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裁缝师转醒

　　「他醒来了……」

　　「不，他没有……」

　　「他的眼睛在动。」

　　「杰克?杰克，你听得到我吗?」

　　杰克。我的名字叫杰克。

　　梦剎时解体，裂成坚硬的碎片，变成闪烁不定的图像，然后消失无踪。我可以听到声音。真实，不是梦的声音。凯斯和亚莉。我尝试移动眼睛，但动不了。我试图说话，但没办法开口。

　　「他至少需要半小时恢复，也许更久。」

　　「他可以趁我们移动他时恢复。」

　　布瑞德医生。亚莉。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一只温暖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我在移动，滚向前。「你说他原本预计是下礼拜才需要治疗?」

　　「提早了。就像凯斯。」

　　「那我们不能浪费时间。贝格德情况如何?」

　　老爸。托金。然后又是老爸。

　　「我感谢你们的关心……但我会好转的……只要有人毁掉那把班究琴[1]……」贝格德教授说。

　　「是乌克丽丽。」托金说。

　　我要去哪啊?你们在对我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

　　「说说话啊!」

　　滚动停止。我的眼睛啪地张开，我眨眨眼。我们在恢复室外的走廊里。

　　「你刚说了什么吗，杰克?」老爸向下俯视着我，眼睛旁都是皱纹，眼神满是忧虑和关心。

　　我眨眨眼。「我刚有说话。我想。」

　　「我就知道!」亚莉冲口而出，快乐地倚靠在我老爸的手臂上。「他没事。」她倾身靠向我。

　　「杰克，你完全醒了吗?你能听到我吗?你刚接受治疗，现在恢复正常了。」

　　「妳为什么对我鬼吼啊?」我问。

　　凯斯出现在床的另一边。「贝格德教授醒了。我们问他治疗魔球的事，还有摩索拉斯王陵墓，只是想确定。你猜猜看?你两件事都说对了。」

　　「做得好，裁缝师。」亚莉说。

　　「裁缝师?」老爸问。

　　贝格德教授轻柔的声音伴随着过大的呼吸声传来。他躺在我旁边的轮床上。「万事通……裁缝师……士兵……水手……」

　　「我是水手，因为我有力能航导毙酷。」凯斯解释，「士兵是马可，你从未见过他，麦金利先生，但他很酷，因为他是个疯狂运动家。而亚莉是万事通，因为她是科技鬼才。」

　　老爸微笑。「所以裁缝师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我虚弱地笑。「我还指望你告诉我呢。」

　　贝格德教授有次说，裁缝师是能拼凑一切东西的人，但那听起来像是个借口，就像你的队伍得最后一名时还能领到的奖杯。

　　不幸的是，贝格德教授安静下来。

　　「不管它是什么，我确定都很酷。」老爸说。他打了一个手势，我感觉自己又被往前推。我们正离开恢复室，朝出口而去。

　　「怎么回事?」我问，「我们要去哪?」

　　「我花了些时间思考你在昏倒前告诉我的事。」老爸说，「你昏倒后，我和布瑞德医生、托金，以及你的朋友们聊过。我决定最重要的是开始计画你的十四岁生日，还有十五岁的，所以我们预定了布伦希尔达来帮助我们。」

　　「你究竟在说什么呀?」我说。

　　我们停在一间小空房旁。两位麦金利遗传学实验室人员就站在里面，拿着几件折好的衣服。

　　「布伦希尔达是我们公司专机的名字。」老爸回答，「赶快换上衣服。我会给你一支手机，以防万一我们在哪时又分开。十分钟后起飞，贝格德也要去，由托金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