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 因果的魔王期?第４４６回
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在狂乱的意识中……偶尔……突然……在意起次数。
然而……最终，还是想不起来……放弃，理性再次……沉入灵魂深处。
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这个疑问本身……重复了多少次……已经，想不起来了。
连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都……。
诶?为什么来着?
不明白……。
即使不明白……重复。
就像是那样的生物……在同一时间里，一股脑地……。
【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在断断续续的理性中……自问以外的声音……进来了。
【很努力了，瑞秋。……已经可以休息了喔？】
是这样吗……？
已经，可以了吗……？
我，很努力了吗……？
【啊啊，很努力了。努力过的人有义务休息一下】
这样啊……。
这是义务……。
那么，我，不休息的话……。
【大家都在那边等着，一起去吧!】
嗯……去。
带我去…………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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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在庭院的东屋里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菲尔充满活力的声音呼唤着我。
【嗯……怎么了，菲尔？】
【别问啦快来！】
菲儿拉着我的手，用力扯。
真是的……太强硬了。
我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被菲尔拉了过去。
穿过修整得体的庭院。
这个庭院由埃尔维斯和盖恩两人管理。
盖恩与他那高大的体格不相符，细碎的作业似乎更适合他的性格。
一进入宅邸，就闻到一股异臭。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难道，是火灾？
【这里这里！】
菲尔拉我去的地方是厨房。
焦臭味正是，从这里面飘出来。
也许是用火不注意引起了火灾吧——虽然有些警惕，但一往里看，就知道是杞人忧天。
【……何等，惨状】
我呆住了。
厨房里乱糟糟的。
就好像台风刮过后——不，一部分已经烧焦了，简直就像台风和火灾一起光临了一样。
在那正中央，从头发到衣服被各种食材和调味料弄脏的3名少女，吵吵嚷嚷着。
【为什么不按照说的去做？！不是说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吗！】
【诶～。因为那样更有趣嘛】
【不是说了不能按有不有趣来做料理的吗? !】
【那，那个……差不多就可以了……啊呜……】
亚泽丽雅不停地在发牢骚，露比把这当成耳边风，在这期间萨米吉娜东张西望。
呀咧呀咧。
看来我是被呼唤来仲裁的。
【拜托了！师傅～！】
菲尔可爱地吐着舌头说。
也许是因为在这所房子里是年长者的缘故，我总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本来，我其实并不擅长这样。
不情愿地，走进厨房，挤进争吵的两个人当中。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
【啊，老师……】
【嘁。还把大人叫过来……】
【那里。露比。不要明目张胆地在那里咂嘴】
询问之后，好像是亚泽丽雅当老师教露比、萨米吉娜和菲尔做料理。
然而，露比她们却豪爽地无视了教给他们的知识，开始为所欲为，才造成这般惨状。
【露比……你，从别人那里学东西致命般地有够笨拙的，一点都没治好啊……】
学院时代，也完全不听我的话……。
亚泽丽雅也带着无奈的表情嗯嗯点头附和。
【还真是。想把慰问品带去给盖恩，难得她说了些稀奇又可爱的话，所以我才告诉她……】
【什……！才没说这种话吧！？】
【诶～?是这样子的吗～?】
亚泽丽雅笑嘻嘻地坏坏一笑，露比更加顽固地提出了反驳。
在旁边的萨米吉娜又开始调解，这个不需要另外仲裁了吧。
【在吵什么？】
【啊～！基君！】
厨房的入口处杰克突然露出脸来，菲尔的脸啪的一声变得闪闪发光。
有杰克在的时候，菲尔的脸，总觉得开心得都传到了这边，我非常喜欢。
【那个~ ~ !大家在做点心!你看!】
菲尔在类似飓风经过后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勉强幸存下来的盘子，递到杰克面前。
【嘿诶。是曲奇吗？看起来很好吃嘛】
【这个心形的是我的，这个四方形的是小萨米的!】
被叫作『小萨米』的萨米吉娜受惊似的缩了缩肩膀。
【哈哈。别把性格表现出来啊，变成习惯了都】
【我的充满了对基君的爱!诶嘿嘿~?】
【那么，这份爱让我尝一尝吧？】
【嗯！啊~】
【啊～】
杰克稍微弯下腰，用嘴接住菲尔伸过来的饼干。
【唔～……嗯。好吃】
【和我比哪个好吃～?】
【喂】
【啊呜】
被杰克轻轻责怪了一下，菲尔嘿嘿地笑了。
杰克接着，把手伸向四方形的曲奇。
【接下来，尝尝萨米吉娜的吧】
【啊，啊……陛，陛下!这样的东西无法让您享用……!】
【唔？里面有毒吗？】
【怎，怎么可能!】
【那就没问题了】
杰克把一块四方形的曲奇放入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品尝。
萨米吉娜涨红了脸，神色紧张地窥探。
【意……意下如何?】
【唔唔~……】
【啊……对、对不起！果然不合适进入陛下的嘴中——】
【唔，不不不，很好吃。我想表达得稍微好一点，只是词汇量不够】
【诶……？啊……】
【太好了，小萨米!好吃到连话都找不到了呢!】
【哇……！菲，菲利奈大人……！】
年幼组的两人，互相拥抱表达喜悦。
在漂浮着微笑的气氛中，杰克说道。
【正好有不错的茶和点心，大家一起去食堂喝茶吧】
“赞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厨房。
亚泽丽雅、露比、萨米吉娜为了换衣服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与杰克并排走在走廊上。
【辛苦了，师傅】
【诶？】
【又被菲尔拉过去，仲裁亚泽丽雅和露比了吧?】
【算是吧……】
【姆～。基君！那好像是在说我不对哟！我做得很好哟！】
【是喔。抱歉抱歉】
【如果觉得错了的话就应该摸摸人家的头！】
【那作为道歉的方式太什么了吧?】
虽然提出了疑议，但杰克还是温柔地抚摸菲尔的头，菲尔幸福地笑了。
斜视着平时的光景，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墙上挂着画。
【……唔?怎么了，师傅?】
杰克和菲尔，停下脚步回头看。
【不……我想应该，有过这样的画吧……】
是肖像画。
描绘的是，银色头发女孩的上半身像。
虽然年龄很难分辨，但从身体状况来看，大概是14～5岁左右？
杰克看着那幅画歪了歪头。
【这个……不知道啊。我，对绘画不太感兴趣，嘛，不是有吗，以前】
【是吗……】
如果是这样，现在，第一次留意到，之前未进入视野的一角吗……。
那幅画上画的银发少女，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我追着走在前面的杰克和菲尔，也离开了画前。
就在那——一瞬间。
『——快醒醒！！大笨蛋！！』
愤怒的怒吼声，在我的背后响起。
吓了一跳的我回头一看，后面没人……。
只有挂在墙上的绘画而已。
【…………？】
杰克和菲尔好像没听到。
错觉……？
我歪着头不解，又再一次背对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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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埃尔维斯大人。啊～?】
【啊，啊～唔……】
赫露米娜笑嘻嘻用手指递过来的饼干，埃尔维斯害羞地用嘴接住。
在这酸甜的景象面前，露比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那边的王族夫妇！！不要在人前亲亲我我！】
【啊，露比，嫉妒的样子很难看哦?】
【难看的是你们，大白痴！】
【这样说的话，那边又如何呢?】
赫露米娜指了指放在餐厅中间的大长方形桌子——生日席。
那里是杰克的指定席，同时也是菲尔的指定席。
要说为什么……是的，正如现在这样，菲尔坐在杰克的膝盖上。
【来，基君。啊~】
【不，口中的水分确实……有点干】
【好吃吗?】
【……唔嗯。……好吃】
在那附近萨米吉娜坐立不安，举止可疑，亚泽丽雅说：“请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菲尔！”贝尼不知为何被双胞胎哥哥维尼敲了敲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不管怎样，杰克今天也很受欢迎。
【啊噶！！搞什么呀这是！一听说有茶，过来一看不是没有酒吗，酒！】
于我旁边这么说着的图拉在闹别扭——虽然是在闹别扭，但那只手却不停地伸向曲奇。
【既然听说是茶，为什么还觉得有酒啊】
【对余来说，茶和酒没多大区别。烫烫烫！】
【从白天就开始喝酒，又会被克莱夫骂的哦】
【真是的。薄情的家伙，一个人自作主张，已经年老昏花了吧。酒应该是白天喝的东西!】
虽是这么说，但如果是丈夫克莱夫先生说的，图
拉她，不管怎样都会听进去的。
和我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听我说的话，恋爱是能改变一个人的东西，令我很是惊讶。
【比起这个，瑞秋。汝混得进那边吗？】
【诶？】
图拉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容，忽然间向杰克他们抬了抬下巴。
【小到10岁，大至18岁呀？咯咯咯！净是些年轻女人上钩。没面子喏，瑞秋？】
【……我，才没有】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年龄——或者说，我原本，就没数过自己的年龄。
到了三位数就更无所谓了，已经100岁了还是200岁了也很暧昧。
【嘛，汝的外表看上去才18左右。可以利用身体，身体!特别是，那对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巨乳!】
【咿呀……！？】
突然间被抓住了胸部，我吓了一跳。
慌慌张张的我边逃边遮起胸部，悄悄朝杰克瞄去。
然后，看到杰克快速地移开了目光。
【……基君，看到了】
【……陛下，看了呢】
【……杰克，看到了吧】
【 没，没有没有没有!没看!没有看喔! ?】
【话说在前头！我也有不输给老师的程度哟！？】
【啊～!亚泽丽雅好狡猾!我和小萨米的这里还小的可怜!】
【呋……迎接第二次性征后再来争吧，小妮子们】
【姆～……! 一起上，小萨米!合体攻击! !】
【诶！？啊、是！！】
以杰克为中心，女孩子们开始吵吵闹闹起来。
和往常一样，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
这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我在心中这样默默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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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睡前去方便，想回到卧室睡觉，走在夜晚的走廊上，我感觉到了违和感。
【……没有那幅画……】
白天看到的，银发女孩的肖像画。
应该装饰着那幅画的墙壁，变成了空白。
连上面挂着的痕迹都找不到。
就像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完全消失了……。
……地方，记错了吗?
【——唔，瑞秋？】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穿着睡衣的杰克在走廊里踱来踱去。
【怎么了，这么晚了】
【啊……没什么，只是准备睡觉而已……】
坦率地回答是去方便了，总觉得不好意思，我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杰克也“哦”了一声，随意地回复，不知为何视线游走。
【啊……那么就，那。……那个，能不能谈谈?】
【……诶？】
我看着杰克的脸。
【……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不……没，并不是那样的事……】
杰克的语气，吞吞吐吐。
我还以为他的视线会一直游走游去……顿然间，在我的眼睛定格了焦点。
【……只是，想两个人单独谈谈，不行吗？】
仿佛能听见“扑咚”的一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啊，咧。
杰克的脸，突然不敢看了。
刚才为止，还觉得没什么的。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啊，不……没，没问题，没问题的】
冷静下来。
杰克只是碰巧遇见我，想邀请我聊聊天而已。
【……诶，嗯，也好。这么巧，就稍微……】
【恩。那么，总之先去我房间可以吗？站着说话又有点什么，外面又冷】 （翻:！？？撩妹大湿？）
跟随着迈开脚步的杰克，我的心脏不知为何就像全力奔跑后的那一刻一样，敲打着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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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淡淡的月光，和放在床头柜上的灯盏，我们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比如今天，菲尔引起了什么样的骚动。
或是埃尔维斯和盖恩在院子里种的花怎么样了。
还有图拉在克莱夫先生的膝枕上像猫一样睡了个午觉等等……。
在聊这些微不足道的话题的时候，我和坐在床上的杰克距离正在慢慢缩短，我当然注意到了，但我并没有拉开距离。
一开始，是支撑在床单上的手指互相缠绕在了一起，接着手臂挨着手臂肩并肩。
杰克的手转到我另一边的肩膀上，极其自然顺水推舟，我被推倒在了床上。 （翻:啊啊啊！现充爆炸吧！！）
杰克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我的脸。
听到有一点喘气的声音，那是我的呼吸。
杰克的手，从我的肩上轻轻滑过……朝着胸部，移动。
细、长、又有一点粗壮的手指，像是碰易碎品似的触摸着胸部，在那一瞬间，我的全身有如电击般的感觉在游走。
【嗯……】
我的身体微微抽动着，将视线从杰克的脸上移开。
杰克慌张地把手缩了回去。
【……讨厌，吗？】
我，在思考之前摇了摇头。
【讨厌……并，没有，可是】
用手掩住嘴，我就这么看着旁边的桌子说。
【……这样对亚泽丽雅、菲尔……不好】
【什么啊……只是那样吗？】
杰克放心地轻轻笑了笑，慢慢地把脸凑过来。
呼出的气和呼出的气，碰撞……。
【那些家伙没关系啦，瑞秋……。我，想爱你】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泪水。
靠近过来的杰克的脸庞，在眼前渐渐放大。
我想这样的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只有那个是我的愿望。
地位、名声、奢侈，其他的什么全都不需要。
仅仅，只要能一直平稳下去就好。
只要我所知道的每个人都能笑着生活，有个平稳的日常就好。
应该是那样。
明明应该是那样。
我的嘴——把它，破坏了。
【————杰克，不会说，那种话】
刚用颤抖的声音说出来，近在眼前的杰克的脸庞，停止了接近。
【不会轻视亚泽丽雅，更不会轻视菲尔……如果是真正的杰克，绝对，不会说】
满溢出来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
眼前杰克的脸——像是很困扰似的，苦笑着。
【……是吗】
他像是放弃了似的嘟囔着，从我的身上离开。
【只要，一言不发——明明视而不见的话，就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了。……你，说要战斗到最后啊，瑞秋】
【嗯。……因为我看到了，你战斗的样子】
我一边起身一边说。
【因为我看到了，你即使绝望，也要继续战斗的样子——我也要战斗。即使没有胜利。即使哪里都没有未来。为了……守护你】
【事先说明，你已经，几乎被疯狂所支配。就算固执下去，再重复几次就完蛋了。这个世界，或者说，这是那家伙第一次准备的慈悲】
【脑子没坏吧。……第一次给人看的慈悲，竟然是把敌人关起来的牢笼】
我的『战斗』，被那个少女察觉到了。
明明没有继承上一回的记忆……我没有以胜利为目标，只是一味地妨碍，这正好是第444次被察觉到。 （注释:第一轮亚泽丽雅是妹妹，第二轮是露比，加上444次被察觉所以总共446回）
所以，我从自身上消除了战意本身。
那个从头到尾、反复不断蹂躏的少女——只有这次，变得笨拙了。
【但是……很开心】
我仰望天花板，回味幻想的每一天。
【就算是假的……就算知道只是个梦，但还是很开心……。大家都笑着……大家都很幸福……啊啊，听说你是以这样的世界为目标，好久没想起来了】
【不过，还是要出去吧？】
【嗯，要出去】
【你不想沉浸在梦里吗?】
【想。……虽然想】
我下床，看着窗外。
满天的星空，一望无际。
【……呐，杰克】
【什么？】
【我的胸部，看到了吗？】 （翻:……）
【看了喔。……也许你没有自觉，你的身体真是超（防）色（河）情（蟹）的】 （翻:……）
“噗嗤”地笑了笑，我回头看去。
【光是听到那个，就足够了】
我问了没问过的事。
我听到了本应听不到的回答。
啊啊——光是这样，就已经是足够的奇迹了。
和大家一起居住的房子倒塌了。
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庭院被破坏了。
在化为瓦砾海洋的世界里，我仰望天空。
星空，裂开了一条大缝。
从那个裂缝里，龙露出了脸。
飞龙什么的无法比较，像山一样大小的龙，乘骑在上面的是有三张脸的异形骑士。
看来她，赌气地不想放我走。
又给我和我认识的人制造痛苦，逼着我‘还是呆在这个世界比较好’。
即使做了那样的事，我的战意也不会枯竭。
胸中燃烧的，是你给予的火焰。
濒临崩溃的我的灵魂，多亏了这个世界才得以复苏。
直到灵魂燃烧殆尽的那一刻，我都不会认输。
最多也就获得空洞的胜利。
那个时候，你的脸上将不会有笑容。
异形的龙骑士，发出咆哮震动了整个世界。
好似碎玻璃，天空哗啦啦地崩溃。
来，继续战斗吧。
绝对不会赢——但，也绝对不会输的战斗。
巨大的龙，气势汹汹地喷出火焰。
火焰将夜空染红，也把这个温柔的世界燃烧殆尽了。
在被火焰吞噬之前，我冒出了一个念头。
————因果，延续。
TO BE CONTINUED TO
因果的魔王期?第４４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