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吗？是。装备吗？当然不是。我昨天才瞄到你的建档里这个月增重了5磅，长高了一公分。”提姆一手撑着下巴，眼睛看向旁边仍然背对着他们，埋头在键盘当中的蝙蝠家长，“某位监护人每周更新一次你的身体数据，每月按照新数据给你更新一次装备，并且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回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其实都会被拿出来，就在书房里€€€€嘿，别这样看我，书房里的监控探头不是我安装的，我只是办公的时候无意看到了而已，不过消息保真，千真万确。”
迪克惊讶道：“布鲁斯？”
背对着他们的“某位监护人”清了清嗓子，顿了半晌才又在如芒刺背的视线中开了口，“……只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而已。”
“哦€€€€布鲁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迪克坐到了布鲁斯旁边，他们确实有过很多争吵和分歧，尤其是在杰森出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他不愿意向布鲁斯寻求帮助€€€€当然，这也是独立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排斥他的家人，尤其是他家人的关心。
说起这个话题，布鲁斯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应对，他操控着系统把夜翼装备的下一层也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纯黑的贴身制服，上面没有任何蝙蝠或者夜翼的标识，“白天穿这一套，我担心的是你的秘密身份。”布鲁斯的眉毛习惯性地皱起，“如果和富冈义勇说的一样，鬼可以锁定你的气味，凯夫拉纤维可阻挡不了这个。”
从上次输血到现在，夜翼跟了不少案子，时不时也不免要和警｜局打交道，在这其中，只要有过遇到鬼的经历，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险；如果有遇到这个鬼血的提供者，那身份也就更容易被揭穿。
现在唯一的掩饰就是，一批、或者几批血制造的拥有相同气息的“标记者”和“转化者”并不少，就算被注意到了应该也还没有被锁定。
至少迪克回忆起来，在夜翼的时间里，并没有太明确地被注视的感觉。
“我会注意的。”迪克认真地说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一旦被撕开一个口子，就有可能牵扯到家族当中的其他人，“我会用本身来调查这件事。”
“并且你还要解释自己身上气味消失的问题。”布鲁斯站起身，把先前析出的鬼血试管拿了出来，“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返回布鲁德海文的事情先拖着。”
“实习生警官反驳直系上司的命令？”迪克靠着椅背上，头后仰着倒看着他。
布鲁斯靠在冰柜的边缘，露出了一个常出现在宴会上的甜笑，“在哥谭，没有布鲁西不能做的任性事，你的现场战术会议要变成在你房间里开的远程视频会议了。”
而且，可能直接联机到蝙蝠侠的线路上，这样布鲁斯自然就可以根据连接信号反向入侵所有与会人的数据里。
“我以为这样的战术会议是要保密的，”迪克转过身来趴在椅背上，也朝着布鲁斯抛了个媚眼，“至少从警局的规定上来说。”
“相信我，在这件事上，你比规定要重要的。”毕竟所谓清缴逮捕都只是借口，最终的目的只是要迪克到达那个位置上而已。
迪克哭丧着脸，“等我下周回去，全世界就都知道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了。”
不是说先前没有人知道，只是他成长个过程中其实就被有意的逐渐淡出了媒体视野€€€€理查德德€€格雷森的事和他迪克€€格雷森有什么关系？
到布鲁德海文上警校是和布鲁斯谈崩的一个发展事项，他自然也就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去实习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至少在警局内，原本是没有人知道的€€€€
“和布鲁斯的关系只会让你更加重要，他们想要介入更高的地方，就需要像你一样的渠道，迪克，”提姆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任蝙蝠计算机自行搜索，“你信不信如果你不回去，这个行动一定会因为一些理由而取消€€€€比如犯罪分子突然消失什么的、或者内线消息要放长线钓大鱼？”
“懂了，所以我现在不仅要出卖色｜相，还要连带着布鲁斯的‘相’加倍一起卖出去了。”
迪克哀叹了一声，为了义警生活他真的牺牲太多。
“放松，我的生日会比你的名头被用得更彻底。”提姆耸了耸肩，布鲁斯昨晚回来之后就制定要利用韦恩的身份来钓鱼的初步计划€€€€昨晚，说起昨晚，他收到神谕传达的消息让他离开黑面具地盘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来不及了，黑面具发现了潜入的他，但是显然最近似乎比较安分、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的黑面具并不想和他起冲突。
但是来都来了，还和黑面具直接对视，黑面具甚至开口问他来做什么。提姆便只能在罗宾多米诺面具的掩饰下，硬着头皮做了一次谜语人，说得黑面具一头雾水。
回来之后，他才从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的口中意识到了一些思维方式的错位，就算是戴着面具的他也会觉得一阵微妙社死的。
比和空气斗智斗勇还诡异的是什么，是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别人斗智斗勇。
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
“我会给你好好准备一份礼物的，提宝。”迪克一笑，抬头，就看到计算机上已经匹配出了十几页的名单，“说起来，提宝你到底在查什么？”
“雅各布布€€米勒，富冈义勇专门求助了罗宾，”并不少见的名字加很常见的姓氏，在一座城市中就等于一串一下翻不到?的名单，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线索，“伯利莱区主街一百四十六号，女性独居，没有儿子€€€€好吧，让我看看……消掉了资料，改过三次名，出生登记上€€€€是雅各布布€€米勒。”
“是鬼？”迪克问。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个人确实已经消失了很久，至少他没有用自己的几个假身份活动过，其他的就还要再扩大搜索范围和搜索事项了。”
提姆的话音刚落，布鲁斯的手就从他身后伸过来，撑在了桌子上，他低头看着屏幕，掉出来的名字印入眼帘，他微微皱眉，记忆马上翻腾了起来，“米勒……富冈需要的数据？”
“嗯哼，有名字有地址，交叉对比很容易。”
“米€€勒。”
“米€€勒€€€€雅各布布€€米勒，就是这个名字！”艾德里安一个激动，马步没有扎稳地坐到了地上。
富冈义勇帮他揉着有些抽筋的小腿肚，“在哪里听过？”
“就在我最初被关起来的地方，他们一开始说的，要把我先给‘米勒大人’，我后来有听到他的全名，就是这个名字，雅各布布€€米勒！”
还有人记得米勒吗，这个姓是出现了两次的。
我怎么写了这么多蝙蝠家的日常，是我的癖好没错了，我写得好快乐。今天是提前肝出来的，定时绝不会迟到。让我思考一下，下午有可能有200雷的加更。
第41章
艾德里安的话听得富冈义勇愣了一瞬。
“你确定是这个名字吗？”他问。
“嗯，一定是！”艾德里安说得很确定，没有人会忘记差点吃掉自己的人的名字€€€€物理意义上的“吃”。他先前并不知道鬼的概念，更不知道什么鬼王、不知道鬼舞€€无惨，“雅各布布€€米勒”这个具有特定指向的名字，便成为了他噩梦般恐惧的来源。
虽然说，同名同姓的情况确实会出现，但是富冈义勇却不相信巧合。
加里老板也说，雅各布布€€米勒确实消失了很久。
命运会引导鬼杀队和鬼的对立，他不得不对这件事更加上心。
“我倒是记得那几个地方。”艾德里安眼睛亮亮地看着富冈义勇，他的方向感非常好，所以辗转多次，也依然记得每一条走过的路线，微微舔着嘴唇，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不过，我不太确定那些位置有没有搬走。”
“不会。”富冈义勇倒是很果断，他见多了对自己极度自信的鬼，为了一个逃跑的人类小孩而搬离自己的居所显然是不可能的。
鉴于人类警｜察很难去管鬼的事，比如说韦恩先生的儿子格雷森警官，对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鬼标记了，可见这个世界的警｜局对鬼的事也一样不清楚。
“那让我带你去吧！”艾德里安兴奋地说道。
他把剩下的紫藤花都抱到茶几上，将花和枝分开，把紫藤花当成毒药来做，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经验的€€€€不是毒人的经验，而是被毒的经验。
“你连马步都还扎不好。”富冈义勇毫不留情地说道，“敌人的实力不明，太危险了。”
专员心里也充满着冒险的骚动，毕竟时空局里可没有太多娱乐项目。如果只是普通的鬼，他倒是不介意带上艾德里安，毕竟对普通鬼，他的实力保证还是有的。
但是敌人的实力无法确定，万一上来就是个十二鬼月€€€€尤其是上弦级别，他未必能够好好地保护艾德里安，甚至很难保证自己的安全。
艾德里安咬着嘴，心里何尝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些躁动却无法停止。
富冈义勇蹲下来，他平视着艾德里安，他能够理解那种想要亲手解决压在心头阴霾的那种感觉。
在成为鬼杀队的剑士之后，富冈义勇曾经专门返回了那个养育了他的村庄，鬼不会轻易更换领地，所以他确实在那里找到了吃掉他姐姐的那只鬼，并且亲手解决了这个噩梦。
他能够理解，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足够的实力之上。
“我会帮你找一个更加适合的老师。”
他拿出手机，上面依然没有罗宾的回信，于是调出手机内置的哥谭地图，“但是这一次，不行。”
沉默了几秒钟，艾德里安点头，答应帮他标注出先前几次辗转听到雅各布布名字的据点。
趁此时间，富冈义勇坐在了厕所的马桶盖子上，把门合上，眼前扫过一串契约名单，心里无比纠结。
记忆中在时空局的时候，他的尝试从来没有成功过。
能够最有效杀鬼的马甲在契约名录里就只有鬼杀队的成员做得到，而且角色的属性和所属世界观越相近，同时多开的难度就越小。
在记忆中还从来没有成功过的专员决定在真正遇到鬼舞€€无惨之前，先尝试开一个能和富冈义勇具有联系性的马甲，成功或者不成功€€€€这决定了他接下来要清除反派意识时，到底是要用多开的马甲，还是要用更换马甲的路线。
初始契约的使用不是他决定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应该是他第一次选择契约马甲。
呼出一口气，他在鬼杀队的马甲契约中，挑选了一个出来。
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了！
他抽出了一张契约，随着契约首名的字一亮，专员的意识感觉到一阵恍惚，富冈义勇这边的身体一松。
“咚”的一声，他头朝地摔了下去。
将精神分出去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契约像是火一样在闪烁中灭成了灰烬。
专员一时间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马甲契约启动之后，精神和意识的同调需要时间€€€€就像是进度条，成功与否并不能马上进行判断。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刚刚被强行分裂一半精神力的富冈义勇肯定是很不舒服的。
虽然没有达到某位号称“头柱”的师弟那样的铁头程度，但是富冈义勇的头也一样很硬，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很响，绝对保熟。
这个声音惊动了正在外面圈位置的艾德里安，他匆忙地扔下了手机，门没有锁，他一推进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富冈义勇。
“富冈哥！”
其实只是一瞬间的眩晕而已。
有这个反应至少说明，精神有过一个分离出去的过程。
算是一个比较明朗的开端。
眩晕只是短暂的，富冈义勇很快回过神来，他站起来，额头上被磕出一个红红的包。
“富冈哥，你怎么样？”艾德里安着急地问道。
富冈义勇摇摇头，“没事。”太阳穴有些微微刺痛，但却并不是不能忍受。他用冷水洗脸清醒了一下。
正在这时，外面的手机一响，罗宾的调查结果也传达了过来，不过只有身份信息，倒是没有雅各布布的位置。
关掉文档，地图上已经标注出了两三个位置。
这些位置分布的地方非常分散，从伯利莱区，到上东城再到钻石区，路径连起来几乎跨过了大半个哥谭。
当然，这一次富冈义勇没有着急着出门去寻找这两个位置，而是将信息同步给了罗宾。
€€€€既然有可靠的队友，为什么非要单打独斗，和自己的队友搞信息差？
鬼杀队和鬼战斗的那千年之中，从来都是靠的都是更多的合作，而非是单独之勇。
哪怕继国缘一那个级别的，也曾经让鬼王从自己的手下溜走过。
蝙蝠洞里，收到了明确三个位置的罗宾大大缩小了搜索范围，按照这些位置附近的行踪往前推，把夜晚的时间再过滤出来。
在多重条件的交叉比对下，终于在两周之前上东城一个探头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出现了雅各布布€€米勒的身影。
在米勒港附近出现的米勒。
顺着路线追踪€€€€最后的线索消失在了港口那复杂的区域里。
这里可是企鹅人的地盘。
先前在调查汉尼拔案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发现了港口有过案件出现的痕迹。或许是那天得到了蝙蝠侠的提示之后，戈登警长带人去探查的时候惊动了什么，使得最近两日里，港口异常的平静。
无组织的鬼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