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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

这份以《关于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为题的文稿是一份很短的概述,写得非常粗略,仓促而就。尽管如此,它却堪称惟一一份记述了截至第二纪元1701年索隆兵败、被逐出埃利阿多为止,中洲西部大事的资料。除去这篇文稿,就只有《魔戒》附录二“编年史略”中凤毛麟角的简略条目与(《精灵宝钻》中刊印的)《魔戒与第三纪元》中大大精简过的笼统记述了。本篇文稿肯定创作于《魔戒》出版之后,因为文中不但引用了书中的内容,而且事实上还称加拉德瑞尔是菲纳芬的女儿、芬罗德·费拉贡德的妹妹(“菲纳芬”和“芬罗德”是那两位精灵王族名号的晚期版本,首次见于修订版《魔戒》。参见本书第335页,注释20)。这篇文稿经过了大量修订,并不是总能分辨出哪些内容属于原始的手稿,哪些是在无法确定的后来某时所作的改动。那些提到阿姆洛斯的内容就属于这种情况,其中将他说成是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的儿子。无论那些内容是何时添加的,我认为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新的构思,在《魔戒》写完之后才出现。假如家父在写《魔戒》的时候就把阿姆洛斯设定为他们的儿子,那么书中肯定会提到这一事实。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篇文稿非但没有提到加拉德瑞尔被禁止返回西方,而且从开头的一段叙述来看,这个构想当时根本还不存在。故事后文把索隆溃败于埃利阿多之后,加拉德瑞尔仍留在中洲的原因归结为:她意识到只要索隆尚未彻底败亡,自己便有责任留下。这有力地支持了前文表达的(不那么有把握的)看法(见本书第29—99页)——有关禁令的故事是在《魔戒》完成后才出现的。亦可参考本书第32—29页给出的埃莱萨故事中的一段。
下面的内容就是基于这篇文稿的重述,其中插有若干评注,以方括号标示。
加拉德瑞尔是菲纳芬的女儿,芬罗德·费拉贡德的妹妹。她在多瑞亚斯受到欢迎,因为她的母亲埃雅玟出身泰勒瑞族,是欧尔威的女儿、辛葛的侄女,还因为菲纳芬的子民不曾卷入澳阔泷迪的亲族残杀。她成了美丽安的朋友。她在多瑞亚斯结识了凯勒博恩,他是辛葛的弟弟埃尔莫的孙子。米尔寇覆败后,她出于对不愿离开中洲的凯勒博恩的爱(很可能也出于她自己的骄傲,因她当初也在渴望探索中洲者之列),没有归往西方,而是同凯勒博恩翻越埃瑞德林顿山脉,来到了埃利阿多。很多诺多族精灵跟随他们去了那片地区,同去的还有灰精灵和绿精灵。他们在能微奥湖(即暮暗湖,位于夏尔以北)周围的乡野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凯勒博恩与加拉德瑞尔渐渐被埃利阿多的埃尔达尊为领主夫妇,这些埃尔达也包括了小股的流浪精灵,他们是南多族出身,从未向西翻过林顿山脉、进入欧西瑞安德[见《精灵宝钻》第129页]。在那段旅居于能微奥湖一带的日子里,大约350至400年间,他们的儿子阿姆洛斯出生了。[凯勒布莉安的出生时间和地点从未明示过,不清楚她是出生在这里,还是晚些时候出生在埃瑞吉安,甚或是更晚些时候出生在罗瑞恩。]
但加拉德瑞尔终于觉察到,就像米尔寇被囚禁的上古时期一样,索隆再一次漏网了[见《精灵宝钻》第76页]。确切地说,由于索隆直到那时仍无固定名号,人们尚未发觉他的诸般作为全是同一个邪恶神灵——米尔寇的头号爪牙——一手策划,加拉德瑞尔只是意识到有一种邪恶的支配意图在世界上扩散,其源头似乎可以追溯到埃利阿多和迷雾山脉以外的遥远东方。
因此,大约第二纪元700年,凯勒博恩与加拉德瑞尔向东迁去,建立了诺多族(主要是诺多族,但绝不是仅有诺多族)的国度埃瑞吉安。加拉德瑞尔之所以选择此地,可能是因为她对卡扎督姆(墨瑞亚)的矮人有所了解。诺格罗德和贝烈戈斯特这两座极其古老的城邦就曾坐落在埃瑞德林顿山脉东侧,那里距离能微奥湖不远,矮人的踪迹向来不曾断绝 [109]  ,但矮人已将绝大部分人员产业迁去了卡扎督姆。凯勒博恩对哪一族的矮人都没有好感(正如他在洛丝罗瑞恩对吉姆利表现出的态度),并且从未原谅矮人在毁灭多瑞亚斯一事中扮演的角色。但只有诺格罗德的矮人参加了那场袭击,那支军队也在萨恩阿斯拉德之战中被歼灭了[见《精灵宝钻》第29—99页]。贝烈戈斯特的矮人对那场灾祸深感惊惶,并为它会引来的后果担忧,因此加快了东迁,搬往卡扎督姆。 [110]  故可认为,墨瑞亚的矮人对多瑞亚斯的覆灭一事并无责任,他们对精灵不抱敌意。总之,加拉德瑞尔于此比凯勒博恩更有远见,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要想使中洲免遭魔苟斯身后遗留的“邪恶残余”荼毒,惟有一途——让所有各自为政地反抗魔苟斯的种族联合起来。她亦用军事将领的眼光看待矮人,认为他们是对抗奥克的最出色的战士。而且,加拉德瑞尔是一位诺多族精灵,她对矮人的思想和他们对手工技艺的热爱有着天生的共鸣,这种共鸣比很多埃尔达的感受强烈得多——矮人是“奥力的儿女”,而加拉德瑞尔和其他诺多族一样,过去在维林诺曾经师从奥力和雅凡娜。
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的同伴当中,有一位名叫凯勒布林博的诺多族巧匠。[此处他被写成是刚多林的幸存者之一,曾经位列图尔巩麾下最伟大的巧匠当中。然而文稿依照晚期故事进行了修订,将他设定为费艾诺的后代,诚如《魔戒》附录二中所述(仅见于修订版《魔戒》)。《精灵宝钻》中的叙述更加详尽(见第228页和第357页),书中讲述他是费艾诺的第五子库茹芬的儿子,当凯勒巩和库茹芬被逐出纳国斯隆德时,凯勒布林博与父亲决裂,留了下来。]凯勒布林博“对技艺有种近乎‘矮人’的执迷”,他与卡扎督姆的矮人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很快便成为埃瑞吉安的首席巧匠,而在那些矮人当中,他最杰出的朋友是纳维。[甘道夫曾在墨瑞亚西门上的铭文中读出这些词句:“Im Narvi hainechant:Celebrimbor o Eregion teithant i thiw hin.”意思是:“我,纳维,造了此门。冬青郡的凯勒布林博描了这些符号。”——《魔戒同盟》卷二第四章。]精灵和矮人双方都从这一合作联盟中获益匪浅,埃瑞吉安变得大为强盛,卡扎督姆也变得远为壮美,这是两族单凭一己之力无法达成的。
[关于埃瑞吉安的兴起,本文和《精灵宝钻》“魔戒与第三纪元”(第358页)中的记述一致,但那篇和《魔戒》附录二中的简短记载都不曾提及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后者(亦仅见于修订版《魔戒》)更是称凯勒布林博为“埃瑞吉安的领主”。]
约第二纪元750年[这是“编年史略”中记载的诺多族精灵建立埃瑞吉安的年份],埃瑞吉安的都城欧斯特-因-埃第尔开始兴建。有关这些举措的消息传到了索隆耳中,加深了他的恐惧——努门诺尔人来到林顿及更靠南的海岸,并与吉尔-加拉德结交,这些已在令他忧心,此外他还听说,努门诺尔之王塔尔-美尼尔都尔的儿子阿勒达瑞安如今已成为一位伟大的造船者,带领舰队南下,抵达了远在哈拉德的港口。因此索隆暂时未加理会埃利阿多,而是选定了一片土地,用于修建要塞据点,抵御努门诺尔人登陆地的威胁,那便是后世所称的魔多。[“编年史略”中记载,这是大约1000年前后的事。]待到感觉自身安全了,索隆便向埃利阿多派去了使者,最终在第二纪元1200年间,他披上一副他所能构想出的最俊美的外貌,亲自去了埃利阿多。
但与此同时,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的势力也增强了。加拉德瑞尔得益于与墨瑞亚矮人的友情,成功地与迷雾山脉另一侧的南多族国度罗瑞南德取得了联系。 [111]  罗瑞南德的国民是那些当年参加了埃尔达那场始于奎维耶能的伟大旅程,却中途放弃,定居在安都因河谷森林中的精灵(见《精灵宝钻》第129页)。罗瑞南德的领土扩展到大河两岸的森林,那片日后被称为多古尔都的地区也包括在内。这些精灵没有拥立王公君主,在魔苟斯把全部势力都集中到中洲西北部的时期,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112]  “但很多辛达族和诺多族前来与他们一同生活,贝烈瑞安德风尚文化的冲击令他们开始了‘辛达化’。”[这一迁入罗瑞南德的事件发生在何时,文中并未明示。有可能是他们由加拉德瑞尔主持,从埃瑞吉安取道卡扎督姆而来。]加拉德瑞尔竭力对抗索隆的阴谋,在罗瑞南德取得了成功。而林顿的吉尔-加拉德将索隆的使者乃至索隆本人都拒之门外[更完整的记述见《精灵宝钻》“魔戒与第三纪元”(第35—58页)]。然而在埃瑞吉安的诺多族精灵尤其是凯勒布林博那里,索隆交了好运,因凯勒布林博内心渴望自己的技艺和名望能够媲美费艾诺。[《精灵宝钻》“魔戒与第三纪元”中讲述索隆自称“赠礼之主”安那塔,蒙骗了埃瑞吉安的工匠,但并未提及加拉德瑞尔。]
索隆在埃瑞吉安冒充维拉的使者,声称自己受他们派遣前来中洲(“因而预期众位伊斯塔尔将会到来”),或奉他们之命留在中洲,以助精灵一臂之力。他立刻察觉,加拉德瑞尔将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和障碍,因此致力于安抚她,忍受她的鄙夷,表面上报以耐心和礼貌。[这篇匆匆写就的概述文稿并未解释加拉德瑞尔若非看穿了索隆的伪装,为何会鄙视他,也未解释她若当真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又如何能容他留在埃瑞吉安。] [113]  凯勒布林博和他的同好工匠们组建了一个社团或公会,称为格怀斯-伊-弥尔丹 59  ,在埃瑞吉安极具影响力。索隆使尽浑身解数争取他们,但都是秘密行事,瞒过了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不久,索隆便将珠宝匠公会置于控制之下,因他们起初得到索隆指点技艺奥秘,从中获益良多。 [114]  索隆对珠宝匠公会的掌握变得越来越牢固,最后竟说服他们起而反抗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夺取埃瑞吉安的统治权,这大约发生在第二纪元1350至1400年之间。此后,加拉德瑞尔带着阿姆洛斯和凯勒布莉安离开了埃瑞吉安,穿过卡扎督姆,去了罗瑞南德。凯勒博恩不愿进入矮人的城邦,留在了埃瑞吉安,受到凯勒布林博漠视。加拉德瑞尔开始领导罗瑞南德,并防备着索隆。
大约在1500年,珠宝匠公会开始铸造力量之戒后,索隆自己也离开了埃瑞吉安。须知,凯勒布林博的心灵和信仰并未堕落,他只是相信了索隆假冒的角色。最终发现至尊戒的存在之后,他便起而反抗索隆,前往罗瑞南德,再度与加拉德瑞尔商讨对策。他们本该那时就将力量之戒悉数销毁,“却力不从心”。加拉德瑞尔劝告凯勒布林博,精灵三戒必须藏匿起来,永不使用,并且分散送去远离埃瑞吉安的地方,因为索隆相信它们都在埃瑞吉安。正是在那时,她从凯勒布林博手中得到了白戒能雅。罗瑞南德的疆域凭借它的力量得到了巩固与美化,但它对加拉德瑞尔也施加了强大且出乎意料的影响,因为它增强了她对大海和对归返西方的潜在渴望,从而消减了她在中洲的欢悦。 [115]  凯勒布林博听从了她的劝告,将气之戒和火之戒送出了埃瑞吉安,托付给林顿的吉尔-加拉德。(文稿此处提到,吉尔-加拉德那时就将红戒纳雅给了海港之主奇尔丹,但后文有一条旁注,说吉尔-加拉德一直亲自保管着它,直到出发参加最后联盟大战。)
索隆得知凯勒布林博悔悟反抗,便撕下伪装,勃然大怒。1695年,他集结大军,越过卡伦纳松(即洛汗),入侵埃利阿多。吉尔-加拉德收到消息,派遣半精灵埃尔隆德领军援助。然而埃尔隆德相距太远,索隆却已挥师北上,直取埃瑞吉安。索隆的斥候和先锋部队即将兵临城下,凯勒博恩才领军出击,将其击退,虽然凯勒博恩成功地与埃尔隆德会师,但他们已无法回到埃瑞吉安,因索隆的兵力远远超过他们,足以一面挡住他们,一面重重围困埃瑞吉安。最终,侵略一方攻进了埃瑞吉安,大肆破坏,并且拿下了索隆此次进攻的主要目标——珠宝匠公会会所,其工坊和财物的所在地。凯勒布林博绝望之下,亲自在公会大门前的台阶上抵挡索隆的攻势,但他被制服并遭到生擒,公会被洗劫一空。索隆在这里夺取了九戒和珠宝匠公会的其他次级作品,却找不到七戒和三戒。于是索隆严刑拷问凯勒布林博,从他口中得知了七戒的所在。凯勒布林博之所以吐露这一信息,是因为他对七戒和九戒都不如对三戒那样珍视。七戒和九戒是在索隆的帮助下铸造的,然而三戒乃是凯勒布林博独力制成,蕴含的力量和目的都有所不同。[此处其实并没有点明索隆这时占有了七戒,不过言外之意似乎很清楚——他确实做到了。《魔戒》附录一(第三篇)中提到,都林一族的矮人相信,卡扎督姆之王都林三世的魔戒是精灵工匠亲手赠予的,而本篇文稿并未提及七戒是如何到了矮人手中。]索隆从凯勒布林博口中得不到任何有关三戒的信息,便处死了他。然而索隆猜到了真相,即三戒已交托给精灵守护者,而那必然意味着加拉德瑞尔与吉尔-加拉德。
索隆怒不可遏,再次开战。他把凯勒布林博插满奥克箭矢的尸身挑在杆头,充作军旗,向埃尔隆德的军队发动了攻击。埃尔隆德虽已集结了埃瑞吉安逃出来的少数精灵,但麾下军力仍无法抵挡索隆的攻势,他眼看就要遭遇大败,幸而索隆的军队后方受到了攻击。都林从卡扎督姆派出了一支矮人援军,阿姆洛斯率领罗瑞南德的精灵同他们一起前来参战。埃尔隆德成功脱困,却被迫北上,正是在那时[据“编年史略”记载是1697年],他在伊姆拉缀斯(幽谷)建立了要塞避难所。索隆收兵不再追击埃尔隆德,转去攻击矮人和罗瑞南德的精灵,并将他们击退。但墨瑞亚大门关闭,他无法进入。自此以后,索隆便对墨瑞亚怀恨在心,命令所有奥克只要得隙就去袭扰矮人。
然而此时索隆企图赢得埃利阿多的统治权,罗瑞南德可以留待日后收拾。在他劫掠各地,残杀或逐走所有小股人类,猎杀残余精灵的同时,也有很多人逃往北方,壮大了埃尔隆德的实力。如今索隆的当务之急是攻取林顿,他相信自己最有可能在那里夺取精灵三戒之一或更多。因此,他集结起分散在各地的兵力,一路劫掠,向西杀向吉尔-加拉德的国度。但索隆不得不留下一支强大的分遣队牵制埃尔隆德,防止他攻击后方,主力部队从而削弱。
须知,努门诺尔人驾船造访灰港已久,他们在那里向来受到欢迎。吉尔-加拉德开始担忧索隆会公然攻打埃利阿多时,立即向努门诺尔送去了讯息;努门诺尔人也开始在林顿海岸备战,准备兵员,储备物资。1695年,索隆入侵埃利阿多,吉尔-加拉德向努门诺尔求援。国王塔尔-米那斯提尔派出一支强大的舰队前往,然而舰队途中延误,直到1700年才抵达中洲海岸。那时索隆已占领了埃利阿多全境,并已推进到舒恩河一线,惟有遭到围困的伊姆拉缀斯一地尚未沦陷。他还召集了更多兵力从东南方逼近,甚至已经进入埃奈德地区 60  ,到了仅有薄弱防守的沙巴德渡口。吉尔-加拉德与努门诺尔人据守舒恩河沿岸,保卫灰港,就在几近山穷水尽的紧要关头,塔尔-米那斯提尔的大军赶到了,予以索隆的军队重创,令其惨败溃退。努门诺尔舰队统帅奇尔雅图尔派出一部分舰船,去更远的南方登陆。
索隆的部队在萨恩渡口(巴兰都因河的渡口)被杀得伤亡惨重,之后被逐向东南。他在沙巴德得到了增援,但突然间又发现后方出现了一支努门诺尔部队,因为奇尔雅图尔已派了一支精兵在格瓦斯罗(灰水河)河口登陆,“那里有一座小型的努门诺尔港口。”[这就是塔尔-阿勒达瑞安建起的温雅泷迪,后来被称为泷德戴尔。见附录四,本书第344页。]索隆在格瓦斯罗之战中彻底溃败,他本人堪堪得以逃脱。他仅剩的小股残部也在卡伦纳松东部遇袭,他逃到那片日后被称为达戈拉德(战争平原)的地区时,身边只剩了贴身护卫。他从那里回了魔多,一败涂地、颜面全无,发誓定要报复努门诺尔。那支围困伊姆拉缀斯的军队则被埃尔隆德和吉尔-加拉德夹击,全军覆没。埃利阿多肃清了敌人,但大半地区都满目疮痍。
彼时召开了第一次白道会 [116]  ,会上决定在埃利阿多东部维持一处精灵要塞,地点选在伊姆拉缀斯,而非埃瑞吉安。也是在那时,吉尔-加拉德将蓝戒维雅交给埃尔隆德,任命他为自己在埃利阿多的摄政代理人,但亲自保管着红戒,直到最后联盟时期离开林顿出征时才把它交给奇尔丹。 [117]  此后多年,西部土地安享和平,得隙治愈创伤。但努门诺尔人在中洲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从那时起便开始在西部海岸建起永久居住地[“编年史略”中记载为“约1800年”],他们变得威势极盛,索隆很久都不敢尝试离开魔多西侵。
文稿结尾一段,叙述又回到加拉德瑞尔,讲述她心中对大海的渴望变得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决定离开罗瑞南德,去大海附近居住(不过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在索隆仍未被推翻时留在中洲)。她将罗瑞南德交托给阿姆洛斯,带着凯勒布莉安又一次穿过墨瑞亚,前往伊姆拉缀斯寻找凯勒博恩。她(似乎)在那里找到了他,他们在那里一同生活了很长时间。就是在那时,埃尔隆德第一次见到了凯勒布莉安,并爱上了她,不过这份爱慕之情他当时没有吐露分毫。前文提到的白道会会议正是在加拉德瑞尔居住在伊姆拉缀斯期间召开的。但过了一段时间[日期没有标明],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带着凯勒布莉安一起离开了伊姆拉缀斯,去了格瓦斯罗河口和埃希尔安都因之间那片几无人烟的地区。他们在贝尔法拉斯的一处地方住下,那里日后被称为多阿姆洛斯。他们的儿子阿姆洛斯时常前来探望,从罗瑞南德还有南多族精灵迁来,壮大了他们的行列。直到第三纪元开始后很久,阿姆洛斯下落不明,罗瑞南德面临危机,加拉德瑞尔才回到罗瑞南德,当时是1981年。《关于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的文稿到此为止。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魔戒》的评论者会自然而然地设想,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在洛丝罗瑞恩度过了第二纪元的后半段和整个第三纪元,因为书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不是这样。然而下面将会给出的内容表明,这一设想并非事实,尽管这篇《关于加拉德瑞尔与凯勒博恩》所概述的故事后来经过了大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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