把拉开门，在门的掩护下猛地转身，朝跟在后面的警察开了一枪。警察被打得飞起，朝后摔了下去。拐角那边传来了更多警察的声音，警报响起，他们应该是发现了玛尔什的尸体。
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书巫，但菲尼安可以肯定，人数比较多的一队警察里至少会有一两个是。他知道怎么跟人交火，但是对上书巫术，他毫无办法。
菲尼安急匆匆地从碎玻璃门里跳到了外面，半圆形的阳台外面围着一圈白色大理石栏杆，离地有四层楼高。
“你好，菲尼安。”蕾切尔·西摩尔在外面等着他。她蜷着腿坐在阳台尽头的扶手上，栏杆在这里伸进了楼的外墙。她金色的头发被罩在风帽里，双手上放着摊开的心灵书，一个分离开的书页之心照亮了她的脸。从走廊那边过来的人是看不到她的。
菲尼安用枪瞄准了她。
“这么做可不聪明，”她微笑着直起身子，在阳台扶手上站了起来，“我可是你离开这里的车票。”
菲尼安看看她，又看了看碎玻璃门，他看见远处的警察拐过了拐角。警察开火的时候，他朝蕾切尔那边跨了一大步，躲开了子弹。他仰头看着蕾切尔，她叉开双腿高高地站在阳台扶手上，一袭黑衣，发丝在风帽的边上舞动。这幅画面让他想起了那些童话里的美丽魔法师，戴着完美面具的女巫。
“你有大约二十秒的时间做出决定，是死在外面这里呢，还是选择相信我。”
“凯特在哪里？”
“几乎已经安全了，不过她在等你，恐怕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跑。”
“这么说是你放了她？”
“那些人”——她指了指警察脚步声越来越响的那个地方——“会认为是你，你手里有枪，乔纳森·玛尔什就是死在这把枪下的。抱歉，但凶手是谁必须非常明确。”
还有十秒钟，最多。
“你想干什么？”他问。
“我并不打算用飘移术带着你飞过半个乌尼卡，但是如果咱们一起跳下去的话，我可以减慢掉落的速度，”她点头示意菲尼安靠近，“过来，抓紧我，牢牢抓住，否则不会成功的。”她看见菲尼安想说什么，就截断了他的话头，“我现在要走了，不能让那些人在这里看见我。你要么跟我走，要么留下来被他们打死。估计凯特也会再次被抓。”
即便没有这样的威胁，菲尼安也知道没有别的出路。假如蕾切尔要把他扔到下面去，或者在下面把他交出去的话，那就完了。但是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他收起枪，爬到石头栏杆上蕾切尔的旁边。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用两条胳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蕾切尔。蕾切尔显得非常娇弱，并不像一个统领着所有他厌恶的东西的人。
“抓紧。”她转头对身后小声说，然后就带着他从扶手边上跳了下去。
刚开始的两米，他们全速向下坠落，随后猛地一震，蕾切尔便稳住了速度，变成了快速的下降，菲尼安的重量把她向下坠，但是她转了两三圈，中和了他重量的同时，朝阳台下面飘了过去，直到上面的人再也看不到他们。菲尼安并不信任她，但还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她的手里，幸好供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很快，他们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们在阳台下面两层的地方，这是城堡二楼的一个平台。
“等等，”蕾切尔说着，抢先从一扇敞开的门跑进了楼里，“稍等一下，得先让他们看到你。”
他拔出枪，想把她推开，但这时楼上已经传来了呼喊声，随后就有一枪打在了他脚边的大理石地面上。
“好，够了，来吧！”蕾切尔让开了路，在前面跑了起来。
“我也可以一枪打死你。”他喘着气说。
“我应该能够挡开子弹，而且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只有我能告诉你凯特在什么地方等着你。”
他们来到了两条走廊的交界处，蕾切尔停了下来：“直着朝前，然后右拐，你会在那里进入一个大厅，穿过大厅，再穿过一扇白色的窄门，就能看到凯特了，假如她能到那里的话。”
“假如她能到的话？”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正想跑，突然又被她抓住肩膀拉住了。
“那个大厅是这条路上最危险的地方，他们也许已经到了那里，你还有多少子弹？”
“两发。”
“那你要跑得非常快！”
“你呢？”
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本穿越用的书。“我走了，不用告别，咱们恐怕不会成为朋友，菲尼安，但我还是要祝愿你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好运。”说完，她的身影就在他眼前变淡，消失了。
菲尼安嘟哝着咒骂了一句，然后拔腿就跑。
他很快就跑到了蕾切尔提醒他小心的那个大厅，这里的房顶下面有巨大的大理石柱子，柱子上面有着细细的蓝色纹路。白色的门在房间对面的位置，差不多三十米的距离。门敞开了一条缝，也许刚才的确有人从那里钻了过去。他真希望那个人就是凯特。
长方形的大厅窄端左边的地方有一个高高的拱门，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楼梯，通向楼上。上面传来了脚步声，无数双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靴子。
菲尼安跑了起来，跑到大厅中间的时候，警察从拱门里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