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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

夏天到了。一周刚过去了一半,阳光明媚,温暖无云。吉姆在梅拉妮家,正把他们的沙滩装备装入汽车后备箱,他们三人正要出发,去海滩玩上一天。新来的实习生当班,他们难得有个休息日,甚至没让山德尔去上幼儿园。
在海滩附近的停车场,他们从车上卸下装备,很快便在沙滩上找到一处可以躺下的地方。这一天是工作日,周围没有很多人。吉姆和梅拉妮整理好浴巾,而山德尔在不远处玩着。梅拉妮在沙地上伸展全身,身下的沙子很暖,太阳和微风柔和地轻拂而过。吉姆在一旁放松地躺下,单肘支地,以便留意山德尔。
沿海滩再远些,有位妇女坐着看书。她的孩子和山德尔年纪相仿,在她旁边玩。那小孩看到山德尔,站起来指着山德尔,似乎在问妈妈是否同意他和山德尔一起玩。妈妈点头后,小孩立即跑向山德尔,和他玩起来。
梅拉妮已经好长时间没这样休息过了。
“哦,休息一天真好。”
“那当然啊。”
“恩……”暖风惬意,说不出的平和安静。只有海鸥偶尔出现在上空,御风飞翔。
吉姆看着山德尔和同他一起玩的小同伴:“山德尔好像快乐了许多。”
“是啊。看到他快乐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了。他对我说,既然外婆安息了,那就让萨瑞塔给他当一阵子外婆吧。”
吉姆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家庭”了:“萨瑞塔和艾尔丁是我认识的最善良的人。”
“他们是很棒的朋友。萨瑞塔说她下午大都可以照顾山德尔,甚至可以在幼儿园放学后接他。爸爸也说下周照顾山德尔,他们打算去水族馆玩玩。”
她叹了口气,心满意足地说:“对我而言,一切事情都轻松多了。”
吉姆望向远处,神情严肃了一阵,说道:“我的生活也顺畅起来了。在阿富汗的经历有一阵确实把我搞得一团糟。”
“对的。我记得一开始我们不怎么说话。事实上,我记得你不跟任何人讲话,”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除了索要器械或者别的一两句生硬的指令。”
“我态度生硬吗?”
“你就是那样啊。当你的名字出现在值班表上,我是唯一喜欢做你助手的人。每个人都觉得你很不友好,我也不敢告诉你西尔维娅给你起了个什么样的外号。”
她一边笑着一边回忆,语调严肃了些,微微蹙眉,现出关切的神情:“我可以看出你很沮丧,你需要时间。”
“啊?有那么明显吗?”
他打住话头,沉思片刻。
“我所能做到就是坚持下去。我的工作对我来说一直都很重要。我一直都想帮别人,鼓励他们,让他们恢复健康,那是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只是吸气、呼气、工作、疲倦、睡觉、吃。但那不是生活,那只是生存。”
他深吸了一口气,愉快地说:“现在那些都离我远远的了。”
“当我和你还有山德尔在一起的时候,生活才正常、美好起来。”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我们和你的感觉一模一样。”
吉姆抓着她的手,亲吻一下,突然跳起来说:“比试一下,看谁先到水边吧。”
梅拉妮一跃而起。他们跑过山德尔身边,跳进水里。两人开始互相泼水,梅拉妮在冷水和兴奋的刺激下高声笑闹。
山德尔停下和小男孩的沙子游戏,看着梅拉妮和吉姆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笑了,然后继续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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