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死亡岩石要塞——毁灭纪元3081年冬
萨拉拉·伊桑低头俯视 那个身着深红长袍的男人，胸前绣着白圈黑边纹饰。他黑发间已见斑白，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他跪在尘土中，目光紧盯着范德瑞安女王身后的尸体。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神圣者'，对吗?"女王居高临下地站着，鲜血沾染了她散乱的长发。在埃菲阿尔提尔之月的血色光芒下，她的黄金铠甲熠熠生辉。
人类男子恍惚地抬头望着她，点了点头。
"我想，你总该有个名字?"
他又点了点头，目光从尸体移回范德林身上。"拉...拉德万·哈...哈滕，"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战士。求您饶我一命。我了解精灵族的荣誉。此刻我恳求您饶恕我的性命。"
范德林女王闻言微笑。"你不是战士?你是埃菲阿尔提尔神的祭司，不是吗?那个叛徒，伟大的欺诈者，吞噬灵魂的恶魔。埃菲阿尔提尔是战争的使者，他是死亡的商人。"范德林走向最近的尸体，拾起旁边那把笨拙的人类佩剑。"你说你不是战士，拉德万·哈滕，埃菲阿尔提尔的神仆，可你对酷刑、残忍、死亡和痛苦并不陌生。正是以你神的名义，我的族人遭到屠杀。以你神的名义，我们被赶出家园，亲人沦为奴隶。"她将剑尖指向堡垒周围竖立的矿场。"你的祭司们监管着这些矿场，不是吗?"
"我..."男人的话语哽在喉头，目光在矿场与泥土中的尸体间游移。数百名精灵围站在四周，有的穿着努米利昂的金色铠甲，有的衣衫褴褛，脸上布满尘土，身体满是疮痍与痂痕。
“你把我的人民带到这里。你像对待老鼠一样对待他们。强迫他们在你的矿井里工作，直到他们的身体垮掉。你可能不是战士，但你绝对是战争的化身。扭曲你的言辞不会改变事实。我的祖先在你初次踏上这片海岸时，就该将你这类人从世上清除。他们本该赶尽杀绝，焚毁你们的血脉。人类就是战争的化身。你们是贪婪。你们是苦难。你们是死亡。现在我要做我的祖先当年该做的事，做我兄长和那些懦夫多年来拒绝做的事。”她把剑扔在拉达万面前的泥土里。“以荣誉之名，我给你和你的同伴们同样的机会。阿尔瓦德鲁的权利。如果你能击倒我，你将获准安然离开。”
那人只犹豫了片刻，回头看了看其他祭司的尸体，然后抓起剑朝范德里恩扑去。人类总是这样，总是假装软弱无辜，转眼间就露出野蛮本性。背叛与欺骗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他们毫无荣誉可言。
拉达万向范德里恩猛冲过去。女王侧身避开，伸脚一绊，那人便重重摔倒在地，尘土飞扬。
范德里恩转向萨拉娜，微微颔首。“纳维尔。” 指挥官。
萨拉拉鞠躬将战斧递给范德里恩。她看着那位人类祭司在女王身后站起身来。范德里恩双手握住战斧旋转身躯，斧刃劈入拉达万的腹部。那人丢下佩剑，直视范德里恩的双眼。她猛然抽出战斧，拉达万双膝跪地，鲜血在尘土中汩汩流淌。
"你获得了如战士般死去的荣耀，"范德里恩俯视着拉达万说道，"这份荣耀你从未赐予死在这矿洞里的精灵们。"她抬头望向埃菲阿尔提尔的月亮，"但愿你的神宽宏大量。"范德里恩抡起战斧，斩下了那人的头颅。
当拉达万的躯体轰然倒地，头颅在尘土中滚动时，她把战斧交还给萨拉拉。萨拉拉擦拭斧刃上的血迹，将武器递给女王的侍从。
女王转向她的两个姐妹——卡拉和埃尔维安，她们正站在德鲁伊鲍德身旁。这位女子比两姐妹都要高大，深色头发扎成许多辫子。她颈间项圈上的符文正泛着鲜艳的蓝光。
"降雨吧，鲍德。这片土地久旱未逢甘霖，雨水多少能冲淡血迹。"女王对那个正在检视尸体的女人挑了挑眉，"有问题吗?你反对我们屠杀你的同类?"
"他们不是我的同类，"布德凝视着死者说道，"他们猎杀我的族人，就像猎杀你们一样。"布德仰起头，双眼化作雾霭般的苍白。乌云在头顶聚集，浓黑如墨，浸染着月亮泛红的微光。片刻之后，冰凉的雨滴轻触萨拉拉的脖颈与手掌，渐渐化作倾盆大雨。
"我们要等到厄菲阿尔特之月沉落。"凡德里恩话音刚落，龙吼声划破天际，萨拉拉看见群龙掠过长空。她能感受到维尔米尔的心跳。"届时我们将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第三卷终
属于
被束缚者与被折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