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金的少年期:贵族决战篇 33 Too Late for Goodbye - Part2

4-33 Too Late for Goodbye - Part2

『還差得遠呢』

俯視著躺在原野上粗暴呼吸的我,圖拉「哈哈哈」的笑著。

『不要光想著自己想做的事。就因為這樣才會簡單地被誘導。更多地關注整體吧。考慮敵人想做的事,預先設想之後的兩三手。……嘛,現在馬上實踐是不可能的吧。』

你會預先考慮几手呢?

(我)探尋著(問到),圖拉矯情地浮現出惡劣的笑容。

『千手。……這麼說的話,相信嗎?』

……相信。

看著我認真地點頭,圖拉halahala的笑了。

『再怎麼說千手也太誇張了。……話雖如此,妾身常常一邊想著勝利的樣子一邊戰鬥。邊戰鬥邊為此準備佈局。在讀到最後的意義上,讀了千手也不是謊言。』

那是難以想象的領域。

我發出歎息。

到達那個領域的時刻、總有一天會來嗎?

『看汝的情況,是有著才能的呦?只不過十年就可以以高手的精度自由運用那麼多的精靈術。』

即使被圖拉這麼說我也沒有自信。

這十年間我不斷(向圖拉)挑戰,但還沒有擊中一擊。

『只是精進(而已)。只要比妾身先行一手就贏了。很簡單吧?』

這麼說著,圖拉露出挑釁的笑容……。

◇◇◇―――――――◇◇◇―――――――◇◇◇

結果,我還沒有從圖拉那裡取得一擊就離開了她的身邊。

『嘛,已經足夠了。與汝匹敵的精靈術師即使放眼世界也找不到吧。』

圖拉很溫柔。

關心著一天一天越來越焦急的我。

對我來說,這讓我非常不滿。

『什麼啊,好像很不滿吶』

圖拉像對什麼感到高興一樣,對將要啟程的我說。

『去看看世界吧,瑞秋。在這樣的深山里一味只與妾身這种老婆婆面對面是得不到成長的。……然後,變強了再做對手吧。』

……約定了。

這麼說後,圖拉笑著點頭。

我背對她,離開了生活了十年的小而整潔的木屋。

我也好。

圖拉也好。

都沒有說再見。

◇◇◇―――――――◇◇◇―――――――◇◇◇

高空中,瑞秋的身體被兩斷。

亞澤麗雅和菲爾發出短促的悲鳴。

我們僅僅是絕句著。

從軀體的正中間,像被切成原片的蔬菜一樣。

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

「……嗚――」

騙人的。

――と。【葉:無意義不譯。……地,表狀態】

我嘟囔的話似乎變成了現實。

變成兩半的瑞秋的身體fu的一下子消失了。

「誒……!?」

「什……!」

消失了!?

難道是――

幻影?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會被風吹飛?

為什麼是兩半?

不對。

(那不是)單純的幻影。

是?有?實?體?的?幻?影?……!

「那個!是我的……!」

【一重的贋界】。

製作出有實體的幻影,露比的精霊術。

這樣的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受到攻擊之前?

不,在承受了『空震』而麻痺這以上釋放幻影的話本體就無法逃走。

假定。

如果。

可能。

或許是――

從那之前的遠距離戰開始!?

【一重的贋界】所產生的幻影一旦設置便可以持續一段時間。

即使放置幻影替換成別的精靈術也不會馬上消失。

也就是說,瑞秋在屋頂著陸的時候把自己的幻影放置在了屋頂上。

然後身為本體的自己離開那個地方。

【黎明的灯火】的火焰只能從本體的手裡放出,而【絶跡的虚穴】的蟲洞可以偽裝成從幻影的手裡出現。

如果這個推測正確的話。

現在瑞秋――到底在哪?

我直覺地將視線降回舞台。

開戰後將瑞秋趕到空中的火焰――

已經被帕拉甘特自身壓制了。

――tan。

是腳步聲。

場所是帕拉圖拉的背後。

使用【一重的贋界】透明化的瑞秋就在那裡!

「――――、――――!」

帕拉圖拉反應很快。

回頭揮下鐵扇。

――『空震』。

放射状的振動波與是否看到對方無關,向瑞秋發出腳步聲的地方橫掃而去。

(被擊中)之前,瑞秋顯現出姿態。

同時在面前展開了厚厚的水墻。

――【原魚的御手】。

空氣的震動無法貫穿水!

防住了『空震』的水墻崩開散落,瑞秋於那殘骸中突擊·。

右手是一把不知何時準備的劍。

瑞秋以不認為是符合物理定律的、疾風般的速度向前跑去。【葉:牛頓真的哭了】

用【離巢的透翼】消去運動的慣性。

和帕拉圖拉的距離一瞬間就消失了。

到達對手生命的距離。

刀刃到達心臟的距離。

瑞秋揮劍的同時,異形的歌迴響起來。

「――――、――――!」

鉄扇再次開始超高速振動。

瑞秋的劍向著帕拉圖拉胸口的單眼陸續刺出。

鐵扇狙擊的是瑞秋的喉嚨。

劍尖狙擊的是帕拉圖拉的單眼。

相互瞄準對方要害。

不可能會有不像樣的對戰。

最強的兩人、正因為是最強的兩人,僅僅一擊就能定勝負。

面對一瞬前方等待著的勝利,爭先搶奪相互瞄準對方要害。

尖銳的劍尖、

震動的鐵扇、

(朝著)對手的喉嚨、

(向著)對手的單眼、

被吸入、

被牽引、

――在到達對方之前、停止了。

鐵扇指向瑞秋的喉嚨。

劍指向帕拉圖拉的單眼。

稍微移動一點點的話。

自己的要害就會暴露給對方。

從這裡開始,兩人會怎樣行動呢?

我們提心吊膽地注視著。

已經沒有什麼可預想的了。

這場戰鬥早已超出我可以想象的領域。

所以――

也沒能考慮。

現在。

終於。

戰鬥準備結束了的事―――

瑞秋腳下地裂遊走。

紅蓮之炎間不容髮地從地底溢出。

被鐵扇指著的瑞秋逃不掉了。

被吞噬了!

――這麼思考的瞬間。

不知道從哪裡降下大量的水,擊潰了從地裂溢出的火焰。

白色的水蒸氣大量噴漲。

其中一部分變成冰刃向帕拉圖拉蜂擁而去。

可在(帕拉圖拉受到攻擊)之前,狂風吹散了水蒸氣。

瑞秋也好。

帕拉圖拉也好。

一根手指都沒有動。

然而只有現象獨自行動。

必殺的攻擊從哪裡出現,被從哪裡出現的別的現象抵消。

簡直就像是天地異變和天地異變在戰鬥。

瑞秋青藍色的頭髮。

帕拉圖拉銀色的頭髮。

上下左右飄揚紛亂。

她們紋絲不動。

各自保持武器刺出的樣子,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其周圍,並沒有天災引起的現象。

「……傑克君……」

埃爾維斯用顫抖的聲音嘟囔著。

「我們、現在……在看什麼……?」

……啊啊。

想的太天真了。

想象太淺薄了。

到剛才為止的戰鬥我們有足夠的程度理解。

那樣的東西在我們可以理解的時點對於她們來說是低次元的東西。

過去。

在故鄉戴姆庫爾德和菲爾一起接受瑞秋的修行的時候。

瑞秋曾這樣教過我們。

『常常想著自己勝利的樣子。以先對手勝利的形式向前邁出一步。

勝利總是在那想象稍稍深一點的地方。

雖然現在可能很難,但如果積累訓練的話,在戰鬥開始到決出勝負之前的一切都能在腦袋裡模擬出來。』

太荒唐了,我這樣想到。

再怎麼(處於)全盛期(也不可能吧)。

那只是單純的人品什麼的,瑞秋說的不可能是真的吧。

當時的我是這樣理解的。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

那並不是什麼人品。

瑞秋真的如此戰鬥著。

――沒錯。

戰鬥已經結束了。

瑞秋和帕拉圖拉一邊演示我們也能理解程度的戰鬥,一邊為了決出勝負編入無數必殺攻擊。

而那、在時機成熟的現在被一齊釋放了。

幾手。

幾十手。

幾百手。

幾千手。

讀啊讀啊,然後終於取得了自己的勝利。

只在兩人頭腦中形成,然後決出勝負的戰鬥。

那被稱之為棋譜的東西現在於現實中披露。

兩人應該都毫不懷疑自己的勝利。

但是,贏的人是哪一邊?

無論哪邊的想象都沒有不足。

也就是說。

這個時點。

僅僅是還沒成為現實。

勝負――已經決定了。

這就是頂尖。

這就是最強。

(憑)自己的實力的話,成為靈王也不是夢――

(原本)是這樣想的,到了現在卻無法相信。

次元階段不同。

戰鬥這一概念本身從根本上不同。

假設有一拳吹飛一座山的傢伙存在――

也絕對無法戰勝她們吧。

這種表面的強大是無法踏入她們的舞台的。

我知道了。

最強這個名號的頂峰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我們看到了。

我忘記了狀況。

對能近距離觀看這場戰鬥表示由衷的感謝……。

狂風呼嘯、嵐雨怒號。

烈焰群舞、雷暴翻騰。

神靈相互啃噬一樣天地異變的激戰。

兩人的最強的讀取千手的再現。

那也、不久到了盡頭。

暴風和炎嵐相互啃噬消失了。

剎那間,產生了空白。

――不。

不可能有空白。

從瑞秋腳下的地面飛出了什麼。

眼睛看不到。

不可視的――

恐怕是刃。

從地面飛出的刃的目標不是瑞秋。

(而是)瑞秋右手持有的。

指向帕拉圖拉胸口單眼要害束縛其行動的劍。

刀身從中間被折斷。

刀的前端在空中飛舞。

胸口的單眼前不再存在銳利的劍尖。

束縛行動的東西消失了的現在刺出鐵扇。

【葉:霓虹人刀劍不分,按原文翻了】

帕拉圖拉的表情歪斜露出微笑。

那並不是感情。

而是宣言。

王·手·。【葉:日本象棋裡的將軍。其實我更喜歡checkmate……】

持著鐵扇的帕拉圖拉的手指充滿力量。

超高速震動的刀刃斬斷了瑞秋的脖子―――

―――的咫尺之前。

瑞秋的嘴角微微歪斜。

帶著一絲寂寞地笑了……。

「是我的……

勝利」

――dousi。

(讓人)驚愕的聲音。

帕拉圖拉小巧的身體因為衝擊微微晃動。

其背後――

剛剛折斷的在空中飛舞的劍的前端深深刺入。

不是偶然。

那被誘導一般不自然的軌道――

【不撓的柱石】。

蓋恩的操縱金屬的精霊術……。

瑞秋從最初開始。

就知道帕拉圖拉會將劍折斷……。

刺出鐵扇的手臂無力地垂下。

從背後被貫穿的寄生體本體的單眼――

patali。

仿佛流淚一般、滴下了一滴血。

帕拉圖拉的身體――

……不。

圖拉?克里斯的身體突然向前傾倒。

瑞秋用全身溫柔地抱住她。

學院長的胸口上單眼消失了。

陽炎一般佇立著的不死鳥也從觸手中解放,霧靄一樣地消失了。

最後殘留下來的只有一個。

銀色頭髮的幼小少女的身姿――

過去被稱為圖拉?克里斯的尸骸。

已經、沒有靈魂寄居於此。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如此――

我看見瑞秋在銀髮尸骸的耳邊囁嚅著什麼。

如果我的眼睛沒看錯的話。

對過去的師傅、恩人。

她如此訴說。

――謝謝。

――……再見。

fin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