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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荆棘编年史II:毁灭天使>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们把所有 动物都抬进诊所,恶臭扑面而来。虽然多数动物都注射了镇痛剂,但眼前的景象依然令人揪心。自从我提醒杰森他没资格加入凯的委员会后,他就很少说话,活刚干完便立刻离开了。

  我和凯开车回家,打着手电走进花园。我找到那株"杰森玫瑰",再次在它跟前跪下。

  凯将手搭在我肩上:"你确定准备好要做这件事了吗?"

  “是啊,但我觉得你在我释放力量时不该碰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退后一步,但手电筒的光仍照着那朵玫瑰。

  我将双手放在花旁的泥土上。再次将能量聚集成球。这是邪恶的力量,暗血般的红色。我通过双手将其释放出去。这次的灼烧感更强烈,但也更令人满足。我知道那个虐待动物的变态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为了动物们的安全,这点灼烧感只是很小的代价。

  凯在我倒下前扶住了我,并治愈了我的双手。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结果,但我会在上学前回来查看玫瑰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 我让凯继续睡觉,自己迅速穿好衣服。发现爸爸正在厨房倒咖啡。

  "要喝点吗?"他问。

  “不用了,谢谢。昨晚在诊所待到多晚?”

  “三点左右回来的。我需要睡觉,否则会犯错,而他们承担不起失误。我马上又要出门。要来帮忙吗?”

  我勉强笑了笑:"我得去看看我的玫瑰,然后我们就去上学。出发前我会去趟诊所。那只被烧伤的猫,能活下来吗?"

  "最终会的。"他微笑道,"等我处理完后你想要它吗?"

  我点点头,望向花园。迫不及待想看看那朵玫瑰。

  “我会想办法加快它的康复速度。”

  "谢谢。"我把他留在厨房,去寻找我的杰森玫瑰。它又长高了三英寸。那些蕴含着德维恩力量的花朵依旧如初,但灌木的另一侧冒出了新的一簇花朵。它们没有保留条纹,而是呈现出最深最暗的红色,却散发着与之前相同的气息—奇异而危险。整株植物的尖刺也增长了四分之一英寸。照这个趋势,很快尖刺就会比花朵还要大了。

  弥漫在灌木丛中的能量很奇特,是守护者与毁灭者的混合体。我本该驱散母亲的能量,但我害怕将她推入玫瑰时会看到的景象。我将目睹她所有的黑暗行径,而我还没准备好面对那些。远远没有。何况,我现在还能很好地控制住她。

  在看见凯之前,我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双手环住我的腰,我靠向他,心知自己必须更好地扮演我的角色。昨天是我们关系的转折点。

  "很抱歉让你做那些事。"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我闭眼片刻,试图压下对帕克的感情。这是我能成功完成这件事的唯一方式。

  “我知道。不过值得。这株玫瑰,我好奇它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凯绕到我面前检查植株。"既有守护者也有毁灭者的气息。这是你祖母种的玫瑰吗?"

  “不是,但我照料它很多年了。”

  “也许最好别碰它。我们不知道它蕴含着什么力量。可能得做些研究。也许过去的守护者有过类似经验。”

  这周过得飞快。 除非我们出去帮他照料动物,否则很少见到父亲。我负责照顾那只猫。它需要频繁更换静脉注射,还要做几次皮肤移植,但在我上学期间都是父亲在照料它。

  到周末时我已筋疲力尽,迫不及待想休息。周五那天,我和凯与蒂芙还有她那帮人一起吃午饭。杰森一屁股坐在凯旁边。

  "你穿啦啦队服真好看,"杰森对蒂芙眨着眼说。

  她冲他眨了眨眼睛。"今晚的橄榄球赛你来吗?"

  "我怎么能错过看你在场上的样子。"他露出那种以前只对瑞基才有的笑容。"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这些漂亮姑娘表演?"

  凯耸耸肩转向我:"你想去吗?"

  杰森从凯盘子里抢走一块布朗尼。"老兄,你被她吃得死死的。"他隔着凯对我说:"娜奥米,凯要跟我去看比赛。你来吗?"

  凯笑着把他推开:"我想去,但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

  杰森在他身后发出鞭打的声响。

  "我从来没看过比赛。"我对橄榄球赛有点好奇。虽然看起来很傻,但我从没体验过正常青少年该经历的那些事。

  蒂芙倒抽一口气:"你从没看过橄榄球赛?凯,你剥夺了她接触美国最受欢迎运动的机会。来看比赛吧,之后我们还要在德西家办篝火晚会,会很有趣的。"

  我点点头。

  凯等到蒂芙和杰森离开后才跟我谈起这事。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不,我想去。”

  他犹豫了一秒,流露出一丝不安。就好像他不确定我会说什么。他垂下眼睛。"听着,你和我一直没多少能放松相处的时间。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些话,关于我们彼此还不够了解。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今晚能是个约会。正式的约会。我会先带你出去吃晚餐,之后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篝火。你觉得怎么样?"

  这正是Puck希望我做的事。

  “那Jason怎么办?”

  Kai翻了个白眼。"我会和他谈的。"

  他看着我,我口中尝到了酸樱桃的味道。Kai害怕我会拒绝。我必须让他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他。我向前倾身,带着薄荷的味道轻轻吻了他的唇。我什么都不用说。尽管咸涩的罪恶感仍在萦绕。

  那Puck怎么办?

  我丢下 背包在房间,猛地拉开衣柜门。我多希望Ginny能陪在我身边,但我必须小心联系她。Alejandro是守护者中的知名领袖;如果我被抓到,不仅会影响我的伪装身份,也会连累Kai的地位。Puck严格指示过我除非紧急情况不要联系他们中的任何人。这算不上紧急情况。

  正式约会。要是我们发现除了毁灭者的问题外无话可谈怎么办?这可能会是场灾难。

  今晚天气应该会转凉,所以我选了条紧身牛仔裤和Ginny在拉斯维加斯给我买的毛衣。那是亮绿色的,能衬出我眼睛的颜色。

  我按照Ricki教我的方式化了妆,因为要出门所以用了比平时更深的颜色。穿好衣服后,我套上一双及膝黑靴,这时听到前门传来敲门声。

  我打开门,看见Kai抱着一株巨大的绿叶玫瑰花丛。他的脑袋从叶片上方探出来:"我知道传统上应该送剪下的鲜花,但我想你会更喜欢这个。"

  我微笑着触碰他的手:"这是什么?"

  “土耳其哈尔费蒂玫瑰。”

  天啊,这也太棒了吧。光是这个理由我就能爱上他。还没等我想太多,我就把他拉近亲吻。他也热切地回应着。几秒钟后,我退开了。

  “我一直想要一株这样的。你从哪弄到的?”

  “我有门路。要把它放进你的温室吗?”

  他跟着我来到温室,把那株植物放在我旁边的桌上:"大概多久能让它开花?"

  我咧嘴一笑:"看我要不要用能力了。"

  他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手臂环住我的腰。我的心跳加速。虽然已经习惯他夜晚的拥抱,但这个拥抱有些不同。他把我拉得更近,在我耳边低语:"我怀念能完全使用那种力量的感觉。"

  我稍稍后退:"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喘息。这并非本意。即便我深爱着Puck,但渴望他的事实还是不该让我如此惊讶。

  “似乎只有在你遇到麻烦或心烦意乱时我才会吻你。这和从前不一样了。自从你学会控制力量后,就不愿轻易放弃掌控权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了。从前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所以我倾其所有。现在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将额头抵住我的,气息轻拂着我的唇瓣低语:"就今晚试试看,好吗?求你了。"

  我浑身战栗。我渴望他。但负罪感挥之不去—帕克。他知道我会这么做。他也希望我这么做。我没有回答,只是将双唇贴上凯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我集中精神卸下所有防备,包括那些无意识筑起的屏障。我全神贯注地放任自己沉浸在他怀中。他的唇急切地辗转,每当又一层心防瓦解,他便会在我唇间发出轻叹。这个吻令我同样沉醉,带着肉桂的甜味,混合着椰香与咸涩的海风气息。

  随后能量流转,我感觉到母亲的力量在脑海中翻涌。那些抑制她力量的屏障已然瓦解,这股能量渗透进我们的亲吻中。一个突兀的念头浮现—我想咬他的唇。于是我轻轻啮咬了一下。

  他立即回应,整个亲吻的质感骤然改变,化作黑巧克力与香料的浓烈滋味。凯将我搂得更紧,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我本该推开他,命令他停下,但我沉溺其中。

  他的手滑进我的毛衣,手指贴着我的肋骨,触感冰凉。这触碰让我打了个寒颤。与此刻相比,我和凯之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纯真。我们每晚同眠,但他甚至从未吻过我,只是相拥而眠。而此刻却开启了全新的领域。

  我抬起手,手指穿进他浓密的发间,他的手沿着我的肋骨上移。拇指掠过我的胸缘时,我突然清醒过来。

  他迅速抽回了手。

  "抱歉,"他低声道。

  "怎么了?"我问。

  “你的屏障又升起来了。”

  “对不起,我还在学习如何控制它们。不过帕克说我构筑屏障的能力很出色。”

  他眉头紧锁:"帕克还夸过你别的什么吗?"

  我翻了个白眼,把注意力转回他送我的玫瑰丛。有几个花苞,稍加诱导今晚就能绽放。

  "他曾是我的导师,"我终于开口。

  凯倾身向前,直视我的眼睛:"你是说帕克从没那样吻过你?"

  我涨红了脸。想过要否认,让他继续误会。我的感情乱作一团。我和帕克的关系与我和凯的关系截然不同。我喜欢与他们接吻,但只有帕克占据着我的心。

  凯抓住我的手,再次将我拉近。他的心跳隔着胸膛急促传来。我尝试卸下屏障,却未能成功。

  “抱歉,听你提起他的名字我就嫉妒。你原本属于我,如今却要和他争夺你,这让我愤懑。”

  我抬起头。这是进展。他需要我。"难道我不值得争夺吗?"

  “你当然是。这正是最他妈难办的地方—想到我可能会失去你。”

  我的心揪紧了。我不想告诉他他终将失去我。至少在这个世界恢复秩序,他安然回到守护者阵营之前不会。今晚,就让他以为我们真的有可能拥有未来吧。

  “先别管帕克了。不是说好就我们两个人吗?约会啊。我会试着降低防护屏障的。”

  他笑了:"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刚才接吻时你最后撤掉的是哪道屏障?有那么几秒钟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抑制我母亲力量的那道屏障。”

  他眼睛倏地睁大,随即会意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什么?”

  “难怪我感觉自己的毁灭者能量产生了共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摇摇头。

  他倾身在我耳边低语:"意味着我们可以在其他毁灭者面前接吻了。"

  他说得对。从前我们的亲吻总带着守护者的能量气息,像阳光般温暖。如今却透着毁灭者的特质,黑暗而诱人。

  橄榄球赛场 喧嚣疯狂。蒂芙在球场边和其他啦啦队员在一起,我和凯坐在露天看台中段。我发现自己根本没看比赛,只顾观察周围的学生。

  我和他们同窗数载,却从无深交。母亲高压的管教方式让这成为不可能。如今我再度归来却又判若两人,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

  我紧跟着凯,所以没什么机会和别人交流。蒂芙是个不错但肤浅的朋友,我怀疑她的友善更多是因为凯而不是我。

  "冷吗?"凯问道。

  "还好,不过你可以搂着我。"我冲他咧嘴一笑。他微笑着把我拉近。整晚他都没松开过我。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他现在信任我了,必要时我会一路搭这趟车回到守护者那里。

  我压下大部分内疚感,享受这段路程。此刻世界很美好。直到一个烦人的混蛋坐到我旁边。

  "说真的,那么多座位你偏选这个,"我说。

  杰森耸耸肩。"比起爬过你去挨着凯坐,这样更方便。而且在这能清楚看到蒂芙。"

  “你对我朋友有什么企图?”

  “你交友品味不错,但他们对我就未必了。”

  我看向凯:"你看上他哪点了?"

  杰森翻了个白眼:"在你来之前我们就是朋友了。说真的凯,全校女生任你挑,干嘛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我等着凯的反应。他面无表情。

  “杰森,或许你该换个位置坐,我们明天再聊。”

  杰森张了张嘴又闭上。"行,我懂我位置了。"他跺着脚走开,凯叹了口气。我决定换个话题。

  “今晚的篝火晚会应该很有意思。”

  凯耸耸肩:"也许吧。我更想回家看电影什么的。但你想去,我们就去。"

  一阵愧疚感在我胃里翻腾。"你为什么不想去?"

  “当我有这么多其他事情要操心时,很难去参加这些无聊的活动。我才十八岁,却要承担四十岁人的责任。”

  我顿时火冒三丈。"我就是个无聊的东西?"

  “当然不是。你正是我做这一切的原因。等这一切结束后,也许我就能放松了。”

  我刚要争辩,这时我们学校达阵得分,全场欢呼起来。凯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我去买杯可乐。你要什么吗?"

  “爆米花就好。”

  “马上回来。”

  我低头看向赛场。啦啦队就在我们正前方,蒂芙看见我并挥了挥手,然后继续专注于她的动作。

  一股腐烂的鱼腥味钻进我的鼻孔。我分不清这是真实的气味还是毁灭者的气息。接着,一个我再也不想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我就知道他不会让你单独待着。"

  我猛地转身后缩。德韦恩·耶丁直接坐在我身后,穿着汗渍斑斑的背心和脏兮兮的牛仔裤。他油腻的头发四处支棱,一手拿着可乐,嘴里叼着牙签。我皱起了鼻子。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住这儿。而且我喜欢看橄榄球。”

  我往凯的位置挪了挪。气味稍淡了些,但我也躲不了多远。

  德韦恩旁边的男孩咧嘴笑道:"你是说喜欢看啦啦队吧。"

  德韦恩和男孩碰了碰拳头。然后他抓住我的肩膀俯身过来。他晚餐吃的鱼和洋葱味让我有点反胃。我挣脱开,但还是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低语。

  “没想到你会回到我身边。我们有笔账要算。你偷走了我全部的力量,我要拿回来。”

  我耸耸肩,假装没被他吓到,尽管我的手在发抖。"全都消失了。抱歉,德韦恩。"

  他的脸涨得通红。"你把它弄哪去了,婊子?"

  “不关你的事。现在唯一重要的是它已经没了。你只能凑合着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紧紧抓住我的上臂。斗牛犬队拦截了一个传球,人群沸腾起来。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有趣的是,我并不害怕。不是现在,不是在我经历那些之后。我能保护自己。想到我能让他痛苦的各种方法,肾上腺素在我血管里奔涌。

  还没等我出手,凯已经来到我身边。他看见德韦恩抓着我的胳膊,扔下可乐和爆米花,一拳打在德韦恩脸上。

  德韦恩挥拳反击但没打中。凯一记重拳击中德韦恩腹部,德韦恩向后跌进人群里。

  对凯和德韦恩来说不幸的是,他正好摔在副校长妻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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