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第9章

虽然域主喜欢不干人事,但还不至于这么苛刻啊。

“靳域主,作为岛主我及时给了两位处理方案和结果,后续还有赔礼相赠,这事儿就交给我岛自行解决罢。”景斓咬着牙,笑道。

他语气恨恨,这靳文修还真是半点不顾及脸面!

“只是一个建议,决定权自然在您手上。”出乎意料的,靳文修很快松了口,但不等景斓松口气,他又笑着道:“不过,给我看看那偷东西的手不成问题吧。”

景斓眉心跳了跳。

而靳文修已经伸出了手。

他的手上有一片黑色的纹路从衣服遮盖下的小臂一直蔓延到了手背,纹路没有规律好似火焰一样张牙舞爪,粗看像一只野兽,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手腕处偶有几条清晰的青筋,虎口处覆着一层厚厚的茧。

景斓眉头紧皱,摸不清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想到他刚才看疏白的眼神......

“算了,手这东西,靳域主摸自己也是一样的。”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

但靳文修动作不变。

疏白抬眼看去便落入了对方漆黑的眼眸中,明明该是如墨的黑色,却无端的感觉夹杂着一抹暗红,像落入深渊的血珠。

他沉默片刻,将右手搭了上去。

突然的动作让景斓没能反应过来,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相较之下疏白很放松,好像真的只是给人看看,丝毫不担心对方毫无预兆地掰断他的手腕,哪怕刚被说过该受断手之刑。

而靳文修在手心有了实实在在的触感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轻轻握住修长白皙的手,一点点捏在掌心,粗糙炙热的指腹细细地从对方的虎口和指尖一寸寸擦过,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子......

第八章

这手比靳文修想象中薄很多,光是看着摸着,并不能感受到能捏着匕首杀人的力道。

他见过很多杀戮,见过无数人杀人的姿态,疯狂的、解脱的或者痛苦不堪,或者狂笑肆虐,无论是为了财钱地位还是报仇逃生,无一不是充满了欲.望。

有欲.望才杀人,无论这欲.望是好是坏,无论这欲.望是对是错,就连他也是一样的。

不过眼前这个人很奇怪。

他的刀尖抵着威胁者的脖子时,看似不稳而寸进的刀刃是有意为之,他的视线中没有情绪,没有一个人杀人者该有的欲.望。

靳文修对杀念很敏感,这人确实对景斓有杀念,却诡异的纯粹。

杀死掌控者,逃离牢笼,难道不是欲.望吗。

粗糙的手近乎暧昧地一点点揉过白皙的皮肤,在上面留下片片红痕,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消停。

靳文修没见过这样杀人的状态,他暂时想不到形容,姑且.......像是一件艺术品?很漂亮。

大约是时间久了,景斓陡然将疏白的手抓了回来,冷笑道:“靳域主看得时间,有些久了。”

他咬牙切齿道,‘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疏白见状也顺其自然,说实话,就算景斓不开口他也准备收回。

这靳域主给他的感觉有些怪异,摸他的时侯不像是在触摸活物,反倒是一件物品?

疏白难以形容这种古怪。

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冷凝下来,靳文修面色不改,唇角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

看样子并没有被触怒。

他没有回应景斓的话,而是转身径直离开了阴暗的地下室。

景斓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侧首视线落在疏白身上时,又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他动了动手,将手指扣进疏白的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疏白没反抗。

因为景斓很快又松开了€€€€童笙来了。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景斓时仿佛带着水雾,满是伤心。

无论如何在景斓心底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求了十多年的白月光,他很快抛下疏白快步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悉心安慰,而疏白就站在不远的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扔到一边。

时不时有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比黑夜里的白炽灯还要刺人,他们的视线都仿佛在说着‘他不过是个幸运的被景域主留恋的替代品。’

不管平时如何,正主一出现就会被忘记。

疏白没有在意那些视线,大概是景斓笃定他跑不了,他很顺利地越过了那些人回到了地面上。

而其他人或是跟着域主或是在下面看着热闹,地面上只有三三两两几人,包括那个早就上来的靳域主。

但下面发生的事情,对方估摸也一清二楚。

他还没有离开,黑夜中沉静地站在稀疏的月光下,直到疏白出现时才看了过来,像是等待已久。

疏白迎着他的目光,眉峰轻皱又很快散开,没记错的话他跟靳域主没什么交际,还是说,这位靳域主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靳文修不知什么时侯又摸出一根烟轻轻夹在指尖,他唇角虽然带着笑却并不令人放松,带着些许肆意和疯狂。

他缓缓走近,在疏白没有波澜的目光下拿出一小瓶玻璃罐递了过去。

玻璃罐里装着透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波澜,要是一般人看了只以为是普通的水,但疏白却清楚这是灵川星峰顶的雪水。

灵川星一大产物,基本只流通在各个星域的贵族间。

早几年灵川雪水不算稀有,花点大价钱就能买到,但在靳文修拿下灵川星十年的开采权后,就很少有在市面上流通的了。

而灵川雪水之所以受欢迎,一方面是对身体有益,对伤势的恢复起到积极作用,其次就是服用后精神会处于绝对放松的状态,对于常年压抑的上位者或者单纯想要这种享受的人来说,都是极为可贵的。

疏白以前倒是偶有使用,后来开采权被垄断,就没再用过了。

他不贪图这种精神上的愉悦,相较之下,他比较想知道这位靳域主是什么意思。

疏白没有接过,“靳域主想做什么?”

他直白地揭穿,半点不打算弯绕。

靳文修似乎挑了下眉,他直接抓住疏白的手强硬地将东西塞了过去,唇角的笑更深了几分,“很显然,送一瓶水。”

一瓶水?有价无市的水?

因为靳文修的动作,两人靠得近了些,隐约能够嗅到对方身上冷凝的气息,有点淡淡的铁腥味像血像金属,但又被沉木调的气味盖了下去。

疏白凝视着他,没有让步,眼中有些探究。

“多谢。”他收下了。

好像真的如靳文修所说只是送一瓶水,得到疏白这句话后,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留下疏白捏着那瓶灵川雪水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从玻璃瓶上扫过,直到发现左上角有一个没刻完的‘正’字,刻痕很浅莫名让疏白眼熟。

正在他思索间,身后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他想了下先将玻璃瓶塞进了口袋里。

众人已经从下面上来了,包括景斓和童笙,他们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密不可分。

闹剧结束,接下来众人都回去了中心宫殿,而这次疏白是被关回了自己的房间,外面还安排了好几个人看守着,不光如此连最高权限的防护系统都启动了。

看来,一时间出不去了。

站在窗边,疏白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夜景,今晚的中心岛因为全岛宴而不再宁静,底下极乐欢愉的氛围更是与他格格不入。

疏白却不慌,他安静地规划着下一次逃离。

但想要让景斓对他放松警惕必然要虚与委蛇,疏白其实不耐烦这么做,也不喜欢,如果有别的方法,他肯定不会用这个法子恶心自己。

在房间内走了一圈,他从柜子里摸出一副望远镜戴上,精致的银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多了几分禁欲的气质。

说来,景斓很喜欢疏白带眼镜,他特别迷恋疏白那仿佛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样,因为只有这样在疏白为他流露出其他情绪或是为他动容时才会令他格外满足。

好像他是对方的唯一。

当然,疏白不清楚这些,他戴着眼镜走到窗边刻意跟警报器隔了些距离,随后往外看去。

他的房间在中央宫殿右边的第三层,窗外看去便是无边无际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云彩,但既然戴了望远镜当然不是看这些风景。

他的视线在所见处一寸寸看过,有在外游荡的贵客,也有巡逻的守卫。

疏白将守卫的巡逻路线和大致时间记了一下,就在他入神的注意岛屿的动态时忽然视线中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目光一顿,手指轻轻摁在镜框的边沿调整了倍数,瞬间便将两人看得清晰。

是靳文修和童笙。

这两人怎么会有瓜葛?

......

“靳域主!”

童笙捏着手心的东西,跑到靳文修面前,他脸颊通红可能是急匆匆跑来导致的,但红润的脸颊和精致的眉眼让他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

靳文修正站在一处高坡上不知道眺望着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被声音惊扰,他面无表情地回眸看去。

“靳......靳域主。”刚才还激动的童笙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不过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他扬起一抹笑意温婉可人,“您还记得我吗?”

他捏着手,红着脸局促地站在那里,跟疏白相似的发色在月光下很是漂亮。

靳文修没有回答,背着光的脸上看不清神色,黝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童笙,无端地令人毛骨悚然。

童笙咬着牙强压下全身的排斥和不适感,想到如果成功就能得到一大笔气运立马振作起来,他露出自认为最吸引人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在对方面前缓缓张开。

只见一枚古硬币大小的银色徽章在月光下闪着白光。

“这是五年前的时侯您给我的,还记得吗。”他羞涩地笑了一下,“其实第一眼我也不确定,毕竟您当时戴着面具,但是看了好几次还是冒险确定是您了。”

话到这,靳文修依然没有反应,童笙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可怜巴巴道:“难道我......认错了吗?”

但童笙心里清楚,这个徽章的主人,就是靳文修。

他为了知道这个情节为了拿到徽章,特地跟063预支了一笔积分。

他还确切清楚当初靳文修根本没看清疏白的脸,而凭借他跟疏白七分的相似,只要拿出证据对方绝对会相信。

虽然算不上什么恩情,但是能在靳文修面前讨个好他也能拿到大笔的气运。

童笙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满是期待地看着靳文修,在他脸上的笑都要僵住时,对方终于动了。

一只手缓缓拿过他手心的徽章,背光下靳文修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目光在徽章上细细端详,半响后凑近些许低声道:“还记得在哪里吗?”

童笙一顿,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他知道靳文修这是快信了,便连忙答道:“当然是中心岛啊,就在中央宫殿的后院。”话落又庆幸一般地笑道:“看来我没认错,真的是您。”

靳文修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摩挲着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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