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普普通通的家庭餐厅

“请你们听我说。”

“怎么一来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呀,脸色都变了。”

“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奇怪的事。就是……很奇怪的事。”

“好了好了,你先冷静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手,对,我看到了手。”

“手?什么东西?”

※※※※

《池田的证词》

哎……就是在我坐地铁过来时发生的事情。

像平时一样,我在地铁上用手机看YouTube视频,顺便做下竞品调研。没错,我有时候会利用碎片时间看看视频,参考一下热门视频的趋势,或者剪辑手法什么的。哎,这些都不重要。我要说的是,我坐的地铁在同一区间时经常会收到奇怪的Wi-Fi信号,这个Wi-Fi的速度非常慢。如果我不提前关掉它,播放视频的时候就会卡住。

刚才也是,我看的正是一个恐怖类的VTuber视频,因为它人气还蛮高的,所以我经常去查看这个账号的内容。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女性角色的VTuber在分析未解决事件。虽然只是分析事件,但VTuber是要卖人设的,所以她的动作很夸张,用大幅度的手势和动作来表达内容。但是,连上那个Wi-Fi信号后,整件事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视频突然不动了,我认为肯定是又连上那个Wi-Fi信号了,于是我从设置里切换到手机自己的移动网络。当视频重新开始播放时,我发现那个VTuber的角色变得很奇怪,她的手变成真的了。

对不起,让我好好说明一下。本来,VTuber是用CG建模出来的的角色,从头到脚都是画的图。但是,那个角色从肘部到手部,看起来像真人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手机加载视频的速度太慢了,画面没处理好,导致视频掉帧了。但是,视频里只有手部的颜色明显不正常,这就很奇怪了。角色其他部分都是正常的肤色,但肘部到手部是灰色的。我开始觉得,这是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我继续看视频,但视频的内容还是在讲未解决事件,没有提到手的事情。这里,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接下来的发展就更离谱了,那双灰色的手开始不自然地动了起来,和角色的动作完全没关系了。

角色自己还在逐个介绍屏幕上的分析要点。按理说,她的手应该去指着那些分析要点,可是,那双手却开始左右乱晃,像在跳舞一样。刚开始,手的动作还很慢,但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快。最后,那双手像失控一样到处乱甩。在这种情况下,VTuber角色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分析着内容。就在我准备暂停时,手突然停了,正好挡住了角色的脸。然后,手又开始慢慢移动,露出了脸的上半部分。但就在这时,角色的眼睛突然消失了。同时,角色的脑袋像故障了一样变得越来越大,颜色也变成了灰色……看起来和人类的皮肤一样……

我直接就把视频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疯了?

※※※※※

“总之你先冷静点,虽然我对VTuber这玩意知道的不多,但会不会只是特效呢?”

“我不觉得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网不好吧,导致画面出现了问题,要不我们再看一遍那个视频吧。”

“我不想再看了。就算回放后,看不到我说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认为这是网络问题。”

“池田君,这不像你啊,你以前可是笑话过这种事,说它们都是误会。”

“主播小池,你是不是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才这么害怕?”

“啊……是的……其实——”

“原来是这样啊。也就是说,之前日历上奇怪的日程、静止画面中突然动起来的女人、诡异的恶作剧电话,你身上发生了这么一连串奇怪的事情,让你不再觉得这次只是单纯的偶然。”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不……不认识。”

“恶作剧电话里那个人说了什么?”

“没……我没听清,杂音太大了。”

“这样啊,听完你的描述后,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你。我也见过那个女人。”

“唉?她长什么样?”

“嗯——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和池田一样,我也认为是个女人。”

“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是前几天回家,挺晚的时候吧?我在换乘站等电车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回库的空车经过,那列车厢应该没有任何人,但就在车快速驶过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

“她穿的什么衣服?什么发型?”

“因为只有一瞬间,所以我没看清。池田君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

“视频里的那个女人,我觉得应该是短头发,衣服没看清,但感觉是黑色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差不多也长这样。”

“那么……宝条小姐之前说的那个鬼魂,现在是不是还在这儿?”

“嗯……在的哟。”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但是……”

“没关系,请说吧。”

“她背对着我,坐在后排里面的座位上,我上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是那种很危险的类型,如果她做出任何举动,我就不会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女人吗……”

“再问一遍,没人认识那个女人吧?”

“我……不认识。小林先生呢?”

“当然不认识,我是这么认为的。池田君呢?”

“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果然,池田君你认识她吧?”

“我招了,我全告诉你们,请你们救救我。”

“主播小池,你冷静点。我们会帮你的,你说吧。”

“我大学时喜欢的女孩死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偶然,但是……”

“小林先生,这和你最开始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主播小池好可怜哦。容我先告退了。”

“好了好了,宝条别生气嘛。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们能冷静地听我说,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不就普通的家庭餐厅?”

“对,是家庭餐厅。但并不普通。这里其实是个灵异地点。”

“唉?”

“什么意思?小林先生,我可没听说过。”

“池田君可能只知道废墟的灵异地点,所以才没听过。这里曾经盖过一座大楼,这座大楼发生了很大的火灾,虽然这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开会?”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只是想着也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素材。如果池田君你有通灵能力的话,或许能在这里看到些什么。如果你真看到鬼魂的话,这不就能成为粉丝书很好的素材吗?可是你之前说过你完全不信有鬼,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不过,我确实打算找个机会和你讨论一下,假装我们一起在这里看到过鬼。”

“那么,这儿真的有鬼吗?”

“不要东张西望的,主播小池。”

“有一些传闻,其中最有名的是这个故事。”

※※※※※

《小林的证词》

这里曾经是一座由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室和餐饮店组成的混合型大楼,火灾发生时,大楼里有很多人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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