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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烈奇之渊

  凯萨琳狂奔过南边的树林,枝桠刮着她的脸。她的心脏怦怦跳,膝盖因为跌下舞台时的撞击疼痛不已,一丛莓果缠住凯萨琳的礼服,她再次绊倒。没有火把,只能靠月光引路,但也只有些许微弱光芒能穿透浓密的枝叶。

  「彼得!」她喊,虚弱又气喘吁吁,她照他说的直接从复火式逃跑,进入五角帐篷后面的森林。

  「彼得!」

  「凯萨琳!」

  他从一棵树后面出现,高举着一盏小油灯,她踉踉跄跄扑向他,彼得把她抱在胸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说,「简直惨不忍睹。」

  棕熊差点杀了她,像撕开那名可怜祭司一样将她开肠剖肚,她得花上很久才能忘记那只熊疯狂的眼神,还有他长得夸张的弯曲利爪。

  「我本来希望不会一语成谶,」彼得说,「多希望娜塔莉亚是对的,但愿事情也真的在她掌握之中。小凯,我很遗憾。」

  凯萨琳把头倚在他肩膀上,彼得真好,愿意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见她,给她一时半刻的慰藉,他的手臂带走她皮肤上的凉意,吸进布烈奇之渊那古怪、来自地底深处的气息也帮助她冷静下来。

  彼得前后摇晃着凯萨琳,带着她缓慢地踏步,像在跳舞一样,他们的双脚在深渊旁边平滑的岩石表面上移动。

  「我可能得回去陪娜塔莉亚,」凯萨琳说,「她说不定受伤了。」

  「娜塔莉亚可以照顾自己,」彼得说,「她没有危险,妳做得没错。」

  「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我们没太多时间了。」

  彼得亲吻她头心,「我知道,」他遗憾地说,「嗜血的神殿。」

  「什么?」

  「我不应该爱妳的,小凯。」他捧着她脸颊。

  「但是你却爱了?」

  「对,」他说,亲吻她,「我爱妳。」

  「我也爱你,彼得。」凯萨琳说。

  彼得往后退,轻轻扶住她的双肩。

  「彼得?」她问。

  「对不起。」他说,然后用力一推。她往下坠、往下坠、在布烈奇之渊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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