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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有人正在离她脑袋很近很近的地方用锤子敲打铁砧。近到她能感受到每一次敲击震动她的身体,声音在她脑海中炸裂,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赛琳娜猛地坐起身。没有锤子也没有铁砧—只有剧烈的头痛。也没有刺客的要塞,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沙丘,和卡西达守在她身边。好吧,至少她没死。

她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安塞尔到底做了什么?

月光照亮了足够多的沙漠,让她看清刺客要塞已不见踪影,而卡西达的鞍袋里装满了她的物品。除了她的剑。她找了又找,但剑不在那里。赛琳娜伸手去摸两把长匕首中的一把,但当摸到腰间塞着的一卷纸时,她僵住了。

有人还在她身边留了一盏提灯,赛琳娜只花了几分钟就把它点亮并固定在沙丘上。跪在昏暗的灯光前,她用颤抖的手展开那卷纸。是安塞尔的笔迹,内容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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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娜将信反复读了三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信息。她被解雇了—但为什么?她至少还有那封推荐信,可是…可是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迫切地想摆脱她,甚至不惜给她下药,将她丢在沙漠中央?明明只剩五天期限;他就不能等她自行离开吗?

当梳理过去几天可能冒犯大师的种种行为时,她的眼眶发烫。她站起身翻找鞍囊,终于抽出那封推荐信。对折的方形信笺上盖着海绿色的火漆印—那颜色与大师的眼眸如出一辙。虽有些自负的意味,但…

她的指尖悬在火漆印上方。若擅自拆开,阿罗宾可能会指控她篡改信件。可万一里面写着关于她的恶毒评价呢?安塞尔说过这是推荐信,应该不至于太糟。瑟琳娜把信重新塞回鞍囊。

也许大师也意识到她是个被宠坏的自私鬼。或许所有人都在容忍她,而…或许他们听说了她与安塞尔的争执,决定打发她走。这并不令她意外。毕竟他们总要维护自己人。尽管有段时间,她确实觉得自己也成了他们的一员—久违地,她第一次感受到归属,在这里或许能学到比欺诈和夺命更高深的东西。

但她错了。不知为何,领悟这事实的痛苦,远比阿罗宾的鞭打更令人难以承受。

她的嘴唇颤抖着,但她挺直肩膀,扫视夜空直到找到那颗指向北方的雄鹿星座和冠顶星。叹了口气,瑟琳娜吹灭提灯,翻身上马,策马驶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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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着赞德利亚骑行,选择在那里寻找船只,而非冒险穿越会唱歌的沙丘北上前往尤帕—她最初登陆的港口。没有向导,她确实别无选择。她从容不迫地行进,经常下马步行而非骑乘卡西达,这匹马似乎和她一样为离开寂静刺客团及其豪华马厩而伤感。

次日傍晚,她已徒步数英里,这时她听到了咚咚咚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响,其间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嘈杂声和低沉的说话声。她跃上卡西达的背脊,登上沙丘顶端。

远处,至少有二百名士兵正在列队行军—径直进入沙漠。有些人举着红黑旗帜。贝里克领主的士兵。他们排成长队前进,两侧有骑兵奔驰护卫。虽然她从未见过贝里克,但快速检视这支军队后,没有发现领主在场的迹象。他必定留在了后方。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

瑟琳娜口干舌燥。除了刺客们的要塞外一无所有。

一名骑兵暂停行进,他的黑色母马皮毛因汗水而闪闪发亮。他朝她所在的方向凝视。她全身都被白色衣物遮盖,只露出双眼,他无法辨认她的身份,也无从知晓她是什么人。

即使相隔这段距离,她仍能看清他背负的弓和箭囊。他的箭法有多准?

她不敢轻举妄动。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引起那群士兵的注意。他们个个佩着阔剑、匕首、盾牌和弓箭。带着这么多人马,这绝不会是什么友善的拜访。

莫非这就是大师将她支开的原因?难道他早已预见到这一切,才不愿让她卷入其中?

赛琳娜朝那士兵点了点头,继续策马向赞德利亚城驰去。既然大师不愿与她有任何瓜葛,她当然也没必要警告他们。何况他多半早已知情。再说那座要塞里全是刺客。两百名士兵对七十来个无声杀手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那些刺客自有应对之策。他们不需要她。这一点他们表现得够清楚了。

可卡西达驮着她远离要塞时,那沉闷的蹄声还是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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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赞德利亚城出奇地安静。起初赛琳娜以为是市民都在等待刺客据点遇袭的消息,但很快意识到之所以觉得安静,只因她先前见到的都是集市日的景象。那些蜿蜒狭窄、曾经挤满商贩的街道如今空空荡荡,散落着零星的棕榈叶和被海风卷动的沙堆。

她买了一张前往阿米尔港的船票,那是横跨奥罗海湾后梅利桑德的一个港口。她本希望能乘船去因尼什港—另一个港口,这样她可以打听一位在旅途中结识的年轻医者,但没有去那里的船。由于阿达尔兰帝国对来自赞德里亚前往其他地区的船只实施禁运,像阿米尔这样遥远而被遗忘的港口成了最佳选择。从那里,她将骑着卡西达返回裂隙城,希望能在漫长的艾弗里河沿岸某处搭上另一艘船,完成前往首都的最后一段旅程。

船只直到当天下午涨潮时才启航,这给了瑟琳娜几小时在城里闲逛的时间。蛛丝商人早已离去,鞋匠和神殿女祭司们也不见了踪影。

虽然担心母马在城里被认出,但更怕卡西达无人看管会被偷,瑟琳娜牵着马穿过小巷,终于找到一个近乎私人的水槽。当马儿畅饮时,她倚在砂岩墙上。贝里克勋爵的手下抵达要塞了吗?按他们的行进速度,估计今晚或明早就到。她只希望大师已做好准备—至少在上次贝里克袭击后补充了火焰墙的燃料。他送她离开是为她的安全考虑,还是他自己即将遭遇突袭?

她抬头望向俯瞰全城的宫殿。贝里克并未与部下同行。将哑大师的首级献给阿达尔兰国王肯定能解除对其城市的禁运。他这么做是为了子民,还是为了自己?

但红色沙漠同样需要这些刺客—以及外国使节带来的金钱与贸易往来。

过去几周贝里克与宗师确实保持着联系。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一周前安塞尔曾再次前去见他,却只字未提任何麻烦。事实上她当时看起来相当愉快。

塞莱娜不明白为何此刻会有寒意窜下脊背。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翻检鞍袋,直到抽出宗师的许可信函与安塞尔写给她的便条。

若宗师知晓袭击计划,早该加强防御工事;绝不会将塞莱娜遣走。作为阿达尔兰最顶尖的刺客,若有二百敌军进犯要塞,他必然需要她。宗师从不自负—不像阿罗宾。他真心爱护门徒,悉心栽培呵护。却唯独从未训练过安塞尔。为什么?

既然要塞里有那么多他珍视之人,为何只送走塞莱娜?为何不全部撤离?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踉跄,塞莱娜撕开了那封许可信。

一片空白。

她翻转信纸。背面同样空白。对着阳光细看既无隐形墨水,亦无水印。但这确实是他封印的,不是吗?封蜡上分明是他的—

盗取印章戒指易如反掌。她曾对罗尔夫船长如法炮制。而宗师手指上那道白色痕迹—他的戒指确实不见了。

但若安塞尔对她下药,又给了她盖有宗师印鉴的文件……

不,这不可能。也毫无道理。安塞尔为什么要赶她走并伪装成是主人所为?除非…

瑟琳娜抬头望向贝里克领主的宫殿。除非安塞尔根本不是代表主人来拜访贝里克领主的。或者她最初确实是,在取得主人信任后。但当主人以为她在修复双方关系时,安塞尔实际在做的恰恰相反。而且那位蛛丝商人曾提到刺客中有间谍—为贝里克效力的间谍。但为什么?

瑟琳娜没时间深思。两百名士兵已逼近要塞,刻不容缓。她本可以质问贝里克领主,但那同样会浪费宝贵时间。

一个战士或许对抗不了两百人,但她是瑟琳娜·萨洛西恩。这意味着什么。这确实意味着什么。

她跨上卡西达,调转马头朝向城门。

"让我看看你能跑多快,"她对着母马的耳朵低语,随即疾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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