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就做我老婆 第76章

第57章

“生、生日快乐......吗?放哥?”赵想成被路子阳推了一把, 才敢作为小前锋首先祝福匡放。

因为刚刚匡放出去找格子言,回来的时候不仅带着一身一脸的伤,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以上都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 匡放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这个生日八成是没什么搞头了。

所有人都埋头苦吃, 都不说话, 满房间的鲜花气球也变得黯然失色。

赵想成的祝福, 也没能成功得到回应, 他干笑两声, 坐下来,“成年了,是要变得深沉点, 深沉点好,深沉点比平时要帅€€。”

没人理他。

饭吃到一半, 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抱着酒瓶和冰桶的服务生走进来, “是要现在喝吗?”

看见满是英文字母的酒瓶,夏娅诧然抬头, “谁点的?”

“不是我。”赵想成立马说。

匡放接过服务生手中的开瓶器, 兀自把酒打开了, 随着猩红的酒液沿着杯壁淌下, 匡放的声音平静得响起,“我点的,怎么了?”

除了格子言, 其他人皆是一愣,紧跟着就开始捧场。

赵想成:“不怎么不怎么, 喝点!咱都喝点!喝点酒,暖和暖和。”

夏娅:“我本来就想点来着。”

路子阳:“哥也给我倒一杯。”

吴栋:“给我来点吧,公主要么?”

格子言正要开口,匡放:“他不要。”

“......”

众人齐刷刷甩头盯着格子言看。

格子言夹了块萝卜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忘了,我酒精过敏。”

夏娅:“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你不是酒精过敏,你是对部分酒类过敏。”

路子阳撞了夏娅一下,夏娅终于品出了点儿匡放和格子言之间好像不太对劲的味道,慌忙闭上了嘴巴,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酒精过敏,是我记错了,既然酒精过敏,那还是一点都不要喝为妙。”

一瓶酒七百多毫升,不够五个人分的。

空酒瓶丢至一边,匡放又下了一次单,这回不是一瓶,也不是两瓶......服务生推着一个小推车,叮里哐啷地驶进包间。

“这么多酒?!”赵想成拍桌而起,“这就算不喝得倾家荡产,也得喝个半死啊!”

他们里边,酒量最好的便是匡放,然后是夏娅和路子阳并列,接着是吴栋,最后才是赵想成,格子言的酒量在里边暂时还排不上号。

匡放沉默着,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

他这架势,其他人别说劝了,看都不敢盯着看。

一年才过一次的生日,上回在家明明过得好好的,这次跑出来过,还特意准备了漂亮的环境,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毁了。

夏娅戳着碗底,“幸好放哥报销,不然我回去了要哭死。”

“公主,你们出去遇到什么了?”路子阳望向格子言。

“现在八点半,再有三个半小时就是公主的生日,看放哥这个样子,公主的生日怕是也没得过了。”吴栋耸肩,“等放哥把自己灌倒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公主的生日挪到明儿晚上过,一样的。”

以前为了热闹,他们都把匡放和格子言的生日凑一块儿过,正正好卡在零点前和零点后,多有缘,多热闹,就像动画里的朋友们过生日一样。

今年估计是没指望了,匡放的心情看起来差劲得要死,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喝酒,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匡放€€€€因为从小到大,匡放就算是发脾气,也是带着笑的。

他们心照不宣地认为笑着发怒的匡放很可怕,并自以为将心情写在脸上的人只是纸老虎。

结果并不是。

他们在被匡放制造出来的低气压里,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了。

酒液灌太猛了,吞咽不及,顺着男生唇角淌到脖子里。

匡放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撩起眼,凉幽幽的眸子看得所有人背后一凉。

“你们慢慢吃,回去的时候把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匡放声音嘶哑地说着,目光转悠到格子言脸上时,“公主,走吧。”

这是威胁!这是绑架!夏娅拳头在桌子底下攥紧,她看热闹的心情在此时转变成了恐惧和担忧,匡放不会是要把格子言带到偏僻处给死命揍一顿吧?可是,为什么?!

吴栋抬手就把站起来要拦住匡放和格子言的夏娅给拽回到了椅子上。

“你应该留点空间让他们方便处理这件事情。”

夏娅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事?”

“不知道。”吴栋说。

“那你......”

吴栋:“夏姐,人长大了就拥有了拥有秘密的权利。”

直到格子言和匡放离开,赵想成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妈呀,他俩终于走了。”

“快快快,咱们把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他拍着桌面的呼叫铃,“服务生,服务生,打包,打包。”

他在屋子里弯腰四处搜索,“我要把花儿也全都带回去,对了对了,蛋糕蛋糕......”

整个包间,只有赵想成是兴致勃勃的,仿佛缺失了五感似的。

.

走在回去的路上,格子言能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葡萄发酵过后的酸甜味道,掺杂着可以忽略不计的微涩,

都沉默着,风声都压过了两人共同产生的声音。

马路上的车流疾驰成为整条幻彩的灯带,至少在没戴眼镜的格子言的眼中是这样的。

在走出餐厅时,格子言就将眼镜摘了,他预料到了匡放单独带他先回去,肯定是有话要说。

刚刚在巷子里,匡放说完那一句话之后,路子阳一个电话打来,格子言接听后,匡放走到了他旁边,“先去吃饭,他们都饿了。”

接着到了餐厅,匡放便一个劲儿地喝酒。什么也没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匡放将手从兜里掏出来,抬手打了车。

车在两人跟前停下,格子言下意识想坐副驾驶等会方便付钱,手指都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匡放拦腰拖到了后边,给塞进了后座。

匡放也跟着上了车之后,车门被带上。

“深蓝科技家属院。”匡放朝司机说道。

路上,格子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对方,男生的侧脸在飞快掠变的光影中朦胧昏然。

“什么时候的事情?”

匡放还是不说话。

格子言顿了顿,朝自己这边的车窗外看出去。

路程变得十分煎熬,因为这道题只给了关键词,它将要考什么,它的答案是什么,格子言都不得而知。

或许是因为他没经验,格子言心想道,他确实没经验。除了格星星的去世,他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所有人都对他好,他习惯了被众星捧月,因为被吹捧被照顾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匡放在这些人里面,一开始也并不显得有多特别。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之处。

特别在他跟匡放都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造就他们的相似之处。

特别还在自己的和对方的性向,在两人之间开掘出了一条天然的隐秘地沟渠。

他们本应该像两块一模一样的拼图,除非砍掉凸出的部分,否则怎么也别想把两块拼图给拼到一块儿。

但同样的环境下,他和匡放却生长成了刚刚好可以卡成完整的一片的两块拼图。

有所相同,有所不同。

格子言思考得出神,出租车停了他都不知道,匡放拽了拽他,“到了,下车。”

“快十二点了。”匡放看了眼时间,又看向已经沉入梦中的家属院,一路上,他们一个人都没碰见。

格子言不知道说什么,“哦。”

“我之前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想的?”匡放身上的酒气变得越发浓烈,可能是因为那地段全是餐厅饭馆,显得匡放喝的那点酒并不突出,此刻回到了住处,格子言才发觉,匡放真是喝了很多很多酒。

格子言一步一步踩在石板路上,晚风将两旁的绿植抚弄得€€€€作响。

他该怎么回答?

说自己也跟他一样?

按照匡放的性格,一定会穷追不舍地追问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什么,将地皮都掀翻开来,将有关无关的,全部都扒开看一遍,挖掘到他想知道的信息后,方才罢休。

而格子言要在心里藏点东西,才踏实。

“嫌恶心吗?”匡放又问道。

这倒没有。

格子言说了声,“没觉得你恶心。”

“就这样?”匡放笑着追问。

他果然要追问。

没什么亮光,格子言望进匡放黑漆漆的眼底,像看着两小片沼泽,不知有多深,但冷得触目惊心。

也不像冷,准确来说,是死气沉沉。

“不止。”格子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了匡放。

下一秒,沼泽就变成了湖泊,还是春天的那种,太阳一照,远远望去,波光粼粼。

四下无人,匡放朝格子言不断靠近,刚刚还像一身毛都蔫了的丧家犬,这会儿又精神抖擞起来了。

他浑然不觉自己一身酒味有多使人头晕目眩,贴到格子言眼前,“不知没觉得我恶心,你这是半句话,没说完,后面呢?”

贴得分外近了,格子言才看清匡放眼底的醉意,匡放喝醉了。

“我问你,后面呢?”匡放伸手掐了把格子言的腰。

格子言怕别人碰他腰,关系好点的都知道,平时大家都不碰,怕吓着他,惹他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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