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335章

得亏这次准备妥当,惊蛰这一圈圈跑下来,虽然大腿内侧有点刺痛,不过不至于擦破。

陈少康看出惊蛰累了,念念不舍地说道:“我是国公府上的陈少康,”他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有些尴尬红了脸,“这几位是……”

他一一介绍过去,而后看向惊蛰,笑着说道:“敢问兄台名讳?”

惊蛰骑在马背上,斜阳下,睫毛微颤,打下一层前浅浅的暗影,他慢慢说道:“我叫,岑文经。”

陈少康笑了起来:“岑?真是个难得的姓氏,岑大哥,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还以为……”

哒哒,哒哒哒。

陈少康的话未说完,他们就听到马蹄声,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匹高头大马不紧不慢走来。

其座上之人,无不叫这些贵族少年骇然,一个个滚落到地上,高呼万岁。

景元帝怎么在这!

惊蛰眨了眨眼,看向黑马。

赫连容什么时候把黑马大哥弄来的?它不是应该在上虞苑吗?

赫连容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惊蛰跟上。

惊蛰低头对陈少康道:“有缘再会,多谢你今日的教导。”

他一踢马腹,跟上了景元帝。

两马并排走。

他们走得不快,声音隐隐约约听得见。

“今日感觉如何?”

“累是累了点,可乌啼很听话……”

“下次去上虞苑……”

声音渐行渐远,就也消失不见。

陈少康跪在地上有点茫然,是他在做梦,还是出幻觉了?为什么他会听到陛下那么心平气和与人说话?

啪€€€€

清脆一声响,陈少康猛地转头,看到边上的朋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晕乎乎地说道:“原来是真的。”

陈少康咽了咽口水,果然是真的?

岑文经,岑文经……这个名字,为何听起来那么熟悉?

远去的惊蛰,还在兴致勃勃和赫连容聊刚才的事。

“陈少康的骑术倒是不错,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乌啼看,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偏生乌啼不怎么喜欢他,他可失望了。”

赫连容:“陈少康长得好看吗?”

猝不及防的一个问题,惊蛰下意识回答:“还挺好看的。”

赫连容微眯起眼,惊蛰虽然喜欢好看的人,不过也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的性格,只是长得好看些的人,多少会惹来惊蛰的关注。

要是换做其他人,那擅闯的行为,惊蛰说不定会转身就走,让其他人去处理,而不是自己靠近。

“你喜欢他的脸。”

惊蛰噎住,顺着赫连容的话思考了一下……他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很少有人能让他觉得很好看,刚才的陈少康的确勉强算是半个。

惊蛰:“他的确长得还可以,不过,这怎么就说明我喜欢他的脸?”

赫连容:“他的母亲,是昭敏公主。”

是先帝的庶出姐妹。

陈少康身上,有皇家的血脉。

“怪不得……我觉得他和你,有点相似。”惊蛰恍然,“其实我不是因为他的脸,才与他亲近的。”

只是因为那一点相似的感觉。

说像,其实赫连容和陈少康气质截然不同。

陈少康乃是俊朗的公子哥,浓眉大眼,开朗率性,举手投足带着宽厚的亲和力;赫连容的容貌是张扬锋利的美,那肆意滋长的艳美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逼得人不敢直视。

他们顶多,在眉眼有那么一二分相似。

“他看起来与你有点像,又是少年意气,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知道你年少时,会是什么模样?”惊蛰温吞的声音,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便带着一点犹豫,“如果没有那些糟糕事,说不定也会如他一样意气风发……”

会是个顶好,顶率性的少年郎。

他真想见上一见。

第89章

定国公府,两座威武的狮子石像陈列左右,就连匾额与台阶,都做得比寻常人都要气派。盖因老定国公劳苦功高,先帝多次褒奖,定国公府这才有今日之威。

而今定国公府早不如当年那样气派,不过,有着定国公夫人€€€€昭敏公主在,只要定国公不行差踏错,还是能保府上无忧。

守在阍室的门房昏昏欲睡,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醒来。

急急出门来,门房看到陈少康的身影,惊喜地叫道:“小郎君,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和夫人,可都等得着急了。”

陈少康翻身下马,身后两个书童跟着一起,几匹马都丢给门房牵着去。

“我何日不回来?祖母与母亲,也太过紧张。”陈少康略略皱眉,“父亲和大哥可回了?”

“国公和世子已经回府。”

陈少康匆匆点头,就要跨门进去,一看就是不打算回正院的。

门房在后面追着说:“小郎君,老夫人和夫人,可还在等着你呢。”

陈少康:“书墨,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去书房找父亲和大哥。”他随意点了个书童,自个儿则是一溜烟朝着前院跑去。

书墨苦笑了声,只得认命过去。

这两位大佛想听到的,可不止一声通传,而是想要仔仔细细看过小郎君呀。

陈少康可谓府上长辈的命根子,无时无刻都想放在眼前,每次回府都会被过问数次,这般宠溺,得亏没把小郎君的脾性养歪。

“父亲,大哥?”

前院,书房里,定国公陈东俊与国公世子陈正康两人正在说话,陈正康早早听到了脚步声,颇为无奈地看向门口。

陈少康自门外探出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在这。”

陈东俊板着张脸:“整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陈少康:“父亲这话,却是冤枉我了。”他根本不害怕陈东俊的冷脸,自顾自走进来。

“我今日来,可是有正事。”

陈东俊:“若是想要去玉石关,就莫要再提。”

陈少康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参军,最严重的那一回,差点被他成功了去,从此国公府盯他死紧,生怕他再胡来。

他最仰慕的是自家祖父老定国公,以及现在镇守玉石关的大将石虎,总是想着效仿他们征战沙场。

陈少康:“早晚有一日,我总会如愿的,父亲。”

陈正康看了眼陈少康,若有所思。

陈少康一年年长大,已经不再是一团稚气,而今说起这样的话,竟是能听出几分认真与笃定。

这给陈正康一种错觉……

说不定,这个幼弟还真能做到。

陈东俊自也是有所感觉,面色微沉,正要训斥他,就听到陈少康急急开口:“且不说这个,父亲,大哥,前些日子,你们在书房,是不是曾提过一回朝上的事?”

陈正康慢条斯理:“朝中的事日日都会提起,你不说个清楚,哪会知道你在说的什么?”

“岑,”陈少康吐出这个字,“你们在谈一个姓岑的人。”

陈少康不想总是依偎在祖母与母亲的怀中讨欢,每每说来书房,才得以逃脱。父亲兄长也早已习惯,大多数时候都会默契为他掩护。极其偶尔的时候也会带着他谈一谈,只不过这两位也将他当做孩子,许多正事也不同他说。

那日,陈少康来书房躲懒,路过窗边,隐隐约约听到房中两人在谈话。

“……而今后宫空虚,竟是由着一介女官负责宫务……”

“这或许是个机会……”

“……已是查出,那人该是当初黄庆天案里,岑家唯一的遗孤岑文经……”

那个时候,陈少康停下脚步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原因,是为了“岑”这个特别的姓氏。

……岑良。

陈少康其实已经找到了岑良的行踪。

虽然很难,不过他最近除了去工部上值外,空余的时间陆陆续续都在外晃悠,到底是找到了些许痕迹。

不管是酒楼,还是岑良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半点行踪,陈少康是靠着自己的记忆想起曾经去酒楼买东西,那时的小二曾与掌故闲聊,被他无意间听到,岑良好像原本是同州人氏。

一想起这个,陈少康就直接奔着车马行去,在找不到相关的租借记录后,他开始查那段时间离开京城的商队,最后找到了吕家商队身上。

城门口曾有人见过,有几辆新的马车跟随在吕家商队身后。

这些应当就是商队出行前,会求助于商队力量,一起走一段路的普通行人。

尽管陈少康没有证据,不过他猜想,岑良与其娘亲要是离开了京城,大抵是要回同州去。

只是同州这么大,要怎么找?

更重要的是,找到了又能怎么办?

陈少康清楚自家是个麻烦,更明白,就算他再喜欢岑良,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个负累,要是真的找到了人家,对岑良来说反倒是危险……毕竟,她都不怎么认识他。

不管如何,心上人的姓氏如此特别,陈少康不经意听到屋内也在说“岑”,他不免驻足听了几句。

然而,屋内的人声音压得更低,也不知在说什么隐秘,陈少康见听不清楚,就没再停留,快步离开了窗外。

那一瞬的记忆,若非与岑有关,陈少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今日在鹿苑,听得那人自称岑文经,陈少康只觉得无比熟悉,然大多数精力都沉浸在“景元帝怎么会在这”“还好那个刁蛮郡主不在这”“我的脑袋还在吧”之类的想法里,等到骑马出来吹了凉风,他这发热的脑袋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回想起来€€€€

这个岑文经,不会就是父亲和兄长在书房提起的那个岑文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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