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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骑士的神圣誓言

亚瑟王打败十二王,稳定了英格兰的局势后,便有大臣向亚瑟进言立后之事。梅林也问亚瑟:“你现在是否有意中人?”
“是的,我已爱上罗德格伦斯王的女儿桂妮薇儿。”
梅林说:“她的确是当代最美的女子之一,如果你还没有拿定主意,我倒想另外物色一个会让你更倾心的女子。可我知道,你一旦心有所归,是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
亚瑟王说:“这话不错。”
梅林便去了凯姆里德王国提亲,罗德格伦斯王说:“英武而高尚的亚瑟王想娶我女儿为妻,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要尤瑟王当年给我的圆桌送给他,那张圆桌足足容得下一百五十位骑士。”罗德格伦斯王将桂妮薇儿连同圆桌和一百名骑士交托给梅林。他们一行人顺着水路和陆路,浩浩荡荡奔回伦敦。
亚瑟王得知桂妮薇儿和百名圆桌骑士的到来,心中欣喜万分。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对桂妮薇儿爱慕已久,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随圆桌而来的这些骑士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国王即刻颁布文告,要求下属以最隆重的礼节为他举行婚礼。
亚瑟王还吩咐梅林去全国寻找五十位最勇武可敬的骑士填补圆桌,可梅林费尽千辛万苦只能寻觅到四十八名骑士。随后,他们请来坎特伯雷大主教为每个席位祈祷,祝福每个就座者具备忠信和献身的精神。
梅林对大家说:“诸位骑士,请大家起立向亚瑟王行效忠礼,但愿他以后能更好地照顾你们。”众骑士一起身离席,刚才坐过的席位上突然金光闪闪地显示出就座者的姓名,但其中有两个席位空着,也没有就座者的姓名。
正在这时,一位穷汉来到王宫,随他前来的还有一位骑在瘦马上的青年。穷汉一来到亚瑟王跟前,便向他行礼致意,然后说:“亚瑟王啊,您是骑士的精英,国王中的领袖,但愿基督保佑您。陛下,我听说在您成婚的良辰吉日,不管是谁,只要所求合理,您都一概应允?”
国王说:“我确实发过通告,只要无损于我的王国和尊严就行。”
穷汉说:“陛下,我别无所求,只求您敕封我儿子为骑士。”
亚瑟王对穷汉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牧人艾瑞斯。”
“敕封他为骑士是谁的主意?”
艾瑞斯答说:“陛下,这是我儿子提出的。我一共生有十三个儿子,除了他一个个都乐于跟着我干活,但这个孩子只知道拉弓射箭,观看比武,日日夜夜渴望成为一名骑士。”
亚瑟王转而问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我叫托尔。”
亚瑟王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面貌端正,体格十分健壮。亚瑟王对牧人说:“请把你的儿子们全叫到这里来,我想看看他们。”
穷汉遵命而行,国王发现他的那些儿子全都长得跟穷汉一个模样,托尔的体型和容貌却比他们高大英俊许多。亚瑟王对托尔说:“好,我敕封你为骑士。”
托尔立刻跪在了地上。国王把宝剑架上他的脖子,说:“我现在就敕封你为骑士。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武艺和高尚品质,将来你还会成为一名圆桌骑士的。”
亚瑟转身问梅林:“梅林,你说托尔能成为圆桌骑士吗?”
梅林说:“会的,陛下,因为他同所有优秀骑士一样出身高贵,他还具有国王帕林诺的血统呢。”
牧人说:“不,我想这不可能。”
梅林说:“把你的妻子叫来问问便知。”
牧人的妻子是一位端庄的妇人,她轻声细语地回答了梅林的提问:“当我还是少女时,有一天出去挤牛奶,在路上碰见一位骑士,半出于强迫,他占有了我的处女身,因此怀上了托尔。”
牧人说:“哎呀,这一切我全蒙在鼓里。”
托尔对梅林说:“请你别羞辱我的母亲。”
梅林说:“骑士,这不是对你的伤害,而是你的光荣,因为你父亲是一位贵族,一个国王。你母亲是在结婚以前怀上你的,你有这样的父亲只会使你和你母亲身价倍增。”
第二天早上,帕林诺王闻讯来到亚瑟王的宫廷,他见到托尔后心里喜不自胜。随后亚瑟王又敕封了高文为骑士,但论先后,托尔成了婚宴期间受敕封的第一位骑士。
亚瑟王问梅林:“为什么还有两个空缺的座位呢?”
“陛下,只有最受人尊敬的骑士才能坐那两个座位。如果有人硬要坐其中的‘危险席’,便会招致杀身之祸。”梅林随后便领着帕林诺王来到那两个虚席旁边,当众说:“这是你的座位,你比这里的任何人更有资格坐在危险席旁边。”
在场的高文爵士听了十分妒忌,他对高海里斯说:“帕林诺骑士杀死了我们的父亲罗特王,现在却这么受人尊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高文随即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
高海里斯拦下他说:“眼下还不行,等我被敕封为骑士后,我会同你一起向他报仇的。我们可以在宫廷以外的地方干掉他,我们现在动手会搅了这次盛会的。”
高文说:“好,那就照你的意思做。”
随后,盛大的宴席准备妥当,国王和桂妮薇儿在卡美洛城的圣斯蒂芬教堂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每人都按各自的名分落了座。
亚瑟王嘉奖了所有的骑士,他还训示他们:永远不蛮横无理,永远不滥杀无辜,永远不背信弃义;对求饶的敌人予以宽恕,对求助的妇人鼎力相助;维护公正的法律,绝不为金钱出战,违者处以死刑。对于亚瑟王的训诫,所有的圆桌骑士,都立誓遵守,并在每年的五旬节宴会上,再次宣誓。
就在亚瑟王的结婚典礼上,梅林迷恋上了帕林诺王带回宫廷的湖上仙女妮妙。妮妙想从梅林那里学到更多魔法,因此也一直在取悦他。梅林对她痴迷到再也无法离开她的程度,许多时候梅林想用魔法让她爱上自己,但妮妙早已让梅林赌咒发誓永远不可对她施行魔法。
有一天,梅林告诉亚瑟王自己将被人活埋,并告诫他一定要看管好他的剑和鞘。亚瑟王说:“既然你知道那么多,何不用魔法消除那些不幸的事。”
“我不能违背上天的旨意。”梅林说完,便向亚瑟王告辞。
不一会,湖上仙女妮妙也来向亚瑟王辞行。梅林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始终寸步不离。妮妙和梅林渡海去了本威克王国,班王当时正跟克劳德斯王开战。梅林见到了班王贤淑漂亮的妻子爱莲娜和年轻的兰斯洛特。王后对克劳德斯王长期与班王为敌深表忧虑。
梅林对她说:“你无须多虑,不出二十年,这个孩子就会为你们向克劳德斯报仇。所有基督教国家都将称颂他的事迹。这个孩子将成为世上最受人尊敬的骑士。”
辞别了班王后,梅林和妮妙来到了康沃尔王国。梅林老是想躺在妮妙身边占有她,这使妮妙开始厌烦梅林,很想摆脱他,但又因梅林是魔鬼的儿子而惧怕他。但有一次,她用花言巧语让梅林演示岩底穿行术给她看,等梅林走进巨石后,她运用魔法使他永远困在了那块岩石里。就这样,妮妙得以摆脱梅林远走高飞了。
亚瑟王进入卡多城时,有消息传来说丹麦王、爱尔兰王、维尔王、骚勒斯王以及朗泰斯岛国王联合入侵英格兰,所到之处,逢人便杀,见屋便烧。亚瑟王说:“自从我加冕为王以来,还未有过连续一个月的安稳日子。我一定要上战场上会一会这五位国王。”亚瑟王随即写信给帕林诺王要求增援。
亚瑟王急切地要离开卡多城迎战五位国王,第二天一早,国王就带着王后和人马向北进发,在汉姆堡附近的一片林子里安营扎寨。当亚瑟王率军前来的消息传到五位国王耳里时,就有骑士提议说:“大家都知道,亚瑟王在击败众王后,笼络了不少骑士精英,我们应该趁着后援未到,在天色未明前向他冲杀过去,那时他的骑士就在劫难逃了。”这个建议得到了五位国王的赞同,他们率人马从北威尔士出发,打算趁夜间偷袭亚瑟王的营地。
夜幕低垂,亚瑟王卸下了武装。凯爵士说:“陛下,我们此时卸下武装是不明智的。”
睡在国王旁边小帐篷里的高文爵士和格里夫莱特爵士接着说:“我们没必要害怕他们偷袭。”话音刚落,他们便听见外面有许多人在惊叫:“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亚瑟王赶紧武装起来,凯爵士向亚瑟王报告说:“陛下,快设法救救您和王后吧。我们的队伍被击溃了,许多骑士已被杀死。”国王、王后和三位骑士只好赶紧上马,向汉姆堡方向撤退。
凯爵士回头看见那五位国王已骑马持矛追来。凯爵士说:“你们看,五位国王追上来了,让我们决一死战吧。”
高文爵士说:“以寡敌众,那太傻了。”
格里夫莱特爵士附和说:“说得是。”
“我去对付两个,那你们就可以三个对三个了。”凯爵士随即拍马飞奔回去,用长矛狠狠刺穿一位国王的盾牌,扎进他的躯体,那位国王立刻倒地死了。
高文爵士、格里夫莱特爵士和亚瑟王见了也操起长矛,转身迎敌,每人都解决了一位国王,最后凯爵士又冲向第五位国王,战马轰地撞在一起,长矛猛然击中国王的头盔,致使那头盔连同人头一起掉落马下。
“杀得好!”亚瑟王说,“你们荣耀地实现了诺言,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为你们树碑立传。”
国王和三位骑士将王后送达安全区域后,骑马回去森林找到剩余人马,并将五位国王的人头丢给敌军。五位国王的士兵看到国王血淋淋的人头,有人竟惊恐过度,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亚瑟王则率领他那为数不多的将士左冲右杀,举剑迎敌,敌军士兵几乎无一幸免,死亡人数达三万之多。大战结束后,国王跪倒在地,虔诚向上帝谢恩。
这时,帕林诺王率大队人马赶到。看到亚瑟王已大获全胜后,他向众人致意施礼,两路人马无不欢欣鼓舞。亚瑟王核查死亡人数后,发现有两百士兵和八位圆桌骑士丧生在营寨里。国王下令在现场修建起一座漂亮的寺院,取名丰功寺。
此役之后,亚瑟王所有的敌人,包括北威尔士王和北方诸国的国王,无不忧心忡忡。
亚瑟王班师回到卡美洛城后,对帕林诺王说:“你知道,我们这次失去了八位圆桌骑士。我们得挑选优秀骑士填充圆桌,此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这次不妨各选四位年长的和四位年轻的骑士。”
亚瑟王说:“年长的哪几位?”
“娶了您姐姐摩根勒菲的尤伦斯王该算一位,其次是湖国的国王,还有莱佛尔的赫菲斯爵士和加勒哥斯爵士。”
“选得好,四位年轻骑士又是谁呢?”
“第一位是您的外甥高文爵士。第二位是格里夫莱特爵士,他很有抱负,有朝一日必成大器。第三位是国务大臣凯爵士,他已经多次立下令人钦佩的功绩,他在这一战后更是名声大震,一人杀死了两位国王。”
“凯爵士确实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享有圆桌骑士的称号。”
帕林诺王接着说:“现在我再推荐两位骑士,您决定谁更合适:一位是巴格德姆盖斯爵士,另一位是托尔爵士。托尔爵士是我的儿子,我不便多说好话。但我敢说,就他的年纪而言,全英格兰再没有比他更优秀、品行更端正的骑士了。”
亚瑟王说:“不错,他是一位十分优秀的骑士,跟你今天提到的任何骑士相比,都毫不逊色。这一次我就先选托尔爵士吧,巴格德姆盖斯爵士可留到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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