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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们自认为能对事件有所掌控,但实际上,我们无不为潮流和漩涡所席卷,四处漂泊,上下沉浮。有人被带到下游,冲上阳光照耀的河岸;还有人,则被推向岩石。
——图利索法拉《山隘重重》
以任何合理的“恒星”定义来看,拉姆赛都已经死了,塌了,被自身的重量压垮了。它的核反应堆早已熄火,但磁场反而得到了强化,比边路星的磁场或地球的磁场强上一万亿倍。现在的它,正大把大把地向外甩出带电粒子。
多数粒子正沿着磁场线向外逃逸,它们从星体的磁南极和磁北极出发,并沿着相反的方向射入太空,从而形成了两股粒子束,也就是我们看见的两条光锥。它们在发源处相当狭窄,但在向外伸展的过程中越变越宽。光束连接在星体上,时断时续,并随着星体一同疯狂转动,形成了灯塔效应。只是拉姆赛这座灯塔旋转得过于迅速、狂野,两道光束都混在了一起。
“这就是两束光锥会时不时缠在一起的原因,”我对艾历克斯说,“拉姆赛转起来像个疯子,而光锥的长度有几百万公里,位于它们远端的粒子再快也快不过光速,于是,它们就绞成了螺旋。”我刚才一直在往处理单元里输入数据,现在逐渐算出了结果。“我们不在它的轨道上,但我们会直接撞上去。”
通讯器响了一声,阿拉堡传来了信号——这跟等待判刑差不多。
我打开通讯器,眼前出现了一个矮胖的男人。“贝尔·玛丽号,这里是阿拉堡。紧急救险船多伦多号已经出发。请发送你们的情况和位置,我们会转发给救险船。你们所在的区域无法进行无线电通讯,拉姆赛的干扰太强了。多伦多号预计在本信息发送后九小时到达。不要接近脉冲星,重复一遍,不要接近脉冲星。”
“要九小时!”艾历克斯说,“回条信息,告诉他这速度不行。”
“艾历克斯”,我说,“就算他们十分钟内赶到,也没法及时找到我们。”无线电通讯一旦被脉冲星破坏,找到我们就得花上几周时间。
我说我觉得不太舒服。
“我也是,”艾历克斯说,“你说,外面的辐射不会是进来了吧?”
我一直在盯着监测数字看。外面的辐射水平还在上升,只要我们还在接近脉冲星,它就会继续上升,但我们还没有接近到受其影响的地步。
“不会,”我说,“我们现在没事。”话是这么说,可我的脑袋已经在犯晕乎了,胃里也恶心欲呕。
艾历克斯看上去也相当糟糕。“那就好,”他说,“我一会回来。”说完,他松开安全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见他跌跌撞撞地朝舱门走去,就说了声“小心”。
他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接着,盥洗室的门关上了,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脸色依旧苍白:“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在生命维持系统上也做了手脚?”
我进行了一次环境扫描,然后说:“没发现异常。”
“那就好,但肯定有什么东西坏了。”
我没在状态面板上发现故障,没有辐射泄漏的迹象,飞行状态也很稳定。那么,我们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
我说:“艾历克斯,我要把所有系统关闭一分钟。”他听了点点头,我见状切断电源。灯灭了,风扇停止运转,重力也消失了,后备灯亮了起来,我们在夜空中无声地漂浮起来。
然后,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吗?”我问艾历克斯。
“有什么东西。”他说。
空气中有一种节律,仿佛潮水的涨落。
“是飞船在翻滚吗?”
“不,更像某种脉冲,比如心跳。”
我暗想:当初多学点脉冲星的知识就好了。我念书时学过脉冲星分析,可从没想到自己会和一颗脉冲星这么接近,从前可没人接近过脉冲星。我的卡巴杯是个带吸管的小型金属容器,我把它从杯架上取下来,然后松开了手。
它在零重力环境下飘走了,飘向打开的舱门,然后飘进休息室,不见了。我又用一个金属夹子做了次实验,它同样穿过舱门飘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艾历克斯问。
“稍微等会儿。”我掏出一块手帕,举到空中,然后放手。它哪儿都没去,就漂浮在距我一臂之遥的空中。两个金属物体都去了船尾,一块手帕却停在面前。
“这说明了什么?”艾历克斯问。
我重启系统,把灯都打开了,但没有恢复重力。“飞船的磁场被破坏了。”说着,我取出两双抓地鞋,以便在零重力环境下走动,接着,又突击了一下脉冲星知识。
时间又过去了约一小时,我们又去盥洗室吐了几次,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脉冲星磁场的轴线与其转轴严重偏离,偏角超过了三十度。而飞船的航向几乎正好与脉冲星转轴平行。因此对我们而言,磁场方向永远是偏心的,加上拉姆赛还在振荡,且强度颇高。于是,飞船就在磁力的撼动下不停摇晃。
艾历克斯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我听不懂啊!”
“说白了,就是船壳上有涡流,它们不断改变我们的方向,我们的运动幅度太大了,方向也太多了。”
“呃……算了。能想想办法吗?”
“没办法。但这样也好,至少让我们的速度慢下来了。”说话间,船壳越变越热。“我们在升温。”我说。
“感谢主!”艾历克斯显得相当高兴,“终于能歇口气了!多伦多号能在我们掉进这锅酱汤前赶到吗?”
“很可惜,不能。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多出了——”我按下一个键,看了看返回的结果,“——多出了两小时。”
“不好意思,我看不出多两小时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多难受两小时罢了。”说到这儿,他突然又高兴起来,“等等!我们坐摆渡舱怎么样?那上面有满满一罐氧气,我们就用它撤离吧!”
这个方案我已经考虑过了,觉得不可行:“摆渡舱的船壳太薄了,坐那个出去的话,两分钟后就会烧死。”
“那么,把它的燃料接到主燃料箱怎么样?能办到吗?”
“两种燃料不一样啊,再说量也太少,无济于事。”
“那还有什么法子,蔡丝?”他问我。
“其实,摆渡舱倒是能派上用场。它使用的是超导发射系统,货舱里还有几根不用的导线,能连上去。”
“那玩意有什么用?”
“超导体不喜欢外部磁场,至少有的超导体是这样的,磁悬浮列车就是这么开动的。启动之后,它会自动从高场强移到低场强,这个叫做迈斯纳效应。”
“这么说,我们得——”
“——干点儿电工活。”
飞船里储存了六十米长的超导导线。我们把它搬了出来,截成两段,然后把其中一段搬到舰桥下方的货舱,也就是飞船的最前端。接着,我们把它固定在装了磁力钉的舱壁上。我对他说:“绑成螺旋形吧。”然后又加了句,“我觉得该这么绑。”
“你不确定吗,蔡丝?”
“当然不确定。我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
“得得。”
“要是你想指挥——”
“不想,对不起,我没在批评你。听着,能脱险的话,我就给你发奖金。”
“谢谢。”
“金额由你定。”
我们把剩下的导线搬回船尾附近的引擎室,又如法炮制,把它固定到了飞船末端的舱壁上。“现在,我们需要电流,越多越好,”我说,“还要个池子。”
他皱着眉说:“洗脸的那种?”
“不,是电流通过线圈后存储电量的地方。”
他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最佳选择是重力控制系统。人工重力需要耗费大量电力,系统的电池也很结实,应该吸收得了将要产生的电荷。
“为什么非要导出电流?”他问。
“因为超导体和普通的电路不太一样,电流很容易通过,但要断电的话,就需要一个导出电流的地方。”
“好吧,”他说,“还好我们当中有人懂这个。”
“艾历克斯,”我说,“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可能会有遗漏,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台显示器,屏幕上闪烁着光锥,它们蓝得就像丝绒,真漂亮,简直是摄人心魄。
量子引擎靠一个滑动调节装置来对电最进行监测调控。线圈安装到位后,我把它拆了下来,又从储藏室里取出备用的那套。我把螺旋形线圈绕上了一个滑动手柄,又将所有手柄都连到了反重力发生器上,然后对艾历克斯说:“拨到中间代表断电,上面代表顺时针电流,下面代表逆时针电流。通电之后,飞船就会变成一块大磁铁,船头是北极,船尾是南极,也可能是倒的。”
“也可能是倒的?确定不了吗?”
我继续向他解释,仿佛光靠解释,就能掌握事件进程,说一遍流程,事情就铁定照着流程进行。“我们得把飞船的北极对准脉冲星的北极,或者把飞船的南极对准脉冲星的南极。如果成功,磁场就会推着我们离开这里。”
“不错,听起来很简单。”
“好了,行动。”我们扣上安全带,接着,我把脉冲星放到了导航屏中央。“第一步,排队。”
说着,我启动校准推进器,让贝尔号调了个头,使其与脉冲星的南北极轴线保持平行,船尾向上,船头向下。我尽量让飞船就位,然后准备开始第二步。
“第二步是什么?”艾历克斯问。
“就是启动了。”
我把手柄向上一推,电流随之进入系统,飞船猛地歪到了一边。
我的身体在安全带的束缚下猛地倾斜,接着又摇晃起来,土上下下,前前后后,一会急停,一会颠簸,就像坐上了游乐园里的三维碰碰车,每前进一次就会撞得停车,区别在于眼下的颠簸要厉害多了。我们的身体被无情地甩来甩去,前后左右,一次次勒在安全带上。
“别晃了!”我尖叫起来。
艾历克斯叫我闭嘴。贝尔仿佛都要散架了。我切断电源,颠簸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电流方向搞反了。”
我们倒转电流方向,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我又研究起了资料,终于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了:“拉姆赛的磁场轴线和自转轴线之间有三十度夹角,”我对艾历克斯说,“这个夹角会让我们的计划泡汤,我应该想到的。”
“为什么?”
“刚才打开电源时,飞船按原计划和磁场排成了一条线。但因为有这个三十度的夹角,使得脉冲星的磁场方向随着它的转动不停变化,每过四分之三秒就变化一次,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掩来撞去。”
“能修正吗?能再试一次吗?”艾历克斯充满期待地问道。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修正。”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还有大约五个小时。
贝尔·玛丽号的摆渡舱是从右舷发射的,主气密舱则在左舷,这种结构提供了另一种逃脱的可能。
我又启动了重力,并把显示器关了,这样就不用盯着那两柄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的光剑了。
舱壁还在变热,涡流的冲击也越发明显了。舰桥上出现了方向向前的磁场引力,但到了生活区后部的盥洗室,这种效应就完全逆转,金属物品都被吸引到了船尾的位置。
警报响了起来,我伸手把它关掉,对艾历克斯解释说:“黄色警报:有辐射。”
艾历克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我时不时见他冲我张望,似乎巴望着我能想出什么点子。我坐在椅子上,感觉潮汐般的力量将我拽过来推过去。我尽量不去想它,而是专心思考该做点什么。眼下的关键,在于磁场之间在相互推搡。
终于,我想到了别的办法。
“希望比上一次有效。”艾历克斯说。他一定也知道这么说会惹我生气,因为话一出口,他就向我道了歉。
“没关系,”我说,“我们先得弄点导线。”
“舱壁上钉着大把,前后都有。”
“再拆下来太麻烦了。储藏室的卷轴上还有,那些会比较好用。”说着,我松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朝休息室走去。
这回,艾历克斯没有再要我解释。我们到下面的货舱里拿了四个卷轴,上面绕的导线有粗有细,长度都是六十米。我将一个卷轴放在一边,然后和艾历克斯一起把另三个上的导线放下来,连成了一根。接着,我又把导线一头的绝缘膜割开了几厘米,把线头绑到了摆渡舱外壳的一根把手上,以保证金属连金属。
然后,我提着导线走到摆渡舱后面,把九十厘米长的一段用胶布粘到了外壳上,留下了一段刚好连到舰桥,又不会绷得太紧的长度。摆渡舱等一下是要出舱的,我希望到时候胶布能够脱落,好让导线伸展开来,最好不要缠住。
就这么简单。
艾历克斯拿起了第四个卷轴,我提着剩下的八十米,和他一起往上层甲板走去。我一边走,一边放开手中的导线。一路上,我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横在发射区和其他部分之间的气密舱。摆渡舱发射之前,气密门必须关闭。那么,我要怎么让导线通过密闭的气密舱呢?
我呆呆地站着,心说当初多学点电路方面的知识就好了。
没关系,能把电流接过去就行了。
首先,我需要在摆渡舱停靠的舱室内找个固定点,它一定得够结实,要能在摆渡舱发射时拖住导线,扯开胶布,还要能在必要时承受拉扯。舱壁上排着一列储物舱,下面都托着金属底座,它们看起来参差不齐,似乎都能胜任。于是,我挑中了其中的一个,把导线绑了上去,同时留下一段长度,准备待会通过气密舱门,连到舰桥。
这样当然是连不上的,因为舱门必须关上才行。于是,我从储物舱的底座处拉了一段导线到舱门口,长度刚好能将两者相连。然后,我切断多余的导线,又用胶带将储物舱那里接过来的导线粘到了舱门上,同样是金属连金属。我和艾历克斯穿过舱门,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将剩下的导线粘在了门上,同样保证金属连金属。
剩下的导线刚好能连到舰桥。我原本打算把它接到反重力发生器上,但在这一次,我们用不着像上次那么大的电量。见地上摆着无所事半的超光速通讯器,我就把导线连上了它的电池。这样一来,摆渡舱就和电源连上了。这一路是长线。
然后,我们将剩下那个卷轴上的电线卸了下来,这一路是短线。我把它的一头也连上了通讯器的电池,又和艾历克斯一起把它拖到了和休息室相邻的主气密舱。然后我如法炮制,切断了导线,将它连上内门,接着又卸下了卷轴上的剩余导线——还剩大约四十米长——并将它盘放在气密舱门内的甲板上,然后,我剥开一头的绝缘膜,将它连上了舱门的内侧。
“我们得把剩下的导线放到外边去。”我说。
艾历克斯看看线圈,看看舱门,又看了看我,然后说:“得有人自愿出去。”
“不,不用。我们可以把它炸出去。”
“外舱门打开的时候,有办法不让气密舱失压吗?”
“通常不能,但我可以修改。”我们离开气密舱,关上了舱门,然后,我对他说:“准备好了。”
“希望如此。”
“我要你打开电源,艾历克斯。”
“好吧。”
为了够到电源开关,他只得坐到了甲板上。我告诉他等一下要推哪里,以及形成回路后,哪盏灯会亮起来。
“行了,”他说,“我明白了。”
我告诉他:“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开主气密舱的外舱门,同时发射摆渡舱。摆渡舱从一侧发射后,舱内的气压会将导线从另一侧弹出去。”
“我准备好了。”说完,他和我对视良久,然后说道,“万一出事……我很高兴这辈子遇见了你。”
我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两眼不由得湿润了。我对他说,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实际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不敢多想。
“好了,”我说,“开始为摆渡舱减压。”
“蔡丝,你觉得可以现在就打开电源吗?还是等东西都到了外面再打开?”
“大概也没什么两样吧,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等一等吧。”
“行。”
“主气密舱设置修改中。绿灯亮。”
“不坏。”
“我要放掉一点空气。”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但一定得留下足够的空气排出导线。”
我把压力调到大约七成,然后通知艾历克斯重力即将关闭。接着我就关掉了重力——失重有助于确保气密舱中盘放的导线被完全抛进太空。当发射舱的指示灯显示为绿色——也就是真空时——我打开发射舱门,激活望远镜,将摆渡舱小心翼翼地推出了飞船。接着,我又打开了主气密舱。过了一会儿,监测左舷的显示器显示,导线已经飘出去了。
“目前的情况似乎不错。”艾历克斯说。
我对摆渡舱的机载AI下达了行动指令,然后和艾历克斯通过显示器看着她将摆渡舱缓缓开了出去。导线挣脱了胶布,渐渐伸直。
我等了几分钟,然后叫艾历克斯接通电源。
外面的涡流开始向摆渡舱和连接在它尾部的导线注入粒子。摆渡舱朝脉冲星飞去,把导线绷得直直的。粒子流通过导线流向飞船,流经开启的气密舱,绕过储物舱底座,接着穿过下甲板的舱门。它经过舱门这一侧的导线,流向通讯器电池,又从那里流向短线,途经主舱门,然后从主气密舱流了出去。一道明亮的蓝光从摆渡舱跳跃到了短线的顶端,将两者连为一体。“你看怎么样?”艾历克斯问道。
“回路已连通,”说这话时,我尽量按捺着嗓音中的欢快,“我想我们有了个磁场。”
就在这时,又一阵颠簸袭来,我们再次被甩得东倒西歪,但这次不比上一次严重。过了不一会儿,我就感到上方和左舷传来一阵轻柔的推力。“航线改变了,艾历克斯。”
“太棒了!”他说,“你是对的,没问题!”他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真是个天才!”
“磁场间是互不相容的,”我说,“强度大的会除掉强度小的,一定是这样。”
“一定。”
“我从来没怀疑过这个。”
上方和外部的推力相当稳定,飞船渐渐加速,我们在乘风破浪,宝贝儿。飞船行进的角度相当别扭,但只要能远离光剑,谁还在乎角度不角度的?
只要五天时间,多伦多号就能发现我们。对我们来说,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正赶来救援。
多伦多号是条派对飞船,搭乘的都是音乐剧《考巴特·布鲁》的演员和导演,这部戏在大萨利纳星和波因兹西星上红得发紫。可惜它们携带的燃料不能用于我们的推进器,因此我们只能登,上他们的船。
多伦多号的船员总是在找借口庆祝,我们的到来是个相当堂皇的理山。船上提供食物和酒,我们还见到了剧中出任主角,并演唱《倾心海上》的詹娜·卡泰。这部剧已经演了很多年,但第二幕结尾的这首《倾心海上》仍不失为典范,艾历克斯时不时将其称作“我们的歌”。
位得一提的是,我和雷纳多·加布里埃里对上了眼。艾历克斯不喜欢他,我却对他相当中意。有这位行星联盟的言情片巨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觉得非常不赖。他虽然有点过气,但还是魅力四射。有他在身边,我手中的酒杯从来就没空过。他对我大抛媚眼,咿呀作声,还对我露出最最欢快的笑容,总之举止相当轻佻。艾历克斯跟我说,这实在丢人,我呢,觉得这完全正当。
先是个独裁者,现在是个万人迷,不晓得接下来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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