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道渣A被柔弱下属逼婚 第18章

路上慢慢走,足够她想明白一个道理,她不该在那个时候期待秦珏的。

在秦珏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来之前,她被种种质疑的目光锁定,她震惊愤怒,但脑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思考她该如何证明自己,直到秦珏进门,用一句话打蒙了她,让她落荒而逃。

她当时不该逃的,就好像她认罪了一样,她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她绝不承认。

唐韵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干眼角的潮湿,地上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光,她和歆歆的聊天记录一直都阳光而美好。

她一直告诉歆歆她可以很轻松的负担起自己和学费和歆歆的医药费,让歆歆以为她的姐姐是个超人,哪怕她走投无路到差点卖掉父母留下的房子。入职长风的这段时间里,唐韵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向歆歆展示她身边的阳光,因为那些终于变成了真实的。可现在她被人赶出去了,如果歆歆再好奇她的生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所以她一定要回去。

唐韵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求一求秦珏的,秦珏既然愿意花钱把她留在身边,那至少证明她身上有让秦珏喜欢的地方,求一求秦珏或许会有转机。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呢?她早就把自己卖给了秦珏,但她好像忘记了这回事,还试图在她和秦珏中间寻求平等。

平等值一分钱吗?

唐韵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泪痕阑干,她现在有点丑,秦珏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唐韵打开热水,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高档沐浴露在她身上留下好闻的香味,她对着镜子用审视货物一样冷静的眼神审视自己全身,然后自嘲地勾起唇角。

她想起那天在病房镜子里的惊鸿一瞥。

其实陪秦珏这样的美人,甚至唐韵自己都不好说是谁吃了亏。

唐韵裹上一条浴巾,缓缓推开浴室门,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圆润的足趾染上薄红,地板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水渍。

她要主动去找秦珏了。

敲响秦珏的卧室门之前,唐韵迟疑了片刻,她缓缓抬手,撩起头发,手指轻轻地按住了自己后颈上的腺体。

纤长的睫毛轻颤,生涩的Omega咬住下唇,娇嫩的肌肤轻而易举被撩拨得变红充血,空气中开始丝丝缕缕逸散出干净的皂香味信息素。

唐韵抬起手敲门,而她面前的门正在这一刻被人拉开,秦珏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喉头莫名发紧。

第22章 求她

丝丝缕缕的Omega信息素飘进鼻腔, 空气里都是干净清爽的皂香,秦珏没想到唐韵就在门外,一瞬间怔住, 唐韵走向她, 秦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你……还好吗?”秦珏问。

“秦总,我想好了。”唐韵轻声说

秦珏不明就里。

唐韵冲着秦珏绽开一个微笑, 在秦珏没反应过来之际,她手指一勾,浴巾结散开,沉重的布料滑落。

秦珏脑子嗡的一声, 她下意识伸手捞回浴巾,用最快速度围回唐韵身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秦珏的反应完全出于本能, 等她的意识跟上行动,她才发现她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

她把唐韵圈进怀里了。

两个人中间只有一条浴巾阻隔。

唐韵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她后颈上红肿的Omega腺体散发出异常可口的味道, 秦珏忽然感觉心脏又不舒服了, 什么地方像是落了一根春天的杨柳絮, 轻飘飘,但是很痒。

秦珏喉头无声地吞咽,下一秒目不斜视地帮唐韵把浴巾掖好,拉开和唐韵的距离。

“你要做什么?”秦珏歪头笑着问, 掩饰得很好, 看不出一丝一毫狼狈。

“做秦总想要的。”唐韵直白道。

“转性了?这么突然?”秦珏拧眉, 那是原主想的, 她可没想过。

“从前是我不懂事,秦总, 我……”

唐韵还试图向秦珏靠近,被秦珏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抵住了肩膀,维持一定的距离。

“我不喜欢委曲求全。”秦珏说。

唐韵的眼眶一瞬间又红了起来,她走出这一步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她可以一咬牙把尊严抛下,但被秦珏屡次打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你是为了白天的事对吧?”秦珏终于想通了唐韵的变化,她果然需要离那股皂香远一点,不然脑子里仿佛都是流光溢彩的肥皂泡。

秦珏找了个离唐韵足够远足够安全的懒人沙发坐下,房间的温度似乎有点过高了,秦珏随口扯开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

唐韵的突然闯入打乱了秦珏的构想,秦总本来就不擅长向小妹妹认错,这下原本打好的体面的腹稿全忘了个干净,还要在唐韵面前假装从容。

“让我猜猜,觉得委屈了,想要我帮你撑腰是不是?”秦珏问。

唐韵抿唇半天没说话,眼眶逐渐湿润,又一点点平复,她等自己声音不会带出哭腔的时候终于开口,对秦珏说:“我没剽窃。”

“我知道,”秦珏点头,“应该是他抄你的。”

唐韵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你就差在我眼前加班了,是不是你自己做出的成果,我至少还看得到。”秦珏说。

唐韵嘴唇颤动,被秦珏理所应当的态度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

“不止我知道,肖剑明,还有那个要逼你自己辞职的关黎,他们都知道。”

“你踩进了别人的陷阱,你当然是无辜的,而害你的人比你自己更知道你无辜。”秦珏说。

“所……所以呢?”唐韵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

“要么,证明你自己的无辜,但自证清白一定会很艰难,他们既然设局,一定不会让你轻易脱身。要么,你直接掀翻对方的棋盘,解构他们的权威。”

“我建议你选后一种。”秦珏说。

“那么秦总和他们是一路的吗?”唐韵问。

秦珏哑然失笑:“我当然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那秦总站在我这边吗?”唐韵问。

这个问题秦珏不能笑着回答当然了,虽然给唐韵挖坑让她跳的不是秦珏,但秦珏却在其中推波助澜,她有无数机会可以告知唐韵,甚至,哪怕是提醒唐韵不要过于投入那个项目,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算不上站在唐韵那边。

面对唐韵直白的提问,秦珏少有地理亏词穷,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知道下面自己要说的话唐韵能不能理解。

“我是为你好。”秦珏说。

“为我好,就让我跟他们理论清楚。”唐韵说。

秦珏叹了口气,年轻人都容易冲动,幸好她也是从唐韵这样走过来的,她可以拉住唐韵。

“现在你有足够的时间了,能证明自己了吗?”秦珏问。

唐韵沉默。

会议室里秦总话说出口之后,她别无回旋的余地,当时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家,坐公交车散了一大圈心之后,收到了林浩发来的压缩包。

“我是相信你的,我把肖剑明的开发文件拷过来了,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小辫子。”林浩说。

唐韵回到公寓就打开电脑,一个一个打开林浩发给她的文件,肖剑明在会议室指控她的铁证就是相关开发日志的存档时间肖剑明比她更早,但这根本不可能。唐韵盯着屏幕盯到眼睛都痛了,他转写覆盖也好,调系统时间也罢,一定会有兼顾不到前后不对应的地方,但唐韵一无所获。

“你现在都证明不了,当时放任你在关黎和肖剑明的夹击下,你能说得清吗?”秦珏问。

“况且,当时会议室里有那么多人,不了解内情的人占大多数,他们会怎么看你,如果闹下去,陷入群体舆论当中,你还能稳稳当当地自证吗?”秦珏问。

秦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她前面想告诉唐韵的,永远不要把自己陷入被迫自证清白的泥沼,不知道这样讲唐韵明白了没有。

唐韵无话可说,她顺着秦珏的描述思考,一瞬间后心发凉。

秦珏眼尖看到唐韵胳膊上汗毛立起来,意识到这小姑娘终于开始后怕了。吃一堑长一智,或许以后这小姑娘就不容易被骗了,秦珏心头一松。

心态的变化直接反映在秦珏说出口的话,她话锋一转,勾唇浅笑地问唐韵:“我只是让你停职,我开除你了吗?”

唐韵:“你……”

“放心,好好想想怎么把他们棋盘掀了,我会让你回去的。”秦珏说。

唐韵的眼泪猝不及防砸下来,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心里掀起海啸,以至于她似乎完全不能分辨自己眼下的情绪,也就来不及控制。

唐韵终于还是在秦珏面前落泪了。

秦珏的身影在她眼中变得模糊,随着泪珠轻弹摇晃,唐韵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泪,喉头滚过一声轻如呢喃的“谢谢。”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回去想办法,不要再站在这。”秦珏的从容微笑快撑不住了,她着急赶人。

唐韵一愣,转身拉开房门离开。

砰€€€€

卧室门重新关上,秦珏脱力一样松弛脊背躺倒在沙发上,悠远的檀香味信息素一下子充斥整间卧室,秦珏张着口急促喘息,喘了两秒钟,伸长了胳膊去拿床头的药箱。

药箱有点远,秦珏努力去够但够不着,她从懒人沙发上翻滚下来,风度全无。

秦珏打开药箱时手指都在颤抖,指尖濡出一层细汗,在药箱盖子上打滑。药箱最上层就摆着Alpha抑制剂,她拔开针头盖直接给自己来了一针,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她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就是易感期?”秦珏问。

系统:“是的宿主,您的信息素是好闻的檀香味,看来唐韵的信息素和您匹配度很高啊,你受她信息素影响很深呢。”

“其实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就不肯安安心心地当个普通金主呢?这完全是个福利本。”系统问。

秦珏:“闭嘴。”

这种事,在秦珏看来只属于两个相爱的人,在情到浓时,两个人都情难自禁,自然而然地发生。如果只屈服于最基本的生理冲动,秦珏觉得那是对她自己和对方的亵渎,所以她宁愿舍近求远,宁愿费力不讨好地寻找世界意志的漏洞,如果不是所谓的人设困住了她,她第一时间就会明白告诉唐韵,她们之间绝无可能发生关系。

秦珏躺在地板上,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慢慢等待抑制剂发挥作用,体内奔腾的热血逐渐凉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转眼已经十月底,夜里气温降低,地板更凉,秦珏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冷。

那唐韵呢?她刚刚可是湿着头发赤着脚站在这屋里跟秦珏说了许久的话。

秦珏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横在她和唐韵中间的白墙,抓起手机给唐韵编辑了条消息。

“把头发吹干,穿上鞋子,别把自己冻病了。”

想了想,为了更符合原主的人设,秦珏又补充一句:“我可没功夫陪你看病。”

发完这一句,秦珏盯着屏幕等了两分钟,唐韵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复,秦珏不知道唐韵是没看见还是依旧在记恨她,理智上说秦珏需要唐韵的记恨,但秦珏又不喜欢看到唐韵的记恨,她把这种混乱归结于自己还没从信息素的风暴中恢复往日的英明神武,于是把手机放下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满热水,闭上眼睛缓缓沉入水底。

这是秦珏自十八岁以来养成的习惯,彼时她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过去的场景,她曾三天两夜不敢合眼,终于在一次热水封闭自己所有的感官时,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后来她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她隐瞒了自己忽然选择躺进浴缸底的动机,只询问这是否能作为她缓解压力治疗失眠的手段,但心理医生到底是心理医生,她有意的隐瞒在人家专业人士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医生悲悯地注视了她片刻,然后和秦珏约定,她可以选择一些稍微过分一点的方式来解压,比如抽烟,比如坐在浴缸里睡觉。

她要学会放过自己,而不是放弃自己。

秦珏渐渐重新学会了睡眠,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梦到过去的事,但偶尔做梦惊醒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于是她觉得自己康复了,只是多了两个小小的坏习惯,而她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改掉这些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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