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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29章

第29章

罗温·怀索恩整整斟酌了一分钟:究竟该追杀那个半精怪王子,把他对艾琳的污言秽语连人带骨撕成血淋淋的碎片,还是该留在踱步于卧室壁炉前的女王身边更妥当。他完全理解—真心实意地理解—那位将军为何暴怒。换作是他也会如此。但这理由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他坐在绒垫床沿,凝视她来回走动的身影。

即便失去魔力,艾琳仍是活体野火,如今这头红发更让她像团咆哮的烈焰—翻腾着如此汹涌的情绪,有时他只能怔怔注视,暗自惊叹。

还有她的脸。

那张天杀的脸。

在温德林那段日子,他花了些时日才意识到她的美。确切说,是耗费数月才真正注意到。而最近这几周,他总不由自主想起那张脸—尤其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可直到方才她掀开兜帽的瞬间,他才惊觉自己竟忘了她是何等摄人心魄—那惊鸿一瞥震得他呆若木鸡。

这些分离的时日如同残酷的警钟,不断提醒着他遇见她之前的生活—直到在瓦雷泽屋顶发现醉醺醺支离破碎的她。自她离开那夜起噩梦便如影随形,那些纠缠不休的梦境总让他惊醒时几欲作呕,莱瑞亚的尖叫声犹在耳畔。回忆如冰舌舔舐他的脊椎。但眼前的女王甚至能将这些记忆焚烧殆尽。

艾琳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地毯磨出凹痕。

"若这预示着我们王庭未来的景象,"罗温终于开口,活动着试图驱散自魔法被压制后便如影随形的虚浮颤抖的手指,"那我们的日子绝不会无聊。"

她烦躁地挥手作驱赶状:"现在别逗我。"她用力揉搓着脸,重重呼出一口气。

罗温静候着,知道她正在组织语言,却痛恨她周身每一寸线条里透出的痛苦、悲伤与自责。他宁愿向暗黑之神献祭灵魂,也不愿再见她露出这般神情。

"每次转身,"她说着走向床沿倚在雕花柱上,"都觉得自己只要说错半句话、做错半步动作,就会将他们引向毁灭。人们的性命—你的 life—depend on me. There’s no room for error.”

这就是逐渐压垮她的重负。想到自己带来的消息—那个迫使他违抗她首道命令的原因—将会加重她的负担,这念头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只能给予真相:"你会犯错。你会做决定,有时会为这些选择后悔。有时根本不存在正确选择,只能在糟糕的选项里挑个最优解。你清楚自己能做到—无需我多言。若不信你能胜任,我当初便不会向你立誓效忠。"

她滑到他身侧的床榻,气息如轻抚般萦绕着他。茉莉,柠檬马鞭草,噼啪作响的余烬。优雅,柔美,又带着原始的野性。温暖而坚定—不可摧毁,他的女王。

除却他们共同拥有的软肋:彼此之间的羁绊。

因为在噩梦中,他有时会听见梅芙的声音穿透鞭子的噼啪声,狡黠而冰冷。"不为全世界交出钥匙吗,艾琳?但为罗温亲王呢?

他竭力不去想这件事:艾琳会为他交出一枚厄德钥匙。他将这份认知死死锁在心底,唯有在梦境里,或是当他惊醒时伸手探向空荡冰凉的床铺—而那位公主远在千里之外时,这念头才会挣脱牢笼。

艾琳摇了摇头。"孑然一身反倒轻松得多。"

"我明白,"他说道,强压下将手臂环住她肩膀拥入怀中的冲动,转而凝神聆听周遭城市的声响。

他的听觉远超凡人双耳,但长风已不再向他低语秘密。他再也感受不到风的牵引。困在无法变形的精灵躯体里…如同困兽。焦躁不安。更糟的是他们在此逗留期间,他竟无力为这间公寓构筑抵御外敌的结界。

并非无能为力,他提醒自己。他曾被从头到脚捆缚精铁锁链,照样杀出血路。他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守护这间公寓的安全。只是此刻…他失去了平衡。偏偏在这种可能危及她性命的时刻失去平衡。

两人在沉寂中静坐良久。

"我对他说了些恶毒的话,"她开口。

"不必在意,"他嗓音里压不住的低吼,"他也用同样恶毒的话伤过你。你们俩的暴脾气半斤八两。"

她呼出带笑的气息:"跟我说说那座堡垒—你回去协助重建时是什么模样?"

于是他娓娓道来,直到触及整晚压在心底的那个消息。

"直说吧,"她投来不容回避的直视目光。他不禁揣测,纵使她总抱怨他 alpha nonsense, she was pure-blooded alpha herself.

罗温深吸一口气。"洛坎来了。"

她脊背骤然绷直:"所以你才赶来。"

罗温点头。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洛坎那家伙既邪恶又狡诈,完全可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羁绊对付他们。“我嗅到他曾在迷雾要塞附近鬼祟出没,一路追踪至海岸,最后上了艘船。今晚我靠岸时重新捕捉到他的踪迹。”见她脸色发白,他补充道,“来找你之前,我特意抹除了所有行踪。”

活过五百余载的洛坎堪称精灵王国最强男性,唯有罗温能与之匹敌。他们从未成为真正的朋友,而几周前那场变故后—当洛坎任由艾琳落入邪魔王子之手等死时,罗温最渴望的就是割开这混蛋的喉咙。或许他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他对你不够熟悉,没法立刻追踪你的气息,”罗温继续道,“我敢赌上重金,他登船就是为了引我来此,好让我带他找到你。”但这总比任由洛坎在文德林境内发现她的踪迹强。

艾琳用词丰富多彩地骂了句脏话。“梅芙八成认定我们会直接带他找到第三把巫术钥匙。你觉得她是否下令让他除掉我们—要么为夺钥匙,要么在得手之后?”

“有可能。”这个念头足以激起他冰封般的怒火。“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她嘴角讥诮地扬起:“你觉得我能干掉他?”

“若你魔力尚存,或许可以。”她眼中泛起涟漪般的恼怒—强烈到他立刻察觉另有隐情。“但失去魔力的人类形态…你拔剑前就会毙命。”

“他竟强到这种地步。”

罗温缓缓颔首。

她用刺客特有的目光审视着他:“那你呢?” take him?”

“破坏力会大到我不敢冒险。还记得我提过的索莱米尔吧?”提及那座两百年前奉梅芙之命与洛坎共同毁灭的城市时,她面容骤紧。无论他如何用居民堕落邪恶来自我开脱,那终究是永不消退的污点。“若不动用魔力,胜负难料。端看谁的杀意更决绝。”

洛肯怀揣着来自赫拉斯亲赐的无尽寒怒与杀戮天赋,从不容许自己失败。无论是战役、财富还是女人—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成为赢家。曾经的罗温或许会放任他获胜,任由洛肯终结自己的生命来结束悲惨人生,但如今……"洛肯敢动你,我就杀了他。"

她对他字字淬毒的话语毫不畏缩。内心深处某个自她离去时便绞紧的结骤然舒展,像蜷伏火堆前的野兽终于伸展开身躯。艾琳歪了歪头:"猜得到他藏身之处吗?"

“毫无头绪。明天开始搜捕。”

"不必,"她截断道,"你不追捕,洛肯反而更容易找到我们。若他指望我引路寻找第三把钥匙献给梅芙…"他几乎能听见她脑子飞速运转的声响。她轻哼一声:"这事明天再想。你说梅芙夺钥匙究竟是为阻止我使用,还是想据为己有?"

“你心知肚明。”

"那就是两者皆有。"艾琳叹息道,"关键在于她会利用我们追查另两把钥匙,还是已派你其他核心成员搜寻?"

“但愿她没派遣别人。”

"如果加布里埃尔知道艾迪昂是他儿子…"她瞥向卧室门扉,绝美面容掠过愧疚与痛楚,"即便要伤害甚至杀死艾迪昂,他仍会效忠梅芙吗?她的控制力竟如此强大?"

早先在厨房瞥见那青年时,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谁的血脉。"加布里埃尔…"他见过这位战士数百年间的露水情缘,也目睹他奉梅芙之命斩断情丝,更曾看着他将阵亡将士的名字刺在身上。在所有核心成员里,唯有加布里埃尔那夜驻足相助,与艾琳并肩对抗瓦林格。

"不必现在回答,"艾琳打着呵欠插话,"该睡了。"

罗温甫进门便扫视过公寓每个角落,此刻却装作随意地问道:"我睡哪儿?"

她拍了拍身后的床铺。“就像旧时光那样。”

他下颌紧绷。整晚—不,这几周来他都在为此做足准备。“这里可不像要塞,在那儿没人会多想这种事。”

“如果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呢?”

他没让那些话完全渗入脑海—关于躺在那张床上的念头。他费了多大劲才把这些想法挡在外面。“那我就留下。睡沙发。但你必须向其他人说明白我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有太多界限需要坚守。她是禁区—绝对的禁区,足有数十个理由。他原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但是—

不,他会处理好的。总能找到办法,因为他不是傻瓜,还他妈有点自制力。既然洛坎已潜入裂谷城追踪他们,搜寻秘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明早我就颁布王室敕令,昭告天下我对你的高尚意图。”

罗安哼了一声。虽不情愿,还是开口道:“还有—那位队长。”

“他怎么了?”她的声音过于尖锐。

“想想他会怎么解读这事。”

“凭什么?”她明明一直完美地避而不提这个人。

但那一个字里翻涌的愤怒与痛苦,让罗安无法退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迎上他的目光。“他说发生在这里的事—对我的朋友,对他和多里安的事,当我在温德林的时候—都是我的错。说我是怪物。”

霎时间,灼目的暴怒贯穿全身。本能驱使他伸手抓住她始终低垂的手,触碰她的脸庞。但他克制住了。当她终于开口时依然没有看他:“你认为—”

“绝不,”他说,“绝不,艾琳。”

最终她迎上他的凝视,那双眼睛太过苍老,太过悲伤疲惫,根本不像十九岁该有的模样。当初称她为女孩就是个错误—罗温确实时常忘记她真实年纪有多轻。眼前这个女子肩负的重担,足以压垮比她年长三倍之人的脊梁。"如果你是怪物,那我也是怪物,"他咧嘴笑道,笑容咧得极大,露出那对尖长的犬齿。

她发出一声粗粝的笑,气息近得拂热了他的面颊。"直接睡床上吧,"她说,"我懒得翻找沙发寝具。"

或许是因那笑声,或是她眼底闪动的银辉,他竟应道:"行。"蠢货—面对她时自己永远是个愚蠢的蠢货。他强迫自己补充:"但这会传递某种信号,艾琳。"

她挑起眉毛的姿态通常预示着火焰即将窜起—但这次毫无动静。两人都困在凡胎肉体中,魔力尽失。他会适应;他能忍受。

"哦?"她拖长调子轻哼,他当即绷紧神经准备迎接风暴。"传递什么信 it send? That I’m a whore? As if what I do in the privacy of my own room, with my body, is anyone’s concern.”

"你以为我不同意?"他的怒气冲破束缚。从未有人能用三言两语如此迅疾、如此深刻地刺中他心扉。"但如今局势, Aelin. You’re a queen of the realm. We have to consider how it looks, what impact it might have on our relationships with people who find it to be improper. Explaining that it’s for your safety—”

"得了吧。我的安全?你觉得洛坎或国王或任何想取我性命的杂碎,会半夜从窗户溜进来?我能 protect myself, you know.”

"诸神在上,我知道你能。"他对此从未怀疑。

她的鼻翼翕张。"这是我们吵过最愚蠢的架。全都怪你 idiocy, I might add.” She stalked toward her closet, her hips swishing as if to accentuate every word as she snapped, “Just get in bed.”

当她带着那摇曳生姿的身影消失在衣帽间时,他缓缓吐出憋在胸腔的气息。

界限。红线。禁区。

这些成了他最新钟爱的词汇,他对着丝绸床单龇牙咧嘴地提醒自己,尽管她温热的吐息似乎还拂在脸颊。

艾琳听见浴室门合拢的声响,接着是水流声—罗温正用她备好的洗漱用品清理自己。

她不是怪物—不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她的能力,更不是因为罗温在场。她每天都要感谢神明赐予她这份小小的仁慈:给了她一个旗鼓相当的朋友,一个永远不会用惊惧眼神看待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将永远为此心怀感激。

可是……不太得体。.

确实—不太得体。

他根本不知道她能有多不得体。

她打开橡木衣柜最上层的抽屉,嘴角缓缓扬起笑意。

当她扭腰摆臀走向浴室时,罗温已经躺在床上。她听见—而非看见—他猛地坐起,床垫在他厉声质问时发出呻吟:"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她径自走向浴室,既不愿道歉也不低头看那件精致娇嫩的粉色—非常 short lace nightgown. When she emerged, face washed and clean, Rowan was sitting up, arms crossed over his bare chest. “You forgot the bottom part.”

她只是逐一吹灭房间里的蜡烛。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没有下半截,"她说着掀开自己那侧的被子,"天气开始变热— hot, and I hate sweating when I sleep. Plus, you’re practically a furnace. So it’s either this or I sleep naked. You can sleep in the bathtub if you have a problem with it.”

他的低吼震得房间嗡嗡作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她滑进他身旁的被窝,保持着健康得体 distance away.

几息之间,唯有她蜷进被褥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有几处纹墨需要补色,"他平板地说。

黑暗中她勉强能辨出他的轮廓。"什么?"

"你的刺青,"他盯着天花板,"有些地方改天得补几针。"

果然。他和其他男人不同—天壤之别。能让他动摇、能激怒他的事情实在太少。赤裸的身体终究只是躯体。尤其是她的。

"行吧,"她转身背对着他。

寂静再度蔓延。罗温忽然开口:"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

她翻过身来:"你是想说多兰勒的女人没有放荡的睡衣?还是说全世界都没有?"

他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幽光。她差点忘了身为精灵的体验—那种永远有只脚踩在森林里的丛林气息。"我接触其他女性时,通常不涉及穿着睡衣游荡。"

“那她们穿什么?”

“通常……根本什么也不穿。”

她咂了咂舌,挥开脑海中的画面。"今年春天有幸结识了雷梅尔后,我实在难以相信她— didn’t subject you to clothing parades.”

他再次将脸转向天花板:"我们不谈这个。"

她轻笑出声。艾琳:得一分,罗温:零分。

当他问"你所有睡衣都是这样的吗?"时,她仍挂着笑意。

"对我的睡衣这么好奇啊,亲王殿下。别人会怎么说呢?或许你该颁布法令澄清下。"他发出低吼,她把脸埋进枕头窃笑:"没错,我还有更性感的,别担心。既然洛坎打算趁我睡觉时谋杀我,至少死前要漂漂亮亮的。"

“死到临头还要美。”

她甩开关于洛坎和梅芙企图的思绪,说道:"有特别想看的颜色吗?既然要让你血脉偾张,至少该穿你喜欢的款式。"

“你真是祸害。”

尽管罗温带来了坏消息,她仍再次笑出声,数周来首次感到轻松。正以为今夜谈话已结束时,他低沉的声音穿透床幔:"金色。不要鹅黄—要真正的金属光泽的金色。"

"那你可没眼福了,"她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我从不买那么浮夸的东西。"

坠入梦乡之际,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凝视自己的笑意。

三十分钟后,罗温仍盯着天花板,咬紧牙关压制血管里奔涌的咆哮—那股正撕裂他自制力的躁动。

那件该死的睡裙。

糟透了。

他真是倒了大霉。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时,罗温仍在沉睡,魁梧的身躯半掩在绒被下。艾琳悄声起身,边套上淡蓝丝袍边对他吐舌头,将褪色的红发在头顶绾成髻,蹑手蹑脚走进了厨房。

直到暗影市场烧成灰烬前,那个奸商一直靠她不断购买的成捆染料大发横财。想到要重新找到那个商贩,艾琳就一阵头疼—那女人看着就是能从大火里逃生的类型。现在她那些本就贵得离谱的染料,价格肯定要翻上两三倍来弥补损失。既然洛坎光靠气味就能追踪到她,改变发色对他根本没用。不过她转念一想,国王卫队也在搜捕她…妈的,这么早就得考虑这堆成了她生活的狗屎事,真是见鬼。

她昏昏沉沉地凭肌肉记忆泡茶。开始烤面包时,她祈祷冷藏箱里还有鸡蛋—居然真有。更惊喜的是还有培根。这屋里的食物向来是刚进门就消失。

最大号的猪猡之一踏着神出鬼没的脚步晃进厨房。她怀里抱满食材,用胯骨顶关冷藏箱门时绷紧了神经。

艾迪恩看她走到炉边小台面开始取碗筷,眼神充满戒备。"有蘑菇在哪儿放着呢,"他说。

“行啊,那你负责洗切。洋葱也归你剁。”

“算昨晚的惩罚?”

她把鸡蛋一个个打进碗里。"你要觉得这惩罚够格,也行。"

“那在这见鬼的时辰做早饭,算你自我惩罚?”

“我做早餐是因为受够你把东西烧糊,搞得满屋子焦味。”

艾迪恩低笑着凑过来切洋葱。

"你出去时全程都待在屋顶上吧?"她从炉架上拽下铸铁煎锅,往灶眼一搁,将厚厚一块黄油甩进乌黑的锅底。

"你只把我踢出公寓又没赶出仓库,我就想着不如放个哨。"老规矩里那些弯弯绕绕曲解命令的伎俩。她倒想知道老规矩里对女王的体统是怎么规定的。

她抓起一把木勺,拨弄着锅里融化的黄油。“我俩都是暴脾气。你知道我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关于忠诚的事。还有半人血统的事。你知道那些对我都不重要。”加夫里尔的儿子—诸神啊。但她会管住自己的嘴,直到埃迪恩自己想提起这个话题。

“艾琳,我为对你说过的话感到羞惭。”

“哈,咱俩彼此彼此,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她搅拌着蛋液,眼睛盯着黄油。“我—我明白的,埃迪恩,我真的明白血誓对你意味着什么。没告诉你是我错了。我很少承认这种事的……但本该告诉你的。对不起。”

他嗅了嗅洋葱的味道,利落的刀工在砧板一端堆起整齐的洋葱丁,接着开始处理棕褐色的小蘑菇。“那个誓言曾是我生命的全部。小时候伦恩总为此跟我剑拔弩张—他父亲恨我,因为我是被选中的继承者。”

她接过洋葱丁倒进黄油锅,刺啦声顿时盈满厨房。“又没人规定你不能立誓,梅芙宫廷里就有好几个血誓战士呢。”虽然那些人现在正搅得她不得安生。“你和伦恩都可以立誓—只要你们愿意……但就算不立誓我也不会介意。”

“在泰瑞辛,血誓战士向来只有一位。”

她翻炒着洋葱丁:“世道变了。新王朝该有新规矩。你现在想立誓也行。”

埃迪恩切完蘑菇,倚着料理台放下刀:“不是现在。要等到你加冕那天。等到我们能站在人群前,站在全世界面前。”

她把蘑菇倒进锅里:“你比我还夸张。”

埃迪恩哼了一声:“快打蛋,我要饿晕过去了。”

“煎你的培根去,不然别想吃。”

埃迪恩简直蹿得比风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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