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飞升了 第82章

“说来琪琪格过来这么久,二叔还没送过什么东西,这颗药名唤焕生,与当年承乾宫所用那颗有所类似,不过效用更强上一些,能最大程度修复人体生机,用于生命垂危之际。”

“就当是,二叔送予你的保命之物吧!”揉了揉小姑娘的已经有些凌乱的小脑袋,胤€€带着笑意道:

“毕竟咱们大格格这般活泼可爱,二叔还等着日后剑术大成,能同你好生较量一番……”

这话虽有一二分夸张,却也并非全然做假。目前为止,在胤€€看来,日后真正能在剑术一道有所成就的,也就眼前之人了。

无他,从来天赋易求,至坚至诚之心难得。

这么棵好苗子,饶是胤€€,也会有几分惜才之心。

最后,琪琪格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玉瓶放入了怀中最深处,只心下,却对习剑愈发上心。

若是以前,还是为了自个儿能变得更强,那么如今,便是想着有朝一日,真正能将太子二叔所创剑道继承甚至传承下去。

晨曦下,小姑娘执剑的神色,愈发坚毅了几分。

同小姑娘纠结万分相比,听到此事的胤€€丁点都不客气的将东西揣到了自个儿兜里。至于是讨厌鬼老四的添头,得了好处的胤€€更是毫不在意。

都是同样的东西,说来老四还是被他占了大便宜呢。胤€€自认在自家二哥眼里,自个儿份量同老四也差不离什么,没道理老四成婚时有的,他会没有。

届时双倍的好东西,双倍的快乐。

间接从小气鬼四哥尾巴上拔毛,一连几日九阿哥心情都很是不错,可惜得瑟没多久,就被宜妃娘娘出了端倪。怀里还揣没热乎的玉瓶就这么被收了去。

胤€€:“………”

人干事?

“额娘不带您这样的?这可是二哥特意送给儿子的,这可是儿子的私人财产。”

翊坤宫,这会儿诺大的内殿,只余母子二人,若非顾及自个儿阿哥爷的体面,九阿哥恨不得躺到地上撒泼打滚。然而不论怎么闹,常日里异常疼他的宜妃愣是没有松口。

“既是你的,这东西日后总是要用在你身上的,只暂时保管罢了,额娘难不成还能贪你的不成?”

“那可不一定!”懒懒地倚在软榻上,胤€€忍不住撇了撇嘴:“儿子只有您这一个额娘,额娘您可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身子一歪,侧身躲过自家老娘丢来的苹果,胤€€毫不在意自家额娘恼意,嘴上兀自巴巴道:

“难道儿子说的有错吗?若是日后五哥,十一弟出了事儿,难不成额娘能干看着不成?”

诚然宜妃并非是个偏心到拨拉儿子东墙西补的额娘,甚至翊坤宫这几位阿哥,老五性子沉闷又被养在太后身下,见了人半天憋不出个屁来。老十一因着小时候身子不好,素来也不是个活泼的性子。可以说,这几个儿子中,宜妃整日里操心最多的只有眼前这混不吝地。

但真到了事关性命,又有哪个额娘会真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贵妃榻上,宜妃简直要被气笑了:

“额娘不能干看着,难道你就能?”

到最后,东西还不是会拿出来。难不成,还真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去死?

这下,胤€€没话说了。只嘴上还是不免小声嘀咕:“这么说东西搁儿谁那儿,不也没区别吗?”

没区别,宜妃心下冷笑,这区别可是大了去了。不想再搭理这个没心眼儿的,宜妃索性挥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

“别想着额娘会贪了你的东西,等你日后出了门,或者成家开了府,这东西,自然还是会到你手里地。”

“还有,这东西既是太子殿下给了你的,想必四阿哥那里必然不会没有,若是真从你这儿漏了风声,你猜猜,永和宫,甚至承乾宫那两位会不会起心思?”

一个亲额娘,一个从小将人养大,若是真开了口,再流上两行鳄鱼泪,身为人子,四阿哥还能如何?

这可是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金贵东西。

原本漫不经心的胤€€登时心下一凛,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时日得瑟过了头。他是看不惯老四那张臭脸不错,但好歹这么些年相处,真去坑人那缺德事儿九阿哥也是万万做不来的。

这么想着,老四也是够倒霉的,两个额娘没一个真正把他放在前头的。

哪怕胤€€方才同宜妃顶的再狠,说话再不客气,但心下却比谁都明白,倘若有朝一日,他们兄弟三个同时奄奄一息躺在额娘跟前,那颗药,最终也只可能会用到他这个原主人身上。

这不仅是因为他是额娘最操心的儿子,更是因为他家额娘心中自有一把度,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去伤害一个儿子的切身利益去填补另一个的窟窿。

倘若那颗药是十一弟甚至五哥拿来的,结果同样也会如此。

但哪怕就是这么个稍稍公平些的待遇,对于胤€€来说,都是绝计不可能发生地。

看着九阿哥闷闷不乐的背影,丝毫不复早前的得意,宜妃身侧,不知何时走进来的老嬷嬷不由叹了口气:

“阿哥爷大了,娘娘您这般管束难免叫殿下心下不乐。”

“再说,殿下这些年跟着太子殿下也晓事儿了许多,这般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哪里会不知分寸,被人轻易哄了去。”

因着这几乎能抵一命的丹药实在过于厉害,便是宜妃的心腹宫人们,也不知究竟是何等宝贝。能教自家娘娘特意从殿下手中收走,还特意一层层锁在最里侧的箱笼之中。

不过从对方如此慎重的态度,其珍贵程度可见一般。想来九殿下便是手再松,也不至于将这种东西随便予人吧!

老嬷嬷心下是这般想地,可一旁的宜妃听了这话却只觉脑壳疼。素来保养得宜的凤眼都多了几丝折痕。

“从本宫肚子里蹦出来的,是个什么人本宫还不知道,被人家哄两句就恨不得掏心掏肺。”说到这个宜妃就气:

“这货还整日说老十憨,但凡他有人家老十一半的清明,本宫也不至于整天跟在这人屁股后头瞎操心。”

想想去年毓庆宫送来的那几坛雪莲酒,那老八在跟前巴巴地瞧了许久,到最后愣是除去孝敬她这个额娘的,剩下大都被老十顺给了永寿宫贵妃那儿。

不到半年,本来缠绵病榻的钮钴禄贵妃这会儿人都能出门儿逛园子了。可见太子爷手里的东西有多厉害。

也就那时起,宜妃方才真正注意到整日跟在自家儿子生后,除了调皮捣蛋在这宫里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的老十。

不过到底是自小看大的孩子,十阿哥不拘怎样,待小九总归是实心地。身后又有钮钴禄贵妃这个明白人,后面频频往两宫送来那么些东西,可见心下并非没数。

但八阿哥就不一样了,前些时候郭络罗氏冷眼瞧着,若非老十有意无意阻拦,说不定东西还真会被这人诓走。

可不管是谁,再好的关系,也断比不得一条命来的重要。胤€€对亲近之人太不设防,在后宫浸淫多年的宜妃可不一样。

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轻易考验人性,可惜这个道理,从小几乎顺风顺水的胤€€不会明白。

十月,继三阿哥胤祉迎娶都统兼勇勤公朋春之女董鄂氏,胤€€也紧随其后娶妻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

接连两位皇阿哥成亲,紫禁城近日里可谓热闹至极,四处结是一派洋洋喜气。

新婚当日,应付完一众兄弟们,胤€€没有着急去新房看新娘子,反倒屏退一众宫人,独自地走到了自己常住的清宁殿。

昏黄的烛火下,胤€€先是拿出一方干净的素帕,仔细净了净手,这才

将玉瓶中的丹药取出,转而放进了一个拇指大小,玉壶状的坠子之中。等到盘扣合上的声音响起,通体莹白的玉壶竟看不出丝毫机关的端倪。胤€€这才松了口气。将玉坠再次贴身戴好。

这方能藏东西的玉坠还是早年胤€€觉得有趣特意送来的。

阖宫之中,除了太子恐怕连最为亲近的嬷嬷们都不知道,四阿哥从小都有藏东西的习惯,或许是源于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占有欲,以及周边环境带来的莫名不安感。等到后来,太子能力愈发显出,与之走的极近的四阿哥也愈发显在了人前。

而这种窥视感不仅来源于外间。

胤€€很早就明白,一样东西,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么这样东西很可能便不再独属于你。

不论有意亦或无意。

翌日,乌拉那拉氏照常伺候自家爷起身,余光却不小心撇到了对方颈间带着的玉壶。许是入宫已经有了一段时日,自觉同自家爷已经有所亲近,又或是夫妻一体。这会儿便仿若不经意一般问了出来。

“看来爷是极喜欢这方坠子,连睡觉时候都不曾褪下呢!”

张着的手臂微顿了片刻,胤€€面色不变,只淡淡道:

“生辰那会儿,二哥送来的,爷觉得很是合心便也就带着了。”

原来是太子殿下啊,乌拉那拉氏恍然大悟,看来外头传的果然不错,爷同太子殿下果真关系极好,连那边送来的玉坠都贴身带着,便是她都不让多碰。

自以为寻到了缘由,不是哪里的红颜知己,乌拉那拉氏很快便识趣不再多问,甚至还温言赞了几句:

“太子殿下眼光果然不凡,瞧着跟爷很是相称。”

沉默地看了眼颈间圆嘟嘟,胖乎乎的玉壶,除了材质做工极佳外,几乎再无可夸赞之处。

不带丝毫迟疑,胤€€面上极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89章

大婚过后,赶在三十四年年底,胤€€顺利入驻户部,虽暂时只是协理的名头,并无正式实职。但有皇阿哥的身份在,户部一众老油条多少也要礼让三分。

当然真正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否真正让这么一众官场油子顺利为你所用,甚至让户部成为自己的政治资本,便要看当事人的能力如何了。

这也算是初期康熙帝给予这些皇子龙孙的考验。第一日便在一众笑咪咪,恭敬有加的大臣那儿碰了一天的软刀子,胤€€素来是有些急躁的性子,

即便早前已经有所准备,心下也难免烦躁了三分。

倒是三阿哥所在的礼部,上头大都是一群爱掉书袋的老学究,胤祉本就是出了名儿的文墨风流,兼之荣妃家中虽是式微,马佳氏一族如今却仍是不可小觑,又有岳父一家的鼎力支持,对比胤€€这头,这会儿倒显出几分游刃有余来。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这些时日倒是常因此不安,归根结底还是娘家不够给力,尤其年底府中李格格又传出有孕,连常日里挂在脸上的笑意都没了影子。

不同于德妃喜好给儿子挑包衣侍妾。因着这些年对永和宫的不待见,佟佳氏只觉这些包衣女子行事作风过于不够大气。因而一直到成婚前夕,皇贵妃方才在大选的秀女之中,挑挑拣拣为胤€€指了两个格格。

方才那位怀孕的李氏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初为人父的喜悦并未影响到这位四阿哥肝帝的本质,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几乎阅遍了户部近年来往来卷宗,四阿哥这会儿子想要刀人的心思止都止不住。

“北地雨水自来不甚充沛,今年虽不至成灾的程度,却也有不少地方深受其害,可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胤€€眉头皱的险些挤死苍蝇。

“账目模糊不清也就算了,连当时批下的救援物资,粟米几何,粮草若干都写不清楚,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人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还有盐运自古以来都是朝廷一大税收大头,这些年却是逐年递减,爷就不信,诺大的户部,当真就一个明眼人都无?”

毓庆宫书房内,胤€€小嘴叭叭了半天,颇有种滔滔不绝的架势。汀兰等人茶都换了好几回,这位爷仍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可见四阿哥心下这不满,就差溢出去。可偏生上首胤€€从始至终都没见有半分反应,连手中的书卷都未移开过半分。

这下胤€€彻底遭不住了:

“二哥!”

“那么四弟以为,汗阿玛特意将你放在户部,究竟意欲何为?”从汀兰手中接过茶盏,胤€€淡定地撇了下杯中的浮末,这才抬头轻笑着看向自家险些炸毛的弟弟。

“还记得那日二哥同你说的吗?四弟已经长大了,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有些决定终归要自己去下地。”

“可户部尚书张大人不是……”

不是二哥的人吗?胤€€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

年少的,少有经历挫折的胤€€素来敢想敢做,且对于朝廷甚至天下百姓,总有种莫名的主人翁的意识。眼中最是揉不得沙子,若非碍于自家二哥,这会儿断不可能憋上这么久。

也正因为如此,胤€€甚至心下暗暗揣测。明知户部尚书张英同自家大哥关系非浅,其孙更是二哥至交好友,这些年来唯一能在二哥宫中留宿的外臣,汗阿玛还要特意将他安置在这里,其中当真没有一二挑拨之意吗?

若是旁的阿哥这会儿断不会这般揣测自家汗阿玛,因为身为人子,天然便会对父亲,尤其是一位能力非凡,位高权重的父亲有所指望,甚至期待。然而这些,在胤€€这里却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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