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87 变革的震颤
杜拉克杜尔，矮人自由领地 - 毁灭纪元3081年冬
琪拉向后 靠在椅子上。她用舌头舔着卡在牙缝里的一丝肉屑。
"我们需要考虑强行打开通往沃尔库的风道。"艾蕾娜坐在琪拉对面，火红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目光坚定不移。
新当选的阿兹玛统治者，拉卡尔国王，坐在琪拉右侧。据说他是个诚实的矮人，虽然已至暮年。他的胡须和八字胡都很浓密且灰白，不过上面只戴着些铜环和零星的银环，没有金环。 算不上什么战士.
"我不太确定这是最明智的行动方案，艾蕾妮娅。"拉卡尔用手指捏起一块烤土豆扔进嘴里，用布擦了擦嘴唇。"自由领在这些日子里经历了太多动荡。我的人民选举我是为了重建稳定与繁荣的时期。与自由领另一个成员王国展开更多军事行动不符合这个职责范围。"
"如果我们以足够强大的力量进入沃尔库尔，就不会有军事行动，拉卡尔。恕我直言，正是你的前任在自由领的动荡与不稳定中扮演了关键角色。我们......"艾蕾妮娅突然停住，听到厅外脚步声时眯起了眼睛。
基拉听到说话声，然后是寂静。她转过头，但高背椅挡住了她看向门口的视线。"米尔拉克?"
艾蕾妮娅摇摇头，重新看向拉卡尔。"我们不能容许自由领内部存在不确定性。沃尔库尔风洞关闭太久了。我们必须确立边境内的控制权。"
"你是建议我们把沃尔库尔吞并到我们的王国里?这是条危险的道路，艾蕾妮娅。"
"这才是正确的道路，"艾蕾妮娅坚持道。"如你所说，自由领需要确定性。而沃尔库尔恰恰相反。将沃尔库尔的资源和人民分配给我们各个王国，并在我们的大门前建立贝尔杜尔，我们将重获安全。"
基拉深吸一口气，目光从艾蕾妮娅移向拉卡尔。她还不确定自己站在哪一边。双方都言之有理，但基拉实在厌倦了流血与死亡。在她身后，钢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米尔拉克，一切都好吗?"
没有回应，唯有脚步声叩击着石阶。
琪拉在座位上动了动身子，转头用余光瞥见矮人们正在靠近。"米尔拉克?"
艾莲娅倒抽一口气，猛然跳起，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回地面，伴随着 一声脆响.
"米尔拉克现在有点不便，"一个声音说道。
某个物体呼啸着掠过琪拉的脸庞，重重砸在石桌上，在撞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前滚动了几圈。当看清是密拉克被斩断的头颅时，琪拉咬紧了牙关，从脖颈滴落的鲜血让她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餐刀。她试图从椅子上暴起，但身体不听使唤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仿佛有无形的绳索将她绑在座椅上。环顾餐桌，她发现拉卡尔和艾蕾妮亚同样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基拉挣扎着对抗无形的束缚，一个矮人绕着桌子踱步，他戴着遮住面孔的角盔，黑色与黄色相间的斗篷系在棱角分明的铠甲肩部。他将一把沉重的双刃战斧扛在肩上。"我很遗憾事情必须变成这样，"矮人说道，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他向此刻站在桌子对面的身影点了点头。那是个人类。 一名法师.
无形的束缚将基拉勒得更紧。矮人用左手挠了挠挂满戒指的胡须，走到拉卡尔身旁站定，随后摘下头盔放在桌上。
"霍夫纳?"当基拉看清眼前这张刚毅棱角分明的面孔——沃库尔之王霍夫纳时，声音里的震惊根本无法掩饰。"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
“没错，”霍夫纳说着，用手指敲了敲头盔顶部。基拉身后传来更多脚步声，身披沃尔库黑黄相间斗篷的武装矮人们列队站满了大厅。“那只是部分原因。死人行动起来更方便。”他叹了口气，向埃莱妮娅走去。“我们的人民在这座山下躲藏太久了，”他用乌黑的眼睛打量着基拉说，“现在轮到我们了，基拉。天下大乱。帝国焦头烂额，南方人类公然造反，精灵和乌拉克人见人就杀。现在正是矮人强腕出击的时机。”
霍夫纳双手紧握双刃战斧的斧柄，基拉还未及反应，矮人已挥斧砍下。埃莱妮娅的尖叫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厚重的钢斧便从她鼻梁下方劈开整张面孔。牙齿迸裂，骨头粉碎，鲜血如注。霍夫纳闷哼一声拔出斧头，埃莱妮娅的半个天灵盖滑落在地。
基拉想尖叫，但声带被震惊锁死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埃莱妮娅的身体向前倾倒，那张支离破碎的脸 砰然 砸在桌沿，鲜血在石地上漫延。
“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细说，”霍夫纳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普尔罗安 确实 煽动内战。她想要埃蕾娜和我死，同时让戴蒙欠你们俩人情。据我所知，她其实想培养你，琪拉，作为自由领的唯一女王。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野心。但不用说，我不同意她的计划，而刺客们为更多金币就轻易倒戈的速度，倒也不令人意外。"霍夫纳看向拉卡尔，后者惊恐地回望着他。"抱歉了，新王。"
"不，求求你，你不必——"
霍夫纳的斧头劈开拉卡尔的脖子，鲜血喷溅中，国王的头颅滚落在地。霍夫纳将血斧放在桌上，走向琪拉。"我本不想这样。是普尔罗安先要杀我。我只是把握机会。"他摇摇头。"别担心，琪拉。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若此刻杀你，会有太多人质疑我。不，我极力克制才没在赶来告知你我还活着时——却发现你屠杀了埃蕾娜、拉卡尔和他们所有卫兵——当场处决你。你嗜血成性，妄图独占自由领。我留你性命，就是要让民众看清你叛徒的真面目。"霍夫纳贴近到琪拉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扑在脸上。"当你在沃尔库尔要塞地牢里慢慢饿死时，我将团结族人，带领他们离开这座山。我会碾碎你那些贝尔杜兰的小宠物，并给予洛达尔矮人应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