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确实一直很期待 圣诞节的到来。今年的节日将会很特别。过去几年,它在我家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小时候,圣诞老人总是慷慨又令人兴奋。父亲竭尽全力准备,我被礼物包围着。祖母烤的饼干美味至极,我们还有我深爱的传统活动。
但后来祖母去世了,母亲成了破坏大师,父亲则成了她的帮凶。从那以后,圣诞节只是又一个提醒—我的家庭不正常。
当凯问我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时,我说我想要一个传统庆祝仪式,包含正常人做的所有事。烤饼干、装饰圣诞树、看橄榄球赛、成堆的礼物,甚至袜子里装橘子。
过去两周,他和父亲神秘兮兮地策划着我们圣诞节的每个细节。凯告诉了蒂芙他的计划,她向他介绍了Pinterest。尽管她与杰森刚开始交往,却过分热情地向他展示这个平台的使用方法。今天早餐后他们都会过来帮我们装饰圣诞树。
厨房里,父亲正在煎培根和鸡蛋。我坐在餐桌前,凯坐在我对面。
"昨晚我接到个电话。关于那些谋杀案,我们又有了新的线索来源。"凯说。
父亲用锅铲指着凯:"嘿,我们说好了今明两天不谈破坏者的事。你每天都接到电话,没一个线索有实际用处。"
他去佛罗里达的旅行完全是白费功夫。自那以后他又去了三次,我们仍然毫无头绪。
"是啊,但这次可能是我们需要的突破口,"我说。
爸爸摇摇头。"你想要一个真正的圣诞节。真正的圣诞节意味着不工作。"
林肯跳上桌子,从凯的盘子里偷走了一片培根。
"嘿,"他喊道。
我发誓林肯在消失于拐角之前对他咧嘴笑了笑,嘴里还叼着那片培根。
凯又拿了几片。柜台上高高堆满了巧克力片、糖、面粉、糖屑和我们烤饼干所需的一切材料。圣诞树靠放在角落里,旁边是四个装满装饰品的大箱子。我们都准备好了。
这一天确实很特别。杰森和我没有吵太多架,蒂芙也没有整个下午都在和凯调情。我注意到她其实一直紧跟着杰森。我们烤饼干、装饰房子、玩游戏,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当杰森和蒂芙离开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且吃得很撑。
那天晚上,我幸福地躺在凯的臂弯里睡着了。
我醒 来时,头枕在凯的胸口,他的双臂环抱着我。我们每晚都睡在一起,但除了亲吻什么都没做。
我必须想办法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从他怀抱中脱身。我想为每个人做早餐。我的祖母总是在圣诞节的清晨早起做早餐,我迫切想要追随她的脚步。
我轻轻地将凯的手指从我肋骨上剥开,又把他另一条手臂从我背后移开。我扭动着身子从他身边挪开并翻了个身。他动了动,我僵住了。我等着他停止动作,可他的手臂却像蛇一样缠上我的腰,将我拉近。他把一条腿环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
他吻了吻我的后颈。"圣诞快乐。"
“也祝你圣诞快乐。我去做早餐。”
“我来帮忙。”
我叹了口气。传统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好吧。”
我们溜达到客厅,发现父亲已经在生火了。
"下雪了,"他说。
我望向窗外。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正飘落下来。我冲到门口去感受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我最爱每年第一场雪。
我猛地拉开门,差点被门廊上的一个盒子绊倒。盒子用拐杖糖图案的包装纸包着,还系了个超大的红色蝴蝶结。
我把盒子抱进屋,笑着说:"看来有人很爱我。"
凯皱起眉头:"这哪儿来的?"
"前门廊,"我说着撕开包装纸。包装纸下面是个普通纸箱。我扯开封口胶带,掀开纸箱盖往里看。
然后我尖叫起来。这辈子都没叫得这么大声过。
箱底躺着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