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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时间的假象

他们显然好傻荒寂时代不需人去催生它可以也会盘守于任何它想在的地方而秘征之明显灵都觉得它就要能重新回归盘石古军一定终于开始崩裂毁坏了真是神奇世界四千多年以来的鲜灿和平奠基于他一人的意志强弱
──出自图表,第二天花板轮图之书:第一图样
纱蓝下了桥,踩上荒芜的台地。
雨声掩盖了战争的声音,让这里感觉更荒凉,黑暗如暮色,雨声如絮絮低语。这座台地比其他都高,所以她可以看到飓风座的中央围绕在她旁边,有着克姆泥堆积在底部的石柱,变成了钟乳石柱。建筑物变成了圆堆,被岩石覆盖于上,像是掩藏住倒地树干的落雪。在黑暗与落雨中,古昔的城市在天际在线勾勒出任人挥洒想象力的素描。
城市隐藏在时间的假象之下。
其他人跟着她过桥。他们绕过埃拉达的战线,避开了战斗,偷偷顺着雅烈席人的军队来到这个更远的台地。来到这里花了点时间,因为桥兵需要找到一个可用的落脚地,他们得爬上隔壁台地上的斜坡,把桥放在那里才能横跨裂谷。
「妳怎么能确定这里就是对的?」雷纳林问,锵啷锵啷地也上了台地,站在她身边。纱蓝选择使用雨伞,但雷纳林则站在雨中,头盔夹在腋下,让雨水顺着脸流下。他不是戴眼镜吗?她最近鲜少在他脸上看到眼镜。
「这里是对的,因为它不遵循规律。」纱蓝说。
「这算不上是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音娜达拉加入两人的行列,后面士兵跟桥兵正在过桥,来到空无一人的台地。「这样的通道会被隐藏起来,而不会违背规律。」
「誓门没有被藏起来。不过那不是重点。这个台地是个圆圈。」纱蓝说。
「很多都是圆形的。」
「没有这么圆。」纱蓝大步向前。她到了这里以后,可以清楚看见这台地的外型有多突兀……好吧,并不凸,是很圆滑的。「我在寻找一个台地上的高台,但没想到找到的目标这么大。这整片台地就是誓门的高台。
「妳看不出来吗?别的台地都是因为某种灾难而造成的,外型破碎、崎岖,这里却不是。因为破碎发生时,它已经存在了,在古代地图上这是一个高起的区块,像是巨大的底座。平原破裂之后,它依然保持原样。」
「对……」雷纳林点着头。「想象一个盘子,中间划了一个圆圈……如果有外力把盘子打碎,就有可能会顺着原本已经破裂的线条而分开。」
「最后剩下的是一堆形状不整的碎片,还有一个圆形的碎片。」纱蓝赞同。
「也许吧。」音娜达拉说。「可是我觉得这种在战术上这么重要的存在,居然会完全暴露在外,实在很奇怪。」
「誓门是个象征。」纱蓝继续往前走。「弗林的行动自由权,是赋予给所有一定位阶的公民,这个权利的制定是根据神将们宣告所有国界都应该是敞开的而定。如果要创造象征来表现这样的统一,也就是一座将所有银色帝国连接在一起的通道,那么应该放在哪里?藏在一个被锁上的房间里吗?还是放在一座耸立于城市上方的舞台?它在这里,是因为他们以它为傲。」
他们继续在吹来的雨幕中前进。这个地方有某种神圣的感觉,说实话,此地的气氛便是说服她「就是这里」的部分原因。
「嗯嗯。」图样轻声说。「他们正在招来飓风。」
「虚灵吗?」纱蓝低声说。
「那些有缔结关系的。他们正在制造飓风。」
对。她的任务很急迫,没时间只站着光想。她正要下令所有人开始搜寻,却停了下来,注意到雷纳林正望向西方,眼神遥远。
「雷纳林王子?」她问。
「逆向了。」他低声道。「风是从逆向吹来。西到东……全能之主在上啊,真可怕。」
她寻着他的视线,却什么都看不到。
「它是真的存在。永飓是真的。」雷纳林说。
「你在说什么?」纱蓝问,感觉到他声音中的寒意。
「我……」他看向她,擦掉眼中的水,双手护甲挂在腰边。「我应该跟我的父亲在一起,我应该要能战斗的。只是我没用。」
太棒了。这个人不只诡异,还爱抱怨。「你父亲命令你来帮忙,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快点自己摆平了。所有人,开始搜寻。」
「表妹,我们在找什么?」一名叫做大石的桥兵问。
表妹,她心想。啊。都是因为她的一头红发。「我不知道。」她说。「任何奇怪的、不寻常的东西。」
他们分散开来,在台地各处搜寻。纱蓝除了带着音娜达拉,也有一小群执徒跟学者来帮她,包括达利纳的一名防飓官。她将几组学者、一名桥兵和一名士兵派往不同的方向去找。
雷纳林跟大多数桥兵坚持要跟她一起走。她无法抱怨──这里毕竟是战区。纱蓝走过地上的一处隆起,隆起连接着一个大环,也许曾经是装饰矮墙的一部分。这地方当初是什么模样?她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情景,很可惜没办法用画的,那绝对能帮助她还原此处的原貌。
通道门会在哪里?最有可能是在中间,所以她便朝那个方向过去。她在那里找到一块圆整的大石头。
「就这样?」大石问。「只是石头而已。」
「我正是希望能找到这些石头。」纱蓝说。「任何暴露在空中的东西一定都早就已经被风蚀,或者被克姆泥填满到根本不能用了。任何有用的东西一定都在里面。」
「里面?」一名桥兵问。「什么里面?」
「建筑物里面。」纱蓝边说边摸着石墙,直到在岩石背面摸到一处波纹。她转向雷纳林。「雷纳林王子,能否请你替我宰了这块石头?」

雅多林在黑漆漆的暗室里举起钱球,在墙壁上投射下光芒。这个泣季里,他在户外待了太久,现在头盔上没有了滴滴答答的雨滴,反而感觉奇怪。这里混浊的空气已经变得湿热,虽然有士兵的脚步声跟人们的咳嗽声,雅多林还是觉得太安静。在这块岩石坟墓中,他们跟外面的战场就像是隔了好多哩一样。
「长官,您怎么知道的?」桥兵斯卡说。「怎么猜到这块大岩石是空心的?」
「因为有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曾经请我替她攻击一块大石头。」雅多林说。
他跟这些人一起绕到唱歌的帕山迪人用来挡住后背的大石头另一边。雅多林的碎刃挥舞几下,便在大石上切开了一个入口,正如他所希望,石头是空心的。
他小心翼翼地在充满灰尘的石室里穿梭,经过了白骨还有也许曾经是家具的干枯木块,它应该是在克姆泥完全将建筑物封死之前就烂掉了吧。这里以前是集体住所吗?还是市场?里面真的有很多房间,原本应该是门的地方,许多门洞边还有锈掉的门轴。
一千个人跟他一起走在建筑物里,举着灯笼,里面有一大颗的切割宝石──比布姆大五倍,但也快要撑不住了,因为太久没有飓风可以充光。
在这些诡异的密闭空间中,要容纳一千个人穿过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但除非他的判断完全错误,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对面的墙不远──正是帕山迪人身后那一面。他派了一些人去搜查附近的房间,带着确定的答案回来。这栋建筑物在这里结束。雅多林现在已经能看到窗户的轮廓,被多年来从缝隙中渗透的克姆泥封闭,顺着墙壁流下,堆积在地板上。
「好了。」他朝连长们跟他们的上尉下令。「把所有人都聚集在这个房间还有连通的大厅里。我会砍出一个出口,洞一打开,我们必须立刻冲出去,攻击那些唱歌的帕山迪人。
「第一连,出去以后朝两边分队,守住出口。不要被逼退!我会往外冲,尽量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其他人尽快出去,加入攻击行动。」
所有人点点头。雅多林深吸一口气,关上面甲,来到墙边。他们正在建筑物的二楼,但他猜测外面堆积的克姆泥已经将二楼变成了地面高度。果然,他听到隐约的声音从外面传入,隔着墙壁盈绕着哼声。
飓风的,那些帕山迪人就在这里。他召唤碎刃,等到连长们传话回来,说所有人已完成准备,然后便快速地往下直劈了几刀,接着又横劈了几下,再以碎甲里的肩膀用力重重撞了上去。
墙壁破裂,往外垮下,石头纷纷崩落。大雨滂沱落下,他离地面只有几呎高,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外头湿透的大地。帕山迪后援军就在他的左边,一排排地站好,背向他,完全沉浸于念诵中。在这里几乎听不到战斗的声音,差不多全被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异种诵声盖过。
太完美了。雨声跟念诵声盖过了洞被打开的声音。他又砍了一个洞,士兵纷纷从第一个洞走了出来,举着灯。他开始砍第三个洞,但听到一声叫喊,帕山迪人终于注意到他了。那是个女人──他们的新形体让性别比之前更明显。
他冲过短短的距离就来到帕山迪人阵前,直扑了进去,挥动碎刃划出致命的攻击。尸体倒下、眼眶烧空,五个,十个。他的士兵们加入他,将剑刺入帕山迪人身体,砍断他们可怕的歌声。
整个过程简单得惊人。帕山迪人们不情愿地放弃了歌唱,精神恍惚,神情迷惘。那些战斗的帕山迪人们之间也没有相互协调,雅多林快速的攻击不允许他们召唤奇怪的红色闪光能量。
简直就像是在杀死睡着的人。雅多林以前曾拿着他的碎刃干过这种肮脏事。地狱的,任何时候拿碎刃跟碎甲对付普通人都是很肮脏的──几乎就跟屠杀那些拿棍子的小孩没两样的人。不过眼前更糟糕。他们经常会在被杀死之前恢复,眨着眼回过神来,甩着刚清醒的脑袋,却发现一个人在大雨中,对上一名全副武装的碎刃师正在屠杀着自己的同伴的场景。那些人脸上的惊恐随着雅多林让一具又一具尸体倒下而阴魂不散。
平常推动着他继续如此屠杀的战意去了哪里?他很需要。如今,他只感受到反胃。站在一片刚死去的死尸之中,黑焦眼睛燃烧的酸涩烟雾在雨中升腾。他颤抖、唾弃地抛下碎刃,任凭它消失在云雾中。
有东西从后面撞上他。
他被尸体绊倒──脚下一踉跄却没有倒下──转过身。一柄碎刃砍上他的胸口,使他的胸甲上扩散出一片网状的裂痕。他以前臂挡开了下一次攻击,往后退了一步,摆出战斗姿势。
她站在他面前,雨水从她的盔甲上流下。她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伊尚尼。
伊尚尼从头盔里朝碎刃师笑了。这个他可以对付。堂堂正正的战斗。他举起双手,碎刃从云雾中形成,一剑往上挥砍,流畅地挡开她的攻击。
谢谢妳,他心想。

达利纳骑着英勇过桥,离开洛依恩的台地,护着腰间鲜血淋漓的伤口。愚蠢,他早该看到那柄矛的。他当时太过专注于红色的闪电,以及动作迅捷的帕山迪战斗双人组。
事实是,你老了,达利纳想着,从马背上滑下来,让医生检视他的伤口。也许以生命的长短来看,他才五十几岁,并不老,但以士兵的年岁来丈量,他绝对老了。少了碎甲的帮助,他的速度变得缓慢、变得虚弱。杀戮是年轻人的游戏,即使是因为老人先倒下。
该死的雨不断下着,所以他跑去娜凡妮的某个帐棚下躲雨。弓箭手阻止帕山迪人跟在他们身后跨越裂谷,追赶洛依恩狼狈不堪的撤退。有了弓箭手的帮助,达利纳成功地拯救了藩王的军队,至少救回了一半──但因此失去了整个北面台地。洛依恩骑马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精疲力竭的卡尔将军随后步行跟着回来。卡尔将军的儿子穿着碎甲,拿着国王的碎刃──谢天谢地当特雷博倒下以后,他从特雷博的尸体上取回了碎刃。
他们被迫抛下尸体,还有碎甲。同样糟糕的是,帕山迪人的歌声没有停止。虽然他救回了士兵,这仍然是个可怕的失败。
达利纳解下胸甲,闷哼着在医生找来的凳子坐下。他忍受那女人的照料,虽然他知道伤势并不太惨。伤势不好──战场上的任何伤势都很不好,尤其如果会阻碍挥剑的手臂──但他死不了。
「飓风的。」医生说。「藩王,您身上都是疤。您的肩膀受过多少次伤?」
「记不得了。」
「您怎么还能用手臂?」
「训练跟练习。」
「不可能有这种事……」她低声说,眼睛睁得好圆。「我是说……飓风的……」
「妳缝合就是了。」他说。「好,我今天不会上战场;好,我不会让让伤口裂开;对,我听过所有的训话。」
他一开始就不该去的。他告诉过自己,再也不会上战场。他现在应该是一名政治家,而不是战争狂。
可是偶尔一次,黑刺需要出来。士兵们需要。飓风的,他需要。是──
娜凡妮猛闯入帐棚。
太迟了。他叹口气,看着她走到他面前,经过帐棚在小高台上发光的法器,水在法器周围聚集成闪闪发光的水球,之后顺着法器两边的铁棍流到地上,流出了帐棚,顺着台地的边缘流下。
他没有一丝笑意地看着娜凡妮,以为自己会像一个忘记磨刀石的新兵被狠狠骂上一顿,可是她却一把搂住他完好的半边身子,将他搂紧。
「不骂我?」达利纳问。
「现在是战争期间,而且我们正在输,对不对?」她低声说。
达利纳瞥向弓箭快用完的弓箭手。他没说得太大声,免得被他们听到。「对。」医生瞥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缝合。
「有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上战场。」娜凡妮说。「你拯救了藩王跟他的士兵的性命。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因为妳是妳。」他举起完好的手,梳理她的头发。
「雅多林赢得了他的台地,」娜凡妮说。「在那里的帕山迪人被驱散、赶走了。埃拉达还守着他的台地;洛依恩失败了,可是战情还是势均力敌,所以我们怎么会输呢?我可以从你的表情中看得出我们正在输,但是我不明白。」
「对我们来说,势均力敌就是输了。」达利纳说。他可以感觉到它正在累积。在西边的远处。「如果他们唱完那首歌,正如瑞连警告我们的,那就是终点了。」
医生尽力完成工作,包扎了伤口,允许达利纳穿上他的衬衫跟外套,这样能将绷带束缚得更紧。穿好衣服后,他站了起来,打算要进入指挥帐,跟卡尔将军询问战况更新,却被冲进指挥帐的洛依恩打断。
「达利纳!」高大的光头男人冲入,抓住他受伤的手臂那边,达利纳顿时五官扭曲。「外面简直是血流成河!我们死定了。飓风的,我们死定了!」
旁边的弓箭手骚动起来,因为弓箭此时用完了。一片鲜红的眼睛聚集在裂谷对面的台地上,如同黑夜中焚烧的火炭。
虽然达利纳很想往洛依恩脸上甩一巴掌,但他不能这样对待藩王,就算是歇斯底里的藩王也一样。所以他把洛依恩从帐棚里拖了出去。雨──如今是全面的飓风──冲刷在他已经湿透的制服上,感觉如此冰冷。
「控制自己,光爵。」达利纳严厉地说。「雅多林赢得了他的台地,一切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糟糕。」
「不应该这样结束的。」那声音。
飓风的!达利纳把洛依恩推开,大步走到台地中央,抬头看着天。「回答我!让我知道你能听到我!」
「可以。」
终于有点进展了。「你是全能之主吗?」
「我说过我不是,荣誉之子。」
「那你是什么?」
我是带来光明与黑暗的。声音中带着轰隆声,隐隐回荡着。
「飓父。」达利纳说。「你是神将吗?」
不是。
「那你是灵还是神?」
都是。
「为什么要跟我说话?」达利纳朝天空大吼。「怎么一回事?」
他们召唤了一场飓风。我的敌人。致命的敌人。
「我们要怎么阻止它?」
不能。
「一定有办法!」
我为你们带来一场净化的飓风,将会带走你们的尸体。我只能做到这样。
「不!你敢!我不准你抛弃我们!」
你居然敢命令我,你们的神?
「你不是我的神。你从来就不是我的神!你只是个影子,一个谎言!」
远处的雷声危险地作响,暴雨更猛烈地打在达利纳脸上。
我被叫唤了。我必须离开。有一个女儿不听话。荣誉之子,你将不再接收新的幻境。这就是结局。
永别了。
「飓父!」达利纳大喊。「一定有办法的!我不会死在这里!」
沉默。连雷声都没有。人们聚集在达利纳身边:士兵、书记、传令员、洛依恩,还有娜凡妮。害怕的人们。
「不要抛弃我们。」达利纳说,声音渐渐低下。「求你……」

摩亚许上前一步,掀起了他的面甲,脸上充满痛苦。「卡拉丁?」
「摩亚许,我必须做出能让我晚上睡得着的决定。」卡拉丁疲累地说,站在失去神智的国王身体面前。鲜血在卡拉丁的脚边凝聚成一滩,从他重新扯开的伤口不断流出。他感觉头重脚轻,得要撑着矛才能站直。
「你说他可以信任的。」葛福斯转向摩亚许,声音在碎甲头盔中回响。「你向我保证过,摩亚许!」
「卡拉丁是可以信任的。」摩亚许说。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算上国王有四个──待在孤独的皇宫走廊中。
死在这里太悲惨。这里离风好远。
「他只是有点想不清楚而已。」摩亚许上前一步说。「还是可以成功的。阿卡,你没跟任何人说吧?」
我认得这条走廊。我们就是在这里对抗白衣杀手,卡拉丁回过神来。在他的左边,墙壁上有一排窗户,但百叶窗将细雨挡在窗外。对……在那里。他看到墙上被杀手开出的洞口,已经堵上了木板。那里就是卡拉丁摔入黑暗的地方。
又回到了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以没受伤的腿撑住自己,然后举起了矛,矛尖指向摩亚许。
飓风的,他的腿还真痛。
「阿卡,国王很显然受伤了。」摩亚许说。「我们是一路跟着你的血迹过来的,他也差不多死透了。」
血迹。卡拉丁眨眨模糊的眼睛。当然。他的思考速度变得很慢。他早该想到的。
摩亚许停在离卡拉丁几呎外的地方,恰恰是矛尖无法轻易攻击到的距离。「你打算怎么做,阿卡?」摩亚许质问,看着指向他的矛尖。「你真的要攻击桥四队的成员吗?」
「你背弃职责的瞬间,就已经离开桥四队了。」卡拉丁低声说。
「你就没有吗?」
「我也是。」卡拉丁说,内心感觉无比空洞。「可是我正想要扭转这一切。」
摩亚许又向前一步,卡拉丁把矛往前一推,笔直朝向摩亚许的脸。他的朋友迟疑片刻,平举起戴着护甲的双手在面前。
葛福斯想要靠近,但是摩亚许将他赶走,然后转向卡拉丁。「阿卡,你这样做有什么用?你挡了我们的路,只会害死自己,国王依然死定了。你要我知道你不同意这件事?行,你努力过了。现在你根本打不过我们,所以也没必要打,放下你的矛。」
卡拉丁转头瞥向身后,国王还在呼吸。
摩亚许的盔甲锵啷作响。卡拉丁转回头,再次举起矛。飓风的……他的头真的在痛了。
「我是认真的,阿卡。」摩亚许说。
「你要攻击我?」卡拉丁说。「你的队长?你的朋友?」
「不要把这件事赖到我头上。」
「为什么?对你来说什么比较重要?是我还是你的复仇?」
「他屠杀了他们,卡拉丁。」摩亚许咒骂。「那个没用的国王杀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那不是他的错。」
「那根本是一堆──」
「不是他的错。」卡拉丁说。「就算是他的错,摩亚许,我还是会来这里!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沉沦,你跟我都是。这……我没办法解释,我说不出来,你必须信任我,退下吧。国王没有见过你或葛福斯。我们一起去找达利纳,我会负责让你看到对的人接受审判,那个真正造成你祖父母死亡的主使者,罗赏。
「可是摩亚许,我们不要成为这种人。在黑暗的走廊里杀人,还是杀一个酒醉的人,只因为我们不喜欢他,就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王国好。如果我要杀一个人,我会在阳光下动手,而且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真的别无选择。」
摩亚许迟疑不定。葛福斯锵啷锵啷地过来,可是摩亚许再次举起手,阻止那名碎刃师。他迎向卡拉丁的双眼,然后摇摇头。「抱歉,阿卡。太迟了。」
「你不可以动他。我不会退开。」
「我想我也不会要你退开。」摩亚许重重盖下面甲,两侧封合时,雾气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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