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失落的魔法
夜色 中 马 匹 嘶鸣声与篝火的噼啪声交织回荡，火星如羽絮般蹿向夜空。
艾拉盘腿坐在篝火前，手轻抚着芬尼尔的后背。这匹狼松懒洋洋地趴在她身旁，脑袋枕着她的膝盖。
雅娜昏迷在艾拉左侧，羊毛毯盖至肩头，手指紧攥着挂在颈间的小吊坠。
精灵法尔温坐在艾拉右侧，双手几乎要伸进跃动的火焰里，这景象让艾拉胃部一阵揪紧。
"不会疼吗?"
"曾经会，"法尔温头也不回地答道，"很久以前。但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艾拉等了一会儿，期待精灵能多说些，却只等到沉默。法尔温只是静坐着，目光迷失在火焰中。
"雅娜和坦纳，"艾拉望向熟睡的女子，"他们是夫妻吗?"
令艾拉惊讶的是，精灵竟轻笑出声。"不，他们不是。虽然我自己也从未真正理解这个概念。你们人类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搞得声势浩大。"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片刻，法尔温再次开口。"雅娜和坦纳并非'结婚'，但用我们族人的说法就是 阿雅尔·埃尔温——同心一体。"
"阿雅尔·埃尔温，"艾拉望向雅娜的方向轻声呢喃，"真美。"
"确实如此，"法尔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两人静坐良久，任由篝火的噼啪声填补沉默。"法尔温，我们要去哪?"
"我们要去费宁山脉的塔尔赫姆，就在绿丘以北。那里很安全。运气好的话，坦纳很快就能追上我们。"法尔温转过头，将手从火焰上移开。她的目光落在仍将脑袋搁在艾拉膝上的费尼尔身上。"这头狼犬，是你从小养大的?"
"是我们全家人一起养的，"艾拉揉着费尼尔头顶的毛发，换来一声咕噜回应。"五年前父亲在厄尔姆森林发现了被遗弃的它。从那时起就是家里一员了。我敢说他们现在肯定急疯了...就像担心我一样。"
法尔温凝视着费尼尔，眼睛一眨不眨。精灵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五百年来，我只见过一匹你这样的存在。"
"我这样的?"
"狼犬，"法尔温倾身向前，"它与你形影相随，感知着你。此刻它的心跳仍与你的共振。别告诉我你感受不到。"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精灵的话毫无逻辑可言。
寒光一闪，精灵从斗篷下抽出匕首向艾拉刺去。
艾拉慌忙后退，跌坐在尘土中连连蹬腿退避。此时费尼尔猛然跃起，对着精灵龇牙低吼，却未发动攻击。它背毛倒竖，獠牙毕露，但始终保持着距离，胸腔里翻滚着低沉的咆哮声，与法尔温近在咫尺。
精灵也纹丝不动。她高举匕首，目光与费尼尔死死相锁。"不可思议..."
艾拉心跳如鼓，喉咙发紧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一人一狼。她转头瞥向雅娜——那女人仍在熟睡，胸膛均匀起伏。
“你干什么?!”艾拉怒喝，热血上涌跪爬起身。费尼尔随之伏低身躯，喉间咆哮愈发深沉原始，金瞳紧锁法尔温。
“你真不知情?”法尔温眯眼审视艾拉。精灵收刀入鞘，对咆哮的狼松浑不在意。“我亮刀时，你作何感受?”
“什么'作何感受'?我吓坏了!你发什么神经?”
“而他保护了你。”精灵无视质问。
“当然!他是我家人。家人就该互相保护。”
“但他没攻击我。难道 说 动物在家人受威胁时会退缩吗?当有人攻击你时，他可曾退缩过?
"我..."艾拉将目光转向法尼尔。狼獾就站在法尔温几寸之外，眼睛紧盯着她。"没有，但...你并没有攻击我，你停手了。"
"正是如此。 你 看见我停手了。 你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停手了。 你 让法尼尔停下了。"法尔温走过法尼尔身旁，俯身抓住艾拉的前臂，将她拉了起来。"艾拉，不管你信不信，古老的德鲁伊之血在你血管中流淌。"
法尔达 坐在 他的 行军床 边缘，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闭着眼睛。帐篷外，篝火的噼啪声和士兵的交谈声在夜空中回荡。他叹了口气坐起身，脖子先向左转，再向右转，然后又转回来，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从挂在床边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在手中来回翻转。"命运是流动的，"他低声自语，"随着每个决定而改变。它完全不在我们掌控之中，又完全由我们掌控。"
法尔达把硬币举在面前，咬着嘴唇，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
他抛出了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