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玻璃王座系列之4:暗影女王> 第2章

第2章

埃琳·阿什莱弗·加拉赛恩倚着斑驳的橡木吧台,火之后裔、玛拉·光明使者之挚爱、泰拉森名正言顺的女王,此刻正凝神细听这间销金窟里的声响,在欢呼呻吟与淫词艳曲中分辨线索。尽管数年间几经易主,这座名为"地窖"的地下罪恶迷宫始终如一:闷热难耐,弥漫着变质啤酒和汗酸臭味,梁木之下挤满下三滥和惯犯。

不止一个年轻贵族和商贾子弟曾大摇大摆走下台阶踏入地下金库,从此再未见过天日。有时是因他们在不该显摆的人面前炫耀金银;有时是因虚荣或醉意上头,竟妄想跳进格斗场还能活着出来;有时则因他们在拱顶大厅两侧壁龛里对娼妓动手动脚,最终用惨痛代价明白金库主人真正看重的是什么人。

艾琳啜饮着酒保刚推来的麦酒。酒液寡淡廉价,好在还算冰凉。污浊体臭之上飘来烤肉与蒜香,她饥肠辘辘却不至于蠢到点餐—其一,肉料通常由上层巷弄的老鼠友情提供;其二,阔绰主顾常会发现自己吃着吃着就昏迷在上文所述的巷子里,钱袋空空。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醒过来。

她衣衫虽脏,质地却足以暴露窃贼目标身份。因此她仔细查验麦酒,嗅闻浅尝确认安全。食物终究得找,但必须等到从地下金库探明要事:她离开这几个月里,裂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见鬼的事。

更蹊跷的是,究竟什么客户让阿罗宾·汉默尔甘冒奇险在此会面—尤其当那些身着漆黑制服、凶神恶煞的卫兵正狼群般在城中游荡之时。

靠港混乱中她虽躲过巡逻队,却已看清他们制服上绣着的黑玛瑙双足飞龙纹章。玄黑底色配墨黑龙徽—看来阿达兰国王终于懒得伪装仁慈,直接颁布敕令废弃帝国的传统金红配色。黑色象征死亡,黑色呼应他掌控的两把命运之钥,黑色更昭示着他正用瓦尔格恶魔组建无敌大军。

脊背窜过寒颤,她仰头饮尽残酒。放下陶杯时,赤褐色发丝微扬,掠过铸铁枝形吊灯投下的光影。

她已匆忙从码头赶到河畔的暗影市场—在那里任何人都能找到想要的东西,无论稀有品、违禁品还是寻常物件—并购买了一块染发剂。她多付给商人一枚银币,得以使用店铺后间的小屋染发,短发长度刚及锁骨。若那些守卫监视着码头且碰巧见过她,他们搜寻的该是金发年轻女子。每个人 would be looking for a golden-haired young woman, once word arrived in a few weeks that the King’s Champion had failed in her task to assassinate Wendlyn’s royal family and steal its naval defense plans.

数月前她已向艾尔威国王与王后发出警告,确信他们会采取恰当防备。但在计划第一阶段实施前,仍有一人身处险境—此人或许能解释码头新增守卫的缘由。以及为何整座城市明显更沉寂、更紧张。噤若寒蝉。

若想探听关于侍卫队长的消息,确认他是否安全,此地最合适。只需窃听到关键对话或与合适的牌友同桌。何等幸运的巧合—她竟撞见泰恩在暗影市场购买新剂量的惯用毒药,此人可是阿罗宾麾下得力杀手。

她尾随泰恩至此,及时窥见更多阿罗宾的杀手汇聚于娱乐厅。他们素来不会如此—除非主人亲临。通常只有当阿罗宾与极其重要的人物会面时才会出现这般阵仗。或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待泰恩等人溜进拱顶厅后,她在街上阴影里潜伏数分钟,想确认阿罗宾是否现身,却未能如愿。想必他早已在内。

于是她尾随一群醉酒的商贾之子进入,锁定阿罗宾掌控的方位后,便潜伏在吧台竭力保持低调—静观其变。

兜帽与黑衣让她完美融入人群,未引起过多注意。她暗忖若有蠢货胆敢行窃,那他们活该被反抢。她是 running low on money.

她鼻腔逸出叹息。若臣民得见此景:野火之艾琳,此刻竟是杀手兼扒手。父母与叔父怕是要在坟墓里辗转反侧了。

不过。有些事还是值得的。艾琳对秃头酒保勾了勾戴手套的手指,示意再来杯麦酒。

"小姑娘,我劝你少喝点。"身旁传来一声嗤笑。

她斜睨着这个悄无声息挨到吧台边的普通身材男人。就算没认出那张平凡得诡异的脸,光凭那把古董弯刀也能认出他来。红通通的皮肤,豆子眼配浓眉—全是用来掩盖饥渴杀手的平庸伪装。

艾琳前臂抵住吧台,脚踝交叠。"你好啊,特恩。"阿罗宾恩的二把手—至少两年前还是。这个阴险狡诈的小杂种向来最热衷替主子干脏活。"我就知道阿罗宾恩的走狗迟早会嗅到我的踪迹。"

特恩斜倚吧台,咧嘴笑得过分灿烂:"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老大最宠爱的母狗。"

她轻笑出声,正眼看向对方。两人身高相仿—特恩精瘦的体格曾让他能鬼魅般潜入戒备最森严之地。酒保瞥见他便躲得老远。

特恩歪头示意身后:"靠墙最后那个卡座。他正和客户收尾。"

她目光扫向他所指方向。拱顶酒馆两侧排列着妓女云集的壁龛,薄帘勉强隔开人群。视线掠过交缠的躯体,掠过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等客的妓女,掠过邻桌监视交易的守卫、窥淫癖和皮条客—在这座溃烂的臭水沟里。但就在壁龛紧邻的墙边,赫然嵌着几个木制包厢。

正是她入场后始终暗中监视的那几个。

而在离灯光最远的那个卡座…桌下伸出锃亮皮靴的靴尖。对面地板上则蹬着双沾满泥污的旧靴子,仿佛客户随时准备拔腿就跑。或者,若他蠢到无可救药—准备动手。

他蠢到竟让贴身护卫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犹如一座灯塔,提醒着所有留心观察的人:末端的包厢里正发生着相当重要的事。

那位雇主的护卫—是个身形纤细、兜帽遮面的年轻女子,浑身武装到牙齿—正斜倚在近旁木柱上,丝缎般的深色及肩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锐利目光扫视着整个销金窟。她姿态僵硬得不像普通寻欢客,既未穿制服,也没有家族颜色或徽章。考虑到雇主要求保密,倒也不足为奇。

雇主或许以为在此会面更安全,毕竟这类密谈通常都在刺客要塞或阿罗宾恩名下的暗影旅店进行。他根本不知道阿罗宾恩也是金库赌场的大股东,只要艾琳昔日的师父稍一示意,那些金属门便会轰然闭锁—让雇主和他的护卫永远无法离开。

但问题依然悬而未解:阿罗宾恩为何同意在此见面?

而艾琳仍不得不穿过大厅,凝视那个在无数方面摧毁了她人生的男人。

她胃部阵阵抽搐,却朝特恩扬起笑脸:"早料到缰绳拉不了多远。"

艾琳倏然离开吧台,趁刺客尚未回神便挤入人群。她能感受到特恩的视线如芒刺般钉在脊背上,深知对方正渴望将弯刀捅进那个位置。

她头也不回地朝肩后比了个下流手势。

对方爆出的连串咒骂声,远比满室飘荡的淫词艳曲动听得多。

她扫过途经的每张面孔,掠过每桌纵欢者、罪犯与娼妓。雇主的贴身护卫此刻紧盯着她,戴手套的手已滑向腰侧那柄平平无奇的长剑。

多管闲事,不过勇气可嘉.

艾琳几乎要朝那女人讥笑出声。若非全副心神都系在刺客之王身上,系在那包厢里等候她的事物上,她恐怕真会这么做。

但她已准备就绪—或者说,尽力而为。这场筹谋耗费了足够漫长的时光。

艾琳给了自己一天的海上时光休整,同时思念罗温。如今那道永恒的血誓将她与精灵王子牢牢捆绑—他也同样与她相连—他的缺席就像幻肢痛般如影随形。即便事务缠身,即便思念着她的卡兰纳姆(灵魂伴侣),这种痛楚依然挥之不去。 was useless and he’d no doubt kick her ass for it.

分离的第二天,她付给船长一枚银币换来钢笔和厚厚一沓纸。将自己反锁在狭窄的特等舱后,她开始伏案疾书。

这座城里有两个男人摧毁了她的人生和她所爱之人。不将他们双双埋葬,她决不离开裂石堡。

于是她写满一页又一页的计策与构想,直至罗列出所有姓名、地点与目标。她牢记每个步骤与推演,随后催动血脉中暗涌的力量将纸页焚毁—确保每片残屑都化作飞灰,从舷窗飘向夜幕下浩瀚无垠的大海。

尽管早有准备,数周后当航船经过海岸线外某个无形界标时,魔法骤然消失仍令她如遭重击。耗费数月苦练掌控的烈焰之力…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连半点火星都不曾在血脉中闪烁。全新的空洞感席卷而来—与罗温离去造成的空洞截然不同。

困在这具凡人身躯里,她蜷缩在床铺上重新学习呼吸、思考,学着在没有依赖成瘾的不朽之姿下挪动这该死的躯体。让那些天赋成为拐杖已是愚蠢至极,当它们再度被剥夺时竟毫无防备更是废物行径。罗温要是知道这事,绝对会踹她屁股。—once he’d recovered himself. It was enough to make her glad she’d asked him to stay behind.

她深深吸入咸涩的海风与木质气息,提醒自己早在学会用火焰熔骨之前,她早已受训能用双手取人性命。要碾碎那些敌人,她根本不需要精灵形态赋予的额外力量、速度与敏捷。

那个赋予她最初残酷训练的男人—那个当过救世主也当过折磨者,却从未以父亲、兄长或爱人自居的男人—此刻就在数步之遥,仍与他那位极其重要的主顾交谈着。

艾琳对抗着即将令她四肢僵硬的紧张感,在两人间最后二十英尺距离缩短时,她的动作仍保持着猫科动物般的流畅。

直到阿罗宾的委托人突然起身,对刺客国王厉声说了些什么,怒气冲冲走向自己的护卫。

纵有兜帽遮掩,她仍认得那独特的步态。阴影中隐约可见的下颌轮廓,左手惯于轻拂剑鞘的动作—她都了然于心。

但鹰首雕饰的剑柄并未悬在他腰侧。

更不见黑色制服—唯有沾满泥污与血渍的褐色粗布衣衫。

未等委托人迈出两步,她已抓起空椅摔在赌客桌旁。瘫进椅背时她专注于调息与谛听,尽管同桌三人皆对她蹙眉。

她毫不在意。

余光瞥见护卫猛然朝她扬起下巴。

"发牌给我,"艾琳对邻座男人低吼,"立刻。"

“这局还没结束。”

"那就下轮,"她说着松弛脊背塌下肩膀—此刻查奥·维斯特福的目光正扫过她的方向。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