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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次游戏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但启太与彩香已先来到体育馆这处集合地点。昨天有好几名同学在这里丧命,启太实在不想再度踏进这种不祥之地。但现在不是沉浸在感伤中的时候,启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遭杀害。

体育馆内的尸体和擂台都已撤走,清理得相当干净。地上非但看不到血痕,甚至可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舞台也整理过,上头放置了一台大型萤幕。

启太之所以这么早到这里来,有其用意,就是为了避免被龙次袭击。学生们不管在哪儿都会被监视,所以就算在走廊或厕所遇上龙次,也不必担心会被他攻击,但还是小心为上。这世界还是会有没设想到的地方,有可能发生监视器故障、系统失灵,或是电脑出现BUG的情形。龙次的愤怒和力量都超出正常范围,要是在没设想到的情况下,被他那超出正常范围的力量袭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启太才会挑选一处更安全的场所。下一场游戏可能就在这里进行,既然这样,应该会严密监视才对。万一真的被龙次袭击,只要是在体育馆里,还能跑给他追。启太对自己的脚力颇有自信,只要争取到时间,腹痛应该能镇住龙次。

「明夫他们的选择是对的。」启太说。

「什么选择?」彩香问。

也难怪她会这么问,因为今天一直在做选择。

「我是指背叛龙次的事。如果只有两个人能存活的话,比起和树,龙次的威胁更大。翻牌游戏是打倒他的最好机会。」

说这些都是事后诸葛,而且现在已经和这最棘手的男人结仇。明夫和阳子的死并非全是启太的责任,翻牌游戏那场比赛要是能多加安排,就不会有人牺牲了。想活命的心情要是化为恐惧感和斗争心,就会出现牺牲者。启太不过是运气不好,一直陪同牺牲者到最后。但这些道理对龙次说不通,他认定启太就是夺走他小弟明夫和女友阳子性命的人。用耗时间的方式寻求平手,以此保命的方法,若要说它卑鄙的话,或许真的是一种卑鄙的手段。但这就是规则,启太并没有违规。当时启太要是选牌的话,也许早就没命了。

「你认为下一个游戏会在这里进行吗?」彩香问。

「应该是。」

「是运动类的游戏吧?」

一波甫平,一波又起,感觉愈陷愈深。

「我的性命犹如风中残烛啊。」启太自我挖苦道。

「别开玩笑好不好。」

难得彩香会动怒。

「你要是死了,身为你搭档的我也会没命耶。」

「说得也是。不过,就算再怎么大声叫嚷,该死的时候还是得死。现在有余力开玩笑,或许反而是好现象。」

「我就是那种想大声叫嚷的人。」彩香反驳道。

「不,不对,你很冷静。有你当我的搭档,我觉得壮胆不少。」

会说出这种恭维话可能是开始不相信自己了。她是很冷静没错,但是说自己觉得壮胆不少,却有点言过其实。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彩香羞红了脸。看来,启太说的话她当真了。情感表达太过直接,反而教人不知所措。

「不过,不光是我们,所有存活下来的人都很冷静。」

「是吗?」

「我们被迫进行这种输了就得死的游戏,要是有人会因为这样而感到恐慌,早就已经……」

本想说死这个字,但硬生生又吞回肚里,因为死的都是自己的同学。

「只有我感觉比较迟钝。」彩香说。

迟钝或许也是一种力量。当片濑沙织和大野洋死在教室里时,有些敏感的人察觉出发生了什么事,急着想离开现场,因而冲出教室。当时留在教室里的人并非因为冷静,而是对危险太过迟钝,愣在原地。

在头目说的时间前五分钟,所有人都聚集在体育馆。要是犯下因迟到而被判定LOST的疏忽,那肯定会后悔一辈子。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人的一辈子也许只剩数分钟或数秒。龙次朝启太投注锐利的目光,但他没动手。多次对头目表现出反抗态度,并做出违规行为的龙次,就算接下来会被判违规离场也不足为奇。离场等同是死亡宣告,他应该是明白这点,才会如此自律。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利用休息时间让麻烦人物被判定LOST,可惜了。」

玲奈对态度低调、与龙次保持距离的启太如此说道。启太不予理会,但她不以为意,仍继续说。

「这里的监视做得很彻底。要是你在走廊一带向他挑衅,挨他两、三拳,他不是就爆了吗?」

「要是一拳就打中我要害怎么办?」启太问。

「这样就一口气有两组LOST了,求之不得呢。」玲奈神色自若地说道。

启太板起脸,瞪视着玲奈。她面露微笑。这是她的作战策略,激怒对方,让人无法做出冷静的判断。

头目出现在舞台的大萤幕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他前方。

「要告诉各位一个很遗憾的消息。」头目道。

「该不会是要说,我们没人可以活命吧?」和树问。

「这点请放心。还是跟一开始我说的一样,有两人可以活命。」

「也就是说,有八个人得死喽。」启太加以确认道。

「讲死多可怕啊。请用游戏的感觉,称呼它为LOST。」

「还不是一样。」罗伯特应道。

「算了。更重要的是,我得宣布一件很遗憾的消息。」

这次没人打岔。

「我们原本打算之后要展开决赛,但比原先预定多出一组。」

「原本预计要在翻牌游戏中淘汰两组是吗?」

和树提问后,头目回了一句「没错」。与其说他的谎言谁都看得穿,不如将「谎言」改成「演出」。他是想将这场无意义的互相残杀,看作是虚拟世界吧?而安排这一切的人或许也和启太他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虽然无法如此断言,但总不会是外星人吧?只要是人,就会感到良心的谴责。俘虏这群年轻人,让他们互相残杀,以此当乐子,说这种话没人会觉得心里舒坦。所以才会想把这看作是游戏,为此特地做出这样的演出,搞不好玲奈这个神秘女子也是演出的一部分。

「有四组能打进决赛。现在必须有一组LOST,所以我们要进行一场预赛。这场比赛和点数无关,输的一组直接LOST。」头目说。

到底是什么游戏?

启太屏息聆听头目说明。

「这是抢棒子游戏,是以大风吹改良而成的。体育馆的地板某处会出现四根棒子,请迅速握住它。一根棒子只能有一个人握住,当两人同时握住棒子时,会以录影画面判定。如果判定仍是同时握住的,则比赛不算。当剩下的队伍只剩两组四人时,则会减为两根棒子。这个游戏无任何限制,直到只剩最后一组为止。到这边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玲奈一派轻松地应道。

「不,我有问题。」龙次低声道。

「什么问题?」

「在游戏中允许使用暴力吗?」龙次问。

这个提问令启太为之战栗。龙次的目标是启太,他打算为自己的小弟和女友复仇。希望头目会回答说不行……

「当然允许。可以冲撞或妨碍对手,比赛时没任何规则。不过在游戏结束后,请马上停止这种行为,若不停止……」

「会加以惩罚对吧?」龙次打断头目的话。

「游戏结束会有信号吗?」启太问。

「开始和结束都会有警报声。还有其他问题吗?」

「如果在游戏中有人死亡……不,如果有人LOST,游戏会怎么进行?」

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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