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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几晚我练习用戴斯汀飞翔和抛掷艾利门托,而在白天,我将阿德石和艾利门托藏在我树屋的一块地板下。我总是把戴斯汀缠绕在腰际,在这种时候我绝对不会把它拿下来,因为我永远不会知道,哪时我该飞上天,好保住这条小命。

  隔天上工前,我沿着森林路径走到我的树,半途遇上穿着金属胸甲的诺恩。我看看他身后的尼达,后者已经不再看守瓦尔霍。囚犯获得释放,然后被送去服劳役,帮助兴建长城。但尼达的黑舍克犬陪着他,那只体积庞大的野兽低吼不止,紧咬巨大的下巴。

  哈利二号也开始龇牙裂嘴,低吠回去。自从我收养牠后,我的狗长得令人吃惊地快,牠的胸膛、脖子和腿雄浑有力。我将一只手朝下放在牠脸前,哈利二号立即蹲坐,安静下来。

  诺恩和尼达合作已经够糟了,而在尼达身旁还站着克雷图斯,手中握着摩他枪,脸上则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狞笑。

  诺恩伸出一只手。「通行证。」

  我递给他。他只飞快看它一眼,然后将它丢回我这边。

  他俯下身说:「妳在做什么,女孩?」

  「我正要到我的树那里吃早餐。」我边说,边举起不成形的锡盒。「你要自己检查看看吗?」

  我不该这么提议的。克雷图斯抢过锡盒,打开它。

  「里面有些好东西。」他说。他拿出一颗水煮蛋,丢进嘴里,整个吞下。下一瞬间,他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因为我踢了那里一脚。

  诺恩抓住我手臂,将我往回拉。「不准妳这样。」

  「他刚偷吃了我的食物!」我大叫。

  克雷图斯现在站起身,看起来是要将摩他枪指着我,但尼达朝他的头用力打了一下,又把他打趴在地。尼达从来就不多话,但当他打你时,你绝对会懂他的意思。

  趴在地上的克雷图斯痛苦呻吟,抱住头部。「你干嘛这么做?」

  「冷静下来,克雷图斯。」诺恩建议。「不然下次他会放黑舍克犬来对付你,然后你会哀求他打你头,因为黑舍克犬不打头,只会咬你。」

  克雷图斯站起来,一脸尴尬,脸颊通红。我才不会为他觉得难过,我不在乎克雷图斯。我回嘴说:「我会回到卢恩之家,从你的食物配给中拿回那颗蛋。」

  「去妳的!」他反驳。「我是吃吃看里面有没有藏不该藏的东西。」

  我拔出小刀,恶毒地微笑。「要不要我检查检查你的肚子,好确定一下?」

  克雷图斯连忙往后跳,脚丫一时绊住,脸朝下摔倒。诺恩哈哈大笑,黑舍克犬对这突如其来的骚动咆哮,但尼达拉住链子,将牠往后扯。我从地上拾起克雷图斯弄掉的锡盒。

  诺恩抓住我手臂,身子挨近。「那晚算妳走运,但那不算什么,女孩。」他在我耳边低语。我瞥瞥他胸甲上被我打出来的凹痕,一声不吭。他继续说:「朱利克把一切告诉我了,妳和摩莉葛娜。她不会永远在那保护妳。」

  我挣脱他的箝制,我腰际的戴斯汀感觉像着了火。「我不需要她的保护,对吧?」我反驳,指着那凹痕。

  在他来得及说任何话前,我就匆匆上路。我不喜欢被配备摩他枪的沃葛拦下来。我不喜欢男性碰我的东西,吃我的食物。我不喜欢诺恩那乡巴佬威胁我。但从现在开始,虫林镇似乎就会是如此。

  我抵达我的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跟踪后,便抱起哈利二号,往上用力一跃,俐落地降落在木板床上。

  我们坐下来,我分配食物。我将我在树旁种的小菜圃里采收的微薄收获分成两份。我的收获不多,几个蔬菜、一些莴苣叶、一点罗勒、荷兰芹和女巫耳朵,女巫耳朵能给任何食物带来辣味。我自给自足,自食其力。

  但我仍旧很担心,朱利克显然想把我关进瓦尔霍。我得保护自己不被发现,因为我想不断练习如何使用戴斯汀和艾利门托。我每晚都在研究我皮肤上的魁格地图,现在已经将它谨记在心。我显然得对阿德石和艾利门托的事保密,好在阿德石看起来只像颗普通石头,缩短的艾利门托可以当作墨棒蒙混过关,而戴斯汀只是条链子。除非他们看见我缠绕着它飞翔,否则他们不能因为它就把我丢进监狱。

  想到这里,我突然坐直。

  那本书。昆汀那本有关魁格的书,我需要像研究地图般仔细读它,它会给我魁格里面生物的宝贵资料,那是能让我在里面存活的资料。我不能相信我竟然忽略了它这么久,我得尽快矫正那点。没有那本书,我无法逃离这个地方。我向自己保证,我将逃离这个地方。

  那晚下工后,我从住处溜出来,没惊扰哈利二号睡觉,然后进入森林。在四处张望,确定没有沃葛后,我开始冲刺,跳入空中。我抓住上升气流,高窜而起。微风吹拂过我的头发和身体,感觉很有净化效果,彷佛在水管下洗了很久的澡。

  我以破记录的时间抵达戴夫家,悄声降落地面。达夫训练的各雷塔已经不见身影,牠现在去兴建长城,展现力气。到处都找不到威斯特犬。年幼的斯雷普仍在此为往后能有资格拉坦席尔斯的马车而受训。阿塔陷入沉睡,腿仍旧绑在地面的木桩上。我确定自从上次探访后,牠的声带和说话能力已经大为改善。

  在黑暗中,只能靠着诺克非常微弱的光芒指引我,我突然察觉有个难题:我没办法记起我将书埋在哪里。我走过每棵松树,检查底下的泥土地面有无我铺在挖的洞上的小堆松针。经过这段时间,松针堆早已被风吹散,或被鸟儿捡去筑巢。我正诅咒自己竟然如此愚蠢时,我听到那个声音,或该说听到他。

  「妳……妳好,薇嘉.简。」

  我慢慢转身,看见戴夫站在那里。「哈啰,戴夫。」我回答。他走得更近,一脸疲惫,但头发看起来不再是白色,因为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在磨坊工作,长发蓬乱,恢复骯脏的黑色。

  他举起我的书。

  我不禁瞪着它,然后看他,不确定我是否该声称那是我的书。

  「我……我也能去……去吗,薇……薇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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