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Lonely Strongest - Part2
◆阿倫◆
「……淨是擅自行動」
迷宮深處,操縱【試練的迷宮】的迷宮主宰阿倫?布魯依德惡語到。
艾德金三姐妹全滅。
而且還有意外事態發生。
他並沒有指示傑克?利巴的綁架。
「……嘛算了。不管怎麼說,傑克這個小鬼就搞定了。之後是――」
阿倫向派遣了大量狼魔物的迷宮一角轉移意識。
與傑克?利巴並列的最大的障礙,現在,打算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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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維斯◆
身體很重。
喉嚨很乾。
汗水流入眼睛。
擔憂著動彈不得的左臂。
「……grrrrr……」
重奏的野獸的吼聲。
我甩掉那個一般地揮動右臂。
蜃気樓之劍將狼連同墻壁橫掃。
「……grrrrr……」
「……grrr……」
「……grrrrrrr……」
還有。
還有。
還有。
像是向吼叫聲挑戰一樣,我又踏進一步。
非幫助不可。
我非得幫助不可。
那是當然的。
那就是常識。
否則,我就不再是我了。
蜃気樓之劍橫掃狼群。
但是打亂了(我的)平衡,僅僅一瞬間(身體)搖晃。
對虎視眈眈狙擊我的怪物來說,那就足夠了。
它們一齊飛撲上來,咬住我的身體。
以動彈不得的左臂做盾。
防禦失敗的尖牙刺在腰際。
大腿被強烈的壓迫感襲擊。
沒有流血。
只是,簡直就像靈魂凋零一般。
只有力量在流失。
「――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っっっ!!!!」
要停下嗎。
怎麼能停下!
甩開咬著的狼。
或者就那樣拖著。
我前進著。
我強行前進著。
身體變成怎樣我都不在意。
靈魂怎樣殘缺我都不在意。
一條胳膊。
一隻腳。
一顆頭。
即使是一點點,只要有『我』殘留並到達傑克君身邊就行了。
不可能?
會做到的。
因為我是、埃爾維斯?昆茨?溫莎。
只被寄予成為最強的期望而出生的人。
為了成為最強的王而生的王子。
母親說了。
生下我的母親大人說了。
從滅亡的國家獻上的貢品。
那就是母親大人的立場。
作為高傲的戰鬥民族的公主出生的母親,卻在與這個國家的戰爭中戰敗失去地位。
可是,即使成為側室,(處於)被其他王族蔑為『野蛮人』的立場,那份高傲也沒有丟失。
僅僅一人、母親大人僅對血緣相連的我反復叮囑。
――成為最強吧
――變得比誰都強
――真正的王是最強者
――埃爾維斯,你將成為王
母親大人的教誨也有被稱為詛咒的傾向吧。
但是我不那麼認為。
反而覺得高興。
母親大人即使失去了國家,也想完成作為王族的職責。
也就是,把國家變得更美好。
為此,生出優秀的王。
我對那高潔的志向產生了共鳴。
雖然母親大人不久就去世了,但我遵循著那個教誨。
自我要求成為最強。
以那個強大引導國家的真正的王。
為了體現母親大人所說的理想。
――啊啊,那樣的話。
我之中的我低語到。
為什麼看漏了?
為什麼犯下了這麼單純的錯誤?
不僅如此。
注意到了吧?
其實注意到了吧?
從第一闘術場逃出的時候。
對出現的阿倫?布魯依德和露庫露琪亞?格拉茨亞尼,應該有問答無用進行攻擊的機會。
從第一闘術場逃出之後。
對為把我們分開而強襲的惡靈術師,應該能做出迎擊。
其他還有、其他還有、其他還有。
犯下錯誤。
看漏了。
只是沒有造成致命的事態,而今天的是我的失誤大遊行。
那個理由――
我自身應該明白。
蜃·気·樓·之·劍·攻·擊·範·圍·太·大·,連·夥·伴·都·會·捲·入·。
在旁邊有夥伴的情況下,不能輕易揮動。
在·有·夥··伴·的·狀·況·下·,『王·眼·』的·精·度·會·降·低·。
一個人都會可以集中於『王眼』的情報處理。
但是,在有夥伴的場合下,不得不將思考容量分配給為共享情報而進行的交流。
歸根結底――
埃爾維斯?昆茨?溫莎·這個精霊術師、只要有夥伴就會變弱。
至今都沒有注意到――不,是沒打算注意到的弱点。
我的力量從根本上就沒被設計成與誰共同作戰。
……那個聲音很大的精靈一定察覺到了吧。
【葉:聲音很大的精靈指拜蒙——“聲音洪亮刺耳,剛現身便會咆哮”】
察覺到之後還嗤笑著吧。
就這樣狡辯到『本來就是這樣所以沒辦法』笑著看著我吧。
所謂的最強,就是指沒有並肩而立之人。
前方也好身邊也好沒有任何人並肩而立,只能帶領身後的人們。
即為、孤高。
僅有志向孤高之人才能自稱最強。
不是要伸出援手。
也不是要幫助某人。
僅以其姿態便照亮萬民之道。
那才是、母親大人所說的王。
啊啊,然而――
什麼啊,這個狼狽的樣子。
滿足於半吊子的強度,看漏了重大事物,不僅是周圍人連自己都被捲入危險之中。
這叫什麼最強。
母親大人期望的最強是――
我所憧憬的最強是――
――不是這樣難看的東西。
狼們的尖牙把我的靈魂吃得亂七八糟。
手將快要脫落的力量拉回來,給逐漸冰冷的身體注入熱量。
這裡沒有任何人。
除我以外沒有任何人。
每每感受到這一點,感覺就會變得敏銳。
『王眼』正確地捕捉到狼們的位置。
蜃気樓之劍像手足一樣自在地哼叫著。
我――大概、快要忘記了吧。
這個學院的生活――
有夥伴、有老師、有朋友的生活―
溫暖的、溫柔的、平穩的生活――
――(讓我)忘記了自己目標的理想姿態。
真的想為理想犧牲的話,那樣的東西是不需要的。
夥伴什麼的、朋友什麼的,明明沒有擁有的必要。
然而―――
「―――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っっっ!!!!」
我前進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っっ!!!」
我前進著。
「咕……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っっ……!!!」
我前進著。
「……啊、啊啊啊啊……!!」
我、前進著……――
「…………啊、…………啊…………?」
……啊嘞?
聲音、枯竭了。
呼吸也不順暢。
為什麼呢。
……嘛算了。
比起那個,要前進……。
……啊嘞?
腳動不了。
為什麼啊。
明明不得不幫忙。
明明不得不前進!
……啊啊,原來如此。
終於、注意到了。
我、倒下了。
簡直就像因饑寒病倒的人一樣……向前傾倒。
倒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靈力耗盡――
守護著我的生命、驅動我的力量、終於耗盡了……。
作為報酬,狼魔物的氣息消失了。
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這以上無法前進的話……什麼都……。
視野模糊了。
我最初不知道那是什麼。
因為、是那樣的吧?
最強的王是、不會哭泣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才沒有發出的聲音這次發了出來。
那大概是、慟哭。
為什麼呢?
我為什麼在哭呢?
因為不甘心?
因為悲傷?
……大概……哪個都。
腦內閃過的是、這2年半的事。
和蓋恩君。
和露比さん。
和亞澤麗雅さん。
和菲爾さん。
然後是和傑克君度過的――
這、2年半。
明明是不需要的東西。
明明是不能得到的東西。
啊啊――但是。
不想失去。
那、大概是―――
這時。
模糊的視野中。
白色的――
像風中飛舞的床單一樣的――
半透明的――
幽霊(出現了)。
那個穿過墻壁出現。
然後一看見我就停下了――
鳴響了奇妙的聲音。
pakipakipakipaki。
papapakipa。
papapa。
pakipakipapa。
papaki。
pakipapakipakipa。
「…………啊啊…………」
馬上就察覺到了。
那是暗號。
我們經常使用的……。
瞬間,我編織出聲音。
自尊心也。
理想也。
信念也。
把一切都捨棄掉―――
「…………救、救…………!」
―――為了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救、救……傑克、君…………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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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蓋恩◆
在附近的小屋待機,那個像幽靈一樣的傢伙突然從墻壁中出現。
幽靈通過rap用J信号傳達了某些事。
誒哆,什麼什麼……?
「……找到了可以合流的場所!?」
真的假的,菲爾那傢伙真是能幹啊!
幽靈繼續著,告訴我們那個地方。
「原來如此……。稍微步行的話,是能去的距離呢」
「我的腳馬上就會痊愈有餘裕呦!」
對因好消息而激動起來的我們,幽靈繼續傳達壞消息。
「……殿下靈力耗盡了……!?」
蓋恩愕然了。
……看來我不好的預感中了。
埃爾維斯被大群魔物襲擊,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
現在,菲爾好像正指揮魔物救出,運到合流地點。
「傑克呢? 傑克怎麼了?」
那樣問到,幽靈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沒找到嗎。
「……總之,快點去合流地點吧」
「是啊,匯合後再說吧」
那樣決定到,我們動起來。
半透明的幽霊再次消失在墻壁中。
◆◆◆―――――――◆◆◆―――――――◆◆◆
◆亞澤麗雅/菲爾◆
從墻壁對面,幽靈魔物回來了。
「高醬歡迎回來!怎麼樣?」
被菲爾那樣問到,幽靈開始用rap打信號。
試著解讀的話……。
「――找到了可以合流的場所!這不是大成功嗎,菲爾!」
(得到了)預想以外的大成果,我興高采烈地拍著菲爾的肩膀――
――但。
「…………」
菲爾無言著。
用險峻的眼光凝視著半透明的幽靈。
……凝視著?
不,不對。
她――瞪著幽靈。
「……你……是誰?」
誒、我洩露出聲音。
誰……。
「你在説什麼啊。是高醬吧?不是你命名的嗎」
「不是呦。這孩子――不是高醬」
……你說什麼?
不是高醬――最初見到的那個幽靈嗎?
是非常相似的另一個個體?
當幽靈被菲爾險峻的視線嚇到,轉身逃跑時。
我用火焰堵塞退路。
我知道即使墻被毀掉火焰也會有效。
「吶,菲爾!怎麼回事!?那傢伙是冒牌貨――」
「……我覺得敵人中也有能和我做到同樣的事的精靈術師」
菲爾的表情很僵硬。
我從來沒見過,總是開朗著的她的臉,僵硬得這麼厲害。
「……糟了……」
「什麼糟糕了!?」
「冒牌貨就這樣回來了,也就是說――我們的聯繫線路被完全掠奪了。
對敵人來說是放任錯誤情報洩露的狀態。
我們現在是按照敵人的話行動的狀態」
血氣減退。
那麼現在這個冒牌貨傳達的合流地點是……。
「百分之百是誘導其他人的陷阱。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被一網打盡的呦……」
「那、那得快點制止!去合流地點――」
「在那之前」
菲爾蹲在顫抖的冒牌幽靈面前。
然後――
莞爾露出微笑。
「基君在哪裡?」
只說了一句話。
只是一句話就讓本應在敵人支配下的幽靈,開始用J信号洩露(情報)。
對露比和蓋恩さん也傳達了假消息的事。
看到了靈力耗盡的埃爾維斯的事。
然後――
「……傑克、被抓住了……!?」
雖然驚訝於埃爾維斯さん被打倒。
但傑克被敵人抓住的情報更讓人吃驚。
在心中的某個地方,這樣想著。
傑克?利巴與那樣的命運是無緣的。
擅自認定他是在沒有任何憂慮的道路上前進的人。
菲爾很冷靜。
不知道是真的冷靜還是裝出來的。
但是,我對那冷靜害怕到快要凍住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吶」
菲爾宛然一笑,幽靈的顫抖平息了。
之後。
「已·經·可·以·消·失·了·呦·」
幽靈凍結一樣地靜止了。
然後就這樣輕飄飄地在那裡飄落。
氣絕……了嗎?
菲爾輕輕地站起來。
「亞澤麗雅去合流地點,向大家告知危險。因為埃爾維斯君好像也被搬運到那邊」
「你……你呢……?」
「還用說嗎?」
回過頭的菲爾是無表情。
但是,我確實看到了。
相識的2年半。
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是―――
「去讓對別人的丈夫出手的傢伙認識到(後果)」
―――和與我吵架是完全無法比擬的、激怒。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