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向多米尼克臣服似乎确实有助于驯服我躁动的感官和混乱的情绪。这成为我急需的稳定力量。当我们在宿舍楼前门遇到埃奇沃特院长时，我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我没有惊慌失措地觉得必须替多姆辩解，而是完全屏蔽了这个讨厌鬼，任由多姆编造所有谎言。谢天谢地伊森坚持了那个 在树林里找我"的谎言， 多米尼克接着圆了下去。
埃奇沃特院长用他标志性的似笑非笑打发我离开—每次看到这个表情我都脊背发凉—随后多姆跟着他去了办公室。按常理我会担心他有危险，但直觉告诉我他很安全，能够搞定这一切。
"所以，"露莎从她床上对我微笑，"你和多姆这次是认真的?"
我困惑地看着她："呃，为什么这么问?谣言不可能传这么快。难道你和多姆有什么疯狂的双胞胎心灵感应?"
露莎绝不可能知道我们恢复了假情侣关系。昨晚才发生的事，而且当我溜回漆黑的宿舍时，这位吸血鬼公主的鼾声比熊人变身时的动静还大。
她走过来拥抱我，花香气息充盈着我的感官，让我平静下来。她后退半步抱起双臂，闪着幽蓝光芒的吸血鬼眼睛直视着我。
"我承认，虽然认识你的时间很短，但认识Dom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会这样。"她笑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用"困惑"来形容我的感受都算轻的了。
“我能从你的气场中感受到他。”
“这对我来说有点迷幻。能不能别用这些神神叨叨的词?你到底感应到什么了?”
“他的狼在呼唤你的狼，而且他允许自己的狼接受这一点。Alpha们不会这么做，除非他们的狼确定找到了真命伴侣。”
我简直想瘫倒在床上。昨晚那个服从事件之后，我到底怎么了?
"卢莎，"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出她被这所学校的什么东西搞得有点神志不清。
“就是我想的那样。埃奇沃特院长要是知道在他的不朽学院领导下，两只狼找到了真命伴侣，一定会很高兴的。这种事可了不得。兽化人的伴侣可不好找，要是在学院里找到的，那学院的面子就比其他地方大多了。”
好吧，她又开始崇拜那个恶心的院长歌功颂德了。随她去吧，珍娜。
“是啊，发生得挺疯狂的。”
“所以你真的承认了。他是你的真命伴侣!”
“自从你完成任务回来就一直为这事生气。你知道的，就是我拖住你哥哥那些事?”
更不用说兽化人通常要到25岁停止衰老、完全成熟时才能找到真命伴侣，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
她咯咯笑起来—那种精灵汁液催化的恼人笑声—然后叹了口气。"你我都知道变形者找到灵魂伴侣时，他们会先缔结纽带，"她又笑了，"然后才交配。单是这种纽带就足以让你们变得非常强大，但若通过交配来封存这份羁绊，让你们的狼灵结合?"她脸颊泛起红晕，"天哪，光是Dom自身狼灵的力量，你们俩就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将会非常美妙。"
没错，她完全被精灵汁影响了，而我已经受够了这场关于交配仪式的古怪对话。"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一步步来吧。我和Dom不会交配，我几乎不了解他。"
“但你信任他。他现在就在帮助你和你的狼灵。为什么你会拒绝呢?”
“我不知道，或许因为我太年轻，还没准备好承受如此强烈的羁绊和关系。我们能暂时搁置这个话题吗?”
"所以你们要等到从永生学院毕业才举行仪式?"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一定会很壮观。我们可以在我家庄园举办。我会协助设计师布置装饰。你想要户外还是室内的仪式?"
"冷静点。"我感到喉咙里迸出一声低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真的Lusa，你能不生我的气我就很开心了。关于封存伴侣纽带的讨论，等我熬过学院这三年再说吧。我的成绩糟透了，能顺利毕业都是万幸。"这倒是实话。
"你会看到成绩将如何改变的。"她得意地笑着。"你们的狼灵结合后，他会变强，你也是。你们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互补共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破事?我甚至不知道在我让我的狼臣服于他之后会发生这种事。”
“第二年在这里，珍娜。所有基础知识都在第一年学过了。介于我们已经是二年级，再加上有个父亲是布拉克劳家族的直系后裔，多姆和我都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我开始感到怒火中烧。"所以多姆强迫我臣服于他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多米尼克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她的眼神充满疑问。"你为什么这么说?昨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鬼知道，"我诚实地回答。"我们接吻了。"我迅速撒谎来掩饰我的困惑，关于我和多姆不知怎的就形成了我还没准备好接受的纽带。
“不，不止是接吻。发生了什么?”
我在想下一个谎言，但我编不出来了。 该死的多米尼克·罗西!
“我向他的狼臣服了。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你和你那狂野的小狼魂向他臣服?”
"我不知道。前一秒我们还在接吻，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他的力量…"我感到胆汁涌上喉咙，知道自己完蛋了，痛恨 这个 版本的故事，却不得不大声说出来。
"然后呢?"她催促道。
“然后就像吸毒一样。我感受到了他的力量，让我的狼占据了主导。那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真命阿尔法，我的狼被他深深吸引。”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她转身大笑，"多姆是个很棒的人，他会永远忠于你，用你感受到的那种力量保护你。没有哪个变形者会不为自己拥有这样一头凶猛的狼作为首领而欣喜若狂。"
"是啊，我可真走运。"我哽咽着说。
如果卢莎能察觉到这点，那么所有能感知变形者这种特质的超自然生物都会发现—尤其是其他变形者。
天。啊。 希望这是值得的，珍娜。现在，你有了你的首领。
去他的，我才不是什么对首领唯命是从的温顺小狼。多姆可能比我更强壮，但我不需要他来主导我的人生。我不需要向他汇报任何事情，也不愿被他控制。臣服于任何首领之下都不符合我的天性。我能感受到体内狼魂的意志—她很强大，不需要被什么首领驯服。多姆和我必须想办法逆转这种联系。我本就不属于他，可昨晚的臣服却让这个事实成立了。
那天早晨的格斗训练中，我所向披靡。 谢了，多姆! 稳定的心态让我的战术思路异常清晰，反击招式比以往学过的都要精妙。人形冲刺训练时我领跑全队，肺部却不再火烧般疼痛。好吧，看来和多姆之间发生的这种联结至少在这方面很厉害。我能做到这样。就好像继承了他清晰的思维和惊人的耐力，表现远超整个小队。这感觉太棒了。
"待会儿变形时见。今天我们要开始突破极限。我要你们两个月内都通过试炼。不准任何人在试炼中丧命。为此，我会加大晨训强度，下午的变形训练需要你们发挥潜行能力。现在解散。今天表现不错。"多姆说完便让我们离开。
不得不称赞多姆没有偏袒我，甚至表现得像昨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暗自思索是否有办法减弱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因为他显然在装作无事发生。而他妹妹此刻八成正在招募精灵，准备为我们这两头命定之狼的最终结合仪式施加魔法。
我转身要走，却被红指甲的凯特拦住。"我无法也不会相信你们真是命定的变形伴侣。"
果然开始了…而且还是这位挑的头。"别这么快下定论。不过是个吻。变形者分分合合很常见。"
"不过是个吻。"她朝我翻了个白眼。"你今天散发的可远不止 一个吻 那么简单。所有人都在传你和多米尼克昨晚找到了命定伴侣。我完全无法相信。他值得更好的。"
"是吗?凭什么这么说，你这善妒的贱人?"我厉声回击。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听听你这张臭嘴，在这所学校连基本规则都遵守不了。你根本不像个正常的仙族，你狼吞虎咽吃那些恶心馅饼的样子活像头令人作呕的猪妖。你的举止让所有妖族蒙羞，可偏偏让你抢到了我们梦寐以求的命定伴侣。我看他的狼魂八成就喜欢底层渣滓吧。"
我不假思索地攥紧拳头，正当我准备实现自她第一次绊倒我以来就日思夜想的报复时，我的拳头猛地砸进多姆掌心，阻止了我打断她那尖细鼻梁的动作。
"为什么?"我龇着牙迎向他阴沉的面容，"放开我!"我厉声喝道。
"怎么回事?"多姆先质问我，又看向凯特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阻止了珍娜违反校规的重大行为。”
"你就是个贱人，知道吗?"我啐道。
"珍娜，冷静。"多米尼克对我使用了阿尔法首领的威压语气。哈。这位妖族首领以为凭我的臣服就能掌控我?太天真了。
“等凯特带着她那套狗屁态度滚出我的视线，我自然会冷静。”
“凯特，你被勒令退场。晚些再处置你。”
“我不过问了珍娜，凭什么那个众人议论的蹩脚亲吻就能让她和你成为命定伴侣。”
“我和珍娜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过问。如果她不愿意向你透露细节，那是她的权利，不是你的。”
“谁要听细节?我要的是答案!”
“我说了退下。滚回你的寝室和课堂去。”
多米那极具威慑力的首领气场让她彻底臣服，她像没得到糖果的三岁小孩一样跺着脚跑开了。
"我能走了吗?"我抬眼望向他，心知这将演变成一场漫长的谈话。
“我想和你谈谈近况。要是以为你没为此发火，那我就是蠢货。”
我双手叉腰直视他墨镜后的眼睛："没错，自从我让狼魂向你臣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那么做只是为了避麻烦，为什么现在突然能感知你的力量、情绪波动这些鬼东西?"
"你是说不喜欢这样?"他嘴角噙着笑。
“少跟我打哑谜。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为让你安心，这并非完全的精神连结。"他保持着温和笑容，"否则你也不会像要被罚做一周清洁似的满嘴脏话。你没有遵循我的首领意志—虽然你曾为避祸承诺过—所以情况就是这样。我并非你真正的首领，而你…尽管你和你的狼魂都很复杂…却像结契的变形者那样继承了我的部分天赋。"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
他猛然扯下墨镜："没错，事实如此。需要我提醒你昨晚怎么惊吓E，害他发狂担心你吗?或许你忘了我们三个都显了原形，此刻本该在地牢里。"
“行，明白了。”
“现在真要感谢老天让你拥有这种投射能力，它让所有人都相信了我们编的故事。院长给我的惩罚比起应得的已经轻多了。”
我的思绪回到昨晚多姆无私地为伊森和我挡下责罚的场景，想到自己这样对他感到无比愧疚。都怪凯特惹恼了我，让我再次对多姆和珍娜这场假恋情感到烦躁。我必须承认多姆在这里的作用—他让我的精神状态回到了正轨。
"话说院长到底说了什么?"我轻声问道，"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我会控制好情绪，昨晚你救了我，我欠你的。"
“埃奇沃特院长对他最强的变形者之一这么早就在学院建立羁绊感到欣喜若狂，但当然，他必须施以惩罚，否则所有人都会跑去树林里浪漫接吻—或者更糟—在灌木丛后交配之类的越界行为。”
"真恶心，"我补充道。
"是啊，不过你那些朋友看起来就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他笑着打趣道。
“他们来这所学校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别再提学校的事了，珍娜。我是认真的。"他说这话时眼神严厉，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他知道了什么，只是没告诉我。"总之，他把我的首席变形者职位给了芬利，等我们完成探险回来，如果你想再 亲我 的话，可以在厨房值班区找到我，我会在后面刷锅。"
"开什么玩笑?就为了个愚蠢的吻，他就撤销了你首席变形者的职位?"我几乎喊了出来，"为什么连我一起惩罚?"
"因为确保你们回到宿舍而不是在外面和全校最会接吻的人亲热是我的责任。"他嘴角勾起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痞笑。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如此性感，我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看，我从你脸上看出来了，你知道我接吻技术一流。"他笑道。
"这不公平。你不能用这种调情的 多米尼克式 笑容来撩我，还指望我能保持淡定。"
"多米尼克式笑容?"他的瞳孔因有趣而发亮。"你太夸张了，西尔弗斯。有时候我真想罚你做俯卧撑直到肌肉抽筋，有时候又只想吻你—或者打你屁股。"
"喂，"我震惊地看着他，"冷静点。我们没接吻。记得吗?而且你丢了学生会长身份让我很难过。"
"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现在没事了，只要芬利同意，院长就允许你参加这次任务。"出乎意料地，他与我十指相扣，开始了这场表演性质的暧昧。"芬利说她没意见，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参加。"
"我喜欢挑战，"我撒谎道。
“得了吧，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另有目的，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你就像个我拼不出来的拼图，快把我逼疯了。”
"很好。"我冲他笑了笑。"那么，准备好迎接充满敌视部落、审视目光和众人愚蠢表情的一天了吗?"
他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性感的微笑走在我身边。"如果我真在乎别人怎么看我，那我现在就该为他们的看法焦虑，等于把权力拱手让给他们了。"
“这个思维方式很聪明。”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注意到，我从不让任何人掌控我的权力。至少昨晚之前是这样。你和伊森大概会要了我的命。”
"你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吗?"问出这个问题时我感到脸颊发烫，有些难为情。
“和你一样感觉什么?”
"就是…呃，那个权力的事?我的思维更清晰了，而且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自从昨晚臣服于你后，我的格斗技巧也提升了。这是大家从我们身上感知到的变化，"我努力解释道。
"我只感觉到手心里握着只柔软的手。"他瞥了我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看向右前方，"除此之外，我只觉得庆幸迪恩·埃奇沃特相信了我的说辞，而你的狼族气息又向所有人佐证了这点。"
"所以只有我有这种感觉，"我回答，更加困惑了。
"不是坏事。你今天表现得很出色，动作干净利落。你应该把这看作一种恩赐。"他又露出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笑容。
“你会很享受我因此不得不讨好你的感觉，对吧?”
“直到我们离开这所学校为止，西尔弗斯。”
前提是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 某种直觉告诉我，多姆知道我所知道的事，他只是选择保持沉默。这是个危险的地方，而我知道多米尼克也心知肚明。所以当我询问他对这个地方的看法时，他尽可以随意敷衍我，但我知道他真实的感受…多亏了昨晚我们之间那个疯狂的服从性羁绊连接。
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打算在此给多姆一些信任。在执行任务逃离这个鬼地方时，我需要这种新的潜行能力和力量。至少为此我心怀感激，也愿意忍受今天在学校里所有心碎的目光。这肯定会很烦人，因为说真的，多姆是个抢手货，但老天爷啊，这些女孩简直把他当神一样崇拜。管他呢。那是她们的问题。我还有四天时间，然后就是我逃离这里为所有人寻求帮助的时刻。我必须专注于此，并对新获得的力量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