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飞升了 第89章

至于永和宫,开玩笑,他又不傻,特意去找罪受。

“管她做甚,她什么时候没有话说?”

说到永和宫那位,胤€€这会儿也是气极,难得有些口不择言。虽知晓额娘眼里,他怕是连老六一根指头都比不得,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这般没理智,为了一颗药,对亲孙子尚能诸多针对。

“唉,这些年来六弟府上这些年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想来额娘也是太急了。”一旁乌拉那拉氏暗戳戳再补一刀。再知道德妃曾三番五次问自家爷讨要那颗药,后面还对弘晖多般挑剔,四福晋可谓打心眼里恨上了这人。

果然,胤€€听完更无语了:“六弟迟迟不能留下子嗣,跟爷有什么关系?”

这药,不留给亲儿子,难不成还给一个没多少情分的弟弟不成?那位在想什么,傻子都不带这么干地。

可如今现实问题也摆在了跟前,对于一个时常要进宫读书的皇孙而言,作为嫡亲祖母想要见上一见实在人之常情,等闲连皇贵妃都阻止不得。

长辈对晚辈,真闹开了,损的也是弘晖的名声。

好在,两边挣扎之际,却是老九坐着他那标志性的特大号轿撵挪了过来。镶嵌着一整块儿透明玻璃的窗子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几人几为熟悉的瑰丽面庞,带着熟悉的玩世不恭。

看到这一家子停在此处,轿撵上方,老九还特意啧啧了两声。

“我说四哥,弟弟早就说了,成天不是低调,就是规矩有什么用,看看把爷可怜的小侄儿冻的。”

“嘶~”话音刚落,腰间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九阿哥当即疼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很快一旁的董鄂氏含笑着探出头来:

“原来是四哥四嫂啊,正巧遇上了,咱们两府又是邻居,不若教弘晖侄儿跟着我们,也省的哥哥嫂嫂操心。”

面子跟儿子,当然是儿子重要了,哪怕对面老九那张脸看着实在糟心的很,但看了眼外头愈发大的雪花,胤€€当即便点了点头。

“弘晖快些上来!”

董鄂氏当即笑咪咪地对弘晖招了招手。

得到阿玛额娘的首肯,弘晖这才朝着眼前的轿撵走去。同外面的凛冽寒风不同,里头确实暖意融融,甫一进来,弘晖只觉混身凉意都退下了许多。同九叔九婶道过谢后,不由新奇地看了眼周围。

只一眼,弘晖便察觉出,外头看起来特大无比的轿撵,里面空间却并不算大,甚至比之普通轿撵还要小些。

因着几个女儿年纪尚小,这次入宫两口子并未带上,这会儿轿子内,只有胤€€两口子,还有最后上来的弘晖。但就算如此,轿内也并不显得空旷许多。还有除去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炉子,车厢内几乎再找不到旁的炭火痕迹。

弘晖简直惊讶极了,因着胤€€一直是那种没大没小的性子,皇孙辈们几乎没有怕他地,这会儿弘晖便也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皇叔这轿子,可是用了什么特殊材质?”

“哈哈哈!不愧是我胤€€的侄儿,就是机灵!”提到自个儿专业领域,老九可就得意了,随意将手中的实验册子搁下,当即巴巴的介绍了起来:

“不过让这车里面冬暖夏凉,要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不仅要内里做出中空隔层,以免外界寒热入侵,还要避免关上玻璃窗户时,轿内气体流畅不通………”

回去的路上,眼看九福晋杯里的茶水都换过几回了,这人依旧在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整车的专业词汇说的人眼晕。

好厉害的样子啊,弘晖不明决厉,不过花费这么多功夫,就为了坐车舒服,该说不说,还真不愧是九叔呢?

一看就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胤€€忍不住轻哼一声,伸手敲了敲小家伙的脑袋:

“我说大侄儿,你可甭跟着你那阿玛学,学着他那一身的死板迂腐之气。今儿你九叔叔告诉你,这人呢,连享受都不乐意了,这活着还有什么个意思?”

老九忍不住嘁了一声,伸手捞过自家福晋刚沏上的茶水。

想着方才在雪地里吹冷风的阿玛,还有现在躺在轿撵内,神色悠闲的九叔,弘晖下意识想点头。却不知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

“可是不是都说九叔最崇拜太子二伯吗?可二伯他明明可以在京享受,却还要常年四处游历,很是辛苦?”

“咳咳咳……”

“小家伙你刚才说什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对面胤€€当即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手上的茶盏什么时候落在毯子上都不知晓:

“等等,爷没听错吧,小家伙你居然觉得你二伯每天四处游玩,整日乐不思蜀是辛苦遭罪!哈哈哈,爷的大侄儿啊,你说这些不会是你那阿玛告诉你的。”

弘晖不明所以,讷讷点头。

胤€€直笑的险些喘不过气儿来

“他辛苦,我的天,你二伯这会儿别提多潇洒了,多会享受呢!”

“小家伙,你可知你刚刚喝下的茶水价值几何”

茶水而已,还能如何?弘晖干脆摇头。

“爷告诉你,光是这一两,在外面就能卖到千金之数,想必你在家里也没少喝过,你可知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哈哈哈……就是你那位在外面受苦受罪的二伯!那位可是等闲拿着天山雪莲之水烹茶煮酒的主儿,吃苦受罪,哈哈哈!老四真是绝了!”

弘晖:“……”

“???”

第95章

二合一

仿佛三观被重塑了一般,在自家九叔分毫不掩张扬的笑声中,弘晖晕晕乎乎地下了车。

一旁端坐着的董鄂氏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抽痛的额角,若非还要在侄儿面前维持体面,简直想掐死这个不着调地。

不过胤€€虽嘴上不着调了些,对底下几个侄儿总归是看顾地。怕四爷两口子不在府上,而弘晖这会儿身边恰好没人被人怠慢了去,一直亲自将人送至前院方才离开。

出了马车,外头天空鹅毛般地大雪簌簌而下,哪怕打着伞,回来时胤€€头上,身子上还是不免沾了不少雪花。连方才刚上身的紫金色紫貂大氅也已然湿了大半。

平素享受惯了,这会儿冷风吹吹都冷的不行,将带着湿气的衣裳丢给随行的宫人,胤€€哈了口白气,身子下意识往炉子处挤了挤。

一旁的董鄂氏见状忍不住啧啧两声:“想不到爷您还有这份儿心思!”

素手将手中新点的热茶递过:

“妾身险些以为以爷这般怜香惜玉的性子,在爷您眼里,后院那些人都是等着爷垂怜的柔弱小白兔呢?”

整个紫禁城,谁不知道九贝勒内宠颇多,且都还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嘁!爷管她是什么小兔子,还是哪里养出来的小狐狸!”

伸手接过自家福晋递来的热茶,胤€€面上丝毫不以为意,一双常日里潋滟丛生的桃花眼中此刻却尽是冷漠:“既到了咱们府上,是蛇也得也得给爷盘着,是虎也得给爷缩着!”

一旁的董鄂氏不由得愣住了片刻。再是整日里嬉笑肆意,作为紫禁城里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家阿哥,胤€€身上的威势不弱半分。

不过片刻怔愣,到底是大家女子,董鄂氏政治敏锐度并不算低,很快反应了过来,语气不免带了些许惊讶:

“爷……您是说那些人?”

说罢董鄂氏自己先笑了:

“不至于吧?爷这些年除去偶尔到理藩院点个牟,常日里大多都在庄子上鼓捣那些新玩意儿,等闲连朝都不去上的,就这………”

深深吸了口气,董鄂氏实在想不通,自家爷有什么好叫那些人忌惮地,要知道前头那些阿哥们可早早领了旗主,朝堂上不缺可用之人,哪像他家爷,朝中亲信拢共也就小猫三两只,有什么可教人忌惮或是拉拢地?

现如今,局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可看着自家爷明显不甚好看的脸色,董鄂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前些时日八嫂突然给府上下了帖子,说要邀妾身过府一聚,只那会儿宁楚克突然有些不舒服,妾身也没这个心思便推了去。”

实际上九福晋只是纯粹不想搭理罢了,给人示好还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态度,也就她郭络罗氏做的出来了。

其实早在之前,董鄂氏刚嫁过来时,因着是自家婆婆的同族,也因着自家爷们的交情,两人也是交好过一阵儿的。不过那时董鄂氏便已经隐隐有些不大喜欢对方过于傲慢的做派。不过都是下臣之女,这位阿玛不过罪人罢了,摆什么宗室格格的谱?

而两人真正关系彻底破裂还是在两年前,自家爷被圣上亲旨特封为贝勒之后。

其实说是关系破裂倒不算准确,不过是八福晋单方面的疏远罢了。

如今想来是有什么地方用到人了,这才纡尊降贵地写封帖子过来,这态度,九福晋能搭理算是鬼了。

董鄂氏执起茶盏,暗暗觑了眼自家爷的脸色,果然听到这里,胤€€脸色更暗了几分,手中擎着的白玉盏几番摇动,映出眼前之人带着几分颓唐的面容。

“自小到大,八哥的志向爷不是不知道,可不说如今汗阿玛的态度,就说寿数,有二哥在,汗阿玛指不定能到什么时候……”

“争储争储,便是争赢了,上头压着个老佛爷,这日子还不是胆战心惊,日日不得安生!”

“何苦来哉!”

其实这道理眼前的众皇子们并非不清楚,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机会就在眼前,以这些爷们儿的心气儿,谁愿意俯首称臣,不去搏上一搏怎能安心。

胤€€自忱,若非他对朝政委实兴趣不大,手上又有这么些感兴趣的玩意儿,他也并非当真安心如此。

当然这会儿他若还只是个不受汗阿玛重视光头阿哥,那么不论为了府上前程,还是兄弟情分,总要为八哥拼上一拼。但这人啊,一旦拥有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变得瞻前顾后许多。

总之,九爷这会儿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自然不愿随八哥一道陷入紫禁城这谭深不可见的泥沼之中,让府中妻儿跟着担惊受怕。

但即使如此,胤€€也自忱从未待八哥生分过,常日里府上有什么要帮衬的,只要不涉及朝事,他也从没个二话。但就在前几日,得知对方当真也同旁的兄弟一般“送人”过来,不得不说,胤€€当时心都凉了半截儿。

摩擦着手中的茶盏,再开口,胤€€桃花眼中不觉带了几分嘲意:

“想来咱们府上,如今能入的那些人眼的,也就些许银钱罢了。”

亲兄弟,如今竟也做到这种地步!

“咳!”

些许银钱!

一旁九福晋忍不住咳了咳,些许这个词用的还真是……

董鄂氏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上戴着的,通体莹白,不含一丝水色羊脂玉镯,还有一旁小榻上,随意摆着的各色精致小巧的玲珑玉杯。

就这还是因着入宫之际,董鄂氏不想过遇招人眼之故。

实际上这些年胤€€虽不再执着于经商,但因着各项垄断专利,还有早前留下的团队铺子,每日进项,看的董鄂氏直咂舌。豪不夸张的说,钱这种东西,于如今的九贝勒府已经是个数字了。

便是国库,怕是都没有这么“些许”银钱。

每每户部核对税务时,隔壁四贝勒看过来的眼珠子都是绿地。

董鄂氏默默地抿了口茶水,转头却见自家爷闲闲地斜靠在软榻上,莹白的茶盏衬地原本修长的指节愈发分明了许多。

九福晋暗暗吐槽男色惑人,却见这位爷突然开口道:

“福晋也不用搁这儿试探爷,任是那边儿的人,既然人来了府里,要如果处置都是福晋说的算。还有咱就这小小的贝勒府,府上福晋一个女主子尽是够了的,爷也没打算再多来个侧地,平白多生些事端。”

“爷要这么说,那妾身可就当真了。”没有假意推辞,董鄂氏直接应了下来:“不过爷当真舍得?刘氏好歹生了咱们府上唯一大阿哥,爷的长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只一个格格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说来当初老九还曾笑话过大贝勒,结果许是风水轮流转。

自四十年到如今,九贝勒府上愣是开了五朵金花方才有了如今这唯一的苗苗。

既是唯一了,可见这长子的分量。可惜饶是如此,眼前这位爷也并不买账。胤€€轻嗤一声,哪怕是常日里颇为宠爱的女人,这会儿眼中并无丝毫动容。

渣地可谓理所应当。

“委屈,委屈什么,爷这是短了她吃,还是短了她喝了,要是觉得亏了脸过不去,就干脆把弘€€抱到你这儿。”

笑话,她是疯了给别人养孩子。董鄂氏忙不迭地摇头,转头却见自家爷狐疑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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