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半夜里 我被手机铃声惊醒。我摸索着找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我的眼睛无法适应光线。我没看清来电显示，直接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喂?"我含糊地说。
"星期天!你还好吗?"娜奥米的声音很大。她听起来既绝望又害怕。
"我没事。"我说，睡意仍然困扰着我的大脑。她把我从噩梦中惊醒。我梦见自己站在花园里，房子着火了。母亲在尖叫，我却来不及赶到她身边。
娜奥米停顿了一下。"那你刚才发给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玩笑吗?"
“你在说什么?”我坐起身来，试图理解她的话。
“你的短信说有人要夺走你的记忆。我刚收到这条短信。”
我顿时清醒了。一定是那晚怀亚特差点夺走我能力时发的。“噢那个啊，对。我不记得给你发过短信，但可能确实发了。大概是三四天前的事。”
“但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
“你的能力都还在吗?”
“在的。”
“我正在订机票。明早就到。你得跟我回家，但首先我们要解决那群混蛋。竟敢偷取无辜女孩的能力。等等，你怎么会没事的?”
我叹了口气，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安德莉亚和贝丝的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还在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你真的不用过来。我能应付。”
“可你的短信不是这么说的。明早见，老实待着。”
她挂断了电话。我还没准备好回家。但或许她和帕克过来端掉那个组织后，我就能留下了。我好奇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短信。
我翻看起短信记录。
怀亚特绑架了我，他要夺走我的能力并抹除记忆。速来救命!
啧。难怪娜奥米会慌。绑架听起来确实严重。他真的绑架过我吗?我瘫回床上。凌晨一点半。要是娜奥米真的一早过来，我得养足精神收拾残局。
我刚洗完澡 就收到怀亚特的消息
在路上
计划有变 我回了短信。 但还是带早餐来。
听起来很神秘。一会儿见。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了，我们在门廊上吃了早餐。
“娜奥米要来接我。她可能会带几个大守护者一起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我觉得应该公平地告诉你。我不想让你卷入交火。一旦大守护者发现你在做什么，他会阻止的。严格来说你们是守护者，但在某些方面，你们做的事比毁灭者更恶劣。”
他握紧拳头。"我不能让这事发生。"
“我就担心你会这么想。在你做傻事前，听我说完。你非常强大。说实话，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有力量的守护者，再加上你那古怪的记忆能力，你绝对是守护者领导者的不二人选。你们组织什么都没教过你们。如果你跟着我，我保证你不会受伤。”
“你要保护我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不该反过来吗?”
“嗯，如果你们组织突然决定要夺取我的力量，我指望你来保护我。”
他呼吸一滞。"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感动。"
“你本可以夺走我的力量，但你没有。”
他的唇贴上我的，我们甚至没听见车来的声音。直到车门砰地关上，我才抽身离开。
我跑向娜奥米。她大笑着抱住我。"真有趣，就算在这儿我也能逮到你在亲男孩。"
我耸耸肩。"我想你了，"我说。
"我也是。"她握紧了我的手。另一扇门打开，胡里奥走了出来。
"帕克在哪?"我问道。
“昨晚收到你消息时他出城了。我试着联系他，发了几条短信，但估计他不在服务区。胡里奥是我能找到最近的人了，我可不想单独来这儿。”
“没想到你居然没多带些人手来。”
“我不想显得可疑。再说这次主要是侦察任务。等摸清情况后，会让帕克派人来端掉这个窝点。”
胡里奥站到她身旁："我去跟爸妈打个招呼。你们姐妹叙叙旧，然后进屋。我得知道我们到底要面对什么。"
他在门廊停下跟怀亚特握手。他们交谈了几句，但我听不清内容。
胡里奥刚进屋，娜奥米就急急开口：
"听着，我现在不知道该信谁。眼下我们只能彼此信任。帕克应该也可靠，但我不确定。带胡里奥来是为防身，可连他我也不是百分百放心。"她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太复杂了。真想直接送你回家，但我必须亲眼确认。"
我倚着车抱起双臂："行，那别再隐瞒。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
见她点头，我继续追问："为什么从没告诉我能从守护者那里汲取力量?"
“因为我不想让你犯任何错误。这对我来说是最容易做的事之一。除非你身处极度危险之中，否则永远永远不要使用它。即便到了那种时刻，也要三思而行。”
“你以前用过吗?”
“用过几次。大多数时候是故意的，但也有一次是意外。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之后我再没用过。”
我长舒一口气。"可是，我控制不了它。有一次我在亲吻怀亚特的时候，差点在不知不觉中就吸取了他的能力。"
她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想我可以教你如何控制。"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脑海里拼凑某个谜题。"等等，怀亚特不就是绑架你的那个人吗?"
我脸红了。"是啊，他其实没那么坏。他只是为一些坏人工作而已。"
娜奥米叹了口气，用手臂搂住我的肩膀。"亲爱的，咱们在男孩的品味上还真是如出一辙。"
我差点恶心得要吐出来，因为我对比克完全没有半点兴趣。我刚要开口反驳，她却继续说道："感情问题待会再说。现在，我们先解决这个。胡里奥要带队去侦察这个组织。我知道你了解不多，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
“我能做得更好。怀亚特会告诉他一切。”
她拽着我往房子走去。"来吧，我想见见这个怀亚特。"
他仍然站在门廊上。看起来像是见了鬼似的。
"你还好吗?"我问道。
他摇摇头。"听着，桑迪，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可娜奥米才刚到这儿。还有那株玫瑰需要处理，这样其他女孩就不会再失去力量。”
“不行，我们得走了。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解决。”
娜奥米伸出手："你是怀亚特对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娜奥米。"
他握住她的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但你们两个—"
话未说完，纱门突然打开，胡里奥探出头来。
“太好了，你们都在。快进来，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我拽着怀亚特的手把他拉进屋里。他跟着进来，脸上仍挂着担忧的神色。埃斯特万坐在椅子上，胡里奥在旁边。娜奥米、怀亚特和我都坐在沙发上。
胡里奥身体前倾，眼中闪着热切的光。
“现在，桑迪，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娜奥米说情况非常危险。”
“是的，但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怀亚特可以告诉你。”
胡里奥看向怀亚特，后者的脸色变得煞白。
“小子，你知道些什么?”
他环视我们所有人，最后看向胡里奥："你们真的想听我说?"
“不想知道我就不会问了。”
怀亚特用手搓了搓脸。我没想到这会让他如此为难—这相当于要背叛他整个团队。换作是我，即便认为他们做错了，恐怕也难以启齿。沉默数秒后，怀亚特终于开口：
“我属于一个守护者组织，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其他守护者免受女性幽影的侵害，因为女性拥有的力量太容易被用于邪恶目的。”
胡里奥向后靠去，轻敲下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怀亚特再次犹豫。"我们派人去世界各地，把那些幽影带回来。然后有一朵玫瑰会帮我们完成转化。"
“那我们应该去看看这朵玫瑰。来吧女士们，去一探究竟。我需要些后援，所以准备叫几个图森的守护者随后接应，以防万一。外面见。怀亚特，你能留下告诉我需要派人的地点吗?”
娜奥米和我在卡车旁等候。埃斯特班也过来了。
"你是守护者吗?"我问。从他身上我从未感受到任何力量。
“不是，但我很清楚儿子们的工作。”
胡里奥走出屋子。"爸，需要你和我们一起去。"
"埃斯特班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我问。
“他熟悉地形。你们开车跟着?怀亚特，你和埃斯特班同车吧?”
怀亚特盯着我和娜奥米，点了点头。我们上了胡里奥的雷克萨斯，跟着埃斯特班和怀亚特。到达洞穴时，我很惊讶外面停了这么多车。
"他们可能在开会。我们最好等等。可能有危险。"娜奥米说。
"稍等。"胡里奥下车与怀亚特和埃斯特班交谈。真希望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胡里奥打开副驾门对娜奥米说："去看看情况。"
怀亚特在胡里奥身后摇头，我知道情况不对，但还没等我警告娜奥米，她已经走了出去。胡里奥用枪抵住她的头。"现在往前走。"
怀亚特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出车外。
胡里奥看着我。"如果你敢耍花样，我就毙了她。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保护这个世界不受你们这种人危害，虽然我不喜欢杀人，但如果能保障其他人的安全，我会这么做。"
胡里奥本该是个好人。他给小阿莱带冰淇淋，对我也一直很友善。他应该保护我们，现在却威胁着我们的生命。
我抬头瞥了一眼怀亚特。他面不改色。枪支上膛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寂静，我们都猛地转身。埃斯特万正用猎枪指着胡里奥。
“小子，我不知道你从哪学来这样对待女人的方式，但绝对不是我教的。放了他们。立刻。”
胡里奥没有放下枪。"老爸，你这个愚蠢的老头。你真以为我会怕你?阿莱杭德罗和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学会怎么从你和妈妈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了。现在把枪放下，像乖孩子一样去卡车里等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薄荷香气，我甚至能尝到它的味道。埃斯特万眨了眨眼，照他说的做了。
"现在往前走，"胡里奥对娜奥米说。
我和怀亚特跟了上去，但我们走得很慢，与胡里奥保持了些距离。我担心这样会让娜奥米更危险。
怀亚特在我耳边厉声低语："如果你想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就必须仔细听好。等我们到达玫瑰那里时，把胡里奥推进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娜奥米身上，不会注意到他。只要你推他，我就能抓住娜奥米。"
"然后呢?"我轻声问道。
“然后我们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盛放着玫瑰的凹坑里挤满了人。他们让开一条路让我们通过。队伍尽头站着摩根。他朝怀亚特刻意眨了两次眼，怀亚特也回以同样的动作。我希望这意味着他会帮助我们。胡里奥领我们走上俯瞰玫瑰的岩架，那朵玫瑰看起来像成千上万条毒蛇。它开始蠕动起来。
"看到了吗?"胡里奥对娜奥米说，"它能感知到你。知道你是需要被清除的异类。现在把你的手伸向深渊，剩下的交给它。"
娜奥米突然转身抓住胡里奥空着的那只手。
"星期天，快跑!"她大喊。
"你他妈在干什么?"胡里奥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
她对他咧嘴一笑："正是你害怕的事。"
胡里奥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他举起了枪。
"不!"我尖叫起来。胡里奥用枪托猛击她的头顶，她瘫倒在地。我挣扎着想挣脱怀亚特，但他紧紧抱住我。
"再等几秒钟，"他低声说，"记住我说的话。"
我安静下来。胡里奥整了整领带，然后对人群说："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反抗的样子。"他大笑着把娜奥米拖向玫瑰。当他离悬崖边缘只有一英尺时，怀亚特放开了我。
“就是现在!”
我为躲避胡里奥狂奔，却径直撞上了他。他翻向悬崖边，但在坠落前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重重撞在岩石上，下巴擦破了皮。手臂感觉像是要被从肩窝里扯出来一般。
怀亚特大喊。
胡里奥将我拖拽得够远，让我看清了深坑里的景象。那株玫瑰早已用它致命的藤蔓缠住他的双腿，正向上蔓爬至他全身。我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抓挠他，试图让他松手。
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接着怀亚特跳到我身旁，也拼命击打胡里奥的手。玫瑰藤蔓四处鞭笞，缠绕着他的腰部拖拽。一根藤蔓抽中怀亚特侧脸，荆棘划破的面颊绽出血花。另一根藤蔓猛地缠上我的手臂—正是被胡里奥死死抓住的那条。
那种感觉诡异至极。这株植物正在汲取我的力量。
怀亚特掏出折刀锯割藤蔓，但毫无作用。力量正从我生命最核心处被抽离。我感到生命力缓慢流逝，让我变得虚弱无助。无力反抗。能保持清醒就算幸运了。未及反应，所有力量已被抽干。
耳畔传来猫叫，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的头。我胃部紧缩。它又喵了一声，舔舐我的前额。我睁开眼，林肯眨了两下眼睛，突然跃向崖边—利爪尖牙全开—精准落在胡里奥脸上。抓咬之间，胡里奥松开了手。
他们坠了下去。
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玫瑰将她的猎物卷入翻腾的肢体漩涡中。短短几秒内，胡里奥和林肯都消失了。
"不!"我尖叫着。我几乎要跳下去救林肯，但怀亚特拽住了我。
“你必须走。”
“我得去救林肯。”
怀亚特双手捧住我的脸，力道有些过大。"不行，你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你和娜奥米都会死。"
他说得对。
但是林肯…
怀亚特对摩根低吼："带他们离开。"
摩根看着我："跟我来，我们必须赶快行动。"
我点点头，他蹲下抱起娜奥米。我希望她没事。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跟着摩根跑向埃斯特万的卡车。我们把娜奥米扔进前排座位，埃斯特万立即照顾起她。摩根转向我。
"你还好吗?"他问。
我摇摇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怀亚特向我们跑来。
"快走!快走!"怀亚特把我推进卡车驾驶室。他看着我，眼神悲伤。然后快速吻了我的嘴唇。埃斯特万跳上驾驶座，怀亚特挥手示意我们离开。"今晚我去找你。"
"等等，"我喊道，但他已经关上了车门。
埃斯特万驾车疾驰而去，怀亚特和摩根则跑回洞穴。
娜奥米动了动。她坐起身，捂着头："发生什么了?"她问。
"我们差点被夺走力量。"这是个谎言，但我还无法说出真相。
她抓住我血迹斑斑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
我眨眨眼："玫瑰弄的。"
“它吸了多少?”
我拼命忍住才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全部都是。”
娜奥米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给，用这个包扎伤口。等回到埃斯特万家后，我们得用老办法处理伤口。"她转头看向他："那里安全吗?"
他点点头："目前安全。不过你们最好今晚就坐飞机离开。"
她掏出手机："我需要四张今晚从图森飞往拉斯维加斯的机票。确定时间后回电给我。"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到达楠家时，门外停着另一辆车。我顿时惊慌失措，但娜奥米用莫扎特的旋律和丁香气息让我平静下来。
“放松点，是帕克。”
我深吸几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翻腾的情绪。林肯死了，我的力量也消失了。我的整个世界都失控了，却不知该如何挽回。
帕克从屋里出来，一把抱住娜奥米。随后松开手仔细打量她："你没事吧?"
她点点头，但显然惊魂未定。帕克轻轻扶她进屋，我跟着他们，依然无法理解发生的一切。
我走进厨房突然僵住了。乔丹正和楠坐在餐桌旁。看见他时我呼吸一滞，完全没料到他会来。楠起身过来查看我的手臂："我去拿急救箱，看看这伤口怎么处理。"
我不敢看它。我确信整个场面一定血肉模糊。每次想到这个，我就会想起林肯，想起他在极度痛苦中死去。而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毫无意义。我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一把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声。"楠，不需要急救箱。我能治好它。"乔丹说。
他就站在我旁边。我拒绝看他。我会让他治疗我的手臂，但我不会和他说话。只不过…该死。"你能留下疤痕吗?我想记住林肯。"
“当然。”
疼痛消失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气。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我逃回房间，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我拼命地不去思考。我的胸口发紧，随时都可能决堤。
我把铅笔塞进背包时，有人敲门。
"走开，"我喊道。
"我需要和你谈谈。"是乔丹。我最不想说话的人就是他。
"没什么好说的，"我隔着门回答。
“好吧，不让我进去。但我还是要说。”
我考虑过找手机放点音乐，但最后一刻还是决定听听他的借口，即使我并不想承认他的存在。
“我为帕克做了很多卧底工作。在你告诉我娜奥米去找杰森后，帕克让我去侦察情况。这包括监视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不能那样利用你。我选择疏远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吻你只是为了获取情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透我了，我真的很抱歉。”
我冷哼一声。这借口倒是漂亮，但我现在没心情原谅，所以一言不发。大约三十秒后，我又听到他的声音。
“桑妮，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离开门口的脚步声。原谅他?见鬼去吧。要是他以为消失这么久突然出现，我就会扑进他怀里，那他可大错特错了。
要是娜奥米当初对帕克坦白一切，这些破事根本不会发生。仔细想想，整件事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在隐瞒。胡里奥有秘密，怀亚特也是，贝丝同样。简直一团糟。我们明明应该是同一阵线的。
我越想越气。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是时候让所有人都摊牌了。
我气冲冲回到客厅，发现大家都在坐着聊天。怀亚特也在场。
见我进门他立刻跳起来："桑妮，你还好吗?"
我双臂交叉瞪着他："不好，一点也不好。但我不需要你这种虚伪的关心。"
他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步步逼近："什么意思?"我直接怼到他面前，"林肯死了，我的能力没了，这些都怪你。"
“但我救了你!”
“不，是林肯救了我。至于你!要不是你抹去我的记忆，我本可以早点解决这个问题。我本可以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摆平这一切。可你呢，非得把我发现的真相统统抹掉。”
乔丹站起身向我们走来。"你他妈为什么要偷走她的记忆?太残忍了。"
我转向他："你也好不到哪去。别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本该亲口告诉我!那样或许我就不会直接投入怀亚特的怀抱，我的能力也不会被夺走。所以这同样是你的错。"
他在我的怒视下畏缩了："但娜奥米应该告诉你的……"
我瞥向娜奥米，她满脸愧疚。"有什么理由让你隐瞒这个消息?"
“我不希望你在下面执行任务时还对他念念不忘。”
"知道吗，这同样要怪你。为什么我们非得保守这个秘密?你觉得帕克会袖手旁观吗?要是你早点告诉他，或许不用牺牲我的能力或林肯就能解决问题。"她看起来像被我扇了耳光。
房间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从娜奥米面前退开。
"我也责怪自己。我指望这里的每个人保护我，却没学会自我保护。这个错误我不会再犯。"随后我转向唯一没被责骂的人，唯一没被我归咎的人。深呼吸几次后，我的声音平静许多。
“帕克，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点头但面露警惕。
“你带乔丹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监视我吗?”
帕克看了看娜奥米，又看看乔丹，最后目光落回我身上。"我不想撒谎。确实如此。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你似乎是获取信息最便捷的途径。"
我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虽然早有预料，但得知乔丹接近我只是为了套取情报，还是让我心如刀割。
"你知道墓碑镇下面这个组织的事吗?"我问道。
他叹了口气。"知道，但我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行动。守护者本该是正义的一方。有些团队喜欢自治，我手上有份全球自治组织的秘密名单。亚历杭德罗说过只要不伤及无辜，就该放任他们。现在我才明白这想法有多愚蠢—天知道有多少人正以'行正义之事'为名胡作非为。"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追问道。
“无意冒犯，桑迪，但现在真不是谈这个的场合。”
我重重跺脚。"问题就在这儿!你们各自搞秘密计划，娜奥米有她的算盘，怀特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帕克沉思片刻。"你说得对。我愿意向在场所有人公开我的计划—除了他。"他指向怀特。
“没有他参与，你们根本动不了这个地下组织。我们得把伊丽莎白也纳入核心圈。”
"伊丽莎白是谁?"娜奥米问道。
我直视着她："她是地下女性暗影军团的首领。"
娜奥米倒抽一口冷气："有多少人?"
“四十六名。”
怀亚特看起来难受了一阵子，帕克用手抹了把脸。
最后帕克开口说："好，我们下周处理所有这些事。我会召开议会，怀亚特，你和伊丽莎白都受邀参加。桑迪和娜奥米也会到场。眼下我们有个更紧迫的问题要解决。"
"什么问题?"我问。
他冲我咧嘴一笑："我们需要帮你恢复能力。"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