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第129章

“.......”疏白想了下,“您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作为域主什么都说,的确太没防备心了。”

话虽如此,但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

其实就算靳文修告诉他,他也很愿意配合,但瞒着他,就仿佛怕他不愿意。

场面有片刻的寂静,靳文修看着他,缓缓道:“你没有说完。”

他沉静的目光落在疏白身上,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遁形。

他向来这样,对人的把握从来不会出错。

迎视着他的视线,疏白忍不住错开些许,这次他停顿了好久,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好半响后才低声道:“虽然您说会瞒着我一些事情,但是......这种事您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愿意配合的。”

他说的有些慢,似是在关注着靳文修的反应。

如果靳文修说了,那他们之间就是合作,如果不说,就是利用。

虽然.......靳文修这么做他也不会特别抵触,这人从没伤害过他,相反一直在帮他。

这几天就算在监狱,也只不过多了点担忧,并没受到什么伤害。

所以,要是靳文修的话......

疏白不得不承认,他是会有点不舒服,但能够接受。

对方曾经帮他做的太多事,就算很隐晦他也一次次记着,这次不过是‘用’他一次。

“但我确实想知道,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到底没忍住,追问了。

为什么,明明说着‘相信他’,却没有和盘托出。

疏白现在知道了,靳文修之前所说的‘相信他’是相信他不会背叛白洞,那其他方面吗?信任难道不是给到所有地方吗,为什么不相信他会帮忙。

面对题问,靳文修刚才凝视着他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昏暗的长廊里,唯独他们的上方亮着一盏小灯,周身围绕着暗色,仿佛将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东西隔绝。

这一刻,这片空间只剩下他们。

他道:“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了,不如,就从之前半年前重新说起吧,也就是你入三等园区的那天。”

疏白目光微愣,哪怕早已意识到这是一个布局已久的计划,但在对方开口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靳文修不急不缓道:“在很久之前,你告诉我童笙身上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更高维度的力量时,我就去调查了。

那时景斓将我潜伏在灵穹的人全部肃清,所以我又放了一批进去。

他能抓到我的人,靠的是他对未来的预知,而不是他本身的能力。

之前他抓不到,现在也不可能抓到。”

“那批人潜入的很成功,有的还徘徊在外围,有的短短几个月里入了中心岛,不断在搜集童笙身上的信息,结合你给我的消息看来,那并不是虚无缥缈的鬼神,而是有迹可循的实体,既然有线索,也就有了解决的途径。”

“我......开始去捕捉他周围异样的信号和磁场。”

疏白听着,不禁怔住。

既然靳文修说了出来,也就表示,对方已经取得了成果。

的确能捕捉到。

果然,只听靳文修继续道:“长时间的观察下,的确有了点眉目,虽然线索非常少,但还是让科研院的人尽全力去捕捉、研究,他们很出色,在短时间里勉强做出了个‘可能’发觉异样的仪器。”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红色的按钮,这按钮只有指头大,很小一颗躺在掌心。

“我一直带在身上,直到那天跟你在三等园区闲聊那些事时,这枚感应器有了一瞬间的热度,很轻微,我其实不太肯定,就抱着试一试想法........”

话落,靳文修做了个拉拽的动作,仅是这一个动作,疏白便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在你将我拉过去的那一刻,之后所说的话,都是现在计划的根基。”疏白道。

“是,也不是。”靳文修忍不住想摸摸疏白的脑袋,对方很聪明,他一直都清楚。

“这里是我想回答你的第一个点。”

靳文修轻轻捏着那枚红色按钮,道:“那道异常的力量我暂时摸不透,所以我不仅无法确定是否真有‘某种信号’来过,也不确定这枚感应器的效果。

同时,我也不清楚这道信号代表什么,但这样隐秘的出现却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在我的猜测中,有一个可能是‘监视’。

这里具有的可能性太多,我以‘监视’‘监听’为前提总和两个结果。”

“他们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以及他们没听到。”

“要是猜测错误,这只是我的一次失误,那么那天的谈话也只是我们之间的谈话,而如果猜测正确,那我说出叛徒的消息,并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时,他们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这份故意提供的信息,是我在怀疑时立下的一个‘坐标’,也就是当他们去应对这件事时,我能够知道什么时侯被‘监听’了。”

“如果他们真的探听到这个信息,那么他们大概率会选择榨干‘已经暴露的叛徒’的最后一点价值,之后就是根据那句‘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而从你下手,在你我之间制造突破口。”

“但这些,都只是无数猜测中的一个分支,也是我无数次试探中的其中一次。”

靳文修似乎略显无奈地笑了下,即便如此,他的笑意中总带着淡淡的凉意,“因为不确定性太多,所以计划初期是不一定成型的,告诉你或许只会让你每日警惕难以安宁,而最后还不一定发生,效率低影响也大,所以我不打算说太多。

我只能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相信我。

而我也一定会相信你。”

疏白听完略略想了下就清楚了,所以对方并不是最开始就清楚对方会利用‘叛徒’做文章,这只是无数次试探中成功的其中一次,也相对应的没有在最开始告诉他。

但是.......

“所以,等您见他们对我下手后,确定他们监听了那天的事,就干脆将计就计,让......那个奸细得手,最后引出景斓?”

他说着这话时有点艰难。

关于为什么能引出景斓这一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疏白和靳文修都心知肚明。

景斓想要疏白。

“或许不应该这么说。”靳文修再次走近了一步,他稍稍压了下略有些疲惫的脖子,轻声道:“应该是合作。”

嗯?

疏白一愣。

“在引出景斓之前,我已经将事情告诉你了,所以接下来是否要将人引出来,并不是‘将计就计’,而是.......”靳文修轻点了点疏白的胸口,笑道:“你是否愿意跟我进行的合作。”

话落,疏白似乎有点僵住了,他沉默了半响,有些不理解道:“为什么?”

他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既然靳文修想‘用’他、想‘瞒着’他,那就进行到底好了,为什么又要在这个关头告诉他,怕他后续做不好没能引出景斓?

靳文修少见的出现一丝温和,他低声道:“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那样对你。”

他一如既往的熟悉‘人’,熟悉‘人心’,他太清楚疏白在想些什么。

“按理来说,从景斓的人下手开始,我就该将他碾得粉碎了,但我突然发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说到‘碾碎’两字时,靳文修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不过一只再无用不过的蚂蚁。

他继续着,

“你始终不想面对的地方,就在这里,对不对。”

疏白脸色稍变。

他看着靳文修,只听对方继续道:“从你获得新生也有好久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说着,他再一次向着疏白靠近,就像他们想识以来,他无数次的试图靠近那样。

而就在近得快要靠上时,他却停了下来。

疏白竟也没有动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靳文修比划了一下,笑了笑,“但到这里就为止了。”

“我们再也不能靠近半步。”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开始摊牌了。

疏白垂落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缓缓收紧,他轻声应道:“是。”

他似乎不想直视靳文修炙热的目光,却也不打算再避开,他已经......躲开太久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侯起,就越加朦胧,但是疏白不愿意,那根紧绷的弦也从未松懈过。

所以,靳文修也什么都没说,纵着他,没让他面对。

直到现在。

“这件事,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轻,也有点颤,但他向来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故意避开太久了。

明明接受着给予,却又逃避着。

因为,“权势。”

靳文修罕见地安静了片刻,他瞧着疏白的模样,心底却有些发软。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说着,“我很早之前就想过问题出在哪里,很明显是在景斓身上,那么,具体的呢?”

像他这样的人要走到现在,控制情绪是他的必修课。

他不能感情用事,永远保持理智是他必须要做,他要在每一个境地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和判断。

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很迫切的去寻找答案。

“景斓,童笙,你.......我不断去推演,你们经历而我还未经历的未来。”靳文修道:“后来我想,应该是权势。”

“你一直很想要‘权’,但我发觉,你要的不是真正的‘权’而是得到权后相应能得到的自由,与此相对的是,你也很害怕权势。”

两人此刻的距离已是极其近,靳文修微微抬手轻轻放在了疏白脸庞,微托着对方的脸,低声道:

“你曾失去过自由,也面对过孤立无援。”

疏白微微睁大眼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呼吸在这一刻错乱了些许。

“景斓........以前做得很过吧。”

疏白心口顿时像被拉扯了下,有些刺痛也有些密密麻麻的痒意,被戳穿的心思让他浮现出一丝无措。

他没说话,紧紧看着靳文修的眼睛,一言不发。

是,因为他面对过。

因为被权势所压迫,所以重活回来后只想抓住一切往上的机会,但他还是害怕,害怕再次被庞大的力量压迫,所以他不敢靠近也不敢接近,比如,靳文修。

良久后,他的声音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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